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風雲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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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東皇太一深吸數口冷氣,如今再思及嬴風,即便是他這般人物,亦覺胸口似有大山壓頂,呼吸為之滯澀。

    “頭領,現下該如何是好?”月神見東皇太一久未言語,終是按捺不住,開口問道。此前他們與燕丹聯手欲除掉嬴風,嬴風亦放言將親赴陰陽學宮。他話語雖淡然,月神卻深知其中蘊含的殺意。一旦雙方刀兵相見,陰陽家或能有少數人僥幸逃脫,但整個組織將毀於一旦,多年苦心經營的籌謀也將付諸東流,這是她無論如何也無法接受的結果。

    東皇太一聽罷月神的詢問,心中愈發焦躁。多年修煉的平靜心境此刻蕩然無存,他來回踱步,越是苦思對策,心中越是難以平靜……

    東皇太一內心的憂慮如潮水般翻湧,一種不祥的預感令他無法平靜。“此刻,本座必須親赴秦王宮,麵見彼岸!”他語氣沉甸甸地說出這句話,深知陰陽學宮此刻已麵臨生死存亡的關鍵時刻。

    在這各國之中,最惶恐不安的無疑是趙王遷。聽聞廉頗戰敗身故的消息,他猶如晴天霹靂,驚得從龍椅上跌落,一屁股重重砸在地上。此刻,他全然顧不上臀部傳來的疼痛,隻是失魂落魄地坐在冰冷的地磚上,良久,竟不知如何言語。

    恐懼像一隻無形的大手,將他緊緊裹住。他有過逃跑的念頭,然而如今邯鄲城已被贏風反向封鎖,他根本無處可逃。即便他甘願卑躬屈膝,請求和解,贏風卻並無此意。試想,若是贏風處於當前優勢地位,麵對困獸之鬥的趙國,又何必與其和談?直接吞並趙國豈不是更為痛快?

    殿下的朝臣目睹趙王如此狼狽,皆麵色陰沉,眼中流露出失望與憤怒。此刻,他們對趙王的離心離德之情愈發強烈,甚至有人心中萌生了取而代之的念頭。隨著時間流逝,這樣的想法隻會愈演愈烈。

    “諸位……如今我們還有什麽出路?”趙王遷深吸一口氣,麵容緊繃,聲音沉重地發問。

    大殿內頓時陷入寂靜,所有人麵麵相覷,無人應答。就在這尷尬而又壓抑的氣氛中,一名朝臣忽然挺身而出。

    “陛下,實則還有一策。”此言一出,趙王遷如獲救星,立刻抬眼望向他,眼神中充滿了對生存希望的渴求。然而,當他看清那朝臣滿臉的殺意與嘲諷時,不禁心頭一震,一股不祥的預感油然而生。

    “你……你想做什麽?”趙王遷的聲音微顫。

    那朝臣冷哼一聲,心中暗歎為何要效忠這樣一個昏庸無能的君主。他直視趙王,厲聲道:“若非您一意孤行,我趙國何至於遭受天下人的唾棄!您的傲慢自大,挑釁秦國尊嚴,勾結匈奴之舉,無一不在將趙國推向萬劫不複之地。如今,世人提及趙國,無不嗤笑鄙夷。”

    周圍朝臣聞此言,皆驚愕不已,目光複雜地注視著這名膽敢直言的同僚。盡管他們心中對趙王遷的不滿早已積壓許久,但此刻聽聞這般激烈的指責,仍不免感到震撼。一些人心中的怒火也被點燃,熊熊燃燒起來。

    “如今趙國危在旦夕,為了我趙國的黎民百姓,為了前線浴血奮戰的將士,陛下,您是否認為,在您一生犯下諸多錯誤之後,臨終前應當做一件正確的事?”朝臣步步緊逼。

    趙王遷聞言,身體不住顫抖,心中怒火中燒。這些人難道真的視他為敗犬,要他引頸受戮嗎?盡管已預料到對方的意圖,他仍怒目圓睜,低吼道:“哼,那你倒是說說,朕究竟該做什麽?”

    “贏風曾言,若您願意為趙國百姓獻出生命,他許諾和平接收趙國,減少百姓傷亡,百姓亦會感念您的恩德。”朝臣字字如刀,句句戳心。

    眾人雖已有心理準備,此刻親耳聽到,仍是心驚肉跳。所有人的目光聚焦於趙王遷,等待他的答複。

    “哈哈!”趙王遷爆發出一陣瘋狂的大笑,“要朕死?來人,將這叛賊給我拿下!”

    笑聲未落,數名黑衣人如鬼魅般撲向那朝臣,後者尚未反應過來,頭顱已被斬落。數十名手持利刃的禁軍瞬間將趙王遷團團護住,他們是趙王秘密培養的死士,專為應對不測之變。

    “今日,誰還有這等荒謬念頭,盡管站出來,朕定讓你們暢所欲言!”趙王遷厲聲喝道,他深知若不能迅速平息此事,恐將引發政變。幸虧早有準備,否則今日局麵將難以收拾。

    群臣見狀,無不倒吸一口涼氣,未料趙王遷竟藏有如此後手。不少人對此憤恨不已,暗罵其對外無能,對內卻手段狠辣。然而,形勢逼人,他們隻能在趙王遷麵前俯首。

    “臣不敢!”眾人齊聲應答,紛紛跪倒在地。

    這場風波雖暫時平息,但朝堂上的氣氛卻更加壓抑。然而,就在這緊要關頭,一則消息傳來,猶如一絲曙光照亮了黑暗。

    “報!小聖賢莊傳信,荀子正疾速趕往邯鄲,欲助我趙國與秦國議和!”話音剛落,原本頹坐在地的趙王遷仿佛注入了活力,瞬間起身,臉上滿是驚喜之色。

    “當真?”他急切追問。“諸位,沒錯,荀子老先生今天必能到達邯鄲。”

    原本沉悶壓抑的朝堂,聞此言瞬間洋溢起一片喜氣。大臣們如釋重負,長舒一口氣,心底滿溢的喜悅難以掩飾。

    “哈哈,太好了!憑荀夫子的名望,若他肯出麵調解,我趙國眼前的亡國之危豈不就能迎刃而解?”“荀子一介賢人,那嬴風再怎麽囂張跋扈,也得賣他幾分薄麵。”

    “我們有救啦!”

    眾人歡欣鼓舞,甚至有人激動得熱淚盈眶。他們剛才真是陷入了絕望深淵,如今劫後餘生的感覺,恍如重生般幸福。那些先前暗藏殺趙王之心的大臣們,此刻也悄悄鬆了口氣——隻要趙國尚存,他們就能繼續在朝為官,繼續撈取好處。至於趙國因此付出多大代價,那可不是他們關心的事。

    “快快傳令,讓李牧別學那愣頭青廉頗,明知是死還硬碰硬去對付秦軍,此刻就該嚴守城門,待荀子一到,便是我趙國之勝!”

    趙王遷急切下令。然而,當他口出對廉頗的貶低之詞時,朝堂上不少人眉頭緊皺,看向他的目光滿是不悅乃至失望。他們深知,趙王遷這人,有用之時能卑躬屈膝,一旦無用或無利可圖,便翻臉無情,棄如敝屣。

    “大王,不好了!李牧將軍已率軍出城,正與秦軍激戰!”

    趙王遷的命令尚未傳達,便傳來如此噩耗,他臉色瞬間刷白。“這……這渾蛋是要害我趙國滅亡不成?”

    殊不知,李牧又何嚐不想固守城池?現下嬴風重整旗鼓,意圖強攻邯鄲。盡管趙軍以弓箭反擊,試圖阻撓秦軍攻勢,但箭矢盡數被秦軍盾陣擋下。那十萬狂化軍威猛無比,邯鄲城牆雖堅厚,卻難抵其猛烈撞擊,終將被破。一旦秦軍湧入城內,邯鄲將麵臨真正的浩劫。無奈之下,李牧唯有率軍出戰,力保城門不失,哪怕犧牲自己也在所不惜。兔死狐悲,物傷其類。

    趙軍上下皆知此戰凶多吉少,卻別無選擇。城破之日,他們的家人定遭屠戮。為了國家,為了家人,他們必須拚死一搏,寧可死在親人之前,也要護他們周全。

    “殺!”

    喊殺聲震天動地。趙軍雖士氣低迷,卻展現出極高的戰鬥素養。若僅是王翦帶領虎賁軍前來,或許此次真難以攻破邯鄲,最終恐如曆史上那次戰役一般,被迫撤退。然而,此刻虎賁軍、狂化軍與大戟士三軍聯手,對趙軍形成圍剿之勢,任憑趙軍如何頑強抵抗,也隻能倒在血泊之中。

    李牧眼見此景,雙目赤紅,緊咬牙關,看向嬴風,周身散發出極限大宗師的駭人氣勢。若對手僅是王翦等人,他尚有一戰之力,可想起半步陸地神仙的廉頗都慘死於嬴風之手,他這點修為,恐怕連給嬴風塞牙縫都不夠。即便如此,李牧毫無懼色,決心死戰,隻為趙國求得一線生機。

    李牧揮劍直指嬴風,劍氣衝天,化為劍意風暴,直撲對方。嬴風見狀微點頭,讚許道:“有點意思,可惜你們跟錯了君主,終究逃不過一死。”

    此時,嬴風眼中似有磅礴劍意凝聚,一股肅殺之氣籠罩整個戰場,令部分趙軍士兵應聲倒地,瞬間被亂刀砍死。他甚至連手都未抬,口中輕輕吐出一個字:“殺!”

    “殺”音如一道最冷酷的音符,融入天地間,隨之,一股恐怖劍氣自天而降,直奔李牧而來。李牧頓住身形,竭力催動周身劍氣向上抵擋,但他深知這劍氣太過強大,非他所能抗衡。

    劍氣尚未觸及李牧,其淩厲氣勢已將他釋放的劍氣風暴徹底摧毀,那股威壓如山嶽壓頂,令李牧幾欲窒息。

    “噗!”

    李牧口噴鮮血,骨肉仿佛在威壓下寸寸碎裂。“這就是陸地神仙的……”

    李牧心頭湧起一股苦澀,麵對嬴風,他連一絲抵抗的意念都難以滋生。此刻,他更感絕望,仿佛已嗅到死神的氣息。

    眼看李牧即將崩潰之際,嬴風原本冷漠的臉色陡然一變。他抬首望向遠方,臉上竟浮現出一絲饒有興致的神情。

    “公子……”諸葛孔明等人立刻上前。

    他們三人皆為陸地神仙般的人物,此刻同樣察覺到有同等級別的強者正逼近。

    然而,他們的話語未及出口,便被嬴風打斷。

    “無妨,本公子正感無聊,有人主動來為本公子解悶,再好不過!”嬴風淡然一笑,話語落地的瞬間,一股恐怖的勁氣直衝他先前釋放的劍氣而去。

    “轟!”一聲震耳欲聾的巨響如雷霆炸裂,讓在場眾人耳膜劇痛,仿佛要破裂一般。嬴風的劍氣瞬間瓦解,隨之產生的強烈衝擊波,使得趙軍眾多將士紛紛倒地,口噴鮮血。即使是秦國的虎賁軍,亦受重創,個個氣息萎靡。此刻,唯有狂化軍與大戟士勉力維持,但臉色也異常難看,足見那股衝擊之力之恐怖。

    “何人?”“莫非趙國有援軍?”王翦等人因感知不及諸葛孔明等人敏銳,對剛剛發生之事一無所知,此刻皆麵色凝重。

    他們本能地認為,能輕易擊潰嬴風劍氣之人,實力定然恐怖至極,恐怕遠超嬴風。

    “諸位放心,對方實力確實強大,同樣是陸地神仙之境,但與公子相比,還是略遜一籌。”紫女似乎看透了幾人的心思,及時解釋道,“而且,公子剛才發出的劍氣,不過是隨性而為,並非其真正實力。”

    聽罷紫女的解釋,王翦等人懸著的心才徹底放下。對他們來說,隻要嬴風安然無恙,便是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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