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男主他終於來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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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京的旨意下的太快,絕大多數人壓根兒都沒反應過來。
長公主是第一個適應的。
她太了解自己這個三哥是什麽德性了。
明明都是嫡子,他卻對皇位半點沒興趣,最後撿桃子的時候,都是懵的。
但凡不是大事,他一定能在圍場待多久,就在圍場待多久。
長公主在接到旨意的下一刻,立刻雷厲風行地讓明玉去收拾東西,準備下午回京。
裴蕭蕭的想法和長公主一樣,不過她的情報速度要比長公主更快一點。
畢竟,參與討論的三個人當中,有一個是她親爹。
旨意到的時候,裴蕭蕭已經把所有東西都收拾妥當,隻等出發。
裴相的小團體,也都是準備好,可以隨時出發。
相比之下,那些沒有收到消息的人家,就亂成一鍋粥。
蘇努齊合也猜到幾分,必定是大晉發生了什麽事,才讓大晉的皇帝這麽慌張。
聖上對外,隻說是廬江王要回京了。
不知道內情的人,都以為聖上是因為終於跟弟弟和解,所以急著回京去做迎接弟弟回來的準備。
全都沒多想。
蘇努齊合聽完手下打探來的消息,嘟囔了一句。
“大晉人可真奇怪。”
倒也沒生疑。
回到京城的時候,已經很晚了,城門都關了。
裴文運提前派了人去城門口守著,等人到了之後,才開了城門,讓一群王公貴族得以入城。
一番著急忙慌地趕路,讓所有人都累得夠嗆。
北戎使團倒還好,他們是馬背上出生,馬背上長大,從出生起,就趕路。
其餘人個個都是腰酸背痛腿抽筋。
公西玉泉沒直接回家,是把紀永川和紀丹君送回輔國公府後,才回的公西家。
裴蕭蕭負責崔阮兩家的安全,把人送到府裏,才回的相府。
人一走,她直接就在馬車上癱著了。
累死了。
不過她知道,她爹比自己還累。
趕了一路不說,還跟著帝後入了宮,宮裏還要講規矩,站有站姿,坐有坐姿,說話做事都要繃緊了弦。
裴蕭蕭呈大字型,躺在寬敞的馬車裏,咂吧著嘴。
她爹真是太辛苦了,到家給爹做個飯,讓人帶進宮裏去吧,好好補一補。
沒曾想,裴蕭蕭剛休息完,換上衣服準備去廚房做飯,裴文運就回來了。
裴蕭蕭目瞪口呆。
“爹怎麽回來這般早?陛下沒留爹一起用膳?”
通常來講,這個點了,陛下是肯定要留她爹的,不說吃個晚膳,也得一起整個夜宵。
要是夜宵吃完太晚了,直接在宮裏住下都是有的。
裴文運笑容裏帶著幾分疲憊。
他摸了摸女兒的頭。
“是要去給爹做飯嗎?去吧。這幾日一直忙得很,難得可以同你一起吃個飯。”
裴蕭蕭不疑有他,問了裴文運今晚想吃的菜,直接去了廚房搗鼓。
她本也不想學做飯的,實在是……這裏的飯菜太難吃了。
炒鍋是很稀奇的東西,平常人家根本沒有。
不過就算有,也沒有植物油,動物油脂貴得要死,平常人家誰吃得起?
想吃個炒菜太難了,基本不是蒸就是燉,要不煲。
裴蕭蕭無奈之下,才開始自己做飯,一飽口腹之欲。
父女倆吃飯的時候,裴文運表現得很平靜,沒說話。
他不想在吃飯的時候,破壞女兒的心情。
在他看來,吃飯是最要緊的事,需得細細品嚐這些百姓辛苦得來的珍貴之物。
比起當年饑一頓飽一頓,如今頓頓能吃上小閨女做的香噴噴的飯菜,裴文運十分滿足,也十分珍惜。
吃完飯,裴文運讓女兒陪著自己在府裏散步。
相府是非常,非常,非常,非常,非常大的。
當年因裴蕭蕭的一句戲言,裴文運和兒子把左鄰右舍全都買下來了。
買完自己的左鄰右舍,再買左鄰右舍的左鄰右舍。
結果就是,相府真的大到需要馬車代步的地步。
裴文運慢慢踱著步,突然問女兒。
“蕭蕭,你怕吃苦嗎?”
裴蕭蕭側頭想了想,老實承認。
“怕的。”
穿越前,她最大的夢想就是希望自己可以當一條鹹魚,每天癱著,什麽都不用幹。
天上還能嘩啦啦掉錢。
“那你怕窮嗎?”
這個倒是不怕。
而且她家現在一點都不窮,甚至富得流油。
裴文運輕輕笑起來。
月下美人,展顏一笑如曇花一現般驚豔。
“為什麽不怕?”
裴蕭蕭不解地歪頭看著他。
“隻要我們的命還在,手腳還在,沒瘋沒傻沒癡呆,總有一天可以東山再起的。”
“雖然前麵肯定是苦了點啦,但之後可以雙份賠給自己。”
裴文運笑著揉了揉裴蕭蕭的頭。
“爹的小丫頭喲。”
裴蕭蕭乖順地讓老爹抱著自己。
“爹,陛下缺錢用了嗎?”
“嗯。”
“那我們是不是要像壬午之變的時候那樣,全家坐在地上吃飯啊?”
小主,這個章節後麵還有哦,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麵更精彩!壬午之變時,孟氏變賣家產,連家具都不放過。
那會兒裴家已經不住京郊的草廬了,孟老將軍看不下去,把自己的一處私宅“借”給裴文運一家住。
家具都是孟氏自己買的,她怕孟老將軍給的太過貴重,壞了賠不起。
變賣所得,全都讓裴文運拿去捐給朝廷,充作軍資。
可以說,裴家是真的一心為朝廷,一心為大晉。
從上到下,傾其所有,在所不辭。
一顆紅心紅得不能再紅。
裴蕭蕭的提問,讓裴文運一下回到了當年。
那會兒愛妻還在,他們一家四口坐在地上,吃著粗茶淡飯,倒也其樂融融。
“若有必要,興許要再憶苦思甜一番。”
裴蕭蕭掰掰指頭算了算。
“陛下要多少錢?”
裴文運說了個數。
裴蕭蕭眯著眼,“這事兒好辦,爹交給我就行。”
“總不能就我們一家出錢,大家也得出。”
“陛下要錢,定是因為國家有難。國不在,家何存?”
“有一個算一個,全都得給我出點血。別想著置身事外。”
裴文運聽得身心舒暢,方才那股胸中的鬱氣,隨著女兒的三言兩語消散。
“哦,還有一事。”
“先前你不是一直念叨,說要是廬江王要回京,一定要告訴你嗎?”
“廬江王的奏疏前幾日已經到了,他人已經在回京途中,想來不需幾日,就能到。”
裴文運帶著幾分好奇,問道:“為何蕭蕭你如此在意廬江王?你也不曾見過他。”
“若是因聽過他貌美之名而感興趣,可他也不比你爹爹我長得好。”
“至於才名嘛……大都是捉刀,其本身並無實學。”
裴蕭蕭眼睛微微眯起來,借此遮去眼中閃爍的淚光。
“女兒也沒想著要讓廬江王住進相府,做我的麵首啊。”
“女兒就是想知道,能和陛下置氣那麽久的人,到底是何方神聖罷了。”
“陛下可是個和氣人呢。明明說幾句軟話就能消氣的。”
裴文運不疑有他,女兒對廬江王不感興趣,他就放心。
裴蕭蕭在父親看不到的地方,飛快地擦去眼角沁出的淚,快走幾步,追上去牽起父親的手。
他來了,他來了……
腰佩閻王劍,斬盡攔路人,謫仙貌,妖魔心,誓與天公分高低,縱有泰山石敢當,也要粉身又碎骨。
裴蕭蕭覺得胸口開始悶痛,呼吸都有些困難。
她知道,真正的考驗,即將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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