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家徒四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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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六層樓同時開工,每天叮叮當當響個沒完,她買了很多糕點和水果,送給周邊的鄰居,免得大家去警署那裏投訴。
借著這個機會,陳安和附近街坊,慢慢相熟。
專業的裝修團隊出馬,一兩個月就完成了大工程裝修。
驗收過後,五間鋪子,被她租出去三間,剩下的兩間開了家冰室,她自己住在二樓,三樓到六樓,全部租了出去。
六樓天台搭了幾間屋,由於價格便宜,很受青睞,陳安剛放出招租信息,不到一個小時就租掉了。
冰室開業後,憑著數據庫中的秘方,生意不想興隆都難,陳安請了幾個人幫忙,她自己坐在收銀台,每天數錢、喝茶、看報。
過了幾年,陳安又買了兩棟樓,安心當起包租婆,偶爾應付一下潑皮無賴和收保護費的古惑仔們。
每當古惑仔大搖大擺的前來街市收保護費,總能遇見一些難以言說的不科學事件,膽子小的當場被嚇的尿了褲子。
久而久之,這條街充滿了神秘的傳說。
街坊鄰居不受影響,照樣該開門開門,該上班上班,隻是,再沒了收保護費的人。
陳安樂樂悠悠的活到了建國八十周年。
八十多歲的她,依舊眼明心亮、腿腳靈活,在一個陽光明媚的日子,選擇讓自己壽終正寢。
...
燈火輝煌的上元燈節結束不過三五日,汴京城的百姓依然沉浸在火樹銀花、載歌載舞的歡樂景象中。
大家往往要鬧騰到快三更天,才不舍得回了家。
夜市到三更結束,隻休息兩個時辰,又在五更開了張,這些商家可以說是通宵達旦的賺錢。
又過了幾日,春天來了,剛剛還是暖陽明媚,轉眼間就變得寒氣逼人。
天空變得灰蒙蒙,下起了雪花,緊接著陰雨綿綿,刮起了大風降了溫。
倒春寒來得猝不及防,汴京城的百姓病倒了一大片,州橋夜市的生意差了,藥鋪卻是人聲鼎沸。
汴京外城靠近南門角子的大河街,有一處院子,是一套合租房,住了**戶人家。
陳安躺在冰冷的床上,睜開雙眼,便看見發了黴的橫梁和大片的茅草。
咳咳...她輕咳了幾句,稍微動了動身體,四肢虛弱無力,大腦發昏,連忙吞了顆回春丹。
從空間取出棉被,蓋在身上,伴隨著小雨加雪,沉沉睡去。
不知道睡了多久,陳安醒來,她聽著外麵的動靜,似乎天晴了。
陽光從窗戶和門縫中溜了進來,逼仄的屋子散發出一股子怪怪的味道。
她支撐起身體,打量了下四周,昏暗的屋子,簡陋的布置,長歎一口氣,原主真的是窮。
吃了點東西,喝了點熱粥,陳安開始接受記憶。
這一次,她竟然成了一個男人!
額...身體有所好轉的陳安,頭腦又有些發蒙,她抬起雙手,摸了摸棱角分明的臉頰,又掀開被子,看了下和以往不同的身體特征。
唉...
認命的歎了口氣,別說穿成一個男人,就是穿成一頭野豬,她也得好好活下去。
經曆了幾個世界,活了幾百歲的陳安,很快就接受了轉換性別這個事實,開始梳理原主的記憶。
原主的生活很簡單,樸素且貧窮。
是通許鎮陳家村的村民,陳家村距離汴京城腳程大約兩三個時辰。
家裏有一個體弱的老父親,一個雙眼模糊的老母親,還有一雙兒女,大的六七歲,小的兩三歲,老婆沒了。
原主老婆在生育第三胎時,因為摔了一跤,變得胎位不正。
在這時,胎位不正的結果便是九死一生。
這個苦了一輩子的女人,很不幸成為九死的一員,死的時候不過才22歲。
也就是大學剛畢業或者還沒畢業的年紀。
原主老婆走後,因為家窮,也沒有再娶。
他憧憬繁華的都城生活,拋下家裏的兩畝薄田,於半年前來了汴京討生活,在外城賃了間小屋子。
每天拚死拚活賺二三十個銅板,除了房租和吃飯,還能餘下一點,原主便托同鄉帶給村裏的父母。
熱鬧的元宵節和原主無關,可這場突如其來的倒春寒,要了他的命。
原主在碼頭當最底層的搬運工,不停地勞作下出了汗,脫了滿是補丁的襖子,著了涼,在昨天夜裏,一命嗚呼了。
接收完記憶,陳安從空間取出貼身保暖的裏衣,貼身穿上,外麵依舊套了原主的補丁襖子。
保暖的裏衣,源源不斷的發著熱,她的身體很快有了一股熱乎氣,又吃了點巧克力和軟和的麵包,喝了幾口稀釋後的靈泉水。
頓時感覺身體有了力量。
下了床,陳安打量了下原主的鞋,這雙布鞋起了毛邊,鞋麵布滿了塵土,看起來十分肮髒。
她又掏出一雙幹淨襪子穿上,套上了這雙被磨得破爛不堪的布鞋。
打開了狹小的窗戶和漏風的木門,陰暗的小屋瞬間變得明亮起來。
陳安走出了這間陋室,來到院裏。
這是一個四四方方的院子,正房加廂房共有十幾間屋子,都被房東隔開零零散散的租了出去。
原主租的這間房,都不算是個屋子。
這是在西廂房和院牆的夾角處,用泥土做成的,開了一扇窗和一扇門,屋頂是用茅草鋪成的。
屋內靠西牆有張小床,有張瘸了腿的桌子,和一個看起來隨時會散架的凳子。
東邊靠窗的位置,砌了泥爐子,上麵放了一個缺了一角的小鍋,地上隨意擺放著水桶木盆和餐具。
屋裏還有一個竹製的架子,上麵搭著原主所有的衣物。
“陳小子,你病好了?”和原主一牆之隔的趙嬸子出來倒水,看到陳安呆呆的站在院子,忍不住上前和他說了幾句。
陳安笑了笑沒說話,趙嬸子也不覺得奇怪,她自顧自的說完話,便回了西廂房。
趙嬸子和丈夫帶著一個孫女,租了西廂房的一間屋子,她大兒子二婚做了上門女婿,不好帶頭婚生的女兒去女方家,則交給了趙嬸子管。
她丈夫在汴京城混了近二十年,以前做些跑腿的活,也做過貨郎,現在在一家腳店打工,每個月穩穩收入一貫半。(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