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無欲少帝X貌美嬌弱小太後(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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禦書房。
“皇上,你讓屬下查的東西都在這裏了。”
暗衛悄無聲息的從房梁上跳了下來。
他將一份冊子遞給了正在批改奏折的東方旬邑。
暗衛在接到任務的時候,心裏是疑惑不解的。
隻是他麵上沒有表現出來。
身為皇家暗衛,他絕大多數時間都隱於暗處,保護皇上的安危。
偶爾也要外出任務。
但都是極少的。
東方旬邑聞言放下了手中的朱砂筆,他抬起眼眸道:“嗯,放下吧。”
“皇上……”
暗衛依言把手裏的冊子放到了東方旬邑麵前的桌案上。
他抿了下唇,咽著口水,欲言又止。
“何事?”東方旬邑翕動薄唇。
暗衛躬著身,雙手抱拳,“皇上,屬下自知此話不當講,可……”
“既是不當講的話,那便不用講。”
暗衛話還未說完,東方旬邑也猜到了他想要說什麽。
他扯動薄唇,打斷了暗衛的話。
東方旬邑派暗衛去收集了黎夏的過往。
從他知道,他夢中的女子就是她後。
他礙於身份,一直壓抑著真實的內心,克製自己內心冒出頭的萌芽。
原本東方旬邑也想就這樣慢慢回歸現實世界。
把夢境中的一切慢慢放下。
可如今事態已發展到一發不可收拾的地步。
他不想再壓製自己了。
東方旬邑放下了他從小學的倫理道德。
他要遵循自己的心。
從了解黎夏開始。
暗衛覺得皇上對一個有名無實的太後過於上心了。
太後娘娘絕色貌美,年歲和皇帝也相仿。
皇上每次去太後請安,都不讓他跟隨。
暗衛不免擔心。
長久以往,皇上會無法自控。
他們一人是皇帝,一人是太後,兩人的身份就是一條巨大的鴻溝,無法跨越。
東方旬邑揮了揮袖子,“你下去吧。”
當他跨出這一步的時候,他就想的足夠清楚了。
人生不過百年。
哪怕他是皇帝,他照樣要經曆生老病死。
喜歡上一個人何其不容易。
他想要付出全力,為之努力,創造看得見的未來。
“是。”
暗衛垂下了頭。
他知道自己人微言輕。
他隻是一個小小的暗衛,主要職責就是保護皇帝的安全,不應多管閑事。
尤其是置喙皇上的事,乃為大不敬。
———
鳳儀宮。
“你說什麽?”黎夏驚訝的瞪大了眼眸。
陳氏竟然……
她微張著嘴,滿臉的不可思議。
黎夏猜到了陳氏此番來見她,極有可能是向自己坦白。
但她沒有想到。
陳氏會如此大膽。
為了彌補過錯,竟想出了這樣的法子。
難道她就沒有想過這麽做的後果?
陳氏趕緊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她壓低嗓音的提醒道:“噓,太後娘娘,當心隔牆有耳。”
她知道黎夏很難接受這個法子。
但是為今之計,這已經是不得已用的下下策。
倘若不這樣做。
再過一個月,黎夏體內的毒就會滲入心脈。
到那時,大羅神仙降臨也救不了她。
她就隻剩下了死路一條。
陳氏很想為自己做出的糊塗事贖罪。
“太後娘娘,妾身已經準備好了一切,娘娘就當做了一場不該做的夢,夢醒後,一切皆會如常。”她耐心的勸說:“娘娘,那名小倌妾身已安排妥當了,太後娘娘盡管放心,他的情況妾身都托人探聽清楚了,模樣妾身也親自看過,顏色不差,年歲比娘娘小上一歲,是個懂事,知規矩的。
若是太後娘娘不想知道他的長相,妾身也可以告訴那少年,隻讓他夜晚辦事的時候前來,絕不掌燈。這樣的話,娘娘也就不用擔心,你們二人不相見,更不會相識。”
黎夏聽到陳氏周密的計劃,她不知道說什麽好。
她能看出,她迫切的想要贖罪。
“陳氏,你今日所言,哀家就當從未聽過,你回去吧。”黎夏動了動唇道。
“娘娘,妾身……”
“在哀家沒有改變主意之前,陳夫人最好帶著你家兒子離開,否則哀家無法保證,你們母子倆人能安然的進宮,還能安然的出宮。”
陳氏還想再說什麽。
黎夏斂著眸,打斷了她的話。
夜幕降臨。
“吱嘎——”
黎夏躺在床榻上,剛剛有了一絲睡意,窗戶傳來了響動。
“睡了?”
東方旬邑看到黎夏側身而臥,輕啟了下薄唇。
黎夏聽著熟悉的少年嗓音,翻了個身,掩嘴打了個哈欠:“皇上,你貴為一國之君,總做出這等翻窗的事,有損身份。”
自從他借了上次送藥的幌子。
每夜都能輕車熟路的翻窗而入。
黎夏提醒了數次,然而下一次東方旬邑仍舊如此,她的勸說毫無效果,現在她都見怪不怪了。
“太後知道朕會來,卻還未入睡,可是在等我?”
東方旬邑輕挑了下眉梢。
黎夏隨他說,沒有搭話。
她坐起身,“皇上,慈康殿那邊已經修繕完畢了,我想不日就搬過去,鳳儀宮是給皇上未來皇後的,我一直住在這裏,終究是於理不合。”
黎夏抬起頭,看著東方旬邑,翕動紅唇。
東方旬邑聞言,眉心皺了一下。
“怎麽好端端的提這件事?可是有宮人在你麵前碎嘴了?”
他啟唇問道。
“沒有。”黎夏搖了搖頭,“我既是太後,就應該按照規矩,住進慈康殿,總沒有一直住在鳳儀宮的道理。之前是因為慈康殿年久失修的緣故,現在那裏已經修繕好了,我也該搬過去。”
東方旬邑垂著眸,沒有回應黎夏的話。
黎夏見他一直沉默,她咬了下唇,繼續道:“皇上……”
“太後若是覺得住在鳳儀宮不合規矩,那那日你勾著我做的事,豈不是更加不合祖宗禮法?”
東方旬邑眼眸微眯的看著黎夏。
黎夏吞了口唾沫,她眨了眨眼眸,垂下了眼皮。
她無法反駁東方旬邑的反問。
畢竟他所言也確是事實。
東方旬邑向前跨進了一步,立在床榻旁,居高臨下的俯視著黎夏的發頂。
“太後怎麽不說話了?”他步步緊逼的問道。
“我……”
黎夏咬著唇,不知道要說什麽。
東方旬邑見狀,年少氣盛的他,心口不一的道:“太後是先帝遺孀,與朕毫無瓜葛。太後想做什麽是太後的自由,你想搬離鳳儀宮亦隨你,朕不幹涉,太後也無需告知朕。”
他一拂袖,轉身走到了窗子前。
像來時一樣,爬窗而出。
在最後跳下去的那一刻,東方旬邑的動作停頓了一下。
似乎像是在等待著什麽。
過了一會兒。
他才僵直著背脊,吸了一口氣,跳了下去。
“宿主,你為什麽要故意激怒世界男主?”
東方旬邑離開後,係統撓著頭,不解的發問。
按理說,他們現在就算不是如膠似漆,也應該不會像這般呀。
到底是哪個環節出錯了?
黎夏開口回道:“我隻是實話實說,也沒有故意激怒東方旬邑。”
她雖然居於後宮,但朝堂上的一些聲音還是傳入了她的耳朵。
文武百官對身為太後的她卻一直居住在鳳儀宮,頗有微詞。
東方旬邑過於年少,許多事沒有相應的經驗。
因為她的事,他得罪了不少的大臣。
東方旬邑這才剛剛登基不久,根基不穩,需要依靠文武百官的幫扶。
這個時候得罪大臣,對她來說不是好事。
黎夏本也想和東方旬邑好好商量。
可他一聽到她的話,根本就不與她商量。
還直接會錯了意。
其實。
東方旬邑最後在窗台上停留的那一下,黎夏知道他是想要自己給他一個台階下。
不過她選擇了視而不見。
黎夏之所以在這個時候提出要去慈康殿,是因為那裏的地理位置,比鳳儀宮要偏僻清靜,適合她現在養胎。
老皇帝嗝屁不久。
到時候把孩子安在他的頭上,也可以神不知鬼不覺。
就是需要買通一個信得過的大夫,孩子的身份就可以名正言順。
畢竟龍鳳雙生子,在這裏是比較罕見的,許多穩婆並不知道,多數雙生子都屬於不足月的早產兒。
這一點正好可以讓黎夏蒙混過關。
隻不過她可以騙過天下人,恐怕很難瞞過東方旬邑。
他自己撒下的種子,心中定是有數的。
黎夏也沒想著要去刻意隱瞞。
隻是他這個時候正是特殊時期,而自己也沒有過安全期。
她是打算。
等到所有的事都安穩了以後,她會找機會告訴東方旬邑。
介於他們倆之間的身份。
黎夏認為把孩子算在老皇帝的頭上,是對他們三方最好的安排。
反正他都入土多日了,頭頂綠帽也死無對證。
老皇帝總不能從棺材板裏跳出來,告訴世人,他們沒有圓房。
她的清白隻要東方旬邑一個人清楚就行了。
讓天下人認為她的孩子是遺腹子是黎夏保護他們的手段。
“宿主,看樣子世界男主是誤會你了,絲毫沒有明白你的良苦用心,你要不要去找他解釋清楚?”
係統結合近日的事,瞬間明白了黎夏這麽做的原因了。
不過可惜的是,世界男主很明顯沒有明白她的苦心。
黎夏搖了搖頭,“沒事,東方旬邑冷靜兩天就會想明白了。”
老皇帝是身子毀了,又不是腦子毀了。
他能選定東方旬邑成為儲君,肯定考慮了諸多方麵。
至少從綜合層麵來看,東方旬邑是所有人選中,最合適的人。
既是如此。
黎夏也就不必擔心,他會想不明白這麽淺顯的道理。
兩日後。
“太後娘娘,我們真的要搬離鳳儀宮嗎?”
茯苓眨了下眼眸,目光掃過小院裏麵的一草一木,眼中滿是不舍。
鳳儀宮內所有的花草樹木,都是他們細心打理出來的。
人非草木,孰能無情?
茯苓早已習慣了這裏的環境,若是有選擇,她是不願離開的。
不過她也隻是那麽想想而已。
就像當初他們同樣不願離開將軍府。
最後還不是進了宮,慢慢的去適應,去熟悉。
“茯苓,我們早該走了,新帝登基,鳳儀宮是曆代皇後的寢宮,我已是太後了,就不應該再住在這裏。”黎夏淺淺的解釋了一下。
玉竹在一旁等黎夏說完後,她才啟唇插話道:“不論太後娘娘去哪兒,奴婢皆會跟隨。隻要有娘娘在的地方,哪都好。”
“茯苓,慈康殿也不錯的。”她安慰了茯苓一番,“我們一起齊心協力,再把它打造成娘娘喜歡的樣子就好了。”
茯苓也不是真的不舍得鳳儀宮。
玉竹懂她。
她就是可惜他們前段時間付出的時間功夫
“嗯,玉竹姐姐說的對,有太後娘娘在的地方,去哪裏都無所謂。”
“那我們快點收拾吧,如今已是深秋,進入了晝短夜長,等下很快又天黑了。”
玉竹仔細的清點著黎夏的行李物品。
她們從將軍府帶進宮的東西並不多。
先夫人有許多的遺物都被陳氏掌管了,她扣著沒有給娘娘。
經過玉竹的開導與提醒,茯苓手腳麻利的開啟了幹活模式。
黎夏想要動手幫忙,都沒有機會。
———
“皇上,太後娘娘已經吩咐宮人在收拾東西了,應該今日就會搬離鳳儀宮。”
小祿子前來回話。
他縮了下肩膀,眼角餘光小心翼翼的瞅了眼東方旬邑。
皇上這段時間不知道是怎麽了?
性情無端變得陰晴不定,還格外關注太後那邊的動向。
他每日都要稟報好幾次,甚至比一日三餐都要頻繁。
東方旬邑麵色冷沉,“行了,你下去吧,朕知道了。”他毫無波瀾的聲音,聽不出喜怒哀樂。
他抬起手,捏了捏蹙起的眉心。
小祿子咽了咽口水,像是有事未說的樣子。
“你怎麽還不走?”
東方旬邑抬眸,看到還站在原地的小祿子,他疑惑的開口問。
“皇上,王大人求見。”
小祿子說完後,腳下的步子下意識的後退了兩步。
這位王大人每天都要為皇上立後的事情,過來煩皇上。
導致皇上現在聽到他的名字,心情都能跌入雲端。
皇帝不高興,倒黴的隻有他們這些近身伺候的奴才。
甭說皇上聽不得王大人這三個字。
就連小祿子現在聽聞王大人的名號,他都頭疼。(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