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章 這外室委實膽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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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黎墨許清知!
    柳雲湘站在屋門口,這話說得氣人,誰見不得人了!
    但她確實不敢出去,隻能掐著嗓子,嬌媚的喊道“夫君,奴家才不要與外人同桌吃飯,尤其是那些心懷不軌的,真讓人惡心!”
    嚴暮剛執起筷子,這話要是讓臉皮薄的人聽到,估計都想鑽地縫了,但他呲牙一笑,夾起一筷子菜就開始吃。
    “陸世子,快坐吧,別客氣啊。”
    陸長安幹咳一聲,“我先給她端一碗飯進去。”
    “還是餓著吧。”
    “這……”
    “她不惡心麽。”
    嚴暮倒也不至於跟一個女人過不去,見陸長安端了一碗飯進去,也沒再說什麽。隻是旁邊小孩兒踢了他一腳,似乎在給他娘報仇,等他看過去,他卻咧嘴一笑。
    “哥哥,吃,吃肉肉。”
    嚴暮挑眉,“叫叔叔。”
    “哥哥好看。”
    嚴暮笑,“嘴挺甜啊。”
    作為獎勵,他夾了一筷子青菜塞到小家夥嘴裏。
    小家夥苦著臉嚼著“哥哥好壞。”
    “勸你叫叔叔,別以為老子不知道,你在給你爹提輩分兒。”
    小家夥眨巴著眼睛看他,一副不懂他在說什麽的樣子。
    “傻子。”嚴暮輕嗤。
    硯兒嘴一扁,“你才是傻子,呃,全家都是。”
    “嘿,信不信老子把你扔出去喂狗?”
    “哇哇!”
    硯兒哇哇哭了起來。
    柳雲湘聽到兒子哭,趕緊讓陸長安出去看看。
    什麽人啊,小孩子也欺負!
    晚飯吃完,陸長安把硯兒抱進裏屋,交給柳雲湘。
    “他還不走?”柳雲湘問。
    陸長安搖頭,“還要下棋。”
    “有病吧。”
    “你們先睡,我不會讓他進來的。”
    “嗯。”
    柳雲湘哄著硯兒,不多一會兒就把他哄睡著了,這時嚴暮的聲音傳來進來“陸世子,你輸了。”
    陸長安聲音溫潤,但透著疲憊,“下官認輸,殿下也累了吧,還是……”
    “不累啊,接著下。”
    接下來幾盤,陸長安一直輸,嚴暮的越來越得意。
    “聽聞陸世子棋藝了得,已經找不到對手了,吹的神乎其神,也不過如此。”
    “下官技不如殿下。”
    “你是帶著腦子下的嗎?”
    “下官有些累了。”
    “別為自己的愚笨找借口。”
    “是,下官愚笨。
    “那就再下幾盤吧。”
    陸長安長歎一口氣,將手裏的白棋推掉,“七殿下,敢問下官哪裏得罪您了?”
    嚴暮垂眸冷笑,手裏把玩著黑色的棋子。
    “本殿下隻是想與世子切磋棋藝,世子未免太小人之心了。”
    “夜已深。”
    “有何不妥?”
    屋裏,硯兒醒了,伸開雙手喊柳雲湘“娘,我要尿尿。”
    柳雲湘抱起硯兒,可嚴暮就在外麵,她不能露麵。
    “娘,尿尿。”
    小家夥一副著急的樣子。
    柳雲湘衝外麵喊道“夫君,奴家等著你呢,快進屋睡吧。”
    這話裏趕人的意思表達的很明顯了,但凡有點臉皮的都該走了。
    結果嚴暮卻道“世子進屋吧,本殿下就在這外間給二位守夜,不過二位動靜還是不要太大,若不然本殿下萬一想進去觀摩觀摩就不好了。”
    這是人話嗎?
    “人要臉樹要皮,怎麽真有那些沒臉沒皮的。”
    嚴暮臉一黑,這個外室委實膽大,竟敢明著罵他!
    又耽擱了這麽一會兒,硯兒可等不及了,自柳雲湘懷裏出溜下來,趕緊往外跑。他也是睡迷糊了,跑到外間,也沒看清地方就尿。
    而嚴暮正踱步走到屋當間,感覺腳上一熱,再低頭一看,那小家夥正對著他尿。
    柳雲湘自門簾縫看到這一幕,沒忍住撲哧笑了出來。
    嚴暮臉黑沉黑沉的,“陸世子,本殿下若以侮辱朝廷本官之罪抓了你的外室,倒也不為過。”
    柳雲湘嚷道“喲,奴家好怕啊,七殿下有本事親自進屋來抓,反正奴家已經脫了衣服,您還真有眼福了!”
    嚴暮還沒被誰這麽氣過,當下就往外走,“真真一個潑婦!”
    經這麽一遭,嚴暮總算走了,隻是門口的守衛又加了一層。
    陸長安皺緊眉頭,“他似乎在防著我。”
    柳雲湘哄著硯兒睡下,走到外麵,與陸長安一起站在屋簷下,肯定道“他在防著你。”
    嚴暮沒這麽無聊,做什麽事都有目的的。陸長安已經在他手上了,他還要親自監視,隻能說明今晚必定有極其重要的事,決不能走漏風聲。
    風大了一些,陸長安不經意抬頭,看到東邊有光亮。
    “城東失火了!”
    柳雲湘望過去,但見東邊的天都被照亮了,“而且火很大。”
    這時院外腳步聲也亂了起來,柳雲湘躲到門後,晃到嚴暮的身影自院門前一晃而過。
    他披著披風,臉色沉冷。
    “查到是誰通風報信的,老子剮了他!”
    陸長安遲疑了一下,轉頭對柳雲湘道“你先睡吧,我跟去看看。”
    柳雲湘想攔著陸長安,嚴暮此時就像一條發了瘋的狗,這時候湊上去,隻有被咬的份兒,但不等她開口,陸長安已經跑出去了。
    她惴惴不安的回屋裏,一直到天亮都沒怎麽睡著。
    翌日,丹青回來了,柳雲湘問他怎麽回事。
    “方太師府著火了,那火燒得大,前後三進的宅子都燒塌了。”
    方太師?
    柳雲湘細想了一下,此間被封為太師的隻有一人,曾授業當今聖上,從翰林侍講一路高升至文學博士,後四方遊學,在各地書院教書,桃李滿天下,被天下學子尊為師,在告老還鄉後又被封為太師。
    方子孺!
    隻是嚴暮和這方太師有什麽交集,這場火也委實燒得離奇。
    “你家世子呢?”
    “太師被救出來了,但守在那廢墟前不肯走,說是書房有很多藏書,那些書燒了,等於要了他的命。世子心疼他老人家,正帶人挖那些殘垣斷壁,看能不能找到一兩本沒燒的,好安慰一下老太師。”
    “那麽大的火,沒死人?”
    “哎喲,死了不少呢,屍體一具一具往外抬。”
    柳雲湘冷嗤,這位太師不為死去的人傷心,為那麽幾本破書?
    反正她是沒法理解的!
    丹青左右看看,又小聲對柳雲湘道“夫人,七殿下的人都去救火了,趁著時候守衛不嚴,世子讓我帶您和硯哥兒趕緊離開這兒。”
    柳雲湘忙點頭,“那你等一下。”
    回到屋裏,硯哥兒正好醒了。柳雲湘先給他穿好衣服,自己又換了一身,然後跟著丹青出了院門。
    哪知剛走下遊廊,正撞上從外麵進來的嚴暮。
    他一眼看到她,眸光深冷,帶著幾分打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