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五章 準爸爸必知的九十九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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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夫人快跑傅總後悔離婚了溫涼傅崢!
    三日後,溫涼出院。
    傅錚把溫涼抱進車裏,回到別墅後又從車裏抱回主臥,一路上都不曾讓溫涼的腳沾過地。
    過了兩日,溫涼拆掉了臉上的紗布。
    臉上早已消腫,隻留下三道暗紅色的痂。
    其中一道就在顴骨的位置,再往上一點,就會傷到眼睛。
    傅錚摸了摸溫涼的小臉,極盡安撫,“沒事的,不會留下疤痕的。”
    他會為她尋找最有效的祛疤藥物和儀器。
    溫涼神情倒是平淡,似乎並不在意。
    說不愛美事假的,隻是溫涼知道,她本身並非疤痕體質,結的痂掉了後,新長出來的皮膚會比周圍的稍微嫩一些,白一些,可以用粉底和遮瑕蓋住。
    “我想去看看爸爸。”溫涼抬頭,看著傅錚說。
    “好,我陪你去。”
    出門的時候,溫涼帶上了口罩,把自己的臉部遮得嚴嚴實實。
    傅錚把溫涼抱上車,到了墓地之後,他從後備箱拿出一架輪椅,把溫涼抱上去,推著溫涼進了墓園,在溫永康的墓碑前停下。
    墓此時此刻已經被修複的完好無損,絲毫看不出破壞的痕跡。
    “爸爸,對不起,是女兒不孝,害的你在地下也不安寧。”
    溫涼把準備好的花放在墓前,伸出手指在墓碑的字體上輕輕劃過,眼眶漸漸發紅。
    “我前不久剛剛夢見過你,夢見在老家的小院裏,我在樹蔭下寫作業,你在水龍頭下麵刮魚鱗……”
    “我多想,那個夢永遠不會醒來,我想陪著您變老……”
    “……”
    傅錚站在溫涼身後,將這一切看在眼裏。
    他明白,溫涼從小就是單親家庭,對父親格外依賴。
    隻是,他想到了那一份親子鑒定報告與楚思宜的話。
    如果讓溫涼知道,她最敬愛,最依賴的父親不是她的生父,她的生父另有其人,她隻怕無法接受。
    楚建軍死的恰到好處,不會再來糾纏溫涼。
    這件事情,最好永遠捂死,永遠都不讓溫涼知道。
    沈慧已經歸案,麵臨牢獄之災,既然那天晚上她沒告訴溫涼,以後也不必開口了。
    吳秘書很容易打發,也不敢得罪他。
    隻剩下楚思宜……
    回到家裏,溫涼想去三樓。
    三樓有一間是雜物間,存放的都是些不常用的東西。
    父親留下的遺物都在裏麵。
    傅錚抱著溫涼上去。
    “我想自己呆一會兒。”溫涼淡聲說道。
    傅錚沒有說話就轉身離開了。
    但是他出去了一趟,又進來了一趟,把輪椅送上來,讓溫涼可以自由移動,囑咐,“想下來的時候叫我。”
    “嗯。”
    “阿涼,醫生說孕婦要保持心情舒暢,對寶寶有利。”
    他不想讓她沉浸在過去的回憶中傷痛。
    “我明白。”
    傅錚轉身下樓了。
    溫涼轉著輪椅進了雜物間。
    說起來,當初的車禍來的真是猝不及防。
    僅僅是在一瞬之間,就讓她沒了父親。
    那不過是一個普通的周六,父親要去報社加班,他那時正在關注采訪一個案子,順道送她去市圖書館。
    在車禍的前一瞬間,她和父親還在有說有笑。
    父親說中午來接她在外麵吃午飯,問她想吃什麽。
    她不想在外麵吃午飯。
    她想吃父親做的烤魚。
    隻是那一句話還沒出口,大貨車迎麵而來。
    隨後是一陣轟天的巨響。
    世界安靜了。
    失去意識前,她看到父親往右打方向盤,把自己完完全全的暴露在大貨車下,用身體護住了她……
    醒來之後。
    就隻剩她一個人了。
    事發之後,記者爭相報道,在傅老爺子和許多好心人的幫助下,辦理了父親的喪事和追悼會。
    那段時間,溫涼整個人都是懵懵的,手足無措,像個提線木偶一般。
    父親去世的太突然,她無所適從,甚至哭不出來。
    一直到很久之後,在某個周五傍晚,她放學回家,在路上經過一家烤魚餐廳,透過玻璃窗,看著裏麵人來人往。
    就那麽平淡的一刻,不知道觸動了她哪根神經,等她回過神時,已經淚流滿麵。
    這時候,她才後知後覺,父親離開了。
    永遠的離開了她!
    被傅家收養後,她還經常去她跟父親居住的小房子裏看一看,懷念父親。
    後來那地方拆遷,她便收拾了父親的遺物帶了回來。
    父親的衣物溫涼都燒了,隻帶回來一些日常用品,書籍,和筆記本。
    每一件物品,溫涼都能回憶起父親的樣子。
    比如這件金屬打火機,棱角處磨損嚴重,每當父親深夜伏案寫稿子時,困倦疲乏,會用它來點煙。
    比如這台相機,是一個相機品牌se的經典款,父親每次去現場時都會帶著它,用它來拍攝記錄。
    比如那一本本摞在一起的雜誌,一張張夾在文件夾裏的報紙,裏麵都有父親發表的稿件。
    還有一盒一盒的底片,一本一本的相冊,都是父親參與過報道的收錄。
    手邊的筆記本,父親常用它來打草稿,滿滿的一本子,裏麵的每一個字都是父親親手所寫,每一個字都是父親心血所化。
    父親的字很工整,幾乎很少塗改,是那種放到高考作文裏卷麵分能拿滿分的工整。
    父親最出名的那一篇文章,就是關於食品添加劑案的跟蹤報道,這篇文章的原稿,溫涼看了一遍又一遍,每個字都記得清清楚楚。
    甚至她還曾與刊登的終稿對比,推敲父親修改個別詞句的想法。
    筆記本的最後一篇草稿,隻草草寫了個開頭。
    報道的是當時發生的一起綁架案,筆記本裏還夾著一張照片,角度奇怪,像是偷拍,好似和這起案子有關。
    稿子尚未寫完,便發生了車禍,溫涼渾渾噩噩,已無力關注這起案子的人質是否被解救。
    溫涼合上筆記本,把父親的遺物重新整理一遍,轉著轉輪來到樓梯口,喊了傅錚一聲。
    傅錚很快上來,仔細看著溫涼的臉色,沒有哭過的痕跡,“整理完了?”
    “嗯。”
    傅錚把溫涼從輪椅上抱起,穩穩當當的走下樓梯,放到主臥的床上。
    溫涼問,“你這幾天經常不在公司,沒事嗎?”
    “沒事,我想多陪陪你。”
    溫涼“……”
    “我買了幾本書”
    “什麽書?”溫涼問。
    傅錚把書拿過來,溫涼一看,不由得微微睜大了雙眼。
    《陪老婆懷孕到生產》,《恭喜你,要當爸爸了》,《懷孕大百科》,《準爸爸必知的九十九件事》……
    “這麽多你看得完嗎?”
    “沒事,還有幾個月的時間,慢慢看。”
    這時,傅錚的手機鈴聲響起。
    “我出去接個電話。”
    他走到二樓露台,接通電話。
    裏麵傳來青年的聲音,“傅總,楚思宜醒來後從醫院離開,不知去向。”
    想到溫涼的身份,楚思宜無疑是一顆定時炸彈。
    決不能讓她留在國內。
    “抓緊時間找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