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 他腦袋長屁股上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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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管家秦貴的妻女等人也都在國公府裏做事,妻子掌管庫房,一個小女兒,就跟在良蘇身邊。

    然後!秦貴在府外還養著一房千嬌百媚的外室,給她在距離國公府不遠的胡同裏買了一處不小的宅院,買了好幾個丫鬟婆子伺候著。

    他白天在國公府裏當總管,晚上就找各種借口,跑去宅子裏過足主子的癮。

    這事兒,國公府裏知道的人不少,但是秦貴的媳婦兒與女兒卻被蒙在鼓裏。

    良薑覺得,機會來了。

    拔出蘿卜帶出泥,秦貴就是這顆蘿卜。

    心裏暗自盤算,從何下手,就聽到外麵挺熱鬧。

    良二爺一路小跑著往外走,扭臉興衝衝地吩咐下人:“快去通知二夫人一聲,速速讓人準備上好的茶點,府上有貴客!”

    “你,快去知會二小姐一聲,就說平西王爺駕臨,讓她快些做好準備,等我消息。”

    “李三,你去找公子,讓他放下手邊的事情,更衣之後到前院裏來,與我一同招待貴客。”

    府上下人被指使得手忙腳亂,這陣勢,宛如天神降臨一般。

    良薑心底裏輕嗤一聲,顧溪知固然尊貴,但二叔也不至於這樣誠惶誠恐地逢迎吧?

    看樣子,二叔是真的想要高攀平西王,讓良蘇嫁進平西王府。

    單從門第來講,他有點異想天開了。

    不過,王八瞪綠豆,許多事情也說不好,萬一人家平西王就好這一口呢。

    良二爺著急忙慌地迎出國公府,見到顧溪知與懷遠侯一行人,不由就是一愣。

    怎麽這麽大的陣仗?尤其還有一位是臉朝下,被抬著來的。

    下人通稟的時候,可隻說是平西王駕到。

    良二爺跪地行禮,懷遠侯挺客氣,忙上前將他攙扶起來。

    “良大人不必客氣,本侯今日登門,乃是有事相求,多有打擾。”

    良二爺起身:“侯爺有事盡管吩咐,何來打擾一說?”

    當著良二爺的麵,懷遠侯並未實話實說:“犬子前兩日受了一點皮外傷,知道良夫人最是擅長於醫治外傷,所以特來相求。”

    “侯爺客氣,這於我大嫂而言不過舉手之勞而已,您快請進。”

    忙讓開道路,請顧溪知一行人入內。

    到了前廳落座,茶果奉上,良二爺命人去請良夫人。

    下人傳話也說不清楚,隻說侯爺抬了一個受傷的男子來求醫,良薑一聽,肯定是謝浮白沒跑了。

    剛挨了板子,就那一兩瓶的刀瘡藥肯定不夠用啊。

    這麽好的幸災樂禍的機會,自己不能錯過,因此央求著良夫人:“阿娘,讓我跟你一起去吧,我幫你打下手。”

    “不行,你一個女孩子家拋頭露麵的做什麽?他傷的地方能是你一個女兒家瞧的嗎?”

    良薑嬌憨地“嘿嘿”一笑:“可他那狼狽的模樣錯過這村可就沒這店了。好阿娘了!”

    良夫人豈能不知道自家女兒的小心思?抿著嘴兒笑:“你呀你,人家謝世子不過是說了你兩句,便這麽記仇。”

    喬娘有眼力地提出告辭,良薑屁顛兒屁顛兒地跟在良夫人身後,直接去了前院。

    良蘇已經梳妝完畢,換了一身海棠粉繡落英的百褶羅裙,懷裏抱著那幅繡像,急匆匆地出來,與良薑走了一個對麵。

    她用充滿了敵意的目光審視著良薑:“伯母,我聽說今日前院來了貴客,你和大姐若是這個時候出去怕是不方便呢。”

    良夫人由衷地誇讚了她一句:“良蘇今日裝扮得好生悅目。那你這是要去哪兒?”

    良蘇得意地撫了撫鬢角:“平西王特意前來見我,我自然是去前院。”

    良薑咂摸咂摸嘴:“真巧呢,我們也是去前院。”

    良蘇不信:“平西王爺也請了大姐你嗎?”

    良薑搖頭:“沒有啊。”

    “上次見麵,王爺似乎對大姐你印象不是很好呢。大姐你這樣冒冒失失地過去,不太好吧?”

    “的確是不太好。”良薑點頭。

    良蘇徑直超過她,得意地走在前麵:“不請自到,也不怕尷尬。”

    良薑衝著她搖曳生姿的背影撇了撇嘴,沒吭聲。

    誰讓人家借著國公府的名頭搭上了柳大娘子呢?

    來到前院,良蘇還是知道分寸的。良二爺沒有派人來請,自己不好冒失進去,顯得自己太不矜持,因此也隻遠遠地候著。

    良薑卻跟在良夫人身後,直接大搖大擺地進了正廳。

    顧溪知居中正襟而坐,懷遠侯坐於旁側,良二爺在一旁垂手侍立。

    可憐的謝浮白站在一旁,單膝跪在椅子上,盡量減輕屁股上的傷痛,撅臀弓背的樣子有些狼狽。

    良夫人帶著良薑上前,給顧溪知磕頭請安。

    顧溪知抬手虛扶,懷遠侯則忙起身相迎:“良夫人,又給您添麻煩來了。”

    良夫人客氣兩句,就望向了一旁的謝浮白。

    謝浮白齜牙咧嘴地給她見禮。

    良薑在一旁瞧著,甭提多痛快了。就是當著一本正經的顧溪知,還有懷遠侯,自己也不好出言揶揄,隻能使勁兒收斂臉上的幸災樂禍。懷遠侯歎氣:“犬子的傷有些羞於出口,良二爺,不知道可否方便與良夫人單獨說幾句話?”

    良二爺立即有眼力地告退,守在外麵。

    良薑來這裏,就是幸災樂禍的,不是來瞧謝浮白的屁股的,於是放下手裏藥箱,也要退出去。

    懷遠侯忙出聲製止:“郡主留步。本侯此次特意帶著犬子前來,就是來向著郡主您負荊請罪的。”

    “喔?”

    這個可以有。

    良薑頓時頓住了腳步,假意客氣道:“侯爺您言重了,謝世子年輕氣盛,我怎麽能跟他一個孩子計較?”

    良夫人暗中瞪了她一眼。

    懷遠侯則暗中給謝浮白使眼色,謝浮白一張臉憋得通紅,解釋道:

    “前兩日的事情是我不對,我對郡主多有誤會。主要是前些日子我祖母生病,得方府贈藥,我一直誤會是方家所贈,心懷感激之情,難免對方乘煦有些袒護。”

    原來竟是因為此事。這娃兒怕是不靈光吧,自己與母親身份暴露之前,他誤會也就誤會了,後來還能將這恩情算到方家身上。

    他腦子莫不是長屁股上了,然後被打壞了?什麽浮白,純粹就是白癡。

    良薑眼珠子一轉,十分熱情地道:“原來竟是因為這件事情啊,原本我的確有點生氣的,但是看到謝世子你現如今這幅樣子,我頓時覺得你那日教訓得極對。

    我簡直太過分了,不識大體,不懂大局,你說方乘煦的確有罪,但是什麽事情不能等他立了功再說呢?非要打他三十板子,將功贖罪都沒有機會了,我真不該啊。”

    傻子才聽不出她話裏指桑罵槐的揶揄之意。

    謝浮白若是反駁,那就是在質疑皇帝對他的責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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