曹大花不跟著起哄，姚程懷臉色鬆弛幾分

    曹大花給蘇老四使眼色，蘇老四夫妻過去拖著蘇葉起身

    蘇葉哭啼啼哀嚎，揩了鼻涕後擦在自己衣服上。做出一副傷心欲絕，站立不穩的樣子，抹著眼淚被扶回家，一路哀嚎

    “命苦啊，日子要過不下去了，我男人對不起我，還打我啊......小妖精要把我男人勾走了......”

    曹大花自己也是這樣表演，所以見怪不怪，也不覺得蘇葉這樣哭嚎有什麽不好，隻是擔心蘇葉和姚程懷吵架了，自己還能不能薅到錢

    蘇葉收場被扶回去，姚程懷自己轉身要走

    曹大花攔住姚程懷“程懷啊，飯點了，回家吃飯吧”

    姚程懷眼裏都是嫌棄，不想和蘇家人多糾纏，急於離開“你們自己吃吧，我還有事”

    聽到姚程懷說他還有事，才走了一點距離的蘇葉轉過身，蹭蹭蹭又跑到姚程懷麵前。完完全全沒有剛剛那副站立不穩需要人扶的樣子

    “姚程懷，你還敢走？你是回去找那小雞仔？”

    姚程懷不放心葉葉，確實是準備去找葉葉

    蘇葉指著姚程懷大罵“你去找，你去找我就跟著去”

    “她不是要死嗎？你敢找她，她不死我也逼著她死，我罵死她，打死她”

    姚程懷一雙拳頭拽的生緊後鬆開，推著自行車“老子回單位，回單位總行了吧？敢去找她罵她，我親手收拾你”

    蘇葉最終是不可能留下姚程懷，姚程懷騎著車子往單位方向的路走

    最不高興莫過於曹大花，錢口袋好不容易回來，這就走了

    “姚程懷，姚程懷”曹大花追了幾步喊著“我可是你丈母娘，我來了你都不接待接待？”

    姚程懷自行車踩的飛快，一陣風一樣走了

    葉葉傷心難過的不行

    總感覺自己是自作自受，一瞬間陷入死胡同了悲傷難以自抑，哭過後頭疼欲裂

    半夜的時候葉葉聽著外邊的蛙叫，隻覺得這喧囂的世界和自己沒有一點關係

    這個世界上的人多有羈絆，也多有親朋好友

    隻有自己孑然一身

    在那個時代如此，在這七十年代也是如此

    頭痛的要炸開鍋，葉葉一陣一陣的暈眩,視物都不清晰

    扶著床去櫃子裏拿了自己藥。配好藥，結果倒最後一瓶，居然手一抖，藥給灑了一桌子

    都是白色的藥丸，看不真，長的又像，痛的難忍的人挑揀的沒耐心，胡亂猜測的差不多，拿了藥就和著冷水吃了下去

    這個世界總是髒如濃墨，迷迷糊糊間，葉葉覺得自己置身於一片被墨汁染黑的海洋

    那些黑暗，一寸，一寸，侵蝕自己，直到將自己全部淹沒

    再一次睜開眼睛，入眼的是白色的天花板

    葉葉扭頭，看到自己手背插著針管

    自己在打吊瓶

    外邊是嘈雜的聲音，有腳步聲，醫生和護士的聲音

    葉葉覺得自己此刻的視力和聽力，還有感觀都從來沒這麽清晰過

    這種感覺，就好像是你在一片陰暗裏突然走到了陽光之下，周身都覺得暖洋洋

    姚程懷推開門進來，手裏拿著剛剛給葉葉洗了的衣服

    葉葉聽到開門聲音，歪著頭去看，看到姚程懷站在門口

    “你醒了？”姚程懷大步進來，放下手裏的盆，又在衣服上擦了自己手上的水，確保自己手掌幹爽

    然後去摸了葉葉的額頭“頭痛不痛？”

    葉葉搖頭

    “渴嗎？”姚程懷細心詢問

    葉葉不語

    姚程懷去倒水

    倒著水，看見葉葉的眼睛一直停追隨著自己。她不說話，隻是傻傻的看著自己

    姚程懷倒好水，將葉葉扶起來，拖住了葉葉的背，將水杯送到葉葉唇邊“溫開水，喝兩口，潤潤嗓子”

    那天蘇葉的謾罵還縈繞在耳邊

    葉葉別過頭，拒絕喝姚程懷遞過來的水。又用自己軟綿綿沒一點力氣的手推了姚程懷

    姚程懷見葉葉推自己，起開。看見葉葉自己把那杯水倒在地上，然後她自己又拿了保溫杯，自己親手在倒水

    她連自己倒的水都不願意喝

    一陣難以言喻的酸楚讓姚程懷一陣窒息

    姚程懷突然覺得眼睛酸，挑眉，將眼睛睜大了些，將眼眶裏那股子蘊熱壓下去

    葉葉人虛弱，手不穩，一杯水，半杯倒在了鐵皮櫃子上

    葉葉怕一隻手端不穩被子，雙手去捧著杯子小口喝水

    許是動到了針頭，吊瓶的軟管裏迅速回血

    姚程懷見到葉葉回血，上前拖住水杯

    於是葉葉就不喝了，仰頭看著姚程懷，幹脆將那水杯扔到地上

    “葉葉”姚程懷飽含心酸的喊了一聲

    葉葉自己也覺得眼熱想哭，喉嚨發緊

    咽下難過，葉葉低下頭，狠心道“姚程懷，我恨你，我再也不要見到你”

    姚程懷剛剛壓下去的心酸上湧，緊了唇瓣“所以你亂吃藥？你知道你昏迷在宿舍嗎？幸虧齊老師在，不然......”

    姚程懷顯然是誤會了什麽

    但是葉葉不想解釋自己是看不清楚，弄撒了藥，吃錯了藥

    葉葉的沉默讓姚程懷繼續誤會

    姚程懷氣的發抖“你就那麽不想看到我？亂吃藥尋死也要擺脫我？”

    葉葉聽不得姚程懷那些誤會，也不想和姚程懷解釋。幹脆躺下，閉上眼睛，捂住耳朵

    她縮在床上，不言不語，閉上眼睛捂住耳朵。不看不聽，一副拒絕和自己說話溝通的模樣

    姚程懷淚水盈眶，再也無法控製自己，上前掰了那側著身體躺著的人，強勢的將她捋直平躺，然後去抬葉葉的下顎

    “你在逼我？你知道你這樣我發怒我會對你做什麽”“你不要逼我”

    又是一貫的威脅

    葉葉終於是睜開眼睛，怒吼道“你做啊，你想你做什麽就做什麽，你不就是想強暴我嗎？你來吧，你得到了，或許你就死心了”

    姚程懷眼底悲涼，繃緊了牙關“你不怕？”

    葉葉拔了手臂的針頭，帶出的點點血液飛濺到自己臉上，蒼白的臉上猶如純白的雪地裏開出了豔麗的小紅花

    妖嬈，嫵媚

    葉葉胡亂去解自己病號服的衣扣，屈辱的淚水橫飛“你來吧，給你睡，睡完了，再也不要來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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