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五章 出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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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八月底,天兒熱的讓人受不了,呆在空調間還能有熱氣從門縫裏跑進來。小說

    距離清叔他們離開同福館也有了段時日,這一個半月來我除了在館子裏幫忙做生意倒也沒其他的事兒可幹。

    期間和陳玉蘭一起去了戶土豪人家,辦了場法式。全程一個小時不到,十多萬入賬,看的我眼紅的緊,巴不得自個兒也是個神棍。

    隻不過這話被同樣留守的慕容雪聽見後,她鄙視了我好一會兒,反問我難道現在不是神棍的同夥嗎。

    嗬嗬,哥沒話說,事實還真是這樣。

    除了這種沒啥意義,純粹瞎忽悠的單子之外,陳玉蘭還帶我辦了幾個漂亮的大案子。

    如什麽鬼壓床,地縛靈騷擾小情侶恩愛,水鬼勾搭人間小帥哥之類的不下十種業務,每天過的都挺充實。

    陳玉蘭說這是因為鬼節剛過,還有部分陰氣滯留陽間的關係,再過個幾天會正常了。

    也確實,今兒個啥生意也沒有,連紙錢和蠟燭也沒賣出去多少。

    於是我擱置了段時間的小心思又蹦躂了出來。

    外出走走。

    打定主意,我招呼了陳玉蘭一聲,幹脆利落的樓收拾東西去了。

    要帶的不多,三件寶貝外加幾件替換的衣服成,至於錢包,我表示當今社會用紅票票的都過時了,現在是支付寶的天下。

    爪機在手,萬事不愁

    於是乎我揣倆充電寶和數據線後,打消了要去銀行取錢的念頭。

    李道呢咋找他的時候都不見人影啊,又跑哪兒瀟灑去了

    風風火火的收拾完,前後不到十分鍾我提著背包下了樓。

    然而清叔他們臨走前的叮囑我是不敢忘的,不說時不時出現一下膈應我的神秘人,我這半吊子的捉鬼水平,一人在外闖蕩有夠嗆的。

    沒進入這一行的時候,三更半夜走墳地邊哥都不帶慌的。但經曆過那些隻有鬼故事才會出現的情節之後,哥厚顏無恥的承認,咱慫了。

    哼,逛窯子去了。

    陳玉蘭站在櫃台裏冷哼一聲,手的算珠撥的更大力了。

    女人是可怕,死了的女人更恐怖了。

    縮了縮脖子,我完全不想知道李道哪裏招惹了陳玉蘭,嘿嘿,我李哥哪兒能呐,天還亮著那地兒也不開門啊。

    說罷,我抱著腦袋朝門外跑,身後陳玉蘭手裏的算盤已經扔了過來。

    要找他徐陽那兒

    得叻結合陳玉蘭的兩句話,我知道李道肯定是去了徐陽地盤的酒吧了。

    至於為啥白天去,多半是又有啥事兒了吧。

    我腳步一轉,朝著公交站走去,火辣辣的太陽光照在身,才出門兩分鍾我開始出汗了。

    窮屌絲隻有坐車的命啊。

    此時我都快不記得銀行卡裏還存著筆聲音賺到的那百來萬了。一直到公交車在城東區一酒吧街停下,我才想起這樁。

    不得不感慨,習慣了當屌絲,突然暴富還真有些不真實感。

    徐陽人很好找,哥也有很多人認識。因此我隻是淡定的從後門進去和大廳裏保安說了聲,順利的在包間裏見到了他,同時還有正在作法事的李道。

    喲,陽哥這是幹嘛呢

    隨手打發了給我帶路的保安,我和徐陽打了個招呼,湊到他耳邊輕聲問。

    包廂裏隻有他們兩人,燈光調的較暗,有種朦朦朧朧的錯覺。

    這會兒李道正盤膝坐在地,跟前點了三炷香,他手裏端了個盛了水的白瓷碗裏頭放的是一根沒點燃的白蠟燭。

    問靈。

    借由這種途徑強行打開和陰間相連的大門,向裏頭特定的的鬼魂問話的法事。

    我眼神一掃,看到了香爐裏隱隱露出的幾根黑色頭發,混著灰色香灰倒不是太明顯。

    是我手底下一小弟,死的不明不白,想報仇都找不到仇家。徐陽頓了頓,臉色有些陰沉。

    原來是黑幫械鬥啊。

    知道了是這原因,我沒深入,免得又一個不小心栽進去。

    我點點頭,杵在一旁和徐陽站在一塊兒,安靜的等李道法事結束。

    二十分鍾後,香爐裏的三支香全部燒完,而碗裏的蠟燭沒有任何火苗的牽引下徒然亮了起來。

    隻不過那火不是常見的紅色,而是有些駭人的青綠。

    陰間燭火特有的標誌。

    此時李道雙唇輕啟,低聲呢喃,我知道他是在和陰間小鬼對話。

    不出兩分鍾,燭光熄滅,李道單手托住瓷碗,另一手掐著指決大喝一聲後,本隻淹到蠟燭一半的清水忽然漲高,直至溢出。

    這是法事結束的意思。

    都說請鬼容易送鬼難。

    想要擺脫小鬼辦事方法多的是,但要在完事兒後將鬼送走絕對是要有真才實幹的,否則等著被小鬼纏身吸幹了陽氣吧。

    怎麽樣

    徐陽見李道睜眼,急匆匆的前把人扶起來,眼底的焦急做不得假。

    我也不去打擾他們做生意,安分的坐在沙發吃起了小點心。

    徐陽是個會享受的人,衣食住行無一不精細,連擺在包廂裏做裝飾的小點心味道都好的過分。

    一個沒注意,我給吃了半盤。

    臨走時徐陽還特意叫住我,又給我塞了一袋子,說是讓我回去當小零嘴,搞得我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出了酒吧街,我沒問李道徐陽的事兒,開門見山的和他說了過幾天我想外出走走。

    他倒也沒驚訝,興許是清叔之前和他說過,這家夥隻說要去準備一下答應了下來。

    至此,我想要出遠門的計劃算是完成了一大半。

    隻是讓我沒想到的是兩天後我站在火車站的時候,身邊除了李道之外竟然還多了一個人。

    唉,我說你一小丫頭跟來幹嘛,不是說要給蘭姐幫忙麽,小心她回頭晚嚇唬你。

    我瞥了眼精神奕奕的小姑娘,頭疼的很。

    幹嘛,不歡迎啊慕容雪扭頭瞪我,要不是清叔和我提起過這事兒我還懶得跟你一塊兒呢五大三粗的邋遢鬼

    靠了這丫頭還能不能好好說話了

    額角青筋一跳一跳,我忽然覺得和陳玉蘭一起跑業務也沒啥不好的。

    無奈之下我從褲兜裏摸出煙盒,熟練的叼了根煙咬在嘴裏,不過我沒敢點燃,慕容雪這丫頭還盯著我呢,我不抽,咬著過過癮還不行嘛。

    哼,算你識相

    大概是天熱的關係,這姑娘的火氣也不是一般的大。

    幸虧李道這時候買完了東西走過來,不然讓我一人再和慕容雪呆一起遲早要瘋。

    了高鐵我索性戴耳機聽音樂,李道和慕容雪倒是興致不錯,拿了個二人桌遊玩兒了。

    這一次我們去的地方是h市,作為華夏重點風景區,那兒人流量著實不小,好玩兒好吃的更是多的眼花繚亂。

    但是,哥是那麽重口腹之欲的人嗎

    顯然不是啊

    想到要去h市跑一趟,還是因為我爺爺當年是從h市輾轉過來的,既然想要調查自己家的事兒,可不得往老家跑麽。

    旁邊的倆人聲音不大,高鐵空調吹的又舒服,不多會兒我真的迷迷糊糊睡著了。

    銘哥,你來看我了嗎

    幽怨的女聲在我耳邊響起,溫熱的氣流順著我耳膜劃過,我整個人像被過了電似的一下彈了起來,猛地睜開雙眼。

    靠你小子幹嘛嚇得我手抖了好麽,好好一把牌給你搞輸了李道不滿的瞪了我一眼,卻在看到我被驚出了一身冷汗的時候正了下臉色,探過頭壓低了嗓子道,怎麽了臉色那麽差。

    慕容雪停下整理紙牌的動作也看了過來,我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的扭頭來回張望,剛才那種有點兒曖昧又帶著點兒陰森的感覺消失的太快,我幾乎都要抓不住。

    把剛才聽到的話和二人一說,我得到的是他們兩個略帶鄙視的眼神。

    喂喂,你倆幾個意思啊幹嘛這樣看我。

    緊了緊懷裏的背包,我不自覺的朝椅子裏縮。

    嘖嘖,你丫的是最近憋狠了吧。嘿,爺這兒有不少私人珍藏,你要不免費借你看呀

    李道不懷好意靠過來,被我一巴掌拍過去。

    去你的我是這種人麽你特麽不道士麽,心如止水啊李道士。我挪耶的看向他,咱這兒還有個姑娘家家的,說話那麽猥瑣不怕回去被清叔收拾啊。

    我偷偷瞄了慕容雪一眼,這丫頭居然意外的淡定,隻不過看我的視線怎麽那麽讓人不爽呢,好像被藐視了啊。

    他倆都沒把我說的事兒放在心,畢竟我不像前幾次做夢有那般激烈的反應,和尋常人做噩夢沒有啥差別。

    關鍵是,他們都沒從我身感受到陰氣,因此不大會是鬼魂入夢。

    但我卻沒有他們想的那麽樂觀。

    剛才那聲線我敢打包票,我肯定很熟悉,但是任憑我把身邊的女人挨個兒想了一遍,都想不出是誰。

    而且對方說的話也很怪,好像是熱戀的小情侶長時間分別後重逢的感覺

    越想腦子越不清楚,我腦海有兩個窈窕的身姿重疊在一起,但我怎麽都想不起到底是誰。

    還叫我銘哥,應該是很熟悉的人才會那麽稱呼我的吧

    所以,你到底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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