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九十四章 貞觀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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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唐人生張陽李玥!
    如果南瓜的畝產這麽高,張陽還要用它來賣錢,對李孝恭來說這是一種很混賬的行為。水印廣告測試   水印廣告測試
    尤其是還要讓陛下付錢,混賬得不能再混賬了。
    陛下走了,坐上了車駕手裏捧著南瓜離開了。
    張陽氣餒道“魏王殿下,你說這南瓜我們賣多少錢合適?”
    李泰思量道“既然南瓜的畝產這麽高,此物自然是價值千金。”
    “罷了,分給村民們,我們自己吃。”
    李孝恭叫罵的聲音停下了,他聽到這話神情明顯一愣,而後又恢複了嚴肅的神情,言道“此物當該獻給天下,老夫沒看錯你小子。”
    張陽揣著手站在村口,咧嘴笑著道“這天下就我一個人為社稷萬民著想了。”
    李孝恭撫須笑道“無妨,哪天你女兒闖禍有老夫護著。”
    “那太好了。”張陽高興一拍大腿又道“我女兒最近想著怎麽把長安城炸了。”
    聞言,李泰的神情一愣。
    張陽一臉笑容的離開了。
    李泰神情木然道“皇叔,姐夫剛剛說什麽了?”
    李孝恭麵色凝重道“說他家的女娃要炸了長安城。”
    “嗯……”
    “這丫頭挺懂事的,肯定不會這麽做的。”李孝恭一邊走著一邊點頭,喃喃自語著,“肯定不會的。”
    長安城興慶殿,興慶殿分三層樓,夜晚的興慶殿燈火通明,李世民擺袖道“今日朕偶得祥瑞,請諸位品嚐。”
    房玄齡,長孫無忌,魏征與秦瓊,尉遲恭等文臣武將皆在座。
    李世民十分享受地吃下一口南瓜,又道“此物軟糯可口,畝產十石的祥瑞作物。”
    聞言,房玄齡與魏征皆是皺眉。
    長孫無忌問道“此物當真有十石?”
    “嗯!”李世民點頭道“朕親眼所見,令人稱量之後才知曉。”
    秦瓊與尉遲恭,程咬金等將領起身行禮道“臣等恭賀陛下得此祥瑞。”
    房玄齡為首的文官也起身行禮道“恭賀陛下,恭賀大唐!”
    李世民滿臉笑容地點頭,意氣風發揮袖道“朕有意為此物賜名,貞觀瓜。”
    群臣再次行禮朗聲道“賀陛下!”
    一群樂妓走入興慶殿,翩翩起舞,鍾鼓月聲中,興慶殿一片慶賀之象。
    ……
    長安城的夜晚靜謐,街道上依舊實行著宵禁,偶爾還有一隊隊巡查的官兵從一處處街巷走過。
    長安城朱雀大街的東麵,這裏是禮部的外交院。
    且說,經過上一次的鬥毆,李義府此時心情很不好,“許尚書,驛館雙方使者鬥毆,下官明明就是去拉開他們,那些言官非要彈劾下官!豈有此理。”
    許敬宗給他倒上酒水,低聲道“是那天竺使者對你懷恨在心,他向禦史台檢舉了這件事,畢竟是他國使者,禦史台的人也不能坐視不管。”
    李義府憤憤不平地將酒碗放下,怒聲道“當初就該下手狠一點,還是手下留情了,讓他有了可乘之機。”
    “義府兄弟還是不夠沉穩,在這個朝堂為官就要沉得住氣。”許敬宗慢聲細語講著“你看看當初的縣侯,那時因為突厥的事被剝去了官身時,為人十分爽快,說走就走。”
    “後來呢?縣侯在東宮陪太子讀書,遍覽宮中典籍,過了一年就幫朝中收複了高昌,位列禮部尚書。”
    聞言,李義府拿起酒碗又是恭敬地道“下官以後定要多多向許尚書請教。”
    許敬宗人到中年,笑起來也是意味深長,他撫著短須道“你也還年輕,不用太著急,以你定遼東之功,將來位列侍郎不是難事。”
    李義府舉起酒碗低下頭,朗聲道“這一切全是許尚書提拔之恩。”
    許敬宗擺手道“不,是驪山縣侯對你的恩情,都是他在名冊中挑中了你。”
    “嗯,下官定當銘記縣侯提拔之恩,也不敢忘許尚書栽培。”李義府爽氣地喝下一口酒水,想到今天被彈劾還被扣了一個月的俸祿,他眼神就要冒火,怒道“某家與那些言官勢不兩立。”
    外交院的後院,此刻鼾聲此起彼伏,有不少科舉落選後的文人都住在這裏,在這裏有床鋪還有免費的飯食,隻要好好給禮部辦事,將來也能像李義府這般,在朝中謀得一個職位。
    正是深夜時分,驛館內,吐蕃小讚普貢日貢讚用藥酒擦拭身上的瘀青。
    聽著隨從的話語,稟報著這些天在長安城的所見所聞。
    貢日貢讚低聲道“天竺人這些天都在做什麽?”
    “那天竺人這些天一直都在拜訪長安城的權貴,希望可以說服他們向天可汗進諫收回攻打天竺的兵馬。”
    貢日貢讚頷首道“兵馬是我們吐蕃人的,想撤兵還要我們說了算。”
    隨從又道“那天天竺人花了許多金子,在長安城結交了很多人。”
    擦完了藥酒,貢日貢讚想起了父親的話語,吐蕃的擔子此刻落在身上。
    他又想起了在吐蕃還有個年幼的弟弟,芒鬆芒讚。
    貢日貢讚低聲道“我要讓天竺人死在長安城。”
    話語一出,隨從大驚失色,小聲道“小讚普在長安城地界殺人後果很嚴重。”
    貢日貢讚陰沉著臉,又道“殺他是為了吐蕃,為了讓我們吐蕃強大,大唐和大食的戰事牽連吐蕃與天竺兩地,我不能坐視吐蕃失去這麽大好的機會。”
    雖說貢日貢讚這位小讚普是鬆讚幹布的兒子,但性情與為人上與鬆讚幹布有很大的區別。
    貢日貢讚沒有鬆讚幹布的胸襟,可心思算計深沉。
    屋內安靜了許久,貢日貢讚閉眼低聲道“他們若不死在長安城,就無法讓大唐與天竺結怨。”
    隨從也是一咬牙,這件事的風險很大,可他們還是願意跟著小讚普冒險一試。
    翌日,吐蕃使者貢日貢讚在禮部與許敬宗告別。
    “謝許尚書這些天的安排,我們就先告辭了。”貢日貢讚帶著自己的隨從行禮。
    許敬宗詫異道“這就走了?”
    “吐蕃還有諸多大事需要下臣去安排,不便久留。”
    想到了鬆讚幹布交給他兒子一卷書,許敬宗的神色閃過一絲警惕之色,又帶著和善的笑容,“你們那些吐蕃的年輕人都可以在長安城的四方館進學,你且安心離去,等他們學成而歸也可以造福吐蕃。”
    貢日貢讚神色上全是恭敬,又行禮道“下臣告退。”
    許敬宗瞧著他一路從朱雀大街走去,直到他的身影淹沒在行人中,這才收回目光。
    過了半個時辰,李義府匆匆回來,他還嚼著餅,“吐蕃使者走了,看見他們出城買了三匹快馬就回去了。”
    許敬宗頷首道“這吐蕃使者還真是歸心似箭呐。”
    日頭逐漸升高,秋日裏長安城的街巷的僻靜處常有冷風灌入,寒意令人不自覺加快腳步。
    三名官差正在看著一具屍體,不多時就有人去告知了禮部。
    許敬宗本來想在午後休息一個時辰,卻因為一個消息讓他沒有這份閑心。
    “阿羅那順死了?”
    “都死了,幾個天竺使者都死在了崇德坊。”
    這個消息讓許敬宗感到詫異,他又怒道“什麽人這麽大的膽子!敢在長安城行凶。”
    “大理寺人過來查問了,還請許尚書走一趟。”
    許敬宗連忙穿好官帽官靴,又道“叫上大安兄弟。”
    “喏!”
    收拾了片刻,許敬宗便與張大安一起離開了禮部,匆匆趕往崇德坊。
    知道天竺使者這些天一直在崇德坊走動,為了就是結交長安城的權貴,好向天可汗進言。
    來到崇德坊的一處街巷,許敬宗與張大安見到了倒在長安城的三具屍體。
    正任大理寺少卿的孫伏伽正帶著人站在這裏。
    昔年孫伏伽任職刑部郎中,陛下念其才能將他調任大理寺少卿。
    “孫少卿。”許敬宗神色依舊鎮定,笑道“這命案可有眉目?”
    孫伏伽端坐在地上,仔細觀察著屍體,“是昨晚死的,三個人都是被一刀割喉。”
    說著他雙手撐著地麵俯下身聞了聞屍體,又道“很重的酒味。”
    檢查了一番天竺身上的衣物,搜到了一個錢袋子,孫伏伽麵色凝重,“錢財沒了。”
    “是劫財殺人?”許敬宗再問。
    張大安的目光看向四周,尤其是兩邊的屋簷。
    孫伏伽心中有了打算,他拍了拍手站起身,神色凝重道“聽聞鴻臚寺少卿李義府與天竺人有過節?還因為這件事被文官彈劾,他懷恨在心?”
    許敬宗點頭道“確有此事。”
    說罷,他又連忙改口道“斷然不是李義府所為,昨夜老夫與他一直都在外交院飲酒,”
    孫伏伽低聲道“我沒說是他。”
    “不是中原人做的。”
    一個稚嫩的嗓音傳來,許敬宗低頭一看,是個十一二歲的小男孩,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靠了過來。
    “去去去。”許敬宗趕著推開他,“誰家小孩,怎麽還過來看死人。”
    那小孩給許敬宗推開,又湊了上來道“他們的傷口就不是關中的刀刃,而且割喉方式不是從背後的,是正麵的刀口。”
    “嗯?”孫伏伽詫異地看著這個小孩。
    許敬宗又道“你是誰家娃娃!抓緊回去,誰家孩子和你一樣喜歡看死人。”
    那孩子執拗著不肯走,他抬頭道“你是許敬宗,對不對?”
    聞言,許敬宗胡子都快氣歪了,“老夫的名諱也是你能叫的?”
    那孩子行禮道“小子狄仁傑,家父狄知遜,見過許侍郎。”
    “啊……”許敬宗倒吸一口涼氣又道“嗯,原來是狄知遜的孩子。”
    說罷,他又覺得不對,又道“你爹在河西走廊主持互市,你怎麽回來了?”
    別看狄仁傑隻有十一二歲,他談吐端正,行禮也很端正,躬身道“家父主持河西走廊互市脫不開身,隻好讓小子受家父之命,來看望祖父狄孝緒,順道來長安城采買點禮品。”
    許敬宗聽完擺了擺手又道“那你買了禮品趕緊回去。”
    狄仁傑充耳不聞,又是走到了屍體邊上,也俯下身聞了聞屍體,低聲道“天竺人沒有喝酒,酒水是他們死後倒上去的,從刀口來看應該是西域人的彎刀。”
    “西域人?”
    孫伏伽捏著下巴的短須又問“你是如何知道的?”
    狄仁傑回道“家父主持河西走廊互市,少不了與西域人交談,小子耳濡目染對西域人的刀兵也是熟知的。”
    天竺人死了,用的是西域人的刀?
    張大安皺眉看著現場隱約覺得麻煩事要來了。
    等許敬宗再看去的時候,狄仁傑那小子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離開了。
    來回看著也找不到他的身影。
    心說狄知遜這人也是個名門之後,怎麽就有這麽一個胡鬧小子。
    事情交給了孫伏伽去查辦,為了安定長安城內諸多外族人的人心,陛下的旨意也來了,三日內必須破案。
    天竺使者就這麽不明不白地死了,肯定要給個交代。
    可就在眾人沒有順著蛛絲馬跡查案的第三天,一個吐蕃的年輕人帶著當初的凶器前來投案自首了。
    是因為吐蕃人與天竺人之間的仇怨才會下手,沒有吐蕃小讚普的授意,是他一個人所為。
    不管是不是小讚普的意思,這個梁子這吐蕃人算是扛下了。
    孫伏伽照張拿人下獄,等朝中發落。
    許敬宗坐在外交院內,還愁眉不展,真凶是找到了,總覺得心裏不踏實。
    人命案不重要,重要的是吐蕃,大唐,天竺三方的關係。
    “死了三個天竺人,用的是西域人的刀,行凶的是吐蕃人,很有意思。”
    一個稚嫩又熟悉的聲音傳來。
    說話的那孩子就站在外交院門口,還背對著眾人。
    許敬宗一把拎起狄仁傑,嗬斥道“你怎麽又回來了?”
    狄仁傑被拎在半空中倒也不惱,而是掛起了孩子該有的天真笑容,“爹爹囑咐過,看望了祖父之後就回外交院,許尚書會照顧我的。”
    “誰會照顧你?某家不會照顧你!”許敬宗對李義府道“備車駕,送這個小子回河西走廊。”
    “許尚書!”狄仁傑連忙跟上腳步,“難道許尚書就不想知道事情的原委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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