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徐賈反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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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景昌的暗室不大,三四個平方大小,裏麵有幾個長方形的小盒子,裝了一些金銀、珍品翡翠等物,白露大喜,全部帶走。

    還有一些古籍、古董、字畫和紅色的珊瑚、玉石等物,白露不懂價值,也帶不走。

    隻拿走了銀票、兩盒珠寶兩盒金兩盒銀,幾件方便攜帶的古董和字畫,關上暗室門,白露和小妹將東西一起打包。

    文雅閣本就在前院,白露二人一路小心避開人,咬牙背著四個沉重的包袱。

    沿小路走到角門,出了角門,躲在一旁的白露兄弟看見阿姐,駕著騾車過來接了姐妹二人,三人一起家去了,再也沒回過徐府。

    待白露走遠了,貓在書房桌下的阿歡探出了頭,她本想趁著府中大亂,在老爺書房找點漏網之魚。

    沒想到卻目睹了白露打開暗室,帶走珍寶的過程。

    阿歡飛快跑到徐景昌通房居住的屋子裏,“萬兒姐姐,你們怎麽還在這洗臉,白露那小蹄子打開了老爺書房的暗室,帶著金銀跑路了。”

    萬兒被阿歡扯得生疼,忙叫阿歡放手,正在收拾被褥的彩霞轉過身來,“阿歡,白露跑了,是真的嗎,你可看清了?”

    “哎呀,彩霞姐姐,這我還能看錯不成,白露真真的跑啦!”阿歡見幾個姐姐不相信自己,急的跺腳。

    翠蘭緊皺眉頭,沉思道,“就算徐府庫房被盜了,怕也隻是損失三四分之一,徐府底蘊豐厚,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

    “白露那小蹄子日日爭寵,恨不得時時霸著老爺,怎會輕易走了?小娘們一夜之間,全不見了蹤影,莫不是她們知道了什麽?”梅子聽到動靜,跑到北屋來。

    “姐妹們,徐府怕是不能久待,咱們收拾收拾,悄悄離開徐府。”翠蘭是最年長的通房,通房院裏的姐妹見她發了話,紛紛去收拾行李。

    “哎呀,姐姐們,別先收拾行李了,老爺暗室的寶貝多,白露可拿不完,趁老爺安排文雅閣的人出去辦事,我們趕快把寶貝拿走。”阿歡急忙說道。

    翠蘭帶著七個通房,一行人快速穿過遊廊到了文雅閣,暗室裏還剩下大件的古董,些許字畫,筆墨紙硯,珊瑚玉石等。

    阿歡眼尖,在古董瓷器裏發現了銀票,足足有二十幾萬兩,她高興壞了,白露隻拿走了幾千兩銀票,大頭都藏在了古董瓷器裏。

    眾人齊心將珊瑚打包好,將瓷器打碎,在裏麵又發現了一些金幣、翡翠,又把一些大件的珍寶上麵的玉石瑪瑙扣下來,與金幣、翡翠、字畫、硯台、銀票、珊瑚、紫檀雕刻等全部打包帶走。

    阿歡趁著姐姐們打包的空檔,在暗室和書房內摸索,發現了兩盒金瓜子和銀瓜子,還有幾顆看起來很漂亮的珍珠,一套看起來不錯的硯台筆洗筆架,一套琉璃杯盞。

    阿歡想,不愧是百年國公府,邊角縫掃掃多這麽多銀子。

    七八個通房通力合作,連書房裏的毛筆也打包走了,回到屋裏,翠蘭囑咐眾人,一會老爺就會回來,他會認為匪人將暗室盜走,不要慌張,老爺夫人不會注意咱們。

    “現在府裏下人已經陸續開始做活了,現在走還不行,我們先收拾好包裹,靜靜等待時機。”翠蘭知道此事急不得,囑咐眾人逃走之事不要急切。

    “兒啊,我的兒啊,你不要,你不要離開娘,你讓娘怎麽活啊,兒啊...”賈舒撲倒在徐文忠身上,哭的喉嚨嘶啞,用盡全身力氣抱住徐文忠。

    “大夫人,別讓世子爺走的不安生,”賈舒的陪房試圖拉起她,“您快看看二爺,二爺不好了。”

    一日之間,連死兩子,賈舒心灰意冷,如同行屍走肉,抱著兩個兒子屍身不願撒手。

    賈舒想起,冬小娘生下死胎瘋了,她跟林小娘說,什麽書香世家,虧她還如臨大敵,不過是個沒用的女子,心裏太脆弱,一擊就倒,鬥她毫無意趣,

    原來喪子之痛是如此萬般之痛,隻是她不能瘋,不能倒,她還有孫子,賈舒麵兩眼通紅,泛著血色,麵無表情掃了兩個兒媳一眼。

    賈舒將兒子打理好,雖然懶得理兩個連丈夫都照顧不好的蠢貨,但是兒子孤零零的走太孤單,她們幾個陪著兒子,兒子黃泉路上也還有個伴,聊勝於無。

    徐文忠穿戴整齊,躺在床上,好像睡著了一樣。

    小賈氏看著死去的丈夫,摸了摸丈夫的冰涼的手,她想哭卻哭不出聲,跪在地上眼淚嘩嘩的流。

    三女一兒在旁哭著喊爹,賈舒將大兒子的妾室和二兒媳喚到廂房。

    賈舒出門前看了眼小賈氏,暗想,到底是自己的親侄女,就讓那幾個妾室陪忠兒吧。

    指使心腹勒死了大兒的妾室,一旁的二兒媳南寧縣主瞪大了眼睛,嚇得雙手捂住嘴,撞開了婆子,跑了出去。

    賈舒竟然敢私自勒死自己,南寧縣主一邊大喊一邊往門外跑去。

    “我是南寧縣主,我娘是安平郡主,我外公是簡王,我身上流著王室的血,你們怎麽敢,賈舒,我死了,你如何跟我母親交代,我外公會帶兵踏平整個國公府,你們一個也活不了!”南寧縣主聲嘶力竭。

    賈舒眼皮不夾一下,親生勒死了南寧縣主,若不是這個自己不能生還善妒的,二兒子怎會連個骨血都沒留下,安平郡主?大周要亡國了,還什麽郡主,狗屁。

    徐景昌想好後路之後,借著府中被盜的借口,也不去上朝了。

    一整天待在書房構思自己的投名狀,朝廷官員的把柄,勳貴家族的違法亂紀,江南富商們的底細,恭賀新皇登基的賀詞,洋洋灑灑,寫了滿滿大幾頁紙。

    賈舒整理好兒子的遺體,來文雅閣找徐景昌商議出殯事宜,透過窗子,看見徐景昌優哉遊哉揮灑筆墨,賈舒怒氣上頭。

    “兒子死了,你不聞不問,府裏被盜了個精光,你不去追查下落,你在這寫什麽勞什子新皇賀詞!”賈舒一把奪過徐景昌手中的筆,怒斥道。

    “查什麽查,那麽多木材被運走,就非人力可為。”徐景昌拿起一張白紙蓋在嶽父賈侯爺罪證書之上。

    “非人力可為,難道是鬼嗎?我怎麽嫁了你這個廢物!”賈舒雙眼噴火,她三十幾年努力積攢的私庫和幾十車拉來的嫁妝,沒了。

    “懶得和你說,起開,我要去堂廳用膳。”從昨天夜裏開始構思,一大早書寫,徐景昌又累又餓。

    “你的嫡長子嫡次子死了,你還有心情吃早膳,我讓你吃,我給你吃幾個嘴巴子!”賈舒怒不可遏,壓著徐景昌打,兩胳膊恨不得掄出火花。

    “你這潑婦,你竟敢動手打夫君,我要休了你,我開宗祠休了你個毒婦!”

    “我打死你我打死你,你去給我兒子陪葬!”

    “我要休了你,我定要休了你這個毒婦!”徐景昌身上臉上挨了好幾下,憤怒道。

    “你憑什麽休了我,我伺候了公婆守了孝,給徐家生兒育女,你有什麽理由休了我!”賈舒停下身來,氣喘籲籲。

    “你殘害國公府子嗣十數條,你說,我能不能休了你。”徐景昌整理衣衫,輕飄飄道。

    賈舒怔住,“你知道,你知道,你從頭到尾都知道,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賈舒瘋了,自己竟活成了一個笑話。(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