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清冷佛子墜下佛壇(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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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祁珩聞言愣了一下,而後饒有興趣的挑了挑眉梢,“阿黎與我說說孩子的來曆。”

    他能感覺到,放棄孩子,黎夏亦是不舍的。

    聰明如祁珩。

    心中已猜出了個大概。

    “它……”黎夏緊咬下唇,喉嚨上下滾動了兩下,她聳著肩,長睫輕顫的垂下眼眸,嗓音喑啞道:“這個孩子是楚子譽的,兩個多月前,在蓮華寺後院,他深夜闖入我的房間,給我灌了藥,奪去了我的清白。”

    把這件壓在心口的事說出來後,她頓覺如釋重負。

    在這個封建的世界。

    被人渣侵犯是一件難以啟齒的事。

    更何況還是對著清風霽月的高嶺佛子坦言。

    黎夏一度以為,自己會頓口無言。

    祁珩冷峻的眉眼閃動了一下。

    他唇角上揚,喉嚨裏發出了一聲低笑:“你要喝墮胎藥不是不想要孩子,而是認為這個孩子是楚子譽的,所以你才不想要?”

    祁珩心頭的鬱氣一掃而空。

    一直橫在他心裏的疑惑,也在此刻撥雲見月了。

    怪不得,自那一夜後,黎夏在蓮華寺就開始躲他,每次他去找她,她都找各種理由閉門不見。

    原來歸根結底。

    是她不記得那夜與她共赴**的實則是他。

    那她選擇不辭而別,是否也是因為這個誤會?

    “是。”

    黎夏聽到祁珩的笑聲,心中泛起了苦澀。

    他的選擇她能理解。

    且不說了塵生於封建時代,就算是思想開放的現代,接受不了的男性也大有人在。

    黎夏整理好情緒,抬起眼眸,“了塵,山下的那一夜你就當是一場夢,把它忘了。你走吧,別管我了。”

    他是佛道光明的佛子,不應該被她毀了前程。

    放下這段露水情緣,他該回到他的正道。

    “唉~”祁珩無奈的歎了口氣:“阿黎,你要我說多少遍,我還俗了。上次你不辭而別,這一次你又想把我趕去哪兒?”

    他握住黎夏的手,兩人的手交疊,一同放在她的小腹上。

    “兒子,你娘就是個小沒良心的,日後你可別像她。”

    他已向她走出了九十九步。

    可她卻連最後一步都吝嗇的遲遲不跨出。

    偏自己還非她不可。

    她就是上天派來降他的。

    “兒子?”

    黎夏眉心緊擰。

    他怎麽就知道她肚子裏的是兒子?

    不對!

    這不是重點。

    重點是了塵這句話是什麽意思?

    難不成他要喜當爹?

    祁珩伸出大掌勾住黎夏盈盈一握的柳腰,把她帶入懷中,“不是楚子譽,他可沒資格做我兒的父親,那一夜沒有別人,隻有我,與你交纏整宿的,是我。阿黎肚子裏的孩子,亦是我的。”

    “你說什麽?”黎夏猛然瞪大了瞳孔,“你……你再說一遍。”她眨著眼眸,睫毛撲閃的開口道。

    她應該沒有聽錯吧?

    “阿黎不記得了,那日你可是阿珩阿珩的喊了一夜,我勞作一宿把你喂飽,沒想到你穿上衣裙就不認人了。”

    祁珩像個怨夫一般,眼神幽怨的瞅著黎夏。

    他人都幹了。

    事後這個小沒良心的女子竟把他誤認成了旁的男子。

    他要慪死了。

    黎夏見祁珩青天白日,麵不改色的談及床笫之歡,她臉上一熱,從脖子紅到了耳根。

    她那日一醒來,床榻上隻有她一個人。

    身上布滿了讓人臉紅的痕跡。

    加上她失去意識之前,隻記得楚子譽給自己灌了藥。

    餘下的記憶就模模糊糊。

    她便以為,她見到的那個俊美的光頭,隻是幻影。

    “阿黎,還需墮胎藥嗎?”

    祁珩伸出修長的手,挑起黎夏的下頜,目光落在她平坦的小腹上。

    黎夏眨了眨眼,看著近在咫尺的俊顏,她的臉更紅了。

    “嗯?”

    “不不要了……”

    祁珩見黎夏走神,俯身在她的朱唇上輕啄了一下。

    黎夏像個撥浪鼓直搖頭。

    祁珩摸了摸她的腦袋,“阿黎乖。”

    黎夏乖順的樣子大大的取悅了他。

    祁珩薄唇夠起,唇角漾出了如沐春風的笑。

    黎夏:……

    我怎麽覺得他在訓狗?

    “安胎藥冷掉了,我重新去煎一碗,順帶著早點回來,你再躺一會兒。”

    祁珩鬆開黎夏,就準備起身走出隔間。

    黎夏拉住了他的衣袖,“不用麻煩了,煎藥太費時間,就喝那碗吧,剛剛太燙了,現在的溫度應該正好適宜。”

    她努了努下巴,望向桌案上的藥碗。

    她高三那段時間,學習加生活壓力導致她一直失眠。

    看西醫也沒效果。

    後麵她就去喝中藥,調理了一段時間,慢慢有了好轉。

    她親自煎過藥。

    知道煎一副中藥過程繁瑣。

    “你幫我把藥端過來。”黎夏拍了下祁珩的手。

    既然他是孩他爸。

    那自己使喚他一下,也是應該的。

    畢竟她肚子裏揣的可是他的種,還得要喝苦哈哈的安胎藥。

    隻是讓他跑個腿。

    比起她而言,占便宜的可是他。

    “我去看一下,涼了就不喝。”

    祁珩不是怕煎藥麻煩,隻是這一來一回的,需要花費不少時辰。

    阿黎現在還未用早膳,等他把藥煎好,都要晌午了,時間有點晚。

    大夫規定這個藥在早晚煎服。

    “還有點餘溫。”祁珩摸了摸藥碗的外麵。

    他端起碗,走至榻旁。

    黎夏看祁珩用調羹舀起一勺藥,像是要喂自己,她搖了搖頭,“這樣太苦了,你直接把碗給我。”

    喝中藥她有經驗。

    這玩意就不能細細品嚐。

    得趁它沒注意,一口悶了,舌頭也能少遭點罪。

    “你行嗎?別勉強自己。”

    祁珩看出了黎夏的想法。

    早在蓮華寺的時候,他就知道她很怕苦。

    “不能在女子麵前說她不行,本姑娘今日就讓你看看,我行不行?”黎夏的勝負心被激了起來。

    竟然敢質疑她不行,這也太有侮辱性了。

    黎夏直接捧起那碗藥,仰頭像幹酒一般一口悶了。

    “嘶哈~好苦……”黎夏五官皺到了一起,吐著舌頭揮發苦味。

    剛剛豪言壯語的氣勢在此刻蕩然無存。

    真的是太苦了。

    可能是這裏的藥材比較真,黎夏覺得比她之前喝過的中藥,還要苦上好幾倍。(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