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大本營危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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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日晚間,在犧牲了兩名民兵後,葉章所率領的前線小隊完成了這個班的屍群引渡工作。

    隻是一個個累得汗流浹背,氣喘籲籲。

    好在眾人順利度過了這一天,也學到了很多應對喪屍的寶貴經驗。

    相信下一次再與屍群戰鬥時,不會再這般狼狽。

    要知道,這些寶貴的作戰經驗,可是民兵們拿命換來的。

    而活下來的這些民兵們,就連傷感的時間都不曾擁有。

    其中一些士兵,如劉磁,秦小路以及朱猛更是主動擔當,選擇了兩班倒的方式頻繁參加前線作戰,這是一種主動擔當。

    以前工廠上班時,這些男人們也在吃苦,家裏的老婆孩子需要薪水過活,他們主動承擔高強度的長時間加班才堪堪夠用,甚至還得不到另一半的理解,但即使如此艱辛他們卻還能苦中作樂。

    隻是現在不同了,以前這些男人們保護的是自己的小家,而現在保護的卻是背後的祖國,他們是本著這樣的初心才來的。

    喪屍的危害比外敵入侵,國家內亂還要更甚,一個弄不好整個民族的根都能被掘掉,就更別談光複。

    所有來這裏的民兵,都是帶著覺悟來的,也理解了什麽才是真正的家國天下。

    這些人之中可能會產生一些摩擦,有心存僥幸,有畏懼的時候,但一想到來時的初心,就什麽都不怕了。

    “要守護好手裏的槍,咱們人多槍少,人死前一定要將槍丟給戰友。”士兵朱猛提醒道。

    眾人默默點了點頭,表示認可,剛剛他們的小隊長朱猛與秦小路身先士卒,逐漸獲得了民兵們的認可。

    他二人作為軍人出身,葉章自然會選擇讓他們多擔些擔子。

    槍是這個隊伍的最大保障,這是不爭的事實。

    如今槍支大多支援了前線,損失一把槍,都可能因此讓隊伍陷入波折,之前已死的戰士,在死前,往往也是這麽做的。

    前線這一班人終於堅持到了深夜換班的時間,戰士們都是疲憊不堪。

    葉章由於連了個班,這一幹就是二十四小時,也是累得虛弱不堪。

    小隊苦等了一會兒後,終於有後勤人員前來報告,說劉磁副隊長已經前來接應。

    葉章心中稍稍寬慰了一番,於是早早脫離了前線,前去與劉磁匯合。

    在後勤處,一位體態勻稱,四肢稍顯幹練的年輕人在那輾轉等候,有些緊張,那人正是劉磁。

    不一會兒,前線方向快步走來一名麵容俊秀,身材略高,有些英氣的青年人。

    劉磁見那人走來,變得神情激動,連忙前去相迎。

    “報告隊長,劉磁率領二十名戰士前來接應,請指示!”

    劉磁向葉章標準的軍禮。

    “不用客氣,你小子人既已到,想必大本營那邊一切正常吧!”葉章問道。

    “這……”劉磁一時語塞,不知如何作答。

    葉章臉色變了,在他的追問下,劉磁這才說出車隊大本營的情況。

    原來,在劉磁回到車隊大本營後,他立刻不辭辛苦地指揮大營的開拔與駐紮,更不忘重新駐紮前的偵查情報,聯絡,人員的傷亡等等,他做得很是細致,折騰了一上午,方才安頓下來。

    這期間,發生了一件怪事,那就是先前瘋掉逃了的鄧文,被找到了,被帶回了車隊大本營。

    可他人還是瘋瘋癲癲地。

    當時劉磁特意問候鄧文。

    但那家夥依舊一副傻笑表情,癡癡傻傻地,嘴裏還不停地重複著:“還清了,還清了……”

    眾人無奈,隻得另派人手,輪流照看,畢竟,他曾經也是大家的戰友。

    當葉章知道鄧文的事情後,心中開始隱隱不安。

    “既然事有蹊蹺,你如何處置那鄧文的?”葉章追問。

    “為了車隊大本營的安全,我將他綁了起來,還叫了劉娃和田小猛看護。”劉磁見葉章對此事格外認真,不免後背冷汗橫生,生怕自己做得不好。

    因為這樣有虐待同誌的嫌疑。

    葉章點了點頭,表示滿意,誇耀道:“此事,你做得沒錯,你我如今的一舉一動,事關整個隊伍的生死,萬事不可馬虎懈怠,待我回去看看那鄧文的狀況,再做打算。”

    “是!”

    劉磁敬了一個軍禮。

    這之後,二人開始正式交接,一切辦理妥當後,兩個小隊進行了換班。

    葉章帶著身心俱疲的前線民兵們開始趕往車隊大本營。

    此時時間已到了晚上,正是與前線交班的時間。

    而車隊大本營這邊,兩名負責看護鄧文的民兵正有一句沒一句閑聊著。

    其中叫作田小猛的民兵問道:“你說,這鄧文隊長之前可是英姿颯爽,勇武不凡,怎麽去了趟前線,就變成這樣了?”

    “可不是,聽說前線喪屍需要人力吸引,又有變異品種,著實難對付,還好你我討了個不用上前線的差事,如今見鄧文隊長被嚇成這個樣子,我更害怕了。”劉娃回複道。

    “彼此彼此,在這陪瘋子,也好過上前線被怪物吃了的好。”

    二人見那鄧文不再撲騰,應該是困倦入睡了,他們便閉口不再閑聊,民兵田小猛走在旁邊的草席睡覺去了,民兵劉娃則繼續盯梢,但也是睡眼惺忪。

    這時,隻見帳篷裏的鄧文又睜開了眼睛,兩眼瞪得溜圓,嘴裏開始嘀咕了起來:“還清了,還清了,該還清了……”

    接著那他緩緩地坐了起來,開始做些常人難以想象的舉動,好像根本不怕痛一般。

    沒一會兒,捆在他身上的繩子竟詭異地脫離了。

    由於動靜很小,天色又暗,盯梢的民兵根本沒有聽到,還在那瞌睡不斷。

    那鄧文雙手舞動,扒開了自己的襯衣,露出了已經變得骨瘦如柴的胸膛,接著伸出兩根尖銳的雙指,開始並攏,向著其胸腔正中扣去,像是對待一個破麻袋般,毫不珍惜。

    他的胸腔瞬間皮開肉綻,鮮血淋漓,胸口被撕開的地方,像是藏著什麽,很快就顯露了出來,那竟是一個鬼臉狀的斑紋,那鬼臉慘白,伴著鮮血,似在獰笑。

    這一切透著詭異。

    鄧文此刻似是來感,開始血脈僨張,嘴裏發出了一陣尖嘯聲,全身頓時變得**發黑,雙眼變了死魚色,臉色也越發的猙獰灰暗。

    這下驚動了那位看護的民兵劉娃,他以為是鄧文犯病了,急忙鑽進了帳篷,前去救助。

    這一去,好似進了發臭的腐屍堆,那劉娃被熏得一手捂鼻子,一手用手電尋找鄧文。

    這時那“鄧文”背身撅在地上,身上掛著鮮血,似乎很是痛苦。

    劉娃見狀急得連忙上前攙扶。

    這一攙扶倒好,腥臭頓時撲鼻,劉娃還不明白怎麽回事,一張喪屍臉就已經將他淹沒,他被一口咬住了喉嚨,頓時鮮血飛濺,現場慘不忍睹。

    這位民兵小哥,連慘叫都沒有發出,就已經一命嗚呼。

    帳篷外熟睡的田小猛,也終於被一些聲響給驚醒了,他嗅了嗅鼻子,覺得味道有些怪,看向了帳篷方向,合著不是那鄧文拉了褲子,隊友在給其收拾?

    於是便好奇地也鑽進了帳篷。

    霎時間,帳篷中又傳出了慘叫聲。

    遠處已經休息的眾人,也被驚動。

    巡崗的士兵譚凱紛紛將附近活動的人召集了起來。

    聲音的方向正是遠處安置鄧文的帳篷處,眾人覺得疑惑,該不是鄧文又發瘋了?

    那裏不是劉娃與田小猛在看護嗎?未睡的幾人一合計,便組織了十幾號人前去查看。

    不一會兒,眾人已然接近,四周一片寂靜,劉娃與田小猛已經不在,四周隻有一個帳篷未進行查驗。

    “劉娃,田小猛……”一個大嗓門的民兵呼喚了一聲,但還是沒有人回應。

    眾人這時覺得這事有些不對勁了,紛紛拿家夥,然後盯上了那頂帳篷。

    一個膽大的民兵,競步走向了帳篷,掀開了帳篷。

    隻見帳篷中裏麵血光四濺,兩個渾身是血的人,躺在了裏麵,這二人躺那許久一動不動,早已沒了氣息,看著像是被咬死的。

    那情形實在有些不忍直視。

    “不對,還活著,你看他胸膛起伏了,哎?這個也是。”膽大的那個民兵上前指著劉娃與田小猛二人詫異道。

    其中一位年齡稍大的民兵撓了撓腦袋,覺得有些不對勁,忽然一拍腦門,想明白了,他一邊朝著車隊方向跑去,一邊大吼道:“不好,快走!”

    眾人一時被他吼得慌了神,怔在了原地。

    而那名年齡稍大的民兵在回頭狂奔中,沒見前方,跑著跑著,便與身前的不知什麽東西撞了個滿懷,等到他回過神,就已經被那東西緊緊地抱住了。

    “是喪屍!”

    眾人被嚇著了,這才明白是怎麽回事。

    一聲慘叫響起,一切為時已晚,那位被抓住的老民兵,被一個怪物抱著啃咬了起來。

    而咬他的怪物,似有幾分像鄧文。

    這位年齡稍長的民兵,聰明反被聰明誤,逃得最急,死得也最快。

    “啊,快跑!”一位民兵驚呼。

    一行人頓時亂作一團,那位膽大的民兵剛想開溜,就被腳下什麽東西抓住了腳踝,走動不得,原來是被活了的“劉娃”撲了上來。

    而“田小猛”也活了過來,開始向著眾人撲咬而去,場麵極為混亂。

    眾人被嚇得四處亂竄,但沒一個敢向大本營方向逃去,因為在那個方向的“鄧文”太過可怕,也最是凶厲,一口下去,那位被咬的年長民兵,腦袋直接掛在了胸腔上,頭與胸腔的連接不再是脖子,而是一片殘餘的頸部人皮。

    這位“鄧文”,已經是眾人心中香港電影裏的,屍王般的存在。

    由於這支隊伍槍支有限,這十幾人中也隻有士兵譚凱有槍,其他隻是手拿幾根紮槍。

    士兵譚凱開始也是被嚇得失了魂,許久才想到自己手中拿著槍。

    他這會兒才反應過來,用顫巍巍的雙手持槍,對著其中一隻喪屍就是亂開一通。

    中槍的是喪屍“田小猛”,他被打得連連後退。

    但由於士兵突擊譚凱槍法不準,沒能擊其中頭部。

    喪屍“田小猛”依然活蹦亂跳的,又撲向了其他人。

    這時喪屍“鄧文”向著士兵譚凱撲了上去,速度極快。

    士兵譚凱嚇得開槍不斷,子彈橫飛,有擊中喪屍“鄧文”四肢部位的,有擊中心髒部位的,更有擊中頭部的。

    可子彈打在那怪物身上就猶如打在鋼板上,乒乓作響,火花四濺,竟毫無傷害,好一個銅頭鐵臂之軀。

    很快,士兵譚凱平日和另兩名士兵管理後勤,還未與喪屍正麵交過手,麵對變異的喪屍“鄧文”就更不是對手了,很快就命喪屍口。

    剩下的人,武器隻有自製的幾根紮槍,時間又處於深夜,哪裏鬥得過喪屍?

    結果,這一行人,能跑的,不過十之一二,剩下的皆命喪屍口,死後留下的軀體,也變成了行屍走肉。

    遠處監禁鄧文的帳篷動靜很大,車隊大本營所有人早就被驚醒了,也猜到了那裏發生了什麽,但沒有一個敢去救援的。

    稍有理智的人也應該知道,此時去救援,與送死無異,他們早早地收起了帳篷,甚至有的汽車已經點火,隻等一腳油門,溜之大吉。

    這種窩囊與恐懼感,相互地交織在每一位民兵心裏,相互影響,又相互矛盾。

    這是遭遇挫折與失敗後才有的感覺。

    “大夥別慌,咱們還有車,即使喪屍追來咱們也可以從容離開。”負責管理後勤的士兵王友慶看不下去了,忍不住安撫了一下。

    “你說得輕巧,你去過前線嗎?”一位脾氣火爆的民兵埋怨道,“要我說,現在就離開。”

    “這……葉隊長快回來了!還是……”另一位士兵蕭邦定猶豫了,他也是負責後勤的。

    雖說此時職位最高的就是這兩個士兵了,但他們都隸屬後勤,不曾到前線參加過作戰,論經驗確實不如那個脾氣火爆的民兵。

    可他們就這樣一走了之,可能會害了前線的所有民兵。

    “可等葉大隊回來還來得及嗎?”脾氣火爆的士兵大吼道。

    一些人的心已經被動搖了,很多都陷入了迷茫,有的已經在打退堂鼓。

    “誰說來不及了?”車隊外忽然有高呼聲傳來。

    這時葉章帶領著從前線撤下的小隊剛好趕回,覺得有些不對勁,忙問緣由。

    當了解車隊大本營的遭遇後,葉章不由得歎了口氣,已經猜出了一些,那個“鄧文”可能發狂了,劉磁的捆綁安排竟然沒有奏效。

    葉章隨即一咬牙,高呼道:“慌什麽?為了勝利,這點犧牲算什麽?”

    接著,他果斷下達一係列作戰指令。

    當葉章了解安置鄧文處的喪屍不過五十之數,甚至不過二十之數的情況下,他立刻有了將這些喪屍全殲的想法。(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