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六十八章 安靜的喬遷之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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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唐人生張陽李玥!
    且說,洛陽的世家子弟入獄,當罪名被記錄下來之後,他們還要被押運到長安城,此刻已經在路上。
    十四歲的李孝義提著一把橫刀策馬在一支隊伍前頭。
    這裏是潼關以東的一個官道上。
    跟隨在一起的還有許多長安來的壯漢。
    為首的人提著一把柴刀,他打了一聲呼哨,身後眾人人手皆數散去藏匿在官道兩側。
    那提著柴刀的壯漢帶著李孝義走向另一頭,「小將軍說了讓老夫看著你。」
    「你怎麽……」
    來之前李孝義聽程處默的吩咐,眾人的身份都是保密的,也是不能問的。
    那柴刀壯漢笑道「某家是最早跟隨程小將軍的人,你且放心,這是第一次走遠了特意交代某家帶著你,人手散出去這才與你說。」
    他看著四周低聲道「我們來這裏做什麽?」
    柴刀壯漢笑道「護衛,出了潼關之後其他地方的兵馬信不過,我們沿途都布置了人手,一定要將那些世家子弟正法。」
    見李孝義的目光盯著官道,這小子做事倒是用心,話語也不多。
    他又道「聽說當初程小將軍一句話你就去軍中待了近三年。」
    依舊沒有回答這個人的話語,李孝義的目光還是看著前方。
    一隊官兵拉著十多輛囚車正沿著官道而來,正當此時馬蹄聲由遠而近。
    眼看百餘騎是要來劫囚,李孝義剛要衝上去就被柴刀壯漢拉住了。
    他不解道「有人來劫囚,我們就這麽看著?」
    話音剛落隻見官兵後方又衝出去一支兵馬,這支兵馬訓練有素,大陌刀在月光中寒光陣陣。
    李孝義詫異道「衛府兵馬?」
    隻見這支官兵,與前來劫囚的兵馬衝在一起。
    半個時辰過去,隻是百餘人的陌刀隊就掃平了來劫囚的兵馬,押送囚車的官兵簡單收整了一番,繼續前進。
    柴刀壯漢小聲道「你小子要是當時衝上前,現在已經成了刀下的死屍了。」
    李孝義暗暗心驚,當時若是真是衝上去確實會是這般。
    「你以為朝中的人有多簡單,難道他們想不到有這種事情,朝中早就安排了飛騎營的兵馬護送,尋常劫匪根本劫不了囚,來多少人都是送死。」
    李孝義看著囚車隊伍從官道上而過,他伏下身子,眼神中有失落和懊惱,「既然有人護送,為何還讓我們來這裏。」
    等隊伍走遠了,那柴刀壯漢才重新站起身,「一來確實是為了護送,不過接下來才是我們要幹的活。」
    他說完打了一聲呼哨,個身手矯健的人到了近前。
    他開口囑咐道「仔細看看,有沒有活口,但凡有活口的抓起來好好盤問,他們是誰派來劫囚的。」
    「喏。」
    這是李孝義第一次跟著紅燒肉幫做事,也是第一次經曆這種場麵。
    與以往在街頭小巷打架不同,就像是剛剛但凡自己衝上去,就可能丟了性命。
    遠處有不少的死屍在月光下,柴刀壯漢低聲道「你要是怕了現在回長安也不會攔著你。」
    李孝義深吸一口氣,「不回去,我繼續跟著你們。」
    很喜歡這小子骨子裏的硬氣,說來他是宗室子弟,本不該和大家一樣做個亡命徒。
    還是要按照程小將軍吩咐的,該照顧要照顧,該磨煉也要磨煉他。
    找到了活口,與預想的一樣這些活口知道的事情也不多。
    眾人離開此地,去下一個地方尋找線索。
    柴刀壯漢又道「跟著我們做事也要放靈
    醒一些,你要是傻嗬嗬的隻能成天去賣紅燒肉,幹不了太多事情。」
    李孝義知道這話是對自己說的,他的心情很不好想和這個人打一架。
    聽著四周眾人的笑聲,他加快了腳步。
    押送囚車的隊伍出了潼關一路上就會順暢很多。
    馬周和孫伏加在潼關的驛館歇了兩個時辰便繼續趕路,眼下的頭等大事就是將這些世家子弟平安送到長安城。
    因此他們不敢多休息,就差睜著眼睛睡覺了。
    一路上叫苦不迭,也要咬著牙繼續趕路。
    在驪山,新家正在準備飯菜,兩位嬸嬸對新的廚房很滿意,尤其是窗戶口的一個輪子,轉起來的時候油煙全部吸出了去,比長安城的小家好用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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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更加狡詐了。」
    「就當您是誇我了。」
    隻有遠離長安,李泰才覺得自己距離那些朝中暗鬥與權謀更遠一些。
    朝中太複雜了,父皇越來越可怕了。
    就讓太子在長安痛苦,還能看個熱鬧,李泰很慶幸當初的決定。
    不多時,張公瑾與李孝恭也到了。
    看到滿滿一桌的飯菜,李孝恭朗聲道「你小子家中的便飯這麽豐盛嗎?」
    李玥領著小清清行禮,「見過王叔,見過老師。」
    小清清咬著手指,皺眉看著李孝恭。
    「這便是你和張陽的女兒?」
    李玥笑道「正是。」
    李孝恭蹲下身看著這個小娃娃。
    小清清對這個滿臉胡子的人很是害怕,她躲到母親的腳後跟,「不好看。」
    聞言,李孝恭笑道「這孩子的眉眼與這小子長得一模一樣,以後也是個眼尖不肯吃虧的人。」
    這話李孝恭說得沒錯,從張陽剛剛進入朝堂開始,夫君便一直跟著王叔做事,這麽多年過去了,王叔是最了解夫君的人。
    「嗯。」李孝恭點頭重新站起身。
    李玥對小清清道「還記得你爹說過的話嗎?」
    聽到母親嚴肅的話語,小清清委屈地撅著嘴喚道「見過郡王爺爺,見過師公。」
    這聲爺爺讓李孝恭開懷大笑,「好好好!但凡以後誰敢欺負你,老夫就去拆了他家的廟門。」
    「那以後有人欺負我爹怎麽辦?」小清清又問道。
    「有人欺負你爹……」
    李孝恭犯難地撓了撓頭,幹脆不理會,「老夫餓了,張小子上酒。」
    小武和徐慧已經拿來酒水。
    張陽扶著老師坐下,肉菜端上桌。
    「今日天氣晴好,往後的天氣也會更好的。」張公瑾麵帶笑意。
    「這吃食倒是講究,不算油膩又不會寡澹,看來是為了我們這些個老家夥考慮了。」李淵說著話。
    李泰自顧自吃著沒插話。
    張陽勤快地給幾位前輩倒酒。
    飯後,兩位嬸嬸收拾碗快。
    小武和徐慧要帶著小清清去午休,她的眼神又看了看李孝恭,「郡王爺爺,您還沒說有人欺負我爹,要怎麽辦?」
    李孝恭笑得很勉強,她又蹲下身用大手捏了捏這個小丫頭的臉頰,「你還真是與你爹一樣難對付。」
    小清清被這麽一捏,捂著自己的臉不開心地跑入屋中。
    張陽拱手道「孩子不懂事,讓您見笑了。」
    李孝恭感慨道「這孩子才一歲出頭就這般機警,平時是怎麽教的?」
    帶著老師太上皇,李泰跟在一旁,要帶他們參觀新家,張陽對河間郡王解釋道「平時疏於管教了,我們夫妻倆都挺忙的,多數時候都是家裏的熊帶著孩子。」
    李孝恭抬眼看向池邊的那頭笨熊,它正伏在樹蔭下睡著。
    「它……它不是一頭熊嗎?」
    「對呀,它是一頭熊。」
    「這……怎麽帶孩子?」
    「河間郡王有所不知,我家這頭熊很厲害的,它可以看家護院,又能下河抓魚,還能去抓一些小動物給家裏添一頓肉食,而且還能耕地呢,孩子剛剛才會下地爬的時候,它便一直照看著。」
    李孝恭沉默不語,「當真?」
    張陽點頭。
    「你的風水當真邪了。」
    李淵和張公瑾走入藏書閣,這裏的書架多數都是空著的,家裏用不上的書籍也會放在這裏。
    眼前一個書架放滿書籍,足足有上千卷。
    張公瑾從下往上看,「這些書都是你們夫妻倆人都看過的?」
    在這個精神生活不富足的當下,看書是個很好的消遣,當然對於一些典籍,張陽都是帶著批判的目光去看,畢竟什麽無為而治根本不適合自己。
    受過後世的教育,對張陽來說自己的思維早就被更先進的理念武裝起來了,根本不會被這些典籍的思考與想法左右。
    「都看過了,有些書也看了幾遍。」
    「嗯,人若是離開了書籍能夠省下的就隻有酒池肉林了,那樣不好。」張公瑾拿起一卷打開看著其中內容。
    「這生澀難懂的虞書,也能看懂?」
    「虞書五篇確實很難看懂其中意思,但我們搜集了不少注解,讀起來便容易許多了。」
    張公瑾點頭又將書卷放回原位,抬眼看去書架很高,在這裏足可以放下上萬卷。
    李孝恭對這些書沒有興致,他開口道「你們夫妻倆人的學問也是了不得,還有你張陽一身本領也該後繼有人,當著書留給後人研習。」
    李淵撫須笑著,「孝恭這話不錯,有道是本領一代代傳承,你有這般家業,也應當後繼有人。」
    長輩為晚輩考慮能這麽說是沒錯,張陽揣著犯難道「陛下告戒過,我一身本領不能傳給任何人,連自己的孩子也不行。」
    「為何?」
    「一個驪山已經很讓朝中頭疼了,眼前已是木已成舟,陛下不好阻攔,但往後不希望再出亂子。」
    李世民能這麽說是洛陽鬧出的動靜太大了,皇帝有了忌憚就會這樣。
    李淵麵帶怒色,「二郎怎能如此?」
    李孝恭看張陽反倒不惱,便勸道「也不用生氣,這小子肚子裏有的是本事,他總會有辦法的。」
    「河間郡王此言不妥。」張陽做輯道「我的本事都在腦子,不在肚子裏。」
    「老夫聽說胸有成竹的,沒聽過腦有成竹的。」
    張陽垂下眼神,今天慶賀喬遷之喜,河間郡王沒文化,先不和他計較了。
    張公瑾注意到一卷布匹,看著其上一條條羅列的字,「這是什麽?」
    「這是我們的家規。」
    李淵也瞅了一眼,足足十餘條,「你們家規還真多呀,平時是拿來消遣夫妻生活,還是真有這般森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