係統道：“你以為幻世天啟為何開啟？就是讓你紅塵曆練的。”
    “紅塵曆練？”
    “對雅，心境不行，不入世，怎能出世？”
    係統道：“你不會以為，就是在凡間呆個幾十年，娶妻生子，那就叫入世吧？”
    “那怎樣才叫？”
    “既是紅塵，不曆遍三千紅塵，你怎能出世？”
    係統道：“情劫，名劫，心劫，仇劫，怨劫，無數六根紛遝而至，那才叫曆經紅塵。”
    “隻是蝸居一方，那隻能算隱居，在修真界你也能辦到。”
    秦然道：“但這種事，修真界不也能？”
    “紅塵隻是曆心，修真界條件差了點，沒個千年萬年，你曆不來。”
    秦然：……
    “有那麽差嗎？”
    係統道：“不是差不差的問題，是先天條件決定。”
    “先天條件？能否直言？”
    “你忘了你從哪來？”
    “你其實跟楊燕他們，本質上沒有區別。”
    “繁華的都市，駁雜的信息，汙濁的靈魂，你敢揚言，你的心思有秦海他們澄淨？”
    係統落落而道。
    “這個……”
    秦大公子扣著十指，沒說話。
    現代人心思駁雜，靈魂汙濁，這他知道。
    但他下意識否定了自己。
    其實他自己，心思也不太淨。
    就像他修煉，就修不下來。
    但是長生子劍塵之類，已經修煉千年。
    那種枯燥，看似是蠢。
    但他們忍受得了，而他忍受不了，那就是差距。
    那種差距，無關道心，無關境界，完全就是一個心境的問題。
    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
    他現在，好像就有點奢。
    不過若說他比不上秦海他們，那就有點太雞蛋裏挑骨頭了。
    他的悟性，他的資質，比其強的，那是實在太多……
    秦大公子倒了杯茶，小飲了一口，盡力讓自己清心寡淡一些。
    他道：“紅塵煉心？那那些通天大能，難道也煉過心？”
    係統道：“你知道人家活了多久嗎？人家見過的事，比你吃過的鹽還多，就算不煉，那也煉了。”
    秦大公子：……
    他好像，缺的就是時間。
    係統道：“修真界浩劫將至，你若不想作壁上觀，或者被人殺人奪寶，那就抓緊時間吧。”
    “浩劫？難道張一仙所言是真？”
    “你不是見過嗎，天道悲鳴，亙古仙帝隕落，你以為是鬧著玩的？”
    頓了一下，係統接著道：“你知道什麽是亙古仙帝嗎？人家不用動動手指頭，吹口氣，你就要死上千百遍了，你以為你算什麽？”
    “我滴個乖乖……”
    秦大公子將那茶一口喝完，壓壓驚。
    “不要這麽危言聳聽好不好，這很損害信心的！”
    “我不是嚇你，我是讓你抓緊時間。”
    “祖仙界的大劫已經開始，劫煞彌漫，各方征戰，就是萬古仙尊，也是如履薄冰。”
    “你以為一輩子縮在修真界就沒事了？那你這一輩子也很短。”
    “你想活得長點，隻有上界，你上界之後，實力不強，隻有死。”
    秦大公子：……
    係統難得說了這麽多。
    但這所說的內容，卻是太過沉重。
    除了沉默，還是隻能沉默。
    “少年，啟航吧。”
    “至少幻世天啟中，你不用擔心死亡的問題，更不用擔心時間的問題。”
    “看百遍書，不如行萬裏路。”
    “所有的一切，還是要自己經曆一回。”
    “用心沉澱，去其糟粕，取其精華，你才有潛力，更上一層。”
    係統最後總結：“歸根結底，你還是太年輕了。”
    秦然：！！
    它要不說這句，他本來還要謝它。
    現在，聽我說，謝謝你啊！
    損我你很開心嗎？
    他慢慢倒了杯茶，一種無言的信念而起。
    他要證明，不被係統看扁。
    佛爭一柱香，人爭一口氣。
    即使沒有係統，他也非是一無是處。
    “不就是紅塵煉心嗎？”
    他輕淡慢飲。
    他有信心。
    他可以。
    ……
    秦大公子信心滿滿，再入幻世洞府。
    隻是很快，他就整個人都不好了。
    本來，他這趟，總共有一百四十萬鹹魚值，一萬四千的真元收益。
    但他看到了一條提示！
    因為他是選定的十分之一角色進來。
    此刻結算之際，他的那些鹹魚值收益，居然也被裁定成了十分之一！？
    “十分之一啊！”
    秦大公子指尖都在發抖。
    鹹魚值還是次要，主要是真元。
    原本，他有一萬四千的真元進賬。
    這說明什麽？
    這說明他的修為，可以瞬間暴增一倍！
    要知道他進來之時，也才一萬多點真元。
    因為十分之一，他的那個角色驟減，真元變成了一千零八十。
    但現在，一萬四千的真元收益，變成了一千四！
    這不就是個零頭！？
    它要一開始沒有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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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現在給他看了，給他得了，給他體驗了，居然又削了回去！？
    不但浪費了他美好的表情不說，簡直是坑得要死啊！
    這個一點真元，並非隻是單純一點。
    而是他一年的修為！
    萬點真元，就是萬年苦修！
    他現在，一下子損失了萬點。
    何談心在滴血，簡直整個人都在滴血了！
    “係統，不解釋一下？”秦大公子冷嘛嘛道。
    “解釋什麽，規則就是這樣啊。”係統不怕開水燙地道。
    “那你之前，怎麽不早說？！”秦大公子真想一錘子敲死它！
    “早說什麽，你都沒有進去，一個任務都沒有完成，說不定都完成不了呢，說那些，不是太早了嗎？”
    秦大公子聽到了它的得意，故意的！一定是故意的！
    “我要重建角色！百分之百！”
    他想著及時止損也好。
    但又一條提示，令他蚌埠住了！
    “宿主的建議已經收到，但是抱歉，目前暫無此功能，多謝你的反饋，敬請期待，祝遊戲愉快！”
    啊啊啊！
    他的這個十分之一，竟還黏在手上了？！
    “不能刪除角色，這是什麽下頭操作！？”秦大公子目光幽幽，聲音也幽幽，似要洞穿時空，將係統釘在那。
    係統安慰道：“其實你大可不必顧慮。”
    “什麽意思？”
    “很簡單，遵循一貫的公平公正原則，實力增加，難度降低，相應經驗，就會減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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