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想摁死他的心躍躍欲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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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該熱熱鬧鬧的一場婚禮,被攪得安靜無比。

    目送新人禮成,目送新娘入洞房。

    然後安靜地吃飯。

    連鬧洞房的心思都沒了。

    除了被裴蕭蕭的大膽之舉鎮住外,實在是濮陽伯府這味兒太衝。

    不少人都想著及早回家,好生洗個澡,再熏個香。

    裴蕭蕭默然吃著飯菜,心裏還想著昨夜的噩夢,食不知味。

    紀丹君倒成了最操心的那個。

    她本也是今日來觀禮的三人中,年紀最大的,此時像個老媽子似的忙碌。

    又得盯著孟白龜不許挑食,又要留意今日頻頻走神的裴蕭蕭別出意外。

    她對濮陽伯府非常不放心。

    裴蕭蕭對付他們已是下了狠手,誰知會如何報複回來。

    這裏一點都不安全。

    紀丹君心裏盤算著,早早吃完,一起走人。

    裴蕭蕭是代表鄔皇後來的,安排的位置比較靠前,和紀丹君、孟白龜不在一處。

    她心裏惦記著劇情走向,連應付人的心思都沒有。

    也是方才發作的瘋癲樣,嚇到了眾人,也沒不長眼的上來搭話。

    濮陽伯府的女眷強笑著,權當裴蕭蕭不存在。

    濮陽伯府的臉麵算是徹底丟盡了,往後怕是京中再沒有哪戶好人家,願意同濮陽伯府結親。

    趙巧茹不敢去看裴蕭蕭,生怕自己淬了毒的眼神,能將裴蕭蕭當眾毒死。

    幾年前,她也算是京中小有名氣,被不少高門看好的對象。

    如今無論母親多麽努力,都無人願意娶她。

    母親已經說了,要是過了今年,京中再無人,自己就必須遠嫁了。

    母女倆為此還抱頭痛哭了一番。

    若非無奈,又有誰願意背井離鄉,離開出生長大的地方生活。

    這一切,全都是裴蕭蕭,還有輔國公府整出來的事!

    難道自己說錯了嗎?

    紀丹君那臉上的疤,就是醜,就是難看,就是丟濮陽伯府的臉,就是丟她哥哥的人!

    濮陽伯夫人發現女兒有些不對勁,暗中踢了踢她的腳,暗示她打起精神來。

    濮陽伯府已經很久沒這麽熱鬧過了。

    前麵算是廢了,但還能把事兒推到孟靈玉身上。

    要是這晚宴再出事,那就是濮陽伯府的不對了。

    濮陽伯夫人還想再努努力,爭取將女兒留在京裏。

    十月懷胎生下的女兒,又怎麽舍得叫她遠嫁?

    女兒這性子被養得嬌了,去了夫家必定被欺負,到時候叫天天不靈,叫地地不應,自己後半生都得提心吊膽。

    事到如今,濮陽伯夫人才後悔,不該那樣寵溺女兒。

    女兒奚落紀小姐,濮陽伯夫人覺得沒什麽大問題,她自己也不喜歡麵容有瑕的未來兒媳婦。

    可誰料卻會因此得罪了相府千金?

    如今夫君整日流連花叢,府上但凡長得能入眼的丫鬟,全都收房了。

    兒子也因整日悶在府中,人不人,鬼不鬼。

    濮陽伯夫人心裏自然也恨,卻更清楚濮陽伯府不得不低頭。

    如今她所求,不過是能讓女兒餘生留在京城。

    這次婚禮,濮陽伯夫人是下了大力氣,花了好些個心思的。

    她本欲借著這場婚禮,讓濮陽伯府重新走到人前,再私下與裴蕭蕭和解。

    可惜一切都被孟靈玉給搞砸了。

    濮陽伯夫人心中滴血。

    早知如此,還不如對紀丹君好點兒,起碼她知禮守禮,從不逾矩,還是管家的一把好手。

    不過現在說什麽都晚了。

    濮陽伯夫人與孟靈玉還未曾正式見過麵,心中的厭惡就已經有了七八分。

    管事見吃得差不多了,差人來詢問濮陽伯夫人是否還要繼續先前的安排。

    原本濮陽伯夫人在宴席後,是安排了一係列活動的。

    濮陽伯府不能和相府比占地大小,但也規模可觀。

    前院可容男賓吟詩作對,談天說地,後院可讓女眷賞燈觀月,品茶插花。

    濮陽伯夫人也很糾結,思來想去,決定搏一搏。

    “就按原本定下的做就是了。”

    不管有多少人留下來,場子總要撐足。

    裴蕭蕭本想吃完就走,現在又得多待一陣子。

    她心中煩悶,不想紮堆,就和小團體在園中散步。

    前後院隻隔了一道牆,前院男子的說話聲,可以很清晰地傳過來。

    裴蕭蕭聽見熟悉的聲音,不由駐足細聽分辨。

    卻發現是紀永川在與人爭執。

    二話不說,立刻往前院爭吵的方向跑。

    裴蕭蕭趕到的時候,紀永川已經開始動手了。

    他拎著對方的衣襟,高高舉起的拳頭,被公西玉泉牢牢抓住。

    公西玉泉耐著性子勸他的話,那是一個字都沒聽進去。

    “吵什麽呢!後院都能聽見你們的動靜。”

    裴蕭蕭嗬斥了一句,上前拉開紀永川,將人護在自己身後。

    非常明顯要拉偏架護犢子。

    紀永川見著她和姐姐,眼眶越發紅了,隻不願打轉的眼淚落下罷了。

    紀丹君心疼地看著他,快速打量一番,見人沒傷著,還不放心,用詢問的目光朝公西玉泉望去,得到對方的肯定後,才安心。與紀永川爭吵的人顯然喝多了,晚上光線不好,裴蕭蕭一時沒想起來是誰。

    倒是他周圍幾人很是眼熟——都是世家子弟。

    好,世家子天然就是他們裴黨的對家。

    裴蕭蕭不問三七二十一,上來直接先把鍋往對方身上甩。

    “我未曾見過有人對其子,辱沒其母的。今天倒是大開眼界。”

    “你們是誰家子弟?敢在輔國公麵前放肆?”

    “論爵位,輔國公乃從一品,遠超過你們任何一人。”

    “論文治武功,輔國公受陛下親口誇讚,想來也比你們強得多。”

    “你們是何人弟子?不知禮,不明孝,不敬上。”

    “從未見過爾等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那幾人喝多了酒,有些醉醺醺的,借著廊下燈籠的光辨認許久,才認出裴蕭蕭。

    朦朧的光線,在裴蕭蕭周身添了一圈光暈,越發襯得她嬌美起來。

    酒壯慫人膽,特別是色膽。

    “這不是餘姚縣主嗎?”

    噴出來的酒氣讓裴蕭蕭眉頭一皺,在對方即將摸上自己臉前,狠狠甩了一巴掌過去。

    她不習武,力氣不大,但架不住醉鬼步履不穩當,一下就撞到柱子上,當場就破了相見了血。

    “好你個裴蕭蕭!你真以為有裴文運,就能在京城耀武揚威了不成?”

    “這天下,不姓裴!”

    裴蕭蕭二話不說,又是一巴掌上去。

    “天下姓高,我心裏清楚得很。敢造謠我裴家謀逆,吃了熊心豹子膽是吧?”

    兩巴掌直接將這幾人的酒給打醒了。

    正欲強辯,一直在暗處看著的崔績卻出聲製止。

    “本就是你幾人言行不端,得罪輔國公在先,又輕薄縣主在後,如今還有什麽可說的?”

    “向人家道個歉,趕緊回去吧。”

    裴蕭蕭循著聲音望去,見崔績站在樹蔭下,俊秀的臉龐猶抱琵琶半遮麵,看起來有幾分誘人。

    她忍不住想起噩夢中,崔績冷眼看著原主受刑後,露出的那個笑。

    後槽牙開始一下一下磨著。

    怎麽辦,她現在好想把這個王八蛋給摁在地上踩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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