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無欲少帝X貌美嬌弱小太後(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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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後娘娘,且慢!”
小祿子緊趕慢趕,終於在宮門口追上了準備離宮的黎夏一行人。
他連口氣都不敢喘,看到太後鳳輦時,立即朝他們的方向邊跑邊喊。
黎夏身邊的幾人聽到身後傳來的聲音,停下了腳步。
“小祿子公公?”玉竹看到向他們跑來的小祿子,她開口問道:“公公,是有什麽事嗎?”
小祿子的身後,跟著一支訓練有素的禁衛軍。
不知道實情的幾人,看到這陣勢,還以為他是來緝拿犯人的。
“奴……奴才見過太……太後娘娘。”小祿子上氣不接下氣的行禮道。
累死他了。
自己簡直是在拿命奔跑,一點都不帶誇張。
“沒……沒事。”小祿子行完禮,對著玉竹搖了搖頭。
“免禮,小祿子,你找哀家有何事?”
黎夏從車輦裏麵走了下來,她輕輕的抬了下手,隨即抬眸看向小祿子,啟唇問道。
“太後娘娘,這支禁衛軍是皇上吩咐奴才給娘娘安排的,皇上說讓太後娘娘把他們一起帶出宮,保衛娘娘的安全。”
小祿子緩了緩,做了幾個深呼吸,氣息終於緩過來了。
他如實的說道。
黎夏眉心一蹙,“皇上這麽說的?”
禁衛軍一般都在宮裏當值。
東方旬邑倒好,直接派了一支禁衛軍給她。
他是怕別人不知道他對她的特殊?
“嗯嗯。”
小祿子重重的點了下頭。
玉竹聞言,一頭霧水,眼底閃過一絲疑惑。
奇怪了。
皇上怎麽會對太後娘娘這般上心?
玉竹細細回想了這段日子。
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皇上對娘娘的關心,漸漸的頻繁了起來。
茯苓聽到小祿子的話,她神情有些凝重。
為了不讓人察覺到她的異樣。
她垂著眸,低下了頭。
看樣子皇上心裏還是記掛著娘娘的。
隻是不知道這樣到底是好還是不好。
茯苓陷入了深深的糾結中。
這兩日她總循環的在做一個噩夢。
夢裏麵,太後娘娘被一群百姓圍著,他們七嘴八舌,說娘娘是紅顏禍水,損了國運,要將娘娘繩之以法。
每次夢到這裏,茯苓都會驚醒。
她擔心自己在夢中把不該說的都說了出來。
在第一次夢醒後。
茯苓就找了個借口,搬到偏殿,自己睡了。
“小祿子,有勞你代哀家謝過皇上。”
人都送到她跟前了,黎夏也不好再說什麽。
小祿子躬身道:“太後娘娘言重了,這都是奴才該做的,時辰不早了,奴才就不耽擱娘娘出宮了。”
“茯苓?”玉竹伸出手,在茯苓的眼前晃了晃,“茯苓,你怎麽了?”
茯苓最近也變得好生奇怪。
從小到大,她們倆都是睡一間屋子的。
前幾天不知道怎麽回事,好端端的非要搬出去自己住。
她百思不得其解。
“啊?沒沒事。”茯苓回過了神。
她眼神躲閃的不敢看玉竹,生怕被心思細膩的她看出點什麽。
茯苓眨了眨眼眸,睫毛微顫了一下。
“行了,沒事就別發呆了,太後娘娘都要走了,我們趕快跟上。”玉竹開口說道。
小姑娘大了,有心思也正常。
她沒有選擇打破砂鍋問到底。
茯苓點頭,“嗯嗯,玉竹姐姐,我曉得了。”
黎夏上了車輦,加上新增的一支禁衛軍,他們原本三五個人的隊伍瞬間壯大了,一隊人馬浩浩蕩蕩的朝著宮外走去。
黎夏入宮不過一個多月。
她撩開馬車窗戶處的車簾,像來時一樣,看著馬車外一閃而過的景象。
一切顯得熟悉又陌生。
她居在深宮,兩耳不聞窗外事,對外麵的許多變化,都不知道。
黎夏來到這個世界的一個多月的時間。
她經曆的事情,旁人或許多少年,乃至半輩子都不會經曆。
“嘭!”
黎夏靠在馬車內閉目養神,突來的一陣顛簸,她的身體慣性的向前傾。
“大膽刁民,你可知道裏麵坐著的是何人?竟敢衝撞貴人,你是不要命了嗎?”
她剛剛坐好,就聽到了一名禁衛軍拔出腰間佩劍的清脆聲。
“撲通!”
“貴人恕罪,貴人饒命,小的不是有意衝撞貴人,還望貴人大人大量,饒過小的。”
“你還敢狡辯……”
“慢著。”
黎夏透過車簾的縫隙,看到外麵跪地的是一個還不到十歲的小孩。
禁衛軍手上的劍抵在了小孩的脖頸處,他的雙腿抖成了篩子,仿佛下一秒就要嚇得尿褲子了。
黎夏伸出骨節分明的手,撩開車簾,彎腰從車輦裏麵走了出來。
“太……夫人。”
禁衛軍差一點將黎夏的身份脫口而出。
小祿子公公還特意叮囑了他們,在宮外不要暴露太後娘娘的身份,以免惹來不必要的麻煩。
“嗯。”黎夏擺了下手,站在車輦上麵,抬眸居高臨下的俯視下方。
馬車前跪著的小孩穿著一身破布衣裳,裸露出來的肌膚滿是傷痕,臉上也髒兮兮的,分辨不出是男是女。
“夫人,奴婢扶你下輦。”
玉竹朝黎夏伸出手,仰頭說道。
黎夏點了下頭,把手放在玉竹的手心,由她攙扶著下了車輦。
她一步步靠近跪在地上的小孩。
小孩察覺到黎夏的靠近,身體哆嗦個不停。
“抬起頭來。”黎夏看著小孩,語氣盡量柔和。
“貴貴貴人……”
“你別害怕,我不會對你怎麽樣。”
小孩咽著口水,跪地磕頭。
黎夏看到小孩害怕的模樣,她不敢再繼續上前。
“我不是壞人,你不用害怕。”她柔聲細語道:“我相信你不是有意的,我不追究。”
“真的?”
小孩聞言,仰頭看著黎夏。
與他髒兮兮的形象不同,小孩的墨瞳燦如繁星,亮晶晶的叫人移不開眼。
小孩不可置信的出聲問道。
黎夏點了點頭,“嗯。”
小孩感受到黎夏的善意,他咬著唇瓣,動了動嘴道:“貴人,小的能不能求貴人一件事?”
他眼中滿含希冀的望著她。
“你這小孩……”
“退下。”
黎夏身邊的下人聽到小孩提出要求,開口就要嗬斥他。
黎夏聞言,轉眸看了眼下人,她擺了擺手,示意他不要插手。
下人垂首,畢恭畢敬的躬身道:“是。”
“你要求我什麽事?”黎夏眨了眨眸,扯了下唇,翕動雙唇道:“你先說。”
她沒有衝動的同意,也沒有立即拒絕。
“我祖母生病了,我沒有診金請大夫,貴人可不可以幫我祖母請個大夫?”
小孩咬著唇,小心翼翼的道。
他沒抱有太大的希望,但也好過什麽努力都不做。
眼前的這位貴人看起來,與自己以往看到的貴人們有所不同。
他實在是沒有辦法了。
隻能抱著試一試的心態,試試看。
哪怕希望渺茫,總好過半點希望都沒有。
小孩靜靜的等著黎夏的回應。
“所以你剛才匆匆忙忙,差點就撞上我的車輦了,是去醫館,想給你祖母找大夫?”黎夏說道。
“嗯。”小孩點頭,“我到了醫館,也找了大夫,可是醫館很忙,大夫分身乏術,加上我拿不出高昂的診費,大夫就告訴我,他沒有辦法去外診。”
他如實說道。
“你和你祖母住哪?”
“東邊的城隍廟。”
黎夏蹙眉道:“城隍廟怎麽能住人?”
小孩咬住了下唇,垂下頭顱,默不作聲。
他當然知道城隍廟不適合住人。
但他們主孫二人除了這個落腳處,就無處可去了。
“你在前麵帶路,我隨你去看看你祖母。”
黎夏扭頭,轉眸看著玉竹說道:“玉竹,你去醫館請個大夫過來。”
“是。”
玉竹點頭應道。
過了一會兒。
玉竹領著一個老大夫走了過來,“夫人,大夫帶到了。”
她徑直停在黎夏的麵前。
“好,大夫來了,你可以開始帶路了,等一會讓大夫好好瞧瞧你祖母。”黎夏動著唇道。
小孩感激涕零的說道:“多謝夫人,夫人的大恩大德,我與祖母沒齒難忘。”
他一臉動容。
自己今日真是誤打誤撞遇見貴人了。
眼前的夫人不僅人美還心善,不但給他請了大夫,還不嫌棄他們。
黎夏一隊人馬走在路上受人矚目。
她坐回了車輦內,在她的幾番邀請下,小孩方才同意和黎夏一起上來住。
隻是上來之後,他愈發顯得坐立不安。
車輦裏麵的環境與自己格格不入。
小孩坐也不是,站也不是。
他生怕自己身上髒兮兮的,會弄髒了幹淨如新的車輦。
黎夏出言道:“無妨,你隨意坐,沒有關係的。”
她細聲的勸說。
“夫人,我站著就好。”小孩搖了搖頭,“坐著我晃的頭不舒服。”
他找了個借口道。
黎夏看了眼小孩,心裏明白,他有他自己的想法。
她沒有強硬的要求他。
“好,那你站累了就坐著歇息。”黎夏開口道。
“嗯。”
小孩點著頭道。
“夫人,前麵路窄,車輦過不去。”
“我忘了說,前麵是條小路,車馬過不去,隻能麻煩夫人下來走路了。”小孩聽到了外麵稟報的聲音,他撓了下頭,不好意思的看著黎夏。
“沒事,下來走走也好。”
黎夏輕扯了下唇角,漾出了一抹讓人看著就心安的笑。
“茯苓和玉竹還有你們倆跟著我,其他人就在外麵等著。”
由於小路狹窄,容納不了太多人。
黎夏抬手指了幾個人,讓他們跟著她,吩咐剩下的人,在原地等著。
“是。”
“好。”
眾人點頭應道。
黎夏說完後,就讓小孩在前麵帶路,他們幾人在後麵跟著。
“咳咳咳……”
穿過小路,一陣陣咳嗽聲由遠及近的響了起來。
“祖母!”小孩聽到聲音,加快了腳步。
“你慢一點,小心摔倒。”
黎夏跟在小孩身後,開口提醒。
焦急的他已經顧不上那麽多了,隻知道一個勁的往前奔。
“大夫,你快跟上去瞧瞧。”
黎夏在宮裏養尊處優了一月餘,她的體力沒辦法跟精力旺盛的小孩相提並論。
她沒走幾步,就已經氣喘籲籲了。
黎夏停下來喘息,吩咐老大夫走到前麵來。
老大夫一把年紀了,走路的姿勢依舊健步如飛。
她簡直望塵莫及。
“娘娘,你給那小孩找個大夫就是了,何必自己要遭這個罪,還特意跟著他來一趟。”
茯苓壓低嗓音,用隻有他們幾人聽得到的聲量,輕聲說道。
玉竹也認同的點頭,“是啊,太後娘娘,娘娘沒有怪罪那個小孩橫衝直撞,差點驚擾了娘娘的車輦,還答應了他的請求,替他祖母請了大夫,這樣就已經是仁至義盡了,太後娘娘師不必還要親自前來。”
娘娘就是這樣,從小就這麽善良。
不過是一個剛見麵的小孩,娘娘甚至都不了解他,看到他的可憐樣,太後娘娘就於心不忍。
“反正時辰還早,今日是父親大喜,我早早的去了,他說不定還不高興。”黎夏挑了下眉梢。
她毫不在意的樣子,仿佛今日要納妾的人,和她無關。
就在黎夏幾人一言一語的交談聲中。
她們走出了長長的小路。
“咳咳……”
咳嗽聲更加清晰。
黎夏循聲抬起了頭,看到一間破敗的屋子,牌匾上寫著城隍廟三個字。
“都破成這個樣子了,四處漏風,這要怎麽住人?”
她皺了下眉,喃喃自語道。
就這樣的環境,小孩的祖母還是個病人。
長期住在這裏,別說病人沒辦法痊愈了,就算是身體康健的人,久而久之,都要生病。
“他們住的這裏是挺破的。”茯苓看著麵前的城隍廟,眨著眼眸,小聲的嘀咕。
“我們進去看看。”
黎夏開口道。
“大夫,我祖母怎麽樣了?”小孩迫不及待的問著老大夫。
“你別急,我先瞧一下。”
老大夫伸出手指,給小孩的祖母把脈。
黎夏幾人進去的時候,大夫剛好給一位躺在稻草上的老嫗把完了脈。
“你祖母是憂思過重,還有風寒堆積在體內,再加上你們居住的環境過於惡劣。因此,她的身子骨就一直不見好。”
老大夫收回手,開口解釋道。
“大夫,你盡管用藥,費用我來出。”黎夏聞言啟唇說道。(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