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月亮惹的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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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競能作為一直生活在晟於市的人,見證了這裏所發生的一切,應該知道許多不為人知的秘密。
眾人趁機不斷地盤問。
“我父親如何了?”葉章急切問道。
這話問得劉競能一驚,額頭上已冒出冷汗,身子都直打哆嗦。
當初葉章因承擔重任,引走屍群,市裏應該已經安頓好了劉敬山的安全以及食宿工作,可一場出乎意料的襲擊讓每個人的命運都發生了改變。
“他……他被那群人抓走了,可能用作人體實驗。”劉競能說完話,本能向後退了退。
葉章聽得先是一愣,緊接著就向劉競能怒喝:“你說什麽?你再說一遍?”
見著葉章要動手,劉競能嚇得連滾帶爬,躲在了某位屍蟲將軍的身後。
此時他忽然覺得,相比葉章,這些怪物更加令人親切一些。
葉章為了城市做出這麽大的犧牲,這些人竟然沒能保護好他的父親,也難怪葉章生氣,真是無能。
“主人,他如此胡言亂語,不如把他舌頭割了吧!”
“不要啊!”
一位屍蟲將軍的威脅,把劉競能嚇得一陣哀嚎。
葉章揮手搖頭,強行壓下了這股火氣。
葉章此時頭有些眩暈,有種要撐不住的感覺,但他此時可不能一蹶不振,一來他要聽下父親被捉的經過,二來就是這些個屍蟲將軍。
他若是在這裏倒下,定會遭其反噬。
劉競能供述的是一條極為重要的消息,晟於市的災難以及市民們的部分失蹤,其始作俑者就是那些恐怖分子。
葉章讓屍蟲將軍將劉競能安置好之後,就開始與眾人商議,接下來要設法找到那群恐怖分子了。
當晚,葉章就親自組織了人手,摸到上了晟於市郊區,那裏人跡罕至,山包連綿不斷,地形極其複雜。
好在葉章等人家住這裏,對郊區的地下還算有一個大概的認識。
就說當年,晟於市每逢大案要案,犯罪嫌疑人在事發後,往往都是逃往這裏,成為一個野人。
當車輛拐過一個山包時,前麵領路的葉章臉色很不好看。
“這竟有血跡。”一名戰士說道。
眾人繼續沿著血跡向前探索,走了沒有幾步,血腥氣味就更濃了,最終他們停在了一個坑洞處。
這坑洞不深,一眼就能見底,眾人向裏麵望了望,隻見裏麵滿是血汙,死屍堆徹成堆。
許楠一女兒身,最是受不了這個,立刻就嘔吐了起來。
這竟是一個死人坑,有男有女,而且各個衣衫不整,胡亂堆放在了裏麵。
通過眾人仔細地辨別,確定死者皆是晟於市的市民,死亡時間不會太久。
死者們個個肌膚異樣,有明顯被針紮過的淤青印記,有的胸腹被刨開了,像是取走了某些器官,還有的肢體不全,顯然是被分屍了。
其中驗屍的環節,甭說有多惡心與痛苦了,結果已經很明顯了,這些人都是死於人體實驗,就是那夥恐怖分子。
劉磁分析道:“這裏有變成喪屍後的死者,看來這些恐怖分子做的實驗與喪屍病毒有關,此等行徑,簡直是天理難容。”
葉章不置可否地點了點頭,這裏麵沒有發現他父親的遺體,總算有一個盼頭,他向眾人揮了揮手,示意著行動繼續。
一路走來,地麵的血跡斑斑點點,還伴有車轍印記,還是有跡象可尋的。
大多印記通向了一個方向,眾人沿著血跡謹慎地進行摸排。
沿著過往的足跡,眾人大約走進了數裏,就有了重大的發現。
隻見前方竟是一座信號站,滿滿的腐朽金屬氣息,而信號站的周圍,有數輛或大或小的貨車和機動車。
“這座信號站還真是不小,隻是年代有些久遠了。”
“現在成為了這夥恐怖分子的棲息地。”
“你們看那裏的應急燈還亮著,這裏電力是完好的。”
眾人議論紛紛,正商討如何端掉這裏,救出人質,這是一個大難題。
“這天還沒黑透,現在動手隻怕打草驚蛇,我們先行撤離,晚上再行動吧!”
劉磁看向了葉章,如何決斷,還要看他的意見。
葉章明知葉敬山就在裏麵,怕晚去半刻,父親就會死於非命,但現在動手,他也沒有把握,最終隻得負氣而走。
距離稍遠處的溝壑裏,眾人正在秘密研究營救計劃,葉章在一旁有些心不在焉,他失去了往日的銳利目光,有些彷徨,細心的許楠發現了他的異樣。
“葉大哥,你還好吧?”
許楠的這一問,像是觸動了葉章的傷心處,他眼角竟氤氳出了一滴眼淚。
葉章怕被眾人看見,就背向了眾人,隻有許楠注意到了。
“沒什麽,隻是想起了些傷心事。”葉章慌忙地拭去眼中的淚水,自行走到了遠處無人的角落,故作巡視。
之前葉章聽到父親的可能發生不測可是差點暈倒。
許楠不放心跟了過去,她很快就看見了葉章的背影。
那男子站在那裏,正仰頭望天,有些孤獨,他身體顫抖,似還在傷心。
許楠見狀也是眼眉低垂,心情不好,當她再次看向那男子時,眼前之人已經模糊不清,有些縹緲,她疑惑地用手指撫摸了一下自己的眼角,原來自己眼中也已噙滿淚水。
他們二人自從見麵後,就對彼此有著好感,隻是礙於生存環境險惡,沒有過多的接觸,也沒有過多的言語。
許楠走到葉章身前,溫柔地抱住了對方,想體會那男子的體溫,也想給予對方溫暖。
“葉大哥,你好些了嗎?”許楠聲音有些沙啞,是剛剛難過所致。
漸漸地,葉章不再顫抖,不再像剛剛一樣無助,因為背後有一個姑娘,用她的溫柔溫暖了自己,使他不再那麽無助。
葉章不禁摸了摸腰間的柔荑。
女子見狀慌張地鬆開了手。
當葉章轉過身時,眼前的佳人已害羞得低下了頭。
葉章有些疑惑她此時的樣子,便稍稍低下了身子,想看看對方的麵容。
許楠將頭低得更深了,但葉章已經看清,她那已經哭過的麵龐。
“你……在為誰難過?”葉章問道。
許楠沒有回答,而是鼓起勇氣注視起了眼前的男子,泣聲道:“葉大哥,你不要難過,我相信你一定能救出伯父的。”
一抹皎潔的月光恰好照在了許楠的身上,那姑娘在葉章眼裏,多了幾分聖潔,少了幾分世俗。
葉章情不自禁地將對方又攬入了懷裏,抬了抬頭,仰望了一眼天上那白白的明月。
這一個善解人意,落落大方的好姑娘!
“你怎麽也把自己哭成了淚人?”葉章笑著問道。
許楠將頭埋在了葉章的懷裏,沒有過多拒絕,反倒主動了些。
她不禁在想,原來這就是躺在中意之人懷裏的感覺,很溫暖,很有安全感。
這丫頭往日古靈精怪的性子,這會兒都發作不得了。
當聽得葉章的問詢後,她笑了,調侃道:“因為今晚的月亮太美了,都是它惹的禍。”
此話亦觸動了葉章的心弦,他自語:“是啊,感同身受,所以今晚不該有悲劇。”
二人算是建立了關係,他們依偎了一會兒,時辰將至,才回到眾人身邊。
是該有所行動了!
葉章首先放棄了由那十位屍蟲將軍突入的計劃。
因為這些家夥每次攻擊過後,就會誕生大量的喪屍,雖說他們能將那些喪屍控製並執行簡單的命令,但解救人質這種精細活喪屍是做不到的。
此次行動,還得靠人為。
信號站中,地下一處見不得人的地方,那裏被開發出了一座秘密實驗基地。
在其中的某個角落,那裏有一座鋼筋焊接的大牢房,裏麵關押了許多人,他們各個都灰頭土臉的,有些虛弱,顯然遭了不少罪。
“你看那老頭有氣無力的,眼看蹦躂不了幾天了,怎麽還沒把他交給實驗室?死了不就浪費了嗎?”一名來提人的恐怖分子問道。
“看守牢房的是我,又不是你,要交哪個還不是我說得算?你少摻和,再說就這老頭腿都瘸了,更別提蹦躂了,上了實驗台能挺過兩分鍾就不錯了,豈不是影響實驗結果,白白浪費時間?就……讓他自生自滅吧!”充當獄卒的恐怖分子小胡回複道。
“你還真會充當大瓣蒜!”提人的恐怖分子咒罵道。
獄卒小胡又指了指牢房裏的另一個人,道:“你去把那壯漢提走吧,他吃得太多了,都快喂不起了。”
那壯漢聽見下一個就是他自己,頓時嚇得嚎啕大哭,呼爹喊娘地求饒,但一切都是無用的,一旦被選中,沒有一個能活著回來的。
牢房裏的人覺得自己來到了地府,獄卒小胡就是這裏的奪命判官,誰先死誰後死判官說了算。
來提人的恐怖分子不置可否,又看了看牢房裏的那個瘸腿老人,搖了搖頭,也是不甚滿意。
於是他就去提那名壯漢去了。
牢裏的人各個都上了手銬腳鐐,腳鐐鏈子又是極短,像平常一樣邁個半步都做不得,更別提跑路或是反抗了。
那壯漢開始還百般阻撓,那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
來提人的恐怖分子對著那壯漢費力地拽了兩下,硬是沒拽動,壯漢就是死命地抓住牢房的鐵柱子,不肯鬆手。
那恐怖分子見怪不怪地從腰間掏出了一個類似手電筒的玩意,對著那壯漢的腰間就是一杵。
壯漢瞬間就開始渾身打顫,手腳無措,不久便失去了抵抗能力,原來是被電棍電的。
這之後,那恐怖分子習以為常地將那壯漢拖拽到了來時所帶的工具推車上,進行了一番捆綁。
很快,提人的恐怖分子就推著壯漢離開了。
那工具車倒是普通,就是平常運載貨物的四輪手推車,簡直是把人當人看。
而牢房裏的其他市民們,沒有一個敢反抗的,想來應該是當初有反抗舉動的都被處理了。
葉敬山也在其中,他看了看那被推走的壯漢,無奈搖了搖頭。
這次輪到壯漢了,下次不知又會輪到誰?真是世道險惡,人心不古。
無論時代如何變遷,總是會有喪盡天良之事存在。
信號站地下實驗室中,隻見一位身穿白大褂的中年人似在領導著幾個年輕研究人員在那大搞學術研討。
“記住了,我們的目的不是測試喪屍病毒的感染性,而是利用喪屍病毒的寄生與變異性質,實現人體共生,促使人類進化……”
隻見中年人在他們麵前左右踱步,暢暢而談,一番激昂的演講自是信手拈來。
接著他對眾人激勵道:“如果這項研究能夠獲得成功,將造福全人類,有些犧牲自然是有必要的,諸位莫要心存疑慮,你們都是高材生,待遇如此之好,是組織信任大家的表現,我們莫要辜負組織的期望,一定要拿出有成果的研究。”
“你們要知道感恩,沒有組織,你們早餓死了。”
如果光是聽這些話,其他人或許會以為這是一群心懷科學,勵誌造福全人類的偉大科研團隊。
可諷刺的是,這些人的旁邊不遠處,就已經躺了一個因受人體實驗而死的年輕市民。(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