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程澄的身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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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陸業山點了點頭:“他沒有那麽容易死,或許那場火災,就是他用來金蟬脫殼的障眼法罷了。”

    沈燃心聽完之後,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氣。

    如果說當年那場火災隻是沈自清為了幫自己脫困,免受聯邦法的製裁的話,那沈自清怕是冷血過了頭。

    因為在那場火災裏死去的,是沈自清的妻子。

    更甚者,他或許也不打算讓沈燃心活著出來,要不是最後陸止趕到……

    沈燃心垂著眸子,伸手扶了一下旁邊的牆壁。

    隻要一想起那場火災,腦海裏的神經就會被立刻拉扯的劇痛,似乎那場火從當年一直燒到了現在,燒得他每一根神經都散發出灼熱的痛意。

    “說遠了。”陸業山擺了擺手,看著沈燃心開口道:“在你失蹤的那五年裏,程澄應該是沒有經過你的同意,對你做了一些不好的事情,我代他向你道歉,不過陸止已經教訓過他了,你要是不解氣,可以自己親自揍。”

    “……”沈燃心頓了一下,掀了掀眼皮,開口道:“我倒是沒有幫您管教兒子的興趣,不過程澄當時跟沈自清一起,為什麽沈自清被聯邦盯上了,而程澄卻能逃過一劫?”

    陸業山低聲笑了兩聲。

    “那時候他沒成年。”

    沈燃心:“……”

    “他從小就很擅長利用一些漏洞來為自己謀取利益。”陸業山歎了一口氣:“裝乖賣萌信手拈來,偏長得又人畜無害……他六歲的時候,被我安排在一家私立的小學讀書,每周隻回來一次。”

    陸業山說著說著,仿佛陷入了某種回憶之中。

    他那時候忙著創立異管中心,管教孩子的時間幾乎沒有,程澄從小就表現出一些跟常人不符的陰狠來。

    在程澄三歲的時候,生他的那個保姆就被發現死在了別院裏。

    星際警察去調查,結果什麽東西都沒調查出來,隻能認定那女人是自縊而死。

    可陸業山想不通,那個女人想通過程澄一躍成為豪門太太,如果是因為他沒有同意的話,那她應該在被拒絕的時候就自縊,沒有必要等到程澄三歲的時候吧?

    他當時對那個女人並沒有太多的感情,隻是疑惑了幾分鍾便把程澄接到身邊來養著。

    畢竟任誰也不會想到,一個三歲的孩子會傷害自己的母親。

    即便到現在,陸業山也找不出任何證據,證明當年程澄母親的死跟年僅三歲的小孩子有關係。

    隻是後來,程澄的陰狠讓他這個從戰場上退下來的軍人都有些脊背發寒。

    那天,程澄放假回家的時候臉上帶著傷,陸業山剛好回家,看見兒子臉上的傷口便過問了一下。

    當時程澄的說法是學校裏有幾個小孩子欺負他。

    陸業山是個護短的,當即一拍大腿站了起來:“真是豈有此理?還有人敢欺負我陸業山的兒子?你別怕,爸爸這就派人過去問問老師是怎麽個事兒!”

    程澄隻是歪了歪腦袋:“不用了,我已經跟他們道過歉了,他們說以後不會再欺負我了。”

    “不行,憑什麽要你道歉,你爹我……”

    陸業山一下子站了起來,程澄乖巧的坐在沙發上,勸他的父親不要大張旗鼓。

    當時陸業山還覺得程澄懂事的讓人心疼。

    為了維護兒子這份天真。

    陸業山表麵上答應程澄不會去學校鬧事,但自己的兒子吃了這種虧,以陸業山的脾氣來說那是萬萬不行的,於是暗地裏還是派了人去學校。

    原本想著即便不做什麽,也得嚇唬嚇唬那幾個欺負他兒子的孩子,讓他們以後老實點兒。

    結果手下到學校一問,才知道那幾個孩子早在前幾天就被程澄嚇的精神失常,已經退學了,其中一個聽說還跳了樓。

    陸總趕緊把兒子抓來問話,沒想到程澄睜著一雙天真無邪的眸子看著他:“他們說欺負我是跟我開玩笑,我也隻是跟他們開玩笑而已,是他們太膽小了,跟我有什麽關係?”

    陸總一邊震驚一邊企圖給自家兒子掰正:“他們欺負你,是他們的錯,你可以找老師,也可以找爸爸,我們會給你主持公道!而且他們罪不至死吧,就因為他在你走路的時候推了你一下,你就要他的命?你知不知道你這樣是違法的?!”

    程澄坐在陽台上悠閑的踢著腿:“誰能證明是我殺了他們?”

    陸總一噎。

    那幾個孩子瘋的瘋,死的死,但確實沒有證據證明跟程澄有直接聯係。

    陸業山擰眉:“你以為你能逃得過……”

    “就算有證據,那又怎麽樣?”他話沒說完,程澄便跳了下來,打斷了他的話,漫不經心的開口道:“我才六歲,爸爸,聯邦法會保護我的。”

    “關於程澄這個孩子,我實在費了太多的心力。”陸業山從回憶之中抽身:“比起陸止,他甚至沒有見過太多的陰暗麵,我明明教給他的是寬容、和善、博愛,可他總會跟我期望的背道而馳。”

    沈燃心扶著陸業山,並沒有開口說話。

    “你和陸止都是很好的孩子,即便經曆過一些不好的事情,你們比那孩子更堅強。”陸業山拍了拍沈燃心的手臂:“我很高興,到最後是你們兩個並肩而行,我今天跟你說這些,並非是想要讓你原諒程澄……我也知道,我這樣做可能過於自私。”

    陸業山頓了一下,繼續開口道:“但……為人父的,總有那麽一兩分不為外人道的惻隱之心,程澄會作為一個工具來到這個世界上,跟我有很大的關係,所以我會盡全力的幫助你們,你和陸止有任何事情,陸家所有的資源和金錢都能為你所用。”

    沈燃心側目:“你想讓我幫你照顧程澄嗎?”

    陸業山搖了搖手:“他會為自己做過的事情負責,我不知道還能不能活到那個時候,等他為自己的行為付出代價的那一天,你們代我告訴他,我從來沒有想要放棄他,不管他是什麽樣子,他既然是我陸業山的兒子,我就認。”

    沈燃心抿了抿唇,沒說話。

    陸業山嗬嗬的笑了兩聲:“有陸止在,我其實不太擔心程澄能對你做出什麽事情來。好了,不說這些了,我準備了一場晚宴,請了一些媒體。”

    沈燃挑了挑眉:“您要我參加,是以什麽身份?”

    “貴賓吧。”老頭子琢磨了一下:“你和陸止的關係什麽時候公布,你們自己考慮,隻是你這會兒剛在那個什麽戀綜上積累了一些人氣,背後沒有依靠的話,估計會有很多蠢貨來找你的麻煩。讓他們知道你是我陸氏罩著的,麻煩會少很多。”

    背靠大樹好乘涼的關係,沈燃心當然知道,隻是陸氏這棵大樹他夠不夠得著,還真是個問題。

    陸業山看著沈燃心的表情,那雙銳利的鷹眸瞬間就讀懂了沈燃心的心中所想:“你不信任我,但你總該信任陸止吧?”

    沈燃心頓了一下,往後看了一眼,半晌才開口道:“我會來的。”

    陸業山哼了一聲,拄著小拐杖走了。

    “年輕人,這戀愛的酸臭味,哼……”

    *

    陸止把程澄送進醫療艙的時候,先去洗了個澡,把身上的血腥味和汗味洗掉,才出了地下室找沈燃心。

    彼時沈燃心正站在別墅的大客廳裏,跟經紀人商量晚上要穿什麽出席活動。

    陸止一看到沈燃心,跟個大型犬一樣飛撲了上來,從後麵將人箍進懷裏,變態一樣用鼻尖蹭著沈燃心的腺體:“寶寶,好想你。”

    經紀人極有眼色的拉著衣架咳了一聲:“我去看看還有沒有別的衣服,嗯,挺難挑的,一時半會兒估計回不來,你們聊著昂!”

    沈燃心:“不是,你等一等……”

    他話都還沒說完,剛才還有保姆經過的客廳瞬間變得鴉雀無聲,甚至有點萬徑人蹤滅的意思。

    沈燃心:“……”

    陸止已經開始用牙齒拉扯他脖子上的皮膚了,沈燃心被他毛茸茸的腦袋拱的有些癢,忍下笑意開口道:“你是狗嗎?放開!”

    “一日三秋,我們都已經三年沒見了。”陸止的下巴墊在沈燃心的肩膀上,幾乎整個人都黏在沈燃心後背,伸手抓住沈燃心的手指,放在自己的腹部:“你摸摸我的肚子。”

    沈燃心莫名其妙的背著手,捏了一把那十分有彈性的腹肌,開口道:“摸肚子幹什麽?”

    陸止湊在他耳邊,輕聲道:“問問你兒子想不想你。”

    沈燃心:“……”

    他有些失笑的開口道:“你怎麽就知道是兒子,那要是個女兒怎麽辦?”

    “是什麽都好。”陸止的手不老實的從沈燃心襯衫下擺伸進去,掐著他的腰,一寸寸撫摸過他那勾人的腰窩:“是什麽,沈老師都得對我們娘倆負責。”

    沈燃心被他蹭的有些發癢,難言的感覺從尾椎躥到全身上下。

    他紅著耳尖,把陸止的手從自己身上拽下來:“是麽,陸總這都懷這麽久了,怎麽也不見生?”

    陸總可憐兮兮的說:“說不定是個哪吒。”

    “按照陸總的說法,這得是哪吒proma。”

    陸止:“沈老師,我想……”

    “不,你不想。”沈燃心拍了拍陸止的手臂:“放開,快被你勒死了。”

    陸止垂眸,放開了手臂,我見猶憐的坐在一邊,看沈燃心挑衣服。

    要不是他不久之前還親眼看過陸止拽著程澄的脖子往地上摜的場景,他就要真信了小陸總是什麽手無縛雞之力的豪門怨夫。

    *

    在陸止花樣百出的騷擾下,沈燃心艱難的挑完了晚上出席要穿的衣服。

    墨綠色的西裝做了一些新中式的設計,衣擺上繡了金色暗線的竹葉,將他整個人襯托的挺拔如竹。

    陸止看他的眼神都變了。

    沈燃心實在頂不住陸大少那副要吃人的火熱視線,隻能在周圍沒人的時候給了他一點小小的甜頭。

    瑞鳳眼帶起的水霧叫沈燃心看不真切眼前的臉,唇部的觸感卻清晰的傳到腦海當中,如同燎原野火一般連綿一片。

    “等等。”沈燃心好不容易喘口氣,抿了抿唇:“別那麽用力,你是狗嗎?”

    陸止眯著眼,信息素被壓製的難受,可他對眼前的誘人的小沈老師的欲念卻一點兒沒消退。

    “沈燃心……”他輕哼了一聲,撐在洗手台上的手指繃的很緊,指尖發白,可骨節上卻透著一股不正常的粉紅。

    半晌,他長長的歎了一口氣,蹭了蹭沈燃心的唇,什麽也沒做,隻是低聲嘟囔道:“你弄死我得了……難受死了,等下回去把程澄從醫療艙裏拽出來再打一遍。”

    沈燃心:“……那我們陸總可真有出息。”

    在宴會開始前,沈燃心總算是用冷水把紅腫的唇消了一點下去,不至於被人輕易看出來方才經曆過什麽。

    陸止犯了巨物恐懼症,不好出去,隻能被沈燃心塞進廁所隔間,讓他好好的反省一下為什麽會有這麽偉大的病。

    沈燃心偷偷摸摸的從廁所出來,溜進宴會廳,在一邊拿了杯冰鎮的果汁,貼著唇喝著,本想著消消腫。

    突然,一個人影突然從旁邊躥出來,沈燃心手上的果汁沒拿穩,全數倒在了身上。

    “你不長眼睛嗎?”

    尖銳刻薄的聲線落下。

    沈燃心不明所以的抬頭看去,一杯紅酒兜頭就淋了下來!

    濃烈的酒香侵入,沈燃心抹了把臉,這才看清了眼前站著的人。

    他反應了兩三秒,確認在自己的記憶裏並不認識眼前這張臉。

    “不長眼的賤東西,誰讓你撞到我的?”來人把倒空了的杯子重重的放在一邊,抱著胸,趾高氣揚的看著狼狽不堪的沈燃心:“你知道我這身衣服要多少錢嗎?這可是大師手作,專門為我量身定製的!你說現在要怎麽賠吧!”

    沈燃心閉著眼,深呼吸了一下,揚起一個微笑:“馬戲團訓練出來的,智商果然就是硬傷。”

    年輕人愣了一下,後知後覺的才反應過來沈燃心這是在挖苦自己,當即便有些惱怒的抬起手臂。(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