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無欲少帝X貌美嬌弱小太後(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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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醫,太後娘娘是怎麽了?”

    玉竹沒過多久就把太醫喚來了。

    太醫還在給黎夏把脈,茯苓就迫不及待的開口詢問了。

    她眉頭一直緊鎖,擔心的樣子不言而喻。

    玉竹同樣也擔心黎夏的身體。

    但平日理智的她倒是沒有像茯苓那樣著急。

    她反而勸說著茯苓:“茯苓,我們不要說話,省得影響了太醫的判斷。”

    “哦,我知道了。”

    茯苓抿了抿唇。

    “怎麽可能?”

    太醫在給黎夏診脈之前,就在她的手腕上搭了一條絲帕。

    他的手剛放上去,雙眸驀地放大。

    他看了看黎夏,又看了看她纖細白皙的手腕。

    難道是我號錯脈了?

    太醫都開始自我懷疑了。

    他行醫雖沒有幾十載,但醫術一向高超。

    更何況是最簡單的把脈。

    他不可能連這都把不準。

    可問題也就出在這了。

    自己把出的這個脈象要是就這麽說出去,很有可能會引起一場軒然大波。

    “太醫,我家娘娘她如何了?”

    “是啊,太醫,娘娘到底怎麽了?”

    茯苓和玉竹看到太醫臉上的變化,她們一顆心也提到了嗓子眼,紛紛張嘴追問。

    看太醫的樣子,兩人的腦子裏不受控製的在胡思亂想。

    娘娘不會是生了什麽不治之症吧?

    茯苓玉竹二人麵麵相覷。

    “太後娘娘是……”

    太醫動了動唇,他咽了下口水,欲言又止。

    黎夏自然是知道太醫把脈把出來了。

    不過看他這樣,應當是不敢說。

    “太醫,你但說無妨。”黎夏開口道。

    “是,太後娘娘,下官遵命。”

    太醫聽到黎夏這麽說了,他也就不敢隱瞞。

    “娘娘,你這是……是喜脈。”他猶猶豫豫的,終於是把話給說出來了。

    “什麽?”

    “你說什麽?”

    “太醫,你再說一遍!”

    寢宮裏麵響起了三道不約而同的聲音。

    東方旬邑不知道什麽時候也出現在黎夏的寢宮中了。

    他這些時日一直在忙瑣事。

    雖未來找黎夏,但對於她的一切,每日的動向,東方旬邑都是知曉的。

    要不然也不會,黎夏有個頭疼腦熱,他就知道了。

    “奴婢參見皇上。”

    “下下官參見皇上。”

    寢宮裏麵的幾人在看到東方旬邑的身影後,立馬屈膝行禮。

    太醫嚇到舌頭都捋不直。

    自己平日也沒做什麽缺德事。

    怎麽就這麽倒黴。

    診出太後有喜就算了,偏偏還被皇帝給聽到了。

    這……

    他覺得自己可真是倒黴到家了。

    東方旬邑一個箭步跨了進來,“免禮平身。”

    他把視線投到了太醫的臉上。

    “太醫,你剛剛說什麽?太後有喜了?!”

    東方旬邑的語氣有些急。

    “撲通——”

    太醫聞言打了個激靈,雙腿打顫的跪到了地上。

    先帝在世時,整個太醫院都出動給他診治了,用了眾多名貴的藥,試了能想到的所有辦法,但是多年來,後宮中卻未傳出任何一位嬪妃有孕的消息。

    太後與先帝成婚隻有一日。

    不承想娘娘竟然有喜了。

    太醫心底有一個大膽的懷疑。

    可如今先帝已逝。

    懷不懷疑也沒了證據。

    惜命的他自然也不敢亂說話。

    黎夏見到東方旬邑走上前來,她眨了眨眼眸,眉心閃動了一下。

    她計劃的順序不是這樣的。

    他這一來,自己計劃好的步驟全打亂了。

    東方旬邑越過太醫,眼神都沒有在他身上停留一下,徑直走至黎夏的身側。

    “你……”

    “皇上,你怎麽來看哀家了?”

    東方旬邑剛動了下唇,黎夏搶先的打斷了他的話。

    她抬起下巴,仰著頭,桃花眼盯著東方旬邑狹長的墨眸,眉心微蹙了一下,麵色帶有警告的意味。

    黎夏特意加重了她話語中的哀家兩字。

    其目的就是為了提醒東方旬邑,她的身份。

    他們之間的身份。

    果不其然。

    東方旬邑在瞧見黎夏偷偷搖頭的動作後,他的腳步突然頓了一下,停在了原地,沒有再繼續往前。

    他眸光閃了閃,薄唇微啟。

    看東方旬邑的樣子似乎想說什麽,不過最後他還是沒有接黎夏的話。

    他轉身,看向了跪在地上瑟瑟發抖的太醫。

    “太醫,你站起來回答朕的話。”東方旬邑嗓音低沉的。

    他那張讓人歎為觀止的俊顏上,麵無表情,叫人看不出他的喜怒。

    太醫咽了咽口水,“是……是。”

    他的聲音都在打顫。

    太醫小心翼翼的起身,腦袋垂的低低的,視線不敢與東方旬邑交匯。

    “回回……回皇上的話,太後娘娘的脈象確實與喜脈有點相似,但臣也不敢斷定,娘娘如此就是有喜了,以往也有前人在嬪妃身上發現過假孕的脈象亦是如此。是故,臣也分不清太後娘娘是哪種情況,不能排除假孕的現象。”

    他怕擔責,隻敢這麽模棱兩可的回道。

    其實。

    能進入宮中當值的太醫,都是有兩把刷子的。

    最起碼的假孕脈象和真正的喜脈,是有一些經驗不足的太醫分辨不出來。

    可那也在少數。

    他的專業能力還有經驗,是可以將二者區分出來的。

    但他不敢。

    畢竟,太後娘娘是先帝的皇後,太後娘娘倘若真有喜,在這種死無對證的情況下,她咬定腹中胎兒就是先帝的,就算有人要質疑,他是無法舉證的。

    而當今皇上又是先帝從旁支那邊過繼而來的繼子。

    先帝之所以過繼子嗣,皆是因為自己無法生出繼承人,才會出此下策。

    朝堂之中,不乏有一些德高望重的老臣。

    他們最看重的就是血統的高貴。

    旁親終究是旁親,比不上先帝自己的血脈。

    那群老臣要是知道太後有喜。

    那等待皇上和太後的,將會是一場血雨腥風。

    需要承擔的後果太重了。

    太醫哪怕讓皇上質疑他的能力,他也不敢如實相告。

    東方旬邑捕捉到太醫惶恐的眼神。

    他心裏已然有了答案。

    “哦,原來還有這樣的可能。既然如此,你便先下去,朕換其他太醫給太後好好的看一看。”

    東方旬邑挑了挑眉梢道。

    太醫吞了口唾沫,低頭道:“是,臣告退。”

    他鬆了口氣,懸在嗓子眼的心慢慢放回了肚裏。

    太醫一得到東方旬邑的話,不敢在黎夏的寢殿多停留一瞬,立即腳底抹油的溜走了。

    這事誰要接誰去接。

    反正自己是接不了了。

    玉竹在看到太醫都退了下去,她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她垂頭舔了下唇瓣,咽了下唾沫,潤了潤嗓子。

    “皇上,奴婢鬥膽一言,太後娘娘鐵定不是有喜了。適才太醫不是已經說明了嗎?假孕也會使脈象產生錯亂,依奴婢看,娘娘十之**,是像太醫說的那般,假孕所致。”

    玉竹壯著膽子站在了東方旬邑麵前。

    太後娘娘在宮裏的處境本來就已經夠尷尬了。

    萬一再使皇上疑心。

    娘娘在後宮的日子將如履薄冰。

    玉竹希望用自己肯定的語氣,打消皇上心中的猜疑。

    太後娘娘與先帝大婚的那一日,她雖不是寸步不離跟在身側。

    可他們的新婚之夜那晚,先帝駕崩。

    娘娘身上的喜服是完好的。

    這便說明,兩人很有可能並未行周公之禮。

    所以。

    玉竹才敢這麽篤定。

    與她相比。

    茯苓心虛到不行。

    自從東方旬邑進來後,她的腦袋就沒有抬起來過。

    剛剛比較慌忙。

    太醫並沒有說太後娘娘有喜的月份,皇上就進來了。

    但茯苓的心裏卻有了答案。

    娘娘從前一段時間開始,食欲就不振,還整日昏昏欲睡。

    算算日子。

    一切都很明了。

    倘若娘娘真的有喜,那必然與皇上有關。

    茯苓無比肯定。

    她在確定這個答案後,心裏愈發忐忑不安。

    紙是包不住火的。

    娘娘和皇上的事再這麽發展下去,一定會被人發現。

    那之後他們倆……

    茯苓壓根就不敢去預想那個後果。

    “你二人且下去。”

    玉竹說了一通,然東方旬邑卻半句都沒有聽進去。

    他眼眸微眯,發號施令道。

    “皇上……”

    “怎麽?朕還能把你家娘娘吃了不成?”

    玉竹咬著唇,整張臉都寫明了不放心。

    東方旬邑看著她反問道。

    “奴……奴婢……”玉竹聽著東方旬邑冷如寒冰的聲音,她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寒顫。

    東方旬邑很小的時候就被帶入了皇宮,自小學習君王之道。

    他一個眼神,就能威懾許多人。

    黎夏動了動唇:“玉竹,你帶著茯苓下去,我有些話要與皇上說。”

    她不忍看著玉竹為難,隨即便開口讓她們都下去。

    她也能猜到東方旬邑屏退眾人想要問什麽。

    黎夏自知自己瞞不了他。

    她索性向他攤牌。

    玉竹聞言,眼尾餘光悄悄的看了眼黎夏。

    眼神中是明顯的擔憂。

    她們要是出去了,太後娘娘會不會有危險?

    “玉竹,我的話你都不聽了嗎?”

    黎夏故意板起臉。

    “是……”

    玉竹最終還是如她所言,帶著還在出神的茯苓走到了門外。

    偌大的寢殿中隻剩下了黎夏和東方旬邑兩個人。

    東方旬邑盯著黎夏的眼睛,久久沒有言語。

    “皇上讓我的人都退下去,就隻是為了看著我嗎?”

    黎夏皺了皺眉。

    “我的?”

    “不是。”

    “嗯?”

    “是我自己的,皇上就勿打它的主意了。”

    東方旬邑明明很確定,黎夏與他的那一夜是她的第一夜。

    可他也不知道自己怎麽鬼使神差的,就向黎夏問出了那個問題。

    黎夏聽聞,心底沒來由的堵了口鬱氣。

    她故意的搖頭嗆道。

    既然東方旬邑不確定,自己正好也懶得說。

    黎夏側了下身,雙手交叉在小腹上,不給她看自己的肚子。

    東方旬邑第一句話真是把她氣得不輕。

    他自己做的事自己還沒底了。

    “我沒有懷疑你的意思,我隻是……”

    “皇上誤會了,哀家亦沒有怪皇上的意思,皇上不必向我解釋。”

    東方旬邑沒有錯過黎夏眼眸中閃過的情緒。

    他張著嘴想要解釋。

    不過黎夏並不想聽他的任何解釋。

    東方旬邑眉心微蹙,“黎夏,別鬧。”

    黎夏:“額……”

    誰和他鬧了?

    還有。

    他們的關係沒有好到那個地步吧。

    這曖昧不清的語氣,黎夏聽著手臂都泛起了雞皮疙瘩。

    黎夏舔了舔唇瓣,“皇上還請搞清楚,到底是誰在鬧?”

    她明明在做正事好不好?

    是他突然闖入了自己的寢宮,打破了她定好的計劃。

    她都還沒有說他呢。

    東方旬邑倒是惡人先告狀了。

    難不成做皇帝的天生就要學變臉的技能?

    “別生氣,對孩子不好。”

    黎夏察覺到自己的床榻旁陷下去了一半。

    東方旬邑坐在了上麵。

    他輕聲說話的樣子讓黎夏非常的不適應。

    黎夏忍著抽嘴角的衝動,咽了下口水,眨著眼眸道:“皇上,我已經說了,你別打它的主意。”

    她看到東方旬邑的目光停在自己的小腹上,黎夏反身將一半脊背對著他。

    他可千萬別腦門一熱,衝動行事。

    “皇上,我已經沒有大礙了,你還是先回去吧。”

    黎夏委婉的下達了逐客令。

    “你別妄想讓我走。”

    不過她這一次並沒有如願,東方旬邑厚起臉皮來,黎夏也拿他沒招。

    “你實話告訴我,你是不是早就知道自己有喜了?”東方旬邑眯著眼眸道。

    他如此近距離的仔細觀察了黎夏,並沒有看出她有任何的不適。

    他不得不懷疑。

    黎夏是故意如此。

    東方旬邑身為一國之君,若是連她心裏的這點小九九都看不穿,那他何來的治國能力?

    黎夏垂下眼皮。

    不愧是做皇帝的人,九五至尊就是與常人不同。

    “嗯,前幾日我有點不舒服,就自己查看了一下醫書,不過我也隻是猜測。”

    東方旬邑既然想要解釋。

    那黎夏也就滿足於他,無需草稿,隨口拈來。

    “你別告訴我,你想讓朕的孩子做朕的兄弟?”

    東方旬邑用的雖是疑問,但他的語氣更像是陳述。

    他在黎夏麵前很少用皇帝的自稱。

    一般他要那麽做了,便是暴風雨的前夕。

    “噓!”

    黎夏聽到東方旬邑口無遮攔的說了出來,立馬伸出手去捂住了他的嘴。(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