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找我走後門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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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ol.3
江雪傾蘇醒時,睜開眼發覺自己躺在一間陌生房間裏。
這個畫麵,有點似曾相識。
她平躺在床上,想翻個身繼續努力回想,究竟是在什麽時候也經曆過類似情況呢?
“別亂動,你昨晚受傷了。”
床上的人才稍有動靜,一直守在床沿邊的塗山凜立刻阻止她。
江雪傾猛地側過頭朝床邊望去。
一睜眼,四個男人杵在房間裏。
陡然間,她完全清醒了,並且飛快回憶起究竟是什麽時候看到過這個眼熟場景。
江雪傾神色尷尬地扯了扯唇角:“我……應該不是在你房間裏吧?”
她有點心虛,內心忐忑,滿心的不確定。畢竟上一次睜開眼發現四個男人杵在床邊時,她就霸占了塗山凜的床,事後還斷片似的對霸占之前的事毫無記憶。
白雨沛瞬間洞察到江雪傾微表情中的含義,他上前一步,從塗山凜身後探出腦袋,笑眯眯地看著她。
“bb,不要擔心,沒有發生上次喝醉酒後那種事情。”他貼心地伸手指了指她的左腿,“你昨天上山踩中‘大寶貝’啦,是我們阿凜親自把你找回來的哦。”
他邊說邊拍了拍塗山凜的肩膀,附在他耳畔低聲道:“你那兩個不懂情趣的保鏢,我先替你帶走啦。我們人都在院子裏,你有事大喊一聲,我們立刻到。”
“嗯。”塗山凜淡淡睨了他一眼,又吩咐阿卓和阿哲,“阿卓,去趟小廚房讓他們準備幾樣清淡的菜品送過來。阿哲,你和白雨沛一起去看看藥熬好沒有。”
方宇哲一聽少爺的話,立刻意會:“是,少爺。”
阿卓還在原地不放心地朝方宇哲使眼色:“這樣不行的,我們兩個都被支開,少爺的安全誰來守護?更何況這個女孩子還在房間裏躺著,萬一她想對少爺……”
“你別多事了,昨晚少爺都跟她那樣了。”方宇哲低聲提醒,邊說邊示意性做了個噘嘴的動作。
阿卓像是回憶起什麽驚悚畫麵似的,猛地渾身打了個寒顫,失魂落魄地被方宇哲推著離開房間。
“阿傾,我一會兒熬好藥再來看你哦。”白雨沛朝江雪傾笑笑,貼心地為他們帶上房門。
房間內安靜下來,江雪傾躺在床上,慢慢回想起昨晚的事情。
昨天下午她和梅曉蓉一起上山采集香材,結果不小心踩中捕獸夾,她很清楚這東西的咬合力有多厲害,當下完全不敢動。因為被困住的左腿踩在灌木叢中,她隻能感覺到自己的腿一直在流血,疼痛感蔓延全身,讓她逐漸失去力氣,最後意識模糊地倒下。
所以……
她的目光一寸寸挪向床邊的塗山凜。
昨晚塗山凜竟然上山去尋她?可是他的腿……
發覺江雪傾躺在床上,目光轉向自己,一副探究的模樣。
她眼眸提溜轉動,忽閃忽閃飛快地掃視他一眼,又在他目光對視過去時,機靈地提前躲避開。她古靈精怪的小表情,和他記憶中一模一樣。
“是不是想問我,昨晚是怎麽發現你的?”
“嗯。”江雪傾點點頭,又補充道,“我的左腿現在好像沒感覺,是不是傷的很重啊?還是說打了麻藥,還沒過藥效期?”
塗山凜轉眸望向江雪傾藏在被子中凸起的左腿:“你的左腿腳踝和小腿一部分被捕獸夾夾住,不過很幸運,那個捕獸夾年份悠久,你僥幸逃過一劫。白雨沛和基地內值守的醫生一起替你看診過,隻是皮肉被劃破,沒有傷到筋骨,已經替你縫針處理過傷口,也打了破傷風針。至於你暈厥,是因為流血過多導致。”
塗山凜簡短幾句,解釋的清楚明了,完全化解了江雪傾心中的擔憂與困惑。
“我也太走運了!這麽好運,必須要去拜拜。”
“嗯,等你好了再去。”他目光溫和地注視她。
得知自己的左腿隻是受了外傷,沒有傷筋動骨,她鬆了口氣,連語氣都變得鬆快起來。
“咦?你還沒有回答,昨晚怎麽是你上山來尋我的?你的腿能登山嗎?”江雪傾邊提問,邊支起胳膊,想要蹭動著起身。
她剛有動作,就被塗山凜阻止。他的手按在她的小臂上,麵容依舊冷峻如霜,可那雙蠱惑人心的黑瞳卻溫柔地似冰山雪融,脈脈地望著她。
“別動,躺好。雖然沒有傷到筋骨,但你左腿的傷口創麵有點深,需要臥床休養幾天,這段時間盡量不要起身亂走動。”
江雪傾身上已經讓人換上舒適的長袖睡衣,他的手掌貼在她的小臂上,隔著一層薄薄的絲綢衣料,輕而易舉便能感受到來自塗山凜的體溫。
她迎上他的輕柔的眼波,心神恍惚了一下,陡然又記起更重要的事情。
“可是我來內訓基地是為了參加選拔的,如果一直躺在房間裏,豈不是會錯過第一輪考核?這樣一直躺著不行的,我還要回去曬香材,研磨,製作合香丸!”
“江雪傾,你來參加的內訓,是不是叫塗山香坊合香師選拔內訓?”塗山凜突然一本正經地發問。
江雪傾被他問得一臉懵,她莫名其妙地眨眨眼睛:“沒錯啊。你問這個做咩?”
“那好,既然你是來參加我塗山家的香坊內訓,我又是這場內訓的評審團主審……”
塗山凜話還沒沒講完,江雪傾聰明的驟然頓悟。
“哦,我明白啦!塗山凜,你該不會是想讓我求你,給我特殊待遇走後門直升通關吧?”
江雪傾信心滿滿,自己一定是猜中了。
誰料塗山凜伸出一根手指,在她腦門上輕輕點了一下。
“你有話好好說,戳我腦門幹嗎?”江雪傾連忙伸出兩隻手一把握住那根戳中自己額頭的修長手指。
如今她傷了一條腿,作為傷殘人士隻能毫無反手之力地躺在床上,居然連塗山凜這個坐輪椅的都敢隨便欺負她。真是虎落平陽被犬欺。
塗山凜並沒有從她雙手中抽離自己的手指,反而笑了一聲:“你之前不是說討厭走後門的人?怎麽,上了趟山被捕獸夾夾到,這會兒突然想通,要找我討個後門唯獨看顧你?”
江雪傾雙手舉在額頭前,手心裏攥著塗山凜的手指,也沒覺得有什麽奇怪,反而有種回到孩童時與他對話的感覺。
那時候他們還未長成少年,沒有男女禁忌,總是一起躺在同一張床上睡午覺。江雪傾幾乎每次都比塗山凜入睡更快,醒的又比他晚,時常她一睜開眼便發覺塗山凜伸出一根手指,正在輕輕戳她軟乎乎的臉頰。也不知道這家夥午睡究竟睡著沒有,還是一直醒著注視她的睡臉,就這樣捉弄她直到她醒來。(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