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裏恩斯的話，莫妮卡愣住了，隨後笑了起來。
    那笑聲很輕，輕到如同歎息，輕到根本蓋不住那其中深沉的失望。
    “被您說年輕還真是……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想笑。”
    “沒想到，連您也是這麽認為的嗎？”
    “我還以為您會了解我的……可惜……果然，奢望他人理解本就是我的不對。”
    “您把石頭給我吧，我會帶到教堂好好檢查的，應該很快就能給予您回複。”
    莫妮卡哀歎幾句後，平靜地說道。
    裏恩斯能聽出她話語中的疏遠，也能感知到她內心的濃鬱的失望之情。
    這讓他不禁有些皺眉。
    我說錯了？
    看到裏恩斯隻是皺眉地看著自己，沒有回應。
    莫妮卡便直接從沙發上站了起來，走到因為裏恩斯的力量而漂浮在半空中的石頭，用力將其抱住。
    能看到，哪怕是幾百公斤的石頭，她也依舊很平穩地抱了起來。
    雖然沒有像裏恩斯那般輕鬆愜意，但也稱不上有多麽困難。
    很顯然，莫妮卡的身體素質並沒有她之前表示的那般柔弱。
    看著莫妮卡抱著石頭緩步向門外走去，裏恩斯的眉頭皺地更深了。
    他在思考自己到底是否想錯了？
    看莫妮卡的表現，很明顯並不像他說的那般，對自身的情況認知不清。
    很可能，她正是看清楚了，才會如此迷茫。
    可是，她到底看清楚了什麽，又到底正在麵對什麽？
    本來裏恩斯還不怎麽在意莫妮卡遇到的困境，甚至在她表述完之後，更覺得無聊。
    但現在，他對莫妮卡遇到的情況，有了一點興趣了。
    “等等。”
    裏恩斯認真對正在離開的莫妮卡說道。
    隨著這聲話語落下，已經打開房門的莫妮卡竟然真的停了下來，並轉身走了回來。
    不過，如果仔細觀察的話，就能發現莫妮卡走路的姿勢有點不對勁。
    “您這種行為是否有點……太霸道了？”
    重新坐回到沙發上的莫妮卡有點苦笑道。
    當然，她手中的石頭自然也重新被裏恩斯定在了半空中。
    “你不是沒有反抗麽……而且，你的內心也因為我的行為再次升起了一點期盼。”
    裏恩斯平靜回應道。
    “首先，我對我剛才缺乏思考地，魯莽地對你下達的結論，表示歉意。”
    “年齡從來不是天才的缺點。”
    “相反，年輕活力，不受限製的思維讓他們能夠從更多的角度去看待一個問題。”
    “從而對世界的認知，更加清晰，更有深度。”
    “你無疑也是如此。”
    “所以我很好奇……到底是因為什麽，讓你如此迷茫困惑，甚至因此產生絕望的情緒？”
    裏恩斯目光炯炯地看向莫妮卡，期待她能給予自己一個答案。
    此刻，對於他來說，認清莫妮卡的問題正是對自己道路的一種踐行。
    他出門遊曆，為的不就是拓寬自己的視野，讓自己“看”得更多麽。
    這其中的視野，可不僅僅是山川河水，以及各種事件……還有人。
    生命的多樣性，自然也是他想要“看”到的東西。
    “您的這種眼神，第一次讓我真正覺得，您也是一位年輕人，一位比我還小的少年。”
    “要不要讓您看得更清楚一點？”
    莫妮卡微笑道。
    說完，她還故意伸了一下懶腰，想要讓自己的豐盈占有裏恩斯更多的視線。
    似乎是得到了裏恩斯的理解，她的神情變得比之前輕鬆了很多。
    不過，看到裏恩斯沒有多餘的反應，莫妮卡癟了癟嘴，收起了剛才的作態，神情也從調笑變為了認真。
    “第一次衝擊主教境界失敗後，我就意識到自己有點急了。”
    “同時我也知道，跨越大境界總是需要一定的時間。”
    “但是，看到那麽多生命逝去，心中想要站出來保護大家的念頭變得更加強烈。”
    “之前，兩軍交戰的時候，我就想站出來。”
    “可是因為教會的立場以及羅克塞娜主教的勸導，我放下了那種念頭。”
    “可現在，明明教會已經由我主導了，可我還是無法拯救更多的生命。”
    “其中的原因，就是我太弱了。”
    “想到這點後，我便一邊積蓄力量，一邊探尋更快邁入主教境界的辦法。”
    說到這裏，莫妮卡的神情變得凝重。
    “隨著我不斷探尋，成果越來越多。”
    “雖然隻有短短幾天，但我依靠自己的天分，真的讓自己極限接近主教境界。”
    “就差那麽一點，我就能將其捅破。”
    “但就像我之前說的一樣，那一點對我而言就是一堵堅牆……但我沒說的是，它也像是萬丈深淵。”
    “無論我想出什麽辦法，都無法繞過它。”
    “它讓我感到了彷徨，讓我感到了不安，漸漸地，讓我感到了絕望。”
    莫妮卡歎息道。
    “它是什麽？”
    裏恩斯好奇地詢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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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它是選擇。”
    “它的出現，意味著我對‘神’的信仰不再純粹，意味著我將要偏離‘神’的道路。”
    “如果說，牧師是看到‘神’的道路，那麽主教就是走上‘神’的道路，傳奇才是開辟新的道路。”
    “而現在，我還沒有成為主教，就要偏離‘神’的道路了……你說，這樣的我還算牧師嗎？”
    莫妮卡露出苦笑。
    “有趣，這就是天才的煩惱嗎？”
    “看來，你雖然想的很深，但見識方麵還是少了一點。”
    “不知道是羅克塞娜主教不了解，還是她擔心影響到你的未來，所以沒說。”
    “大概教會那邊也沒想到，你的天賦會如此之高。”
    裏恩斯用讚歎的目光看向莫妮卡，對她誇讚道。
    “您不必誇我，如果你清楚我的情況，還請務必告知我。”
    聽到裏恩斯這麽說，莫妮卡臉上一喜，認真地對他請求道。
    “你並沒有偏離‘天光’的道路，這點從你身上的神性就能看出。”
    “這大概也是你迷茫中，沒有徹底陷入絕望的原因吧。”
    “你隻是擁有了自己的選擇，將要邁入自己的道路。”
    “恭喜……你即將走入大師領域，更廣闊的天地將會向你展開。”
    裏恩斯笑著對莫妮卡祝賀道。
    “大師領域？”
    莫妮卡驚訝中帶著一點疑惑。
    裏恩斯見此，也簡單地向她解釋了什麽是大師，隨後就是一份“大師禮包”發送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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