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蘇密察覺到秦瓊靠近，並沒有多想。

    反而嘲笑道：“秦瓊，之前你總是拿去年的事情說事，我還以為你多厲害呢。”

    “如今看來也不過如此嘛，竟然連幾個小兵都打不過。”

    “不過你小子可以啊，竟然不聲不響的成為了我突厥的金刀駙馬，難怪大汗這次讓你領兵。”

    “可話說回來，大汗似乎沒有女兒啊，你娶得公主又是誰？”

    秦瓊沒有說話，此時的他已經基本上和康蘇密並列，隻不過二人背對著背，馬頭的朝向不同。

    他們二人附近，並沒有一名手下在。

    在一名敵騎殺向康蘇密的時候，同時也有另一名敵騎殺向秦瓊。

    康蘇密輕易地格擋住了敵騎的進攻，秦瓊同樣也是。

    隻不過可能剛才殺的太痛快，體力消耗甚大，麵對敵騎的全力一刀，他有點扛不住的讓手中的舉起的銅鐧朝著康蘇密傾斜而去。

    一陣刺耳的金屬劃割聲音響起，敵騎的彎刀直接砍在了康蘇密的右肩上。

    原本還想將敵騎刀刃劃開，反殺對方來著的康蘇密，在突然的吃痛下，拿刀的右手一下子力氣銳減，直接被麵前的敵騎從正麵一刀砍在肩膀。

    右肩前後同時被砍，他再拿不住手中的刀，無力的鬆開了手。

    “秦瓊救我！”

    康蘇密意識到事情不妙，立馬朝著秦瓊大喊求救。

    然而秦瓊此刻早已不再他的身邊，在數米開外殺著敵軍。

    無論是騎兵還是步卒，在他的一對銅鐧之下，那都是一鐧一個，英勇強大無比。

    或許因為殺的太忘我，他完全沒有注意到身後康蘇密的呼救們，反而逐漸背離，朝著敵軍多的地方殺去。

    康蘇密受了傷，手中又沒有兵器，很快就被幾名敵騎抓住機會打落馬下。

    盡管他身上有甲胄護身，但是也就護住了上半身的主軀幹。

    附近的幾名敵軍步卒見到康蘇密摔落馬下，立馬一窩蜂的衝了上去，當場亂刀砍死。

    片刻之後，戰場外的阿史那思摩看到康蘇密那邊的騷動停下了，當場與身後的鐵甲軍一同大喊道：“爾等部帥皆已潰逃，還不速速放下兵器投降！”

    “再不投降以及私逃者，連同家中父母妻兒一同誅殺！”

    ······

    一千人反複大吼，鐵甲軍的聲音很快就傳遍整個戰場。

    敵軍初聽之時，萬分詫異，看向聲音來源，發現是來自凶神惡煞的鐵甲軍後，萬分惶恐害怕。

    又聽之時，聽說自己部帥拋棄他們跑了，回頭一看，果然不見其人，鬥誌和反抗意識直線下降；

    再聽之時，聽到說會牽連自己的家中父母妻兒，頓時心神慌亂，不敢逃跑也不敢再反抗了。

    ·······

    原本兵力懸殊的一戰，因為鐵甲軍的參戰，最後突厥一方輕鬆拿下了這場戰鬥的勝利。

    戰後經過清點，一萬五千人的敵軍，最後俘獲了七千俘虜。

    打掃完戰場後，秦瓊獨自一人來到了阿史那思摩麵前。

    然後直接開門見山道：“答應頡利的事情，我基本上已經完成了。”

    “如今契丹和庫莫奚兩族的反抗力量已經沒有了，後麵你們直接前往兩族接管就可。”

    “現在我要回大唐去，即便你們要阻攔我，我也要回去！”

    秦瓊語氣斬釘截鐵，眼神堅定。

    一副誰要攔我，我就殺誰的樣子。

    雖然他剛才完全可以直接偷偷離開，但是他並沒有。

    他秦瓊堂堂正正，要走也要正大光明的離開。

    即便這樣最終有很大可能走不了。

    阿史那思摩聽到秦瓊的話並沒有驚訝，仿佛早就意識到了會這樣一般。

    “秦瓊，大汗囑咐過我，若是你想回大唐，隨時都可以回去，不得有任何阻攔。”阿史那思摩輕笑道。

    秦瓊聞言鬆了一口氣，緊握著銅鐧的雙手也鬆了一些。

    “不過秦瓊，你即便回去了又能如何？”

    “你是我突厥金刀駙馬，領兵攻打大唐屬國的消息要不了多久就會傳到李世民的耳中。”

    “再加上去年之事，你覺得別說李世民了，即便是與你有著過命交情兄弟，怕是再難相信你。”

    “你回去之後，必將成為人喊人打的過街老鼠，更會因此丟下性命。”

    秦瓊剛剛鬆開的手再次緊握起了銅鐧來，雙目怒瞪著阿史那思摩，一臉恨意和怒意交雜道：“這一切還不是要感謝你們的算計！”

    “即便真是如此，那我也要回去！”

    秦瓊低吼之後，直接轉身朝著大唐縱馬而去。

    即便事情已經到了這般地步，但秦瓊自覺問心無愧，他並沒有真的背叛大唐投靠突厥。

    他的心中人仍舊還保留著一絲幻想。

    阿史那思摩目送著秦瓊離開搖了搖頭，正如他剛才說的，並沒有讓人阻攔。

    “大汗說過，一個人隻有親身經曆過絕望才會認清現實的殘酷，也才會真正明白謠言是多麽可怕的一件事情！”

    ······

    五天之後，陰山與燕山中間的丘陵地帶。

    “末將阿史那思摩參見大汗，大汗萬歲！”

    “哦？思摩回來了啊！”

    “這麽說燕山一帶的叛亂已經徹底平定了？”

    一輛豪華馬車停了下來，裏麵傳出了頡利那有些粗重的聲音。

    “回大汗，以契丹和庫莫奚為首的燕山一帶叛亂已經平定。”

    “此次平叛，遇到的主要反抗力量為契丹和庫莫奚的一萬五千名騎步聯軍，我方最後俘虜降軍七千人，折損將士五百餘，康蘇密統領不幸為國捐軀身亡！”

    阿史那思摩將此次平叛的結果大概說了一下，馬車內好一會都沒有傳出頡利的聲音，好似頡利被阿史那思摩的話給震驚到了一般。

    阿史那思摩低著頭，眉頭微皺，看著地上不斷抖動的馬車影子覺得很是奇怪和疑惑。

    “嗯哼~”

    也不知過去了多久，一道微弱的悶吟聲突然從馬車內傳出。

    阿史那思摩有些擔心，擔心頡利又像去年進攻長安的前一晚一般被東西噎到了。

    當即上前兩步緊張地詢問道：“大汗，你沒事吧？”

    “是不是又被食物給噎到了？”

    “要不要末將幫忙？”

    阿史那思摩的話音剛落，裏麵剛剛關心完自己義妹鄭觀音的頡利，臉色一變，連忙開口道：“大可不必！”

    “本汗無事！”

    馬車外的阿史那思摩聽到頡利的聲音，這才放心的又退了回去。

    片刻之後，頡利整理了一番，然後就走下了馬車。

    他與阿史那思摩一旁走了走，問道：“秦瓊呢？已經回大唐了？”

    “大汗英明，秦瓊的確已經是回去了。”

    “根據您的吩咐，我並沒有攔他。”

    頡利點了點頭，雙手背在身後，看向北邊一望無際的草原。

    “出發之前，我曾讓你送三封信給趙德言，可曾送到？”

    “回大汗，十天前我就讓人送到了！”

    “如此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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