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 沒你酸的份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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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黎墨許清知!
    柳雲湘一直盯著嚴暮,看他抱緊雙肩,身子竟在瑟瑟發抖。遲疑了一下,還是起身,拿被子過去給他蓋上了。
    稍稍整理好,她正要走,被他拉了一下。
    “我吵醒你了?”他的鼻音有點重,像是生病了。
    “我睡得輕。”柳雲湘道。
    嚴暮握著她的手,輕輕揉了揉,“對了,我們沒有抓到陸長安,你可以安心了。”
    柳雲湘身子僵了僵,而後倔強的抽出自己的手。
    “是麽,萬幸。”
    嚴暮低低笑了一聲,“你真喜歡他啊?”
    “喜歡啊。”
    “喜歡他什麽?”
    “他哪哪都好,哪哪都值得我喜歡。”
    嚴暮又笑了一聲,這一聲讓人聽著陰森森的。
    “你喜歡就喜歡吧,但要記住,你是老子的女人。”
    說完,他歪頭繼續睡,沒再搭理柳雲湘。
    翌日,柳雲湘醒的時候,嚴暮已經出門了。中午的時候,乞丐來蹭飯,說嚴暮又降職了。
    “這次去京兆府當捕頭了,還是最低那一等。我可不跟他混了,據說中午是幹糧沾白水,連口熱乎的都沒有。”
    柳雲湘抿了抿嘴,“他怎麽不回家吃?”
    “正在查案子,哪有功夫。即便不忙,也不如之前自由了,得一整天都值守。”說著,乞丐歎了口氣,“為了掙那幾兩碎銀,不容易啊。”
    用過午飯後,柳雲湘帶著謹煙出門去曲墨染那兒。因為前幾日那雪下得大,巷子裏隻劈開一條人走的路,馬車過不去,她們隻能走路過去。
    剛出了巷子口,便見幾個官差正彎腰在雪地裏找什麽,而她一眼看到了嚴暮,他穿著官差穿的馬褂,但身量高,長得好,仍十分惹眼。
    他站在雪地裏,眉宇間有些煩躁。
    “嚴暮,你來看這幾個腳印十分可疑!”一個瘦長臉的官差喊他。
    嚴暮忍著煩躁走過去,彎腰看了一眼,“有什麽可疑的?”
    “嘖,果然是沒有辦案經驗,你看這腳印在這裏有些亂,而且沒有別的腳印,說明這可能不是一起偷盜事件,而是逃逸事件。”
    見這瘦猴子分析的這麽認真,嚴暮沒忍住翻了個白眼。
    “京兆府是不是沒有別的案子好查了,他們丟了一頭牛,自己去找,我們就這麽閑?”
    瘦猴子不認同道“我們是官差,本就是為百姓服務,大案小案都是案子,你一定要擺正心態!”
    “老子擺不正!”
    嚴暮氣得渾身冒火,轉頭看到柳雲湘正在不遠處看他。
    那瘦猴子也發現了,問道“那小娘子是誰啊?”
    “我娘子。”
    “哎喲,是弟妹啊。”
    瘦猴子很熱情,顛顛跑過去跟柳雲湘打招呼。
    “弟妹,你是來看嚴老弟的吧,這是給他帶的吃食?”
    柳雲湘默了默,謹煙手裏提著食盒,裏麵裝的是張大娘燜得骨頭,這是給曲老頭帶的。
    不妨這人這麽問,她也不好說什麽。
    “嚴暮,快過來啊,你娘子給你帶飯了。”
    嚴暮沉著臉走過來,看了一眼那食盒,小聲說了一句多餘,但臉色好看了很多。
    綢緞莊前的台階上,嚴暮打開食盒,看到裏麵拳頭大小的骨頭,愣了一愣。
    “你原打算給誰的?”
    柳雲湘能說什麽,隻能硬著頭皮道“還能有誰,當然給你的。”
    嚴暮輕哼一聲,也沒再追問,直接手拿起一塊就啃。
    見他啃得津津有味,柳雲湘忍不住問了一句“中午的幹糧泡白開水,好吃嗎?”
    嚴暮睨了她一眼,繼續大口吃著,“沒肉好吃。”
    活該!
    柳雲湘在心裏偷樂,然後就聽嚴暮說道“旁人以為你很賢惠呢。”
    “嗬,倒也不用。”
    “你心虛?”
    “我心虛什麽?”
    “哪家賢惠的婦人會偷男人?”
    柳雲湘火騰地一下起來,“那你就告訴旁人,我與你沒半分關係,我愛偷誰偷誰,沒你酸的份兒!”
    來到曲墨染這兒,柳雲湘火氣仍沒消。
    “誰氣你的?”
    “還能有誰。”
    “孩子爹?”
    柳雲湘一愣,這個稱呼安在嚴暮身上,有些過分親近了,但又是事實。
    她沒說話,算是默認了。
    曲墨染笑,“你氣他,卻還是為他跑了這一趟。”
    說著,曲墨染拿出幾包藥上麵覆著一張方子,“諾,你說的那疫病,我查過很多醫書,配了這個方子。”
    柳雲湘看著那幾包藥,衝柳雲湘點頭,“謝謝。”
    “原我覺得那嚴暮不是個好東西,對你太壞了,但後來他給我九香丹,還說要瞞著你,我便覺得這人,也不是那麽糟糕的。”
    柳雲湘拍拍那幾包藥,“當是還他的情了。”
    話說得絕,但她深知自己和他會一直糾纏下去,因為這個孩子,因為這孩子身上的血脈。他活著,她和孩子才有可能活著,生死都牽絆在他身上了。
    日頭西斜,柳雲湘站在東邊院門前,門已經鎖上,六條人命魂斷在裏麵。
    風吹得緊,柳雲湘裹了裹大氅。
    謹煙想勸一句,見嚴暮遠遠走來了,便退了回去。
    嚴暮走到柳雲湘身邊,催著她往家裏走,“外麵冷,快回去吧。”
    柳雲湘轉頭看嚴暮,“這一家老小,隻因為陸長安幫過他們,他們出於感恩藏起陸長安,卻因此丟了性命。他們太無辜了,你對他們愧疚嗎?”
    “一絲一毫都沒有。”
    “是啊,你是嚴暮,人命於你來說太微不足道。”
    嚴暮摟著柳雲湘,帶著她往家裏走。
    “你覺得他們無辜,他們到死也覺得自己無辜,可我並不覺得。”
    “因為陸長安逃了?”
    “因為他們釀成了大錯。”
    “那我呢?”
    “你錯就錯了,我給你頂著。”
    用過晚飯,嚴暮就出去了,許是值夜班,柳雲湘沒有多問。夜深了,他才回來,乞丐扶著他回來的。
    “這麽晚才回家,還一身酒氣,小心被罵。”
    “行了,你回吧。”
    “等會兒柳氏問你去哪兒了,你隻說與我喝酒了就是,千萬別說去了旖月閣。”
    “閉嘴!”
    “我這不是好心提醒你。”
    “趕緊滾!”
    柳雲湘一直想著嚴暮那句‘他們鑄成大錯了’,越想越睡不著,這不就等到嚴暮了,也聽到了那旖月閣。
    盛京有名的風月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