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一章 肮髒的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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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陳玉蘭來到同福館,清叔一如往常的坐在同福館裏麵喝茶看書,看來他老人家的煙癮似乎少了許多,是不知道他私底下還抽不抽煙。 vw
來了。清叔見我進來,打了聲招呼,又對站在門口不敢進來的陳玉蘭叫了一聲:外麵的客進來吧。
客在這裏指的並不是客人的意思,而是鬼魂,表示一種帶有尊重味道的稱呼。至今在如山東魯西南一帶地方民間的老百姓還稱撞邪稱為撞客了,這個字應該念kei。
陳玉蘭於是連忙進來,她身後的門也緊接著關了,這樣外麵的陽光進不來,屋裏的燈也自動打開了。
打著雨傘多費事兒啊。清叔喝了口濃茶,接著對陳玉蘭說,讓王銘給你找個黑色的瓶子裝著你行。
不,外麵多好,在瓶子裏麵不好看外麵的世界了。陳玉蘭一臉認真的說,把傘收了起來,手一轉居然不見了,接著坐在了沙發。
說的還挺縐縐的。我心裏想著,隨手拿了個包子塞進嘴裏。
還挺會說話。清叔聞言笑了起來。
啥時候走啊清叔問我。
一會兒,吃完飯吧。我咽下去包子,說道。
陳玉蘭嫻熟的變出來煙盒,從裏麵抽出來一支煙叼在嘴裏一抽著了,但是人家抽煙沒有煙霧啊,這隨手能變出來東西和抽煙沒有煙霧的技能讓我很是羨慕,我特麽都想當鬼了。
誒,你怎麽還抽煙清叔驚訝的聲音從櫃台那兒響起。
陳玉蘭一手夾著煙回頭看了看清叔,淡淡的說道:抽煙怎麽了這樣我可以吃飽了。
以煙為食清叔被震驚了。
陳玉蘭點了點頭,清叔一時語塞,我看了看清叔,表情好像便秘了一樣。
沒想到吧叔,我也很震驚。我笑著說。
活了這麽久頭一次見啊,真該叫劍仙來看看。清叔嘖嘖稱。
你這衣服是不是該換了,都穿多久了。我問陳玉蘭,她這衣服極有可能穿了一百多年,雖然她是鬼,但是也不能一直不換衣服吧。
我倒是想啊,但是沒人給我燒啊。陳玉蘭歎了口氣。
我給你燒兩件吧,做衣服還不簡單。清淡淡的說。
我很是意外的看向清叔,這老頭兒還會疊紙衣
不信清叔見我和陳玉蘭的眼神都帶著深深地不信,頓時白眼一翻,沒好氣的說道:想當年老子闖蕩江湖,幫人辦過多少人,紅白喜事兒咱都幫過,尤其是冥婚,老子還沒有辦不成的。
嗯,那你給我弄一件兒吧,要好看的。陳玉蘭倒是不客氣,直接指使起了清叔。
我看了看清叔,見他一副淩亂的樣子,心裏頓時覺得好笑。
吃過了飯,我們告辭了清叔,我本來想讓陳玉蘭留在清叔這裏,但是她是不願意,非說留在這裏沒意思,而且還很不舒服。主要是因為因為這裏陽氣太足的緣故,所以非要跟著我才行。
無奈之下,拗不過她,隻好讓她跟著我了。
在外麵打了輛出租車,我和陳玉蘭來到了長樂酒店。
在櫃台出示身份證還有手機號號碼等等,我和陳玉蘭來到了502房間。
在床底下抽出來一個箱子,黑色的箱子,看起來很大氣。
打開之後,裏麵還是一把手槍一把狙擊槍,和之前用的一模一樣,是箱子的顏色不一樣而已。
這是槍身後的陳玉蘭驚呼一聲。
你認得槍我有些驚訝地回頭看向陳玉蘭。
當然了,幾十年前可是經常見這種東西的,還有火炮啊,我見過兩個人正說話呢,一發火炮眨眼飛過來了,其一個人腸子都掛在樹了。陳玉蘭一臉回憶之色的說道。
她說的幾十年前的那段時期經常見到槍炮之類的東西,那那肯定是抗戰時期了。
呃我有點兒不太自然,她又問我:你用這東西幹什麽
我想了想,對她說道:打獵。
打獵聞言,陳玉蘭頓時一愣,這裏又不是深山,打什麽獵啊
這你別問了,打獵是要等到晚的,晚你在這兒等著我行,我去去回。說著,我把箱子重新推進了床底下。
哦。她點了點頭,又問道:那咱們現在幹什麽去
嗯我想了想,然後說道:跟我去偵查地形。
我又把那箱子拽了出來打開,找到裏麵的紙條,這次還多了一張照片。
紙條寫的是:劉,男,30歲左右,左臂青龍紋身,天河海鮮店老板。
再看看那張照片,麵的人是一個壯漢,目測身高一米八左右,穿著一身黑衣服,滿臉橫肉,一看知道是混黑社會的,我覺得他開的什麽天河海鮮店的生意也不會好的。
把紙條用打火機燒掉,照片留在身,便和陳玉蘭離開了房間。
出去要做的是偵查地形,看看有沒有什麽合適的地方。
令我有些意外的是,天河海鮮店在樓下。
樓下還有一條小巷,人挺冷清的,我稍稍留意了一下,發現並沒有什麽攝像頭。
不知道他們那個劉在沒在店裏,要是貿然進去被發現了可不好,畢竟我覺得劉肯定是認識我的,像是張明遠一樣,因為當日解救徐陽老婆孩子的時候,他們這些人可都是在場的。
站在天河海鮮店對麵街道的一個陰影裏麵,我點了一根煙,一直盯著海鮮店看。
這個海鮮店我來的時候並沒有發現,本來以為挺小的,沒想到居然這麽大,足足占領了小半個街道。
地方越大,越不好容易動手啊我心裏有些糾結,心煩意亂的從身摸了一根煙點燃。
旁邊的陳玉蘭慢悠悠的抽著煙,忽然說道:你好像有些煩躁。
是啊。我抬頭看了她一眼,她倒好,無憂無慮的還沒人看見,要是我也能讓人看不見好了。
唉,可惜我是一個活生生的人。
誒,對了我忽然意識到一個問題,既然我身邊兒有一個可以讓人看不見的陳玉蘭,為什麽不加以利用呢
什麽對了陳玉蘭連忙問道。
我看了看她,猶豫了一下,然後從兜裏把劉的照片拿了出來,遞給陳玉蘭,說道:看看邊兒的人,記住他的臉,然後去那家店裏麵給我找找這個人,回來的時候告訴我他在哪裏,我給你買煙抽,怎麽樣
陳玉蘭看了看我,又看了看那張照片,忽然長長的哦了一聲,然後說道:我知道了,原來你是殺人的
別廢話,你幫不幫我問她。
可是你之前跟我說不能殺人啊。陳玉蘭對我說。
我一時語塞,想了想,然後對她說:又不是你殺人,管那麽多幹什麽我給你買煙,你給我偵查一下情況,很正常的交易啊
陳玉蘭看看我,麵露若有所思之色,我無奈的說道:你倒是快點兒啊,行不行啊
我發現過路的行人都用一種很怪的眼神看著我,那種眼神好像是在看神經病一樣,靠。
你們都是眼瞎。我心裏暗罵道。但是臉卻很是尷尬的低下了頭,他大爺的,真是丟人丟大發了,怎麽在大街跟普通人看不到的鬼說起話來了呢
五盒煙。陳玉蘭笑著對我說,一副好像理所當然的樣子。
我頓時瞪大了眼睛,我靠,五盒不是去偵查一下情況麽,居然要五盒煙
姐們兒,你這不是獅子大開口麽我對她說。
不願意啊,好吧,不願意算了唄。她倒是不擔心,畢竟又不是她的事情,於是她把手一甩,示意我把照片收回去,還把頭偏向了一邊兒。
我頓時一愣,靠,居然還敢跟我甩臉子看
嗨,我又沒說不願意啊姐姐,五盒五盒。我立刻一臉諂媚的對陳玉蘭說道。
喲,不心疼錢啦陳玉蘭笑顏如花的問我道,可是我怎麽總覺得她這笑容不太真實。
不心疼,我現在去買怎麽樣我對她說,你看今天早我都白送你一盒煙,憑這個來看,我是那種心疼錢的人麽
哦,這樣啊。陳玉蘭依然是那樣笑著,她緩緩地點了點頭,想了想,說道:那,再白送我五盒吧,十盒煙,怎麽樣願意的話我現在去,不願意的話算了吧。
行行行,我願意我願意,你去吧。聽到她說居然要十盒煙,我頓時瞪大了眼睛正要震驚,但是見她一臉意味深長的看著我的時候,我可恥的妥協了。
嗯,這才對嘛。她見我的反應,很是滿意的一笑,隨即往那天河海鮮店撐著傘飄了過去。
見她輕飄飄的背影,我咬了咬牙,他大爺的,居然被這麽一個女鬼給弄得如此憋屈,靠,這好像還是我頭一次遇到這種情況。
十盒煙的交易,太肮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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