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五十章 留下閻立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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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唐人生張陽李玥!
    看李世民的眼神火熱,想來是沒有可以計較的餘地了。水印廣告測試   水印廣告測試
    張陽皺眉道“既然陛下喜歡就帶回去吧。”
    火炮到手了,皇帝的休養生活也結束了。
    這一個月陛下的身體好轉了不少,氣色也好了很多。
    太陽完全升起的時候,皇帝的車駕離開,還拉走了火炮。
    小清清委屈的抿著嘴,低聲道“我才玩了兩次。”
    張陽撫著她的頭笑道“下次給你玩更好的。”
    “爹爹此言,當真?”
    “嗯,皇帝帶走的火炮是我們生產的殘次品,威力遠沒有達到我的預期。”
    小清清皺眉道“鐵筒炮不是挺好的嗎?而且製造方便,用起來也省事。”
    張陽笑道“一個鐵筒用個四五次就變形了,損耗也是成本。”
    小清清盤腿坐在熊大的背上,思量著損耗與成本之間的關係。
    新式火炮並沒有顯露在人前,隻是在驪山如曇花一現般,出現後就被帶走了。
    至於皇帝為什麽不將這個火炮顯露於人前,出於一個皇帝的私心,留著以待後用。
    朝中將作監能否造出來就兩說了,若造不出來還要仰仗驪山。
    張陽與李泰一起來到驪山的醫館前。
    且說閻立本的病並不嚴重,休養半月就已恢複好了。
    見是張陽和李泰來了,閻立本連忙起身見過,“見過縣侯,魏王殿下。”
    李泰連忙扶住又道“您不用這般。”
    言罷,李泰也是躬身一禮。
    張陽打量著這個小院子,笑道“閻大匠,太液池已經完工了?”
    閻立本點頭道“除夕前就完工了。”
    “閻大匠留在驪山吧。”
    像是早就料到了這個結果,閻立本沒有當即拒絕也沒有同意。
    張陽又道“我知道閻大匠在朝中還有很多事情放不下,且不說當初的太液池的鑄造,又要建設曲江池,往後龍首原還要接著建設。”
    看閻立本依舊沉默。
    “閻大匠,您出身工匠世家,一生都在為匠作一途努力,不過您這樣的人若留在朝中,匠作手藝很有可能會停滯不前,也有可能會倒退,人都要往上走的。”
    閻立本的神色有了變動,看來是有些動搖了,李泰眼神示意姐夫多說幾句,說不定他就答應了。
    張陽揣手站在他的身側,繼續道“朝中的建設已不能滿足您了,隻有我們驪山還在專研技術突破,近來我們驪山要修建兩條路,這兩條會成為關中建設的中心,你若是可以留下來,驪山任您為總工程師。”
    閻立本欲言又止,最後還是把話語咽了下去。
    張陽又道“閻大匠,閻氏的匠作一途已停止多年了,不進反退的道理您應該明白,我們驪山懷著十足的誠意希望您可以留下來,至少在驪山您的匠作生涯還沒到巔峰,還能繼續提高。”
    “以後房玄齡,鄭公他們這樣的人你也想將他們留在驪山嗎?”
    閻立本終於說話了。
    他還是沒有拒絕,也沒有同意。
    張陽拿出一份賬目,“這是您在我們驪山的醫館的賬目,還請您看一眼。”
    閻立本接過賬目,拍案而起道“張陽!你趁火打劫,老夫不過在你這修養半月,你要老夫一萬貫。”
    “啊?是嗎?”李泰拿過賬目看了起來,不過他也很快就明白了姐夫的意思。
    哪裏有什麽賬目,這分明就是胡亂寫的。
    閻立本氣得渾身哆嗦,“早知當初,老夫就不該……”
    張陽拍了拍他的肩膀,“那有什麽早知當初,一切都是我們提前謀劃了,您老自己鑽進來的,想要離開豈是那麽容易,前麵的道理都說完了,您這般無動於衷,現在也別怪我們。”
    “老夫沒有這麽多銀錢!”
    “你當然沒有這麽多銀錢,您需要給驪山打工,直到我們的路修建好,還您自由!”
    張陽拿著手中的賬目,又道“您要清楚,這賬目就算是告到太極殿上,驪山都是占理的。”
    與閻立本簽訂了總工程師的契約之後,張陽與李泰一起走出這個宅院。
    “魏王殿下,出此下策,實在是……”張陽收好契約一邊道。
    “唉……”李泰長長一聲歎息,嶽丈一直都是這麽固執,也隻能這樣了。
    隻是李泰剛回到家中,就見到王妃正在抹眼淚。
    “魏王殿下,妾身本不願過問驪山這麽多事。”她越哭越傷心,哽咽道“怎麽家父一來驪山就欠了一萬貫。”
    李泰安慰道“其實這一萬貫是假的。”
    “什麽?”
    “這都是本王與姐夫為了讓閻大匠留在驪山的下策,無奈之舉。”
    “可……”
    “你放心,姐夫與本王不會脅迫,隻是在他的心中朝中的事情永遠都是放在首位,讓他放下朝中的瑣事很難,他若一直留在朝中匠作技藝也會停滯不前。”
    “隻有驪山的建造才能讓閻大匠找到提高的契機,現在能夠讓他留下來,陛下知道了緣由也不會多怪罪,有些事情拉不動,隻能推他一步了。”
    得知事情原委的魏王妃也不哭,她低聲道“其實宮裏的事可以交給家叔,閻立德。”
    “是嗎?”李泰暗暗點頭,記下來的這個名字。
    長安城,宮裏,王公公腳步匆匆走過皇城,再從承天門走入,一路走進皇宮的內城。
    別看這位公公年事已高,走路的速度倒是一點都不慢。
    總算是走到甘露殿,王公公腳步還沒邁入就聽到了陛下的怒罵聲。
    “豎子張陽!你膽敢戲弄朕的文臣!你好大的膽子。”
    聽到陛下的怒吼聲,王公公便知道閻立本的事情,還是傳到了陛下的耳中。
    殿內又傳來了打砸東西的響動,王公公站在殿外又不說話了,沉默良久,心中也放下了本來要和陛下說的事。
    李世民發了一通脾氣,又意識到曲江池修建成坊市曲江裏的工事又不能耽擱,讓閻立本的弟弟閻立德替上。
    等岑文本與於誌寧走出了甘露殿,王公公這才邁步進去,“陛下,驪山的奏章。”
    聽到驪山,李世民額頭青筋直冒,喝道“他又怎麽了!”
    王公公連忙道“說是驪山縣侯寫的。”
    李世民一手奪過奏章,扶了扶眼鏡繼續看著,奏章上張陽說明了長安城的現狀,就算是長安城修建了曲江裏,也隻是能夠緩解一時。
    將來長安城的人口還會更多,如此增設坊市會除了讓街巷更擁擠,沒有其他的益處。
    拆了長安城東西兩麵的城牆,保持內城與皇宮的建設,擴建長安城,修砌道路。
    皇帝隨手將這份奏章放在了一旁,便拿起了另外的奏章。
    長安城的皇城內,張大安聽著許敬宗與李義府的議論,張大象也能說上一兩句。
    現在大家都各司其職,但都是禮部出來的,在對付外使的事上總是能夠說上一兩句話。
    張大安又道“這高盧人遠道而來,他們說高盧也能出兵攻打大食,但要大唐與高盧人結為交好。”
    話語一頓,張大安歎道“簡而言之就是和親。”
    許敬宗頷首道“自縣侯任職禮部尚書之後,朝中再也沒有說起過和親之事。”
    幾人談了小半個時辰,到底還是對高盧人並不熟,想著先探探虛實。
    “多謝諸位兄長幫襯。”張大安起身行禮。
    “莫要客氣。”許敬宗連忙扶著他,“當年我們都在禮部做事,當該幫襯一二的,陛下也明說了禮部的事情交給禮部自決,再去驚動驪山不合適。”
    “老夫可安排上官儀寫一份書信送去驪山,並且由門下省遞給陛下,如此便與禮部無關了。”
    自任禮部尚書以來,張大安越發覺得自己的能力有限,沒有許敬宗和兄長任職禮部尚書之時,還能遊刃有餘。
    在為人處世的能力上,張大安覺得自己應該向許敬宗多學。
    客客氣氣地將這幾位兄長送出了禮部官衙,張大安心中還是有些介懷往後驪山一係的人該如何自處。
    李義府剛走出朱雀門就見到了袁公瑜帶著三兩人站在這裏。
    “李少卿。”袁公瑜先是喚了一聲,便拉著人站到一旁小聲道“有幾個人在議論與高盧人和親的事。”
    高盧人的記錄最早出現在西域的典籍中,這還是第一次這麽遠道而來的人,朝賀天可汗。
    說來也是,大唐正在打大食人,唐人的名聲已經傳到了西方。
    袁公瑜又道“本來下官是聽從禮部尚書的吩咐去見那三個高盧人,後來許國公家的公子與幾人主張與西方和親,如此便可以共同剿滅大食人。”
    李義府沉聲道“自禮部立足以來便一直反對和親之策,他們膽敢主張和親,是有禍害社稷之心,我等當滅之。”
    “可那是許國公家的公子!”
    袁公瑜連忙提醒。
    李義府頷首道“既然如此,在下也要揍之,至少讓他知道教訓。”
    “喏!”
    袁公瑜安排人手,在高履行還在與一眾好友喝酒之時,就被一群人圍住了。
    話沒有說出口,拳腳如雨而來,他見到站在門外的李義府與袁瑜。
    一邊忍受著拳腳,他一邊怒聲道“你們兩個!某與你們拚了。”
    話剛說出,又是一巴掌扇在臉上。
    酒肆裏出了這等事,裴行儉當即帶著人來查問了。
    高履行見是裴行儉來了,連忙上前道“裴府尹,這倆人想要謀害在下。”
    “謀害?”裴行儉扭頭看向李義府。
    “哪來的謀害。”李義府冷哼道“下官與公瑜兄弟隻是路過,至於行凶的暴徒是何人在下也不知。”
    四下早就沒了那些暴徒的身影,高履行一時間話不知從何處說起。
    裴行儉對身後的人吩咐道“你們幾個去查查,剛剛出入這酒肆的有哪些人。”
    “喏。”
    李義府攬著裴行儉又道“裴老弟,可有用飯?”
    裴行儉感慨道“正巧沒有。”
    “不如一起。”
    “也好。”
    高履行氣得一拳打在了牆上,裴行儉和李義府就是一夥的。
    長安城紛紛擾擾,驪山還是一樣的寧靜。
    讓皇帝拆了長安城城牆的奏章送入宮中沒了消息,情理之中的結果,意料之內。
    拆了城牆哪有這麽容易。
    “爹爹,放心,女兒將來去炸了它!”
    張陽回頭瞪了一眼。
    小清清嬉笑著逃開。
    李玥無奈搖頭道“這孩子真是沒救了。”
    閻立本還是留在了驪山,既然要給驪山打工還債,李泰便帶著自家嶽丈熟悉驪山的流程。
    江師傅與閻立本談得來,兩人走在一起可以說很多話,比如會所在鑄造工藝上,有很多相同的觀點。
    看著嶽丈能夠身心全部投入在匠作上,李泰放心了不少。
    閻立本投入工作,很快就進入狀態,圖紙掛在牆上,有兩條路往返,路線以驪山為中心,連接長安城周邊各處鄉縣,道路所過之處就是官道的交界所在。
    不得不說這個路線設計得很好,似乎關中就該有這樣的一條路。
    江師傅又拿出一張圖紙,“這是縣侯所畫的新路模樣,此乃鐵路。”
    “鐵路?”
    “嗯。”江師傅撫須道“所謂鐵路就是用鐵鋪成的道路,等我們的蒸汽機車鑄造好了,鐵路就能用上了。”
    說著話,江師傅帶著閻立本走到驪山鐵廠的後方,這裏是放著一根根鐵料。
    打開庫房的門,陽光照入的時候,這些鐵料十分晃眼,能夠當鏡子用,它光潔的橫麵如橫刀的刀刃一般光滑。
    每一根都有手臂般粗細,閻立本抬著試了試,分量不輕,撫須道“驪山用如此好的鐵料來修路,未免太奢侈了,這是用來鑄造橫刀的。”
    江師傅笑道“其實這不算是鐵料,應該是鋼材。”
    閻立本詫異道“鋼?”
    “不論是重量和硬度都不是尋常的鐵料能夠比擬的。”
    將手放在鋼材上,可以感覺到它冰涼的溫度,仔細看甚至都找不到它的紋路。
    閻立本感慨道“驪山鑄造竟到了這等地步。”
    江師傅笑著帶閻立本走入鐵廠。
    當見到幾個巨大的爐子,閻立本許久說不出話語,許久後歎道“難怪驪山一直在儲存煤礦,原來都是為了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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