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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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手腕上猩紅的刺目,讓蕭寒宴狼狽的收回了視線,他不敢再看,隻叮囑張嬤嬤好好照顧宋暖,便轉身離開。
張嬤嬤再也不會對蕭寒宴抱有不切實際的期望了,聽到這話,也隻覺得貓哭耗子假慈悲。那些庫房裏堆積如山的補藥,王妃一個也吃不了,可是王爺卻絲毫不知道。
他的用心,全在素園那位的身上!何嚐有她們姑娘半分?
“姑娘,血已經送過去了。老奴給你上藥,你早些休息,明日又是新的一天,日子總得一天天的過下去。”
宋暖將蕭寒宴送來的那瓶金瘡藥垃圾一般丟了出去,可張嬤嬤還是把它撿了回來,低聲輕哄著宋暖。
這一次,宋暖沒再將那金瘡藥丟掉,而是閉上眼睛,沉默的任由張嬤嬤給她上藥。
蕭寒宴沒有把這碗血假手於人,一路都小心拿著,沒有灑出來一滴,很快就到了宋白素的素園。
“王爺。”
宋白素嬌羞的喊了一聲蕭寒宴,卻見人冷著臉,將一碗血送到麵前。
“喝。”
宋白素愣了一下,反應過來這是什麽東西,心中立刻湧起一陣反胃感。
“王爺,這藥不急著喝,先放一放吧。妾身剛剛才喝過一碗補湯,現在有些喝不下。”
宋白素強笑著推辭了一下,想著先拖一拖,蕭寒宴每次來她這素園都坐不久,很快就會離開,等人走了,這血自然也就不用喝了。
“藥要趁熱喝才有效果。這血是新取的,再放可就凝住了,到時更不好下咽,你現在便喝。”
蕭寒宴淡淡打斷了宋白素的借口。
“王爺,妾身……”
宋白素的手微微顫抖著端起蕭寒宴送到麵前的血,還沒喝,就被血腥味熏得直欲作嘔,她露出個比哭還難看的笑來。
“還請王爺回避,妾身不想讓王爺看見我茹毛飲血的模樣。妾身想讓王爺隻記得妾身美好的一麵。”
蕭寒宴輕輕皺起眉頭,已經有些不耐煩。
“若是不喝,便是不需要,此後就不要再提取血做藥引之事,你的婢女口口聲聲急需王妃的血做藥引子給你解毒,現在本王取來血,你卻一再推脫,可是在欺騙本王?”
蕭寒宴這話說的重了,宋白素知道他心裏已經起疑,再不敢找借口拉扯。
“王爺哪裏的話?妾身怎麽會騙王爺這些,況且,需要姐姐的血做藥引一事,還是王爺身邊的府醫下的論斷。
罷了,既然王爺不嫌棄,妾身喝就是了。”
宋白素委屈的端起那碗血,看了神色冰冷的蕭寒宴一眼,咬牙一飲而盡。
放下空了的藥碗,宋白素立刻捂著嘴幹嘔不止。
好不容易止住了反胃的感覺,宋白素淚眼婆娑的抬起頭來,卻愕然發現,蕭寒宴已經不見了人影。
“滾,都滾出去!”
宋白素沒想到蕭寒宴走的這麽幹脆,她又幹嘔了兩下,氣的抓起桌子上的花瓶就往地上砸。
“宋、暖!”
宋白素不敢去怨恨蕭寒宴,隻把所有的怒火都發泄在宋暖身上,她咬牙切齒的念著這兩個字。
“看來取血這一招,不能再隨便用了。若是以後每一次取血,王爺都要親眼盯著我喝下去,如此,便是傷敵一千,自損八百。便宜宋暖那個賤人了。”
宋白素的唇邊還帶著幾滴未幹的血跡,唇齒間鮮血淋漓,整個人仿佛要擇人而噬般。
竹桑跪在屋子外麵,將頭死死的壓在地上,不敢再看宋白素一眼。
……
蕭寒宴從宋白素那裏離開的時候,心裏已經有些起疑了。
宋白素喝藥的模樣,不像是經常服用,反應如此之大,實在有些反常。
他剛回到書房,侍衛重錦就進來了。
“王爺,您吩咐派去北境探查的人,有消息傳回來了。”
重錦的話讓蕭寒宴麵色一變,正色起來:“呈上來。”
“王爺請看。”
蕭寒宴從重錦手裏接過北境探子送來的信。
“當年本王中毒昏迷之際,曾在一處農家落腳,那家的老人是個隱世的醫道高人,正是他告知我夏枯草能解毒的消息。”
蕭寒宴讀完那封信,將信紙在桌上輕輕鋪平,思緒也回到了三年前中毒的那個晚上。
他中的那種毒,發作起來十分厲害,他的意識一直昏昏沉沉,不記得是誰將他背出了敵軍的陷阱圈子,也不記得是誰衣不解帶的照顧他。
但半睡半醒之間,是那位老神醫施針將他短暫喚醒,並告訴他,救他出來的那位女子已經去替他尋找夏枯草。
蕭寒宴那時以為老神醫口中的奇女子是宋暖,再次昏迷前,心中懷有無限柔情和不盡的擔憂。
可他重新醒來後,看到的卻是宋白素喜極而泣的臉。
而宋暖,早在他出事之初,便貪生怕死,將他棄如敝履。
蕭寒宴隻覺得自己一顆真心被踏進了塵埃裏。
“沒想到這次竟然真的找到那位老神醫的住處。宋暖不是總說她才是當初救了本王的人嗎?那就讓老神醫親眼辨一辨,到底是誰救了本王性命。”
蕭寒宴的手指摩挲著那張薄薄的信紙,嘴上雖然說的雲淡風輕,可心中到底還是隱隱產生了一絲誰也不曾察覺的期盼。
書房外,路過的管家一個寒顫,聽著屋內王爺和重錦的對話,心思飛快的轉動。
腳下一轉,管家就朝著素園匆匆趕了過去。
半個時辰後,從素園悄無聲息的往京城宋府遞去了一封密信,送到宋白素的生母柳姨娘的手中。
這一晚在倉促中落下帷幕,翌日太陽高升,宋暖身上的傷口已經好了許多。
隻是膝蓋依然有些浮腫,難以恢複正常行走,隻能在床上靜養。
“太醫說了,姑娘這膝蓋已經落了傷,但好在還有救,隻要精心嗬護著,好好養著,還是可以恢複如初。謝天謝地,姑娘且忍忍,再躺上幾日,免得再弄傷了膝蓋。”
張嬤嬤一邊給宋暖換藥,一邊心有餘悸的說著。
宋暖以前是個最愛熱鬧、坐不住的性子,讓她在一個地方老老實實悶上半天,簡直能要她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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