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你走吧,師兄安排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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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事他的確不知。
但她又是如何知道的?
繡衣使可不會告訴她這樣的秘密。
齊酥對他展顏一笑。
“我今夜本想去會會那小姑娘。可惜,守衛太嚴,沒有機會。不過我也不是什麽都沒做。”
…
自從上一次約談過工作績效之後,繡衣使的秦大人給齊酥撥了很多作案工具,劃掉,是工作道具。
什麽迷藥,幻藥,藥,拉肚子的藥,應有盡有。
今天晚上,這些藥全部用了出去。
反正,現在的華曇寺,魚龍混雜。
繡衣使也好,帝京的人也好。
隻要是齊酥覺得可疑的,通通下了藥。
倒是北庭,不知是因為謹慎,還是為了避免打草驚蛇,他們的人並沒有進入寺院。
隻有少數幾個陪在王女身邊。
齊酥:“你們的那個黑衣人呢?趁著夜色趕緊去清掃一下唄。反正人多水雜,他們也不知道是誰幹的。”
道慈點頭。
應了句:“我知道了。”
兩人相對而坐。
莫名有幾分夫妻閑話家常的意味了。
齊酥笑了笑,湊到他麵前。
“那麽大師,夜色這麽深了。不如,今夜我在大師這裏睡吧?”
清衍……想屁吃呢,我都沒在師兄這裏睡過呢。
沒想到,道慈沉吟片刻。
居然點頭。
“也好。”
清衍:……
罷罷罷,今夜他就守在門口不走了。
就讓這件事,爛在這間屋子裏。什麽消息都不準傳出去。
。
天光漸漸亮了。
霧氣散開之後,遠山近林,都被金色粉塵似的晨光籠罩住。
一大早,寺廟裏已傳來誦經聲。
齊酥睡眼惺忪地醒來,靜齋裏覆著一片暗沉沉的靜寂。
掩住的窗戶擋住了外麵的天光。
她身上還蓋著道慈的白色僧袍,因為帶著淡淡的檀香,所以她昨夜睡得很好。
道慈不在了,貓也跑開了。
齊酥赤著腳下了床。
她昨天在床上睡的,道慈把床讓給了齊酥,還有黃白喵佛心。
至於他自己,不知在哪裏睡的。或者,他隻要打坐,根本無需睡覺。
齊酥還未走到門口,房門就從外麵開了。
小沙彌清衍一臉緊張地從外頭進來,很有些鬼鬼祟祟的匆忙。
為了怕人發現佛子房裏藏了個女人,他戰戰兢兢在這兒守了一早上了。
目光在齊酥身上掃了一遍。
“醒了?”很好,衣衫整齊,沒有什麽不妥。
齊酥打了個哈欠,又坐回原處。
“大師呢?”
清衍板起臉:“也不看看現在什麽時辰了,師兄自然是去做早課去了。今天還要**呢。”
齊酥哦了一聲。
“我跟大師不一樣。我起得晚是因為我昨天晚上很累。至於我為什麽很累,你就要問問大師看我們昨天夜裏做什麽了。”
清衍黑了臉,呸呸。
誰問你昨天晚上幹嘛了?他相信師兄!
“既然醒了,我們就趕緊走吧。”
齊酥:“走?”
清衍:“師兄說了,讓我把你送出去。不必擔心繡衣使阻撓,一切都已安排好了。還有你姨娘,師兄已經派人在帝京找到她了。那屍蟲丸解起來不算難,隻是有點費勁,你不必擔心。”
齊酥托腮坐著,眼裏霧蒙蒙的,也不知有沒有聽到。
這小娘子剛睡醒,怎麽看起來有點呆傻?
清衍又道:“我師兄從不說假話。你隻管出寺去,會有人接應你。盤纏身份等一應東西,都準備好了。你很快就能回帝京跟你姨娘團聚了。”
說起師兄的吩咐來,清衍絮絮叨叨,沒完沒了。
齊酥忽而抬頭看他。
那雙眼睛黑白分明,像是一段湛湛水光,亮得驚人。
“大師這是在交代後事?”
清衍:“別胡說八道!師兄是慈悲心腸,不願任何人因為自己蒙難。若是換了別人,就你之前做的那些事,早就死了七八回了。”
齊酥點點頭。
“道慈大師是好人,他說的話,我自然相信。隻是,他沒跟你說麽?”
清衍:“說什麽?”
齊酥斜了他一眼。
“自然是,小娘子晨時起床,是需要先用清水洗臉的。小師父,我的洗臉水呢?”
清衍……
。
洗完臉,淨了口,齊酥總算答應出門了。
清衍先開了院門。
外麵清清靜靜,這附近的人早就被清空了。
“快——”清衍招呼齊酥跟著他。
兩人穿越安靜的夾道。
不遠處,華曇寺的喧囂,像是融化的冰雪,一點點灌入耳中。
齊酥抬頭看著明淨的藍色天幕。
今天也是個大晴天呐。
前麵幾步,清衍還在絮絮叨叨。
“等下我把你送到寺廟山門口,你順著山路盡管往下走,會有一個老婆婆攔下你的……”
齊酥停下腳步。
“小師父。”
“嗯?”
“我突然想起來,我還有點事要做。”清衍一愣,“你幹嘛去?師兄說了,不讓你亂走動!”
齊酥對他揮揮手。
“你先去忙,咱們晚點見。”
老子可是個大佬,響當當的漢子,豈能靠別人開外掛?
她一轉身,像隻兔子似的跑得就沒影了。
清衍……深吸一口氣,隻覺得頭頂無名火蹭蹭地燒。
玄鳥衛呢?
都不在是吧,就這麽看著她跑了?
。
日頭越升越高。
已到了巳時中(十點),天氣暖洋洋的。
背著個大包袱的小娘子一邊啃著饅頭,一邊從佛殿前的人群裏穿過去。
她的眼波清澈明媚,跟佛像腳下來祈願的芸芸眾生也並無什麽不同。
“大娘,說是佛子要講經了?開始了麽?”
被她攔下的村婦很熱心。
“講經不在這裏,在後頭觀音閣外的講經台上。人可多了,聽說是佛子親講,你可得趕緊去占位置。”
齊酥道了句謝。
…
觀音閣外黑壓壓的,人潮擁擠,擠滿眾生的貪嗔癡念。
寺裏的護法僧在一旁維持秩序。
齊酥沒有去講經台下,反而在觀音閣外尋了個地方盤腿坐下。
這地方很好,剛好能看到台上的一切。
往日的佛壇講演,僧人與信徒總是離得很近。
大家可以視線交接,聲音相聞。
這次不知為何,講壇與信眾之間隔了一段長長的距離。
中間擺放著供桌香爐。
齊酥坐在廊簷底下看著。
小沙彌們手中托著法具,從佛殿前匆匆穿行。
幾名穿著粗糙布衣,卻毫無生活苦色的男人在樹下低聲交談。
著絳紅色袈裟的苦修僧於角落處對著高台喃喃叩拜。
有沙沙的聲響,像是起風了。
晴朗的天幕中,甚至還有幾隻小白蝴蝶在飛。
喜歡穿成寡婦後把佛子拉下神壇把佛子拉下神壇(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