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六章 娘不喜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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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謝子安柳雲湘是什麽小說!
    這一聲響,金安多少人失眠。
    半個時辰後,宮裏來旨,宣韓凜速速進宮。
    “父親,火麒麟在安國公府炸了,為何宣您?”韓兆有些擔心。
    韓凜蹙眉沉思,幽幽道“皇上已經不信任我了。”
    “那……”
    “我們需盡快掌握煉製火麒麟的方法,然後……擁兵西州!”韓凜眼眸猛地肅沉下來。
    “父親!”
    “我們是被逼的!”
    韓兆沉了口氣,“兒子明白了,這就去做安排。”
    韓凜這就要進宮,韓兆往門口走了兩步,想到什麽,轉回身問“父親,您那兒還有一顆逍遙散的解藥吧?”
    韓凜皺眉,“你問這個做什麽?”
    “我……”韓兆抿了一下嘴,“我肩膀受傷了,本想吃一粒補氣血的藥丸,但拿錯了,吃了一顆逍遙散。”
    “你!”韓凜一咬牙,“果真?”
    韓兆垂眸,“是。”
    韓凜長歎一口氣,“神醫身故,隻留下逍遙散的配方,卻沒有留下解藥的配方,這世上隻有我這裏還有一顆。我留著這一顆,本來是有大用途的。”
    韓凜說著又看了一眼自己的兒子,“罷了,給你吧。”
    “謝、謝父親。”
    韓兆揣著逍遙散的解藥往外走,他心跳得很急,好像長這麽大,他第一次騙父親,而且是為了一個女人。
    韓兆,你瘋了嗎?
    不過一個娼婦!
    值得你掛心?
    雖是這樣想著,但他還是加快了腳步,恨不得立刻讓海棠服下解藥。因滿腹心事,有人喊他都沒有聽到,直到那人擋到他跟前。
    “大哥,我喊你好幾聲了,你沒聽到?”
    韓兆恍惚這時候才聽到聲音,抬頭看向麵前的人,一身白衣錦袍,手拿紙扇,一雙桃花眼帶著笑意,說不盡的風流瀟灑。
    但韓兆知道,這人是金玉其外敗絮其中。
    此人叫韓卓,他二叔家的兒子,因秋闈而從老家來到金安,沒有考中,父親在戶部給他安插了一個官職。
    韓兆皺起眉頭,“你又去花街了?”
    “沒,這幾日沒去過。”
    “哦?”
    “前些日子,大伯想讓我娶襄陽侯府的姑娘,我便收了心,這些日子都圍著她轉呢。”
    “魏珍珍?”
    “襄陽侯府就這麽一位姑娘,還能是誰。”韓卓挑眉道。
    “她哥哥眼光高,看不上你的。”
    “嗬,他妹妹若已經把身子給了我,他又能如何?”
    韓兆眯眼,“莫不你已經……”
    韓卓打開扇子,笑得極不正經“這種養在深閨的女子最好騙,什麽第一美人,什麽清貴世家,在床上都一樣。”
    韓兆其實是瞧不上韓卓的,草包一個,什麽本事都沒有,以為自己多了不得,不過是仗著韓家人的身份罷了。
    韓兆睨了韓卓一眼,正要離開,心下突然轉了一轉,他抬頭再看韓卓“你真的拿下秦珍珍了?”
    韓卓挑眉,“當然,我騙你做什麽。”
    “你喜歡她?”
    “噗!”韓卓噴笑一聲,“大哥,你是我大哥麽,居然會問這種無腦的話。什麽喜歡不喜歡的,女人於我們來說不過是玩物罷了。哦,不對,大哥與我不同,大哥是真有喜歡的女人,那個長寧郡主是吧,弟弟跟你說,這天底下長得好看的女人多了去,你何必執著於那一個……”
    韓兆怒喝一聲“閉嘴!”
    韓卓抿抿嘴,“你生生氣,我不說了就是。”
    韓兆沉下一口氣,“我是說,如若我要利用她,你不會介意吧?”
    “利用?怎麽利用?”
    “殺了她。”
    “啊?”
    “舍得嗎?”
    韓卓聳聳肩,“無所謂啊,反正我也玩膩了。”
    這邊襄陽侯府,秦珍珍坐在靠窗的羅漢床上,條案上燃著燈盞,她正在給一個荷包繡花樣。外麵那一聲巨響,驚了她一跳,聽婢女說是誰家著火了,她倒也沒在意,繼續繡荷包。
    不知想到了什麽,她雙頰悄悄紅了,嘴角不自覺彎起來,滿心甜蜜。
    聽到有腳步聲過來,婢女在外麵喚了一聲“姑娘,公子來看您了。”
    秦珍珍嚇得臉一白,忙將荷包塞到身後的引枕下麵,同時拍了拍胸口。
    同時秦書意也進來了,臉色原不大好,看到妹妹時,才緩和了一些。
    “聽慶兒說你出門去買針線了,怎的這麽晚才回來?”
    秦珍珍心下發虛,不自覺別開眼,小聲道“外麵熱鬧,我便帶著慶兒逛了逛。”
    秦書意皺起眉頭,“逛到天都黑了?”
    秦珍珍心裏咯噔一下,難道哥哥發現了……
    見妹妹低著頭,秦書意以為是自己話說重了,聲音不由軟和了一些“現在外麵亂,以後出門多帶一些人,早點回來。”
    秦珍珍忙點頭,“我聽哥哥的。”
    秦書意伸手揉了揉妹妹的頭,視線不經意往下掃,看到她耳朵下有一塊紅痕,“你這是怎麽回事?”
    秦書意要湊過去看,秦珍珍趕忙用手捂住,臉上滿是驚慌。
    “你慌什麽?”
    “我……我隻是不小心碰了一下,哥哥別大驚小怪的,還有……我要睡了,哥哥快出去吧。”秦珍珍慌得話都說不利索了,害怕哥哥追問,忙起身跑到床前,先將帷帳放了下來。
    秦書意見此,隻好先出去。
    “珍珍,家中隻剩咱們兄妹了,有什麽事,你一定要跟哥哥說。”
    “哎喲,哥哥,你別亂想,我真的隻是磕了一下。”
    “那往後小心些。”
    “知道啦,真囉嗦。”
    秦書意笑笑,等出了正房門,他看向西邊,火已經被撲滅了,但還有黑煙滾滾往上衝。他低著頭往外走,當年為了從朝廷黨爭中逃出來,他進宮請旨削了侯爵,可如今黨爭激烈,他襄陽侯府依舊無法獨善其身。
    這一聲響如炸開了一個口子,各方勢力從暗處一下湧進了明麵上。
    北金朝廷要亂了!
    這晚,不論誰失眠,嚴暮和柳雲湘睡得極好。
    一早,嚴暮先醒,親了親懷裏還睡著的柳雲湘,而後起身。梳洗好以後,他從院裏出去,朝著福門口走去。
    穿過穿堂,走到中庭,正撞上韓晰迷瞪瞪的往後麵走。
    他還穿著中衣,揉著眼睛,估摸是剛睡醒不久。見到他,韓晰先瞪了他一眼,又抿了抿嘴,有些別扭的問“你見我娘沒有?”
    嚴暮嘴角扯了一下,“你這麽大了不會還跟你娘一起睡吧?”
    韓晰臉一下爆紅,顯然是被戳中了,“你……你憑什麽嘲笑我……你也是她兒子……你小時候沒有跟她一起睡過?”
    嚴暮臉沉了沉,“還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