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五十五章 河間郡王的征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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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唐人生張陽李玥!
    書房內,油燈的火光還算明亮,照亮著彼此臉上的表情。水印廣告測試   水印廣告測試
    高盧女人自然不能來驪山,說不定高盧女人還沒走到關中就會莫名死在野外。
    話語說出口了,李玥還是沒有去拿南詔王印,而是依舊端坐著。
    張陽從一堆奏章中找到了一封書信,頷首道“原來玄奘和尚還會給天可汗送信。”
    “咦?”
    李玥也坐了過來,挨著想看書信。
    書信的內容中寫著的是玄奘近日對經書的感悟,還有對將來的擔憂。
    吐蕃的路走偏了,這不符合他對經書的理解,他希望天可汗能夠出手幹預。
    還有大食人對先知神明的概念太過偏執,這樣遲早會走彎路。
    一封書信寫盡了玄奘慈悲為懷的心。
    他對世人都是仁慈的,在他眼裏所有人都是一樣的,天可汗也隻是一個普通人。
    好像隻有他玄奘舉世獨清。
    小心安快步走來,李玥皺眉道“這麽晚你還不睡嗎?”
    他激動道“爹!娘!孩兒要給剛出生的小熊取名。”
    李玥將油燈往桌案的中心放了放,擔心兒子毛毛躁躁撞倒了油燈,問道“這麽晚了,你就在想這些事?”
    他回道“孩兒打算將它們取名,關羽,張飛,趙雲。”
    張陽氣餒道“當初就不該與你說三國的故事。”
    這孩子又心滿意足地去睡了。
    將眼前的這些奏章收拾好,張陽又寫了一封回複的奏章,奏章內容是對皇帝工作表示肯定。
    李玥將一疊奏章整理好,笑道“誰會寫奏章去誇讚父皇?倒是罕見。”
    “給你父皇一些正麵肯定。”
    這些收拾好的奏章還要交還給朝中,張陽穿好外衣走到屋外,一邊洗漱著,看了眼熊窩內的情形。
    小熊剛出生,孩子惦記得緊。
    月光灑落,可以見到熊窩內的情形,熊大護在熊三身邊,剛出生的小熊也正在酣睡。
    張陽吐了漱口水這才回屋。
    驪山的早朝是很熱鬧的,有孩子的嬉笑聲,也有大人的喝罵聲。
    張陽每每晨跑結束都會站在山腰上,看著這個風景,欣賞許久。
    與往日一樣,張陽去看看田地裏的作物情況,蒸汽機車就放在村子裏的主幹道上。
    早晨還有些冷,它的身上掛著早晨的露水。
    技術問題依舊還在,目前沒有解決。
    李泰一大早吃著茶葉蛋站在蒸汽機旁發呆。
    “魏王殿下發現症結所在了嗎?”
    李泰一口咽下嘴裏的茶葉蛋,又道“想了很久,表麵上來看隻是一處兩處的破損,可仔細一想又沒這麽簡單。”
    “此話怎講?”
    李泰糾結道“當初造蒸汽機時就有這種感覺,那時候覺得氣壓不夠,並不是火力與結構的問題,而是氣壓做工所在的環境的問題,想通這一點便成功了。”
    要不怎麽說李泰是個南北通透的孩子,一點就通。
    剛剛接觸動力應用方麵,他就想著是不是忽略了一些理論。
    張陽又道“閻大匠送來的圖紙我看到了,這兩日我會幫著調整。”
    李泰看向遠處,抬了抬下巴示意。
    張陽也尋著方向看去,不遠處就是河間郡王漫不經心走在田埂上,正期盼著胡瓜什麽時候長出來。
    李泰小聲道“姐夫覺得皇叔如何?”
    張陽揣手道“還是老樣子嗎?怎麽……今日的他有什麽特別嗎?”
    “不知道從何時起,皇叔將全村的狗都……都收伏了。”李泰三緘其口,又換了一個說法道“嗯,應該是征服。”
    河間郡王征服了全村的狗,現在他走路時這些狗都跟在後頭簇擁著。
    再一看又有點像是個十分有氣勢的大將軍。
    “他的退休生活多麽地有趣,有朝一日我也退休,整天帶著家裏的一窩熊來揍村子裏的狗。”
    正說著話,張陽回頭一看,不知道這個胖子什麽時候已走遠了。
    繞著這輛蒸汽機車走了一圈,張陽這才回到山上,看著圖紙想著關鍵問題所在。
    這是村子裏的第一輛蒸汽機車,左看右看,又覺得這車的結構有問題,給人一種頭重腳輕的感覺。
    “爹,姐姐又把小長安給炸了。”
    小長安就是女兒搭建的長安城模型,她好不容易將模型修好了,現在又給炸了。
    隻要她不去炸一些奇怪的東西,也都由著她去玩鬧了。
    張陽拿著尺子與炭筆修改圖紙,蒸汽機車的內部結構還是要調整。
    李泰與閻立本設計的這個機車太過複雜了。
    記憶裏煤炭動力的火車結構應該是簡單的。
    “嗯。”張陽點頭,拋卻一些不必要的結構之後再看圖紙,“這樣看起來就清晰多了。”
    驪山為了生產建設在忙碌,朝中也在為了社稷也在忙碌。
    王公公讓人抬著一箱子的奏章入殿,“陛下這是驪山批複的奏章。”
    李世民頷首點頭,示意放在一旁。
    王公公還很貼心地拿起其中一卷,小聲道“陛下,這是縣侯親自所寫的。”
    “讓他寫一回奏章真是難得。”
    李世民嘴上說著,打開這卷奏章便看了起來,這一看便眉頭緊鎖,神色劇變。
    王公公低頭站在一旁,餘光看著陛下的神色,難道說縣侯在奏章上寫了一些不好的事?
    平時奏章多有勸諫,也有義正辭嚴的話語。
    李世民撫須又是一想,這小子嘴裏從來沒有說過好話,這一次為何如此反常?
    “君臨天下,九五之尊,龍袍在身,萬國來朝。”
    這些話確實挺受用的,看著也舒心,這反倒讓李世民心裏越發不踏實。
    又是仔細看了好幾遍,總覺得他話裏有話,又找不到頭緒。
    多看幾遍便不看了,也是因為這些話的緣故,皇帝今日的心情特別好,就連午時的飯菜都多吃了幾口。
    “陛下,許侍郎又來問高盧人的事了。”
    李世民擱下手中的筷子,想起了早晨看到的奏章,沉聲道“就按照禮部的主張去辦。”
    “喏。”
    王公公去通報之後,他又走了回來,“陛下,趙國公與房相來了。”
    “嗯,讓他們入殿。”
    腳步聲從殿外傳來,李世民還在吃著飯食,早春時節的菜色很不錯。
    李世民讓內侍安排座位,“輔機,玄齡你們也入座用飯。”
    倆人相看一眼,沒有當即拒絕,先是坐下。
    李世民飲下一口肉湯又道“宮裏的廚子是驪山學藝而來的,本想人是驪山教出來的,現在宮裏的吃食果蔬也都交給了驪山供應,每日都會有新鮮的果蔬送來。”
    “張陽此人多錢善賈,驪山的人也都多錢善賈。”李世民擦了擦嘴又道“玥兒手下有個弟子叫徐慧,她向皇後提起,往後驪山的果蔬可以多給朝中的重臣供應。”
    房玄齡和趙國公的神色也凝重了幾分。
    李世民釋然一笑,“不過觀音婢向來不過問政事,這些事也沒有答應。”
    說罷,李世民又問道“驪山要修路的事籌備如何?”
    房相回道“岑文本去查問過,驪山有派人去各地鄉縣問過,多地村子都和驪山有來往,這兩年經營下來很得地方人心,要建設道路自然也順利。”
    長孫無忌低聲道“驪山不過兩百人,既生產還要兼顧修路哪裏來的人手?”
    李世民喝著茶水沒有講話,飯後的茶水是陛下的生活習慣。
    房玄齡搖頭,頷首道“趙國公多慮,放眼關中誰都會缺人手,就連朝中也缺少人手,唯獨驪山永遠不會缺,他想要多少就有多少人。”
    究其原因無非人力資源,驪山統籌調度的人力資源太龐大了。
    “據說調度人手的都是當年驪山書舍教出來的年輕人,這些年輕人十五六歲,不想著入仕反倒繼續留在驪山做事。”
    自古以來修建道路向來頗費人力的,尤其是龐大的工事需要的徭役勞力更多。
    李世民想到宮裏修建太液池用了三千人,他張陽要修如此長的兩條路,至少也需要上萬人手。
    如此龐大的工事,既要麵對非議,還要付出這麽多的本錢,很想看到他犯難的模樣。
    李世民站起身道“驪山想要睥睨天下,手握關中人力自然要做一番大事,一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可知當年鄭國修渠有多難,楊廣修運河又遭多少非議,他張陽修路還要頂著多少的罵名?”
    很多時候,李世民總覺得張陽喜做一些吃力不討好的事。
    但某些看似無關緊要,往往被忽視的所在,總能發揮一些作用。
    就像是驪山的技術院,起先那裏教出來的學子誰會在意,現在呢?
    眾人為求一個名額可以大打出手。
    到底還是張陽太過正氣了,換作別人掌握這個技術院,多半會高價將名額賣出去。
    驪山還是講究公平的,凡是與驪山有合作的鄉縣都有固定的名額,每年都可以挑選十數人入學。
    長孫無忌小聲道“聽聞陛下將河西走廊兩百年的賦稅都輸給了驪山?”
    “咳咳咳……”
    李世民清了清嗓子道“朕與他一時玩鬧。”
    “玩鬧也不可輸了賦稅。”
    再看房玄齡與長孫無忌都板著臉,李世民歎道“朕用銀錢去贖回來就是,可每每想著要給驪山銀錢,朕心裏很不服氣。”
    房玄齡勸道“陛下,往後莫要這般兒戲了。”
    “玄齡,朕會注意的。”
    李世民說完不停往嘴裏灌著茶水。
    再怎麽說也是兩百年的賦稅,河西走廊的互市依舊繁忙,來往商客眾多。
    如今來看河套新開辟的互市也無法與河西走廊相比。
    到現在還是有很多突厥人寧可去河西走廊交易,也不願意在河套買羊。
    房玄齡也因此遇到了一個棘手的問題,突厥的羊在河套賣的話價格能夠便宜不少。
    可要是遠道去河西走廊價格反而更高了,多走一段路還能賣個更好的價格。
    突厥人的羊自然都往河西走廊跑。
    河套的互市依舊冷冷清清。
    加之地理位置上來看,河西走廊連接著西域,其位置得天獨厚。
    房玄齡將這件事的緣由放在了狄知遜的治理上,隻是朝中隻有一個狄知遜,找不到第二個了。
    互市的情況與皇帝說明之後,岑文本與太子也入殿說了河套互市的看法。
    君臣幾人一直商量到了下午。
    直到走出甘露殿的時候,李承乾忽然停下腳步,“岑中丞。”
    岑文本回首道“太子殿下可還有疑惑?”
    “孤明白了那日張陽下棋的用意,不論朝中想要怎麽製衡,想要如何限製驪山,驪山巋然不動。”
    “太子殿下此言何意?”
    李承乾繼續走著解釋道“那日孤與張陽下棋,輸了數招,每一次孤想要攻殺都被他化解,可孤想誘敵深入,他又巋然不動,孤便這樣輸了。”
    說著話,李承乾的神色上多有挫敗,“朝中開辟河套互市就要投入人力物力,可建設之後卻沒有達到效果,如此付出的還未收回來,卻無法動搖驪山。”
    “張陽的用意便是在說朝中不要想著對付驪山了,朝中一直想限製驪山,便會一步步自誤,而耽誤了其他事。”
    岑文本笑道“驪山縣侯就是這麽一個人,對他來說淺顯的道理不想解釋,多說一句話好似會折損幾年壽命一般,此人脾性匪夷所思。”
    走到承天門前,太子與岑文本互相行禮告別,各自走了一個方向。
    高盧人走了,他們走得很傷心,因為大唐不願意和親,更不願意和高盧聯手。
    天可汗不在乎他們的死活,這讓他們感到很失落。
    大唐是這個世上最強大的國度,他們擁有能夠橫掃大食人的神器。
    此神器能平山川破城池,如此強大的天可汗,卻不將高盧放在眼裏。
    強大的國度,應該有更大的包容,就像是他們的舊約中所寫的神應該拯救世上所有人。
    天可汗就是這般的人物,他會拯救世間,但不願意拯救高盧王室。
    作為使者,大唐也給了該給的麵子,給了大唐的詩篇與書籍,還有很多糧食。
    李義府站在長安城前,“陛下就像是應付未開化的野人,將他們趕走了。”
    袁公瑜看著還沒走遠的高盧人,點頭道“看他們的衣著像野人。”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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