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四十九章 與大食使者衝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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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唐人生張陽李玥!
    張陽繼續講道“太陽產生光和熱,這世間的萬物也因為這些光和熱繁衍生息。”
    穆斯阿布提高自己的語調,又道“是因為神降臨世間的恩惠。”
    聞言,張陽還是搖頭,再道“錯了,太陽不過一顆大火球,我們腳下的土地也是一顆球,我們的球圍繞著太陽而轉,這顆球也在自轉,從而有了一年四季,白天與黑夜。”
    “不!不是這樣的。”
    “事實就是如此,當你站在一處高山之後,你就會發現遠處的地平線是成弧形的,如果你追著太陽跑,不論你跑得多快你都追不上太陽,所以這個世界沒有天涯與海角。”
    “你果然是個妖人。”
    穆斯阿布咬牙切齒說出了這麽一句話。
    “我也是一張嘴一雙眼睛,一個鼻子,怎麽就是妖人了?”
    許敬宗在一旁閉著眼站立,一動不動像是睡著了。
    現在張陽確定那個所謂的先知不過是個忽悠人,他也不是先知。
    張陽又道“你們先知是愚昧的,所以他教給你的一切也都是愚昧的,我們大唐通過舉證和試驗,還有大麵積的測算可以得出太陽與大地之間的距離,也能夠得出我們腳下的土地並不是平坦的,而是有弧形的。”
    “而先知將你們都蒙在了鼓裏,在我看來你們的先知就是一個靠著忽悠人來得到權力的可憐蟲,你所認知的一切都是先知教給你的,難道你從來沒有質疑過他嗎?”
    穆斯阿布又道“我們不會質疑先知的,因為他是我們大食最尊敬的人。”
    “那就對了。”
    “對?”
    張陽來回走了兩步繼續道“你甚至都沒有質疑的勇氣。”
    說罷,張陽繼續嘲弄道“你們的先知給了一個虛假的假象,他就不會給你們質疑的思維方式,你們隻能盲從,現在我知道了,你們的先知是個大騙子,而你是個可憐蟲,被騙了還在給別人數錢。”
    穆斯阿布的神色從憤怒到怨恨,他揮動拳頭打向眼前這個與自己年紀相當,卻狂妄到無邊的人。
    張陽側身躲過他的拳頭,反手在他肩膀一按。
    原本衝上去揮拳重心前傾,被這麽一按,左臂被抓住之後便摔在了地上。
    等他要起身,發現怎麽都起不來了,趴在地上怒聲用大食語言大吼著。
    張陽一腳踩在他的腰背上,一手掰著他的左手臂膀。
    等餘下的大食仆人就要衝上前,張陽再是用力一掰他的手臂,穆斯阿布發出一聲慘叫。
    那幾個大食仆人站在原地動也不敢動。
    隻要張陽再用力半分,穆斯阿布的手臂就會被反方向折斷,他的這條手臂就廢了。
    正當此時,附近的兵馬也都圍了上來,刀口指向了這些大食人。
    本來就昏昏欲睡的許敬宗,登時就清醒了,他指著這些大食人大聲道“爾敢!”
    張陽頷首看著狼狽的穆斯阿布,低聲道“很可惜,在我看來你們的先知沒有多麽厲害,更可惜的是你們這些愚昧的人,連舉證和質疑的勇氣都沒有。”
    穆斯阿布大聲道“張陽!我要殺了你。”
    “要殺我的人多了去了,你算什麽?”
    “你會被太陽燒死!”
    “我現在還活生生地站在這裏。”
    “先知不會放過你的!”
    “你們的先知已經死了。”
    “啊!”穆斯阿布大聲呼喊著,他看向天上的太陽,希望太陽的炙熱可以燒死這個妖人。
    許敬宗走過來低聲道“縣侯,在這裏出了事不好,朝中難免會有非議的。”
    聽到老許的話語,張陽這才鬆開了手,正如他所言現在朝中的形勢對驪山並不好。
    就算是這裏折斷他的手臂,要了他的性命,除了帶來麻煩還是隻有麻煩。
    驪山正處於第三次轉型的關鍵時期,不想在這個時候出亂子。
    一腳踢開穆斯阿布,他也被自己的大食仆人保護了起來,張陽活動著自己手臂,“老許啊,我現在的身手真是越來越差了。”
    “縣侯身手利索,出手淩厲,下官佩服。”
    “你剛剛明明閉著眼在睡覺,沒有看到我動手。”
    許敬宗尷尬一笑,看向圍上來的士卒道“麻煩請諸位將這些大食人帶去長安城,送入大理寺處置。”
    隨後麵向張陽又道“縣侯放心,此人敢對縣侯動手,此事定要有個交代。”
    許敬宗帶著幾近發狂的穆斯阿布離開了。
    張陽這才注意到了站在遠處的鬆讚幹布,從腰間拿出蒲扇,一邊搖著一邊朗聲道“大炮開兮轟他娘!”
    鬆讚幹布走上前疑惑道“你一定要將人逼成這樣嗎?”
    “讚普啊,我想要給他質疑的勇氣,他卻想要與我動手。”
    “如此一來大唐和大食無法談和了。”
    “為何?”
    鬆讚幹布指著張陽氣不打一處來,想罵又罵不出口,隻好歎道“張陽,你不用裝糊塗。”
    “我很糊塗呀。”
    張陽一副悠哉的模樣,讓人很來氣。
    至少鬆讚幹布現在也想要代替穆斯阿布揍他一頓,皺眉道“你激怒他,就是要讓他與大唐對立。”
    “讚普,難道你不覺得他很愚蠢嗎?”
    “穆斯阿布確實是個蠢人。”
    “所以我現在回去了。”
    見張陽轉身要回村子,鬆讚幹布著急問道“你就這麽不想與我講話嗎?”
    “對。”
    “你寧可和一個蠢人爭辯這麽久。”
    “我剛剛欺負了一個蠢人,我現在要去好好鞏固一下自己的思品。”
    “思品?”
    “就是思湘和品德,曾經它是一門我必須要學的課,從小到大都不能忘記這門課的重要性。”
    “你不像是個會講究這些的人。”
    “不!它是我的良知,沒了它我此生就會放浪形骸沒有準則,我需要銘記它,學到老也要活到老,希望讚普也一樣。”
    留給鬆讚幹布一個高深的背影,張陽走入了村子。
    穆斯阿布因為想要毆打驪山縣侯,這件事被許敬宗很快就捅到了大理寺。
    大理寺卿覺得這種事情應該交給中書省辦。
    於是這件事就交到了房相的手上。
    本著大食與大唐是現在交戰雙方國,中書省因為對這件事產生了爭執。
    爭執雙方便是鄭公和長孫無忌。
    房相位於倆人的爭執中間,很是懊惱,隻能將這件事上奏給了陛下。
    李世民正看著一張地圖,這張地圖是禮部的張大素與李泰兩人所繪製的。
    這是四年前的地圖,李世民聽著許敬宗的講述問道“大食現在的疆域有多大?”
    許敬宗又道“東起波斯王都地界,西至海角對岸。”
    李世民的目光瞧著地圖,用筆畫出來一條橫線,將邊界的兩端連起來。
    如此一看大食的疆域麵積與大唐相當,甚至比之大唐更大。
    皇帝的臉色陰沉了許多。
    如今的大唐和大食是當今世界上勢力最大的兩個國度,如果兩家戰爭一旦開始,也不知道要打多少年。
    甚至現在的李世民覺得隻是派一個梁建方去波斯根本不夠。
    不多時長孫無忌與鄭公走了進來。
    李世民重新坐下來,低聲道“你們商議得如何了?”
    長孫無忌先是詫異地看了眼許敬宗,不知道他為何在這裏。
    意識到對方的眼神,許敬宗低著頭躬著身子,依舊保持著謙卑的姿態,眼神對長孫無忌的這種疑惑目光保持了無視。
    魏征行禮道“陛下,老臣以為外臣使者襲擊我大唐人,此乃大不敬,若不加以嚴懲如何在諸國之中立足。”
    長孫無忌連忙道“陛下,此事張陽亦沒有受傷,一直以來禮部對待外臣向來強硬若是此事太過追究,難免諸國非議更多,以後如何服眾。”
    許敬宗對這番話心有不滿,長孫老狐狸說話還很是刁鑽,一句話既說了驪山縣侯,又說了禮部。
    李世民的眼神在鄭公與長孫無忌之間遊走,沉默了良久才開口,沉聲道“許敬宗,你是禮部尚書,你覺得此事該如何發落。”
    許敬宗這才從謙卑的姿勢中站直身體,回道“陛下,臣以為此事的事主是驪山縣侯,若是縣侯可以不予計較,並且能夠了卻此事倒也算了。”
    聞言,長孫無忌得到了台階,低著頭沒有講話。
    李世民頷首道“那就依你所言,此事還是交給禮部處置。”
    許敬宗再次行禮,“喏。”
    跟著鄭公與趙國公一起走出甘露殿,許敬宗低聲道“還望趙國公不要誤會,下官隻是不希望陛下為難。”
    長孫無忌冷哼一聲,揮袖離開。
    許敬宗這個要和鄭公說話,卻聽他先開口道“你也不是什麽好東西。”
    說罷,隻留下了許敬宗一人站在原地。
    張陽與大食的使者發生了衝突,這件事很快傳遍了朝野,本來就是一個外邦人與關中人發生了衝突,一個由官府就可以擺平的小事。
    但又因為這件事的事主是之前的禮部尚書張陽,這件事的議論便多了起來。
    李承乾在崇德坊聽著眾人的議論。
    “以在下來看此事不會善了,當年聽那安西四鎮的使者言語間頂撞了張陽,高昌就將安西四鎮平了!”
    “你的意思是大唐和大食必定要開戰了?”有人高聲回道。
    “正是如此,以那張陽的品行,大食使者必定沒有好下場,大食也一定會與大唐開戰。”
    話音,剛落就又有人站出來高聲講道“大唐不見得會與大食開戰,朝中早有論調,大唐不能窮兵黷武,大唐需要修生養息。”
    要放以前哪有這種場合,給如此多的人議論政事的場所。
    李承乾喝下一口茶水目不轉睛看著講話的人,正是因為有了科舉之後,朝中需要人才補充,需要眾多的科舉人士,這些都是預備官吏。
    或許他們現在還不夠資格,但在李承乾看來這些人隻要好好培養,給他們多給引導,這些人就可以成為朝中的骨幹臣子。
    此事在朝中有不小的風波,張陽直到當天夜裏才收到了禮部的奏章。
    張陽坐在家中看著奏章上的內容,江南望族的事情總算是過去了,也給了李玥能夠操作的空間,得以繼續與這些江南的望族周旋。
    朝中已經派人去江南查問了,從朝中派人去江南,這件事多半沒有要拖個一年半載才有聯係。
    有了這一年半載的時間,驪山便可以做很多事。
    夫妻倆坐在書房中,倆人挨在一起,李玥看了徐慧給出的方略一臉鄭重地講道“在朝中有結論之前,淮南吳興郡的茶山一定可以拿下。”
    有時候不得不說徐慧的能力還是很強的,她一句話就可以讓自己的母家跟隨她的意思辦事。
    對她另眼相看,說來也是像她這樣的女子,又何嚐不是萬裏挑一的,能夠名留史冊的女子並不多。
    雖說她在史冊上的名字寥寥幾筆,但也足以說明這個女子厲害之處。
    有了徐慧這樣的臂膀,李玥近來的心情一直很不錯。
    張陽瞧著禮部的奏章,輕描淡寫了一句回複。
    “此事就此算了嗎?”李玥好奇道。
    “如果不放了他,大唐和大食還如何開戰?”張陽憂心道“知己知彼,百戰不殆,他是大食艾布的外孫,他這種人也在大食的權力體係中心。”
    “艾布?”
    “那是個相當於大食宰相的人。”
    “原來如此。”
    李玥近來對朝中的事情沒太多興致,她慵懶伸了一個懶腰,“嬸嬸說晚上要做包子吃,我去看看好了沒有。”
    張陽無精打采地點頭。
    太府寺的事情很順利,宗室各地田畝的蔬菜種下去有些時日了,有了他們來分擔太府寺的壓力小了很多。
    還有高昌的葡萄苗與藤蔓也都送到了,按照上官儀的話來說兩百畝地都用來種葡萄不合適,隻能分出一百畝地來種。
    關中雨季剛過,在入秋之前種葡萄是最好的,五月到八月的時間是關中雨水較少的時節。
    李玥端來一盆肉包子,夫妻倆就坐在一起吃著,與她講述著大食的事。
    “夫君是想讓那位使者帶著仇恨去大食,如此一來大唐是否要與他們開戰就顯得不重要了,大食人若痛恨大唐,必然會來攻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