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父母愛情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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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宴早早就結束了。
大家還沒盡興,出宮時,開始三五成群邀約彼此去皇城外夜遊。
主要是,當著聖上和皇後的麵,不方便八卦。
孟白龜年紀小,困得早,提前先回鎮國公府去睡覺。
紀丹君忙著趕回去,再把公西玉泉寄來的信看一遍。
阮文窈一出現,就被早等在門口的崔伯嶂接走了。
崔伯嶂一介白身,父親也稱不上權傾朝野,參加宮宴輪不到他。
崔青卿趕著去護城河,挑選心儀的定婚對象。
孤家寡人的裴蕭蕭,在七夕這個乞巧節,繼續獨自美麗。
哦不,孤家寡人的不僅是她,還有她爹。
本想邀裴蕭蕭去夜遊的韓長祚,眼睜睜看著裴文運先自己一步,把女兒扶上馬車。
父女二人,回相府去了。
忽齊勃憐憫地朝他的主子看了一眼。
他今晚可一點都不孤獨。
他成婚在即,按照大晉的習俗,自己將有一個月的時間,不能和未婚妻見麵。
趁著今天,抓緊機會去見麵,牽著手在集市上逛逛走走。
等下回見麵,他倆就已是夫妻了。
韓長祚暗自磨牙,幽怨地望著忽齊勃帶著他的未婚妻離開。
孤零零地一個人留在原地。
這一幕落在長公主眼裏。
看來兒子覺得寂寞了,自己得趕緊將越王妃的人選給定下,早早成婚才是。
至於方才發生的,有關她三哥的那個秘聞。
長公主根本不放在心上。
做出這樣醜事的是魏國公府,與她無關,又不是通過她的路子才見的三哥。
姑侄共侍一夫,這樣的事都能被魏國公府想出來,他們還有什麽拉不下臉去做的?
這樣的人,離得越遠越好,最好連她的腦子裏都別出現。
再則,長公主相信,以鄔皇後的手段,鄔容琴落不下什麽好。
裴蕭蕭回了相府,立刻就鑽進廚房忙開了。
她先前答應過她爹,今天要給做好吃的。
早上出門的時候,已經把半成品給完成了,現在炒一炒,蒸一蒸,也就齊活。
裴文運親自在院中擺好了桌椅碗筷,端茶盞慢慢嘬著。
兒子現在還沒到,看來是趕不上今晚給妻子慶生了。
但願今晚燕娘別入夢來打人。
兒子不孝,關他這個當爹的什麽事?
為什麽不打兒子,反倒要打他?
裴文運覺得自己很冤。
“爹,來吃飯。”
裴蕭蕭身後跟著一群下人,端著各式菜肴過來,在桌上擺好。
“我以為哥今晚會趕回來呢,特地多做了些。”
裴文運夾了一口菜,細細品嚐後才咽下,慢悠悠地說道:“不回來也沒事。”
“明天讓他吃剩下的就行。”
裴蕭蕭眉眼彎彎,樂不可支地吃飯。
也是啊,她哥在外麵風餐露宿,什麽苦沒吃過?
吃幾口剩菜怎麽啦。
一飯一菜來之不易,不僅有百姓的辛苦勞作,還有她裴蕭蕭的用心烹飪。
這桌上的每道菜裏,都有自己對家人的濃濃愛意。
吃完飯,裴文運把小閨女抱在腿上,和她一起抬頭看月亮。
“爹,你說娘會不會已經轉世投胎了?”
裴文運沉默了會兒。
“應當還沒有。”
“為什麽爹知道沒有?”
“因為你娘還會入夢來打我。”
裴文運抱著閨女,搖啊搖,把累了一天的裴蕭蕭給搖困了。
她想聽睡前小故事。
“爹……你和娘的事,再說一遍……好不好?”
裴文運失笑。
“你聽過這麽多遍,怎的還沒聽膩?”
“就……想聽,爹講嘛。困了,想聽爹講故事哄我睡。”
父母愛情故事,永遠都聽不膩的好不好!
“好,爹就再講一遍。”
裴文運望著月亮,陷入回憶。
“我和你娘認識,是因為她放牛的時候,把家裏的牛給弄丟了。”
“她迷糊,還貪睡。一覺睡醒,牛就不見了。”
“我當時見個小女孩,又瘦又小,身上髒得到處都是泥巴,還哭到打嗝。”
“就過去問她,哭什麽。”
“她說,她把家裏的牛給弄丟啦。問我能不能幫著找找。”
“我閑著也沒事,就幫著她找。”
“那年冬天特別冷,我凍得受不了,也找不到吃的。”
“你娘把個剛出爐的餅貼身藏著,瞞著家裏人來找我。”
“她說,那個餅就當是報了我替她找到牛的恩情。”
“剛出爐的餅子很燙,把她胸口燙到起了泡,留下巴掌那麽大的疤。”
“你娘長得不美,卻很喜歡臭美。擔心胸口留了疤,往後她夫君看到了不喜,把她趕回家。”
“我就跟她說,你這個疤,是因為我才有的,我娶你就好,我不嫌棄。”
“後來你娘就總來找我,給我帶吃的。每次被你外祖他們發現,都少不了一頓打。”
“她挨了打,就過來找我給她上藥。每次上完藥,都賭咒發誓說下回再也不給我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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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我遇見你娘起,就再也沒有餓過肚子了。”
“你娘不是天底下最美的美人,卻是天底下最好最善良的女子。”
懷裏的女兒已經熟睡,甚至開始打起了小呼嚕。
裴文運低下頭,細細端詳著她的臉。
仿佛在透過她,看著另一個人。
夜風輕輕吹著,裴文運的手輕輕地拍打著女兒的背,身體一晃一搖,像女兒還小的時候,哄她入睡一般。
“五娘,我接你來了。我考中了,我們一起去京城。”
“以後你爹、你娘,還有你弟弟,再也打不著你了。”
“也許一開始的日子會很辛苦,我在京中無房無產,也給不出聘禮。但是你相信我,我一定會讓你過上好日子的。”
“別怕,我會讓他們放你走的。”
“五娘,以後這裏就是我們的家了。”
“五娘,這是我們的第一個孩子。他生在正月,是春季的首月,你又姓孟,就叫他孟春好不好?”
“五娘,師父走了。臨終前,他舉薦我執掌帥印。我擔心自己撐不起來,萬一敗了,怎麽辦?會害了多少兒郎的性命啊。”
“五娘,我已求了聖上下旨,遍請天下名醫,你再熬一熬可好?蕭蕭這般小,又是女孩兒,要是沒了你她如何是好?”
裴文運覺得風逐漸大了起來,開始有了涼意。
生怕女兒被風吹著,他抱著女兒起身,想送她回房。
隻是他忽略了自己早已大不如前的身體。
腳下一個踉蹌,險些連人帶女兒一起摔倒。
隻是即便即將要跌跤,他也沒把手鬆開,把女兒給摔了。
一雙手及時伸過來,扶住了他。
“爹,我來吧。”
裴文運緊繃的身體一下就鬆懈下來。
他把懷裏的女兒小心遞給兒子,防止女兒被吵醒。
父子倆一前一後,將裴蕭蕭送去房裏睡下。
出了院子,裴文運才好好地看著兒子。
一身風塵仆仆,顯然是剛趕到。
“回來了。好生歇著吧,有事明天再說。”
裴孟春頷首應下,送父親回房後,才回自己院子去睡。
秋菊端著盛了水的銅盆,自抄手遊廊經過。
隻見一個膚白如玉的男子,在花叢間時隱時現,行走在月下。
夜風吹拂著他的鬢角,還有衣帶,在月光下,似仙似妖不似人。
秋菊傻愣愣地端著銅盆,站在原地。
怎麽辦,自己到底要不要大聲把人喊出來。
相府這是遭了狐狸精,還是有神仙下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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