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幹，幹他丫的。”
    伊芙琳在一旁沒心沒肺的大喊大叫。
    “閉嘴吧你，又不用你來動手，有必要這麽起哄嗎。”
    莫妮卡無奈地看向伊芙琳，右手扶額，語氣歎息，像是已經放棄挽救這個問題同伴。
    “我無聊，就不能自己找點樂子嗎……而且要是我出手，事情早就結束，這時候我們說不定已經在搜刮戰利品了。”
    伊芙琳不滿地反駁道。
    “行行行，你厲害，但你要不要看一下現在是什麽場合，玩鬧的話多少注意一下分寸。”
    聞言，伊芙琳依舊一臉無所謂：“不就是死了一些人類嗎？而且這些人按照你的說法應該是罪孽深重的類型，死了就死了，他們死了你不應該高興嗎。”
    “唉~”
    莫妮卡歎息一聲，不再多言，隻是把目光再次投向前方的戰場。
    而覺得自己在議論上勝過莫妮卡的伊芙琳則露出勝利的表情，繼續對著前麵的戰場‘指手畫腳’。
    “左一拳一個崩心，右一掌一個腦出血……不得不說，尼莫菲拉的拳法還真是夠陰的，搞得我都想找她學習學習。”
    伊芙琳嘖嘖稱讚道。
    聽到伊芙琳這麽評價自家的波動拳，尼莫菲拉頭冒青筋，把不滿發泄到麵前的強盜身上，輕輕一拳透過其防禦將其心髒震碎。
    看著捂住胸口、七竅流血，隨後倒地不起的同伴，周圍的強盜忍不住害怕地後退一步，給地上的屍體騰出躺平的空間。
    他們都不知道好端端的，怎麽就惹上了這幾個煞星。
    回想不久前，他們看到這幾個長的很漂亮的小妞自投羅網，還一臉淫笑，想著等首領們玩膩之後就可以輪到他們享用這等美妞。
    現在回想起來，他們恨不得給當時的自己一巴掌，然後再給自己多裝幾條腿，這樣說不定就能跑快點。
    “上，快上，誰都不許退，誰再後退我就殺了他。”
    一個站在後方的男人手拿長劍對著前麵的強盜們大聲威脅道，但此刻看到前麵眾多兄弟的下場後，已經沒人再敢衝到前麵了。
    但他們不上，不代表尼莫菲拉會停止殺戮。
    “箭！”
    薄唇輕啟，像是在訴說著溫柔的話語，但此刻尼莫菲拉的臉色卻十分冷漠，看不到半點溫情。
    周圍的水元素回應了她的要求，密集的水箭仿佛透著寒意，蜂擁朝著周圍的強盜射去。
    強盜們拿著盾牌與刀劍試圖擋住密集的水箭，但結果仍是一個接著一個的倒下，痛苦的慘叫在戰場回蕩，流淌的血液逐漸匯聚成湖。
    隻是這般血泊成湖的景象依舊沒有動搖尼莫菲拉的內心，當她從莫妮卡口中得知這裏每個人犯過的罪事之後，她就沒想到放過這裏的任何一個人。
    這裏的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滿了同類的血液，放跑一個都是對被他們傷害過、殺害過、折辱過的每一個普通平民的褻瀆。
    時間倒回一些。
    尼莫菲拉她們雖然很想快點趕去布多肯地區，但因為裏恩斯的要求，她們隻能選擇一步步以正常遊曆的速度趕往南疆。
    過程中對自身的進行磨礪，爭取變得更強能夠幫到裏恩斯，至少不會成為裏恩斯的拖累。
    當然，她們的想法其實有點消極了，裏恩斯並未把她們視作拖累，相反他認為與她們相處本就是保持自身人性的一種方式，免得自己因為看到的太多而忽略了為人的常理。
    身如菩提樹，心似明鏡台，時時勤拂拭，莫使惹塵埃。
    找出自我，跨過那道坎，隻是代表你走上了自己想要走的路，卻並不代表你就能順順利利地走到盡頭。
    外界的影響，道路的分歧，令人疑惑的問題……這些並沒有消失，隻是你變得更加堅定，顯得它們的影響如土雞瓦狗，不值一提。
    但再微小的‘塵埃’，如果不經常打掃，它們逐漸積累也會慢慢形成難以處理的心障。
    裏恩斯很重視與尼莫菲拉的情感，同樣也很重視與伊芙琳之間的責任，但正因為如此，他才不想將她們卷進‘命運’的考驗。
    他也明白身在局中，沒人能逃過‘命運’的擺弄，隻是希望她們在麵臨命運的安排前能多做一些準備。
    尼莫菲拉她們雖然沒看出裏恩斯的想法，但隻要她們堅定執行他的要求，他的目的便也達到了……隻是命運真會那樣發展嗎？
    “以這種速度，我們要走多久才能到那個布多肯地區呀？！”
    伊芙琳日常哀怨道。
    聞言，尼莫菲拉和阿特爾神情暗了下來，沒有說話，不過兩人覺得自己理虧，但莫妮卡可不會慣著伊芙琳，直接懟道：
    “閉嘴的你，你就不能說點好話？而且裏恩斯先生的要求可是讓你一路保護我們，你在抱怨裏恩斯先生的安排嗎？”
    莫妮卡將自己也定位為曆練的對象，和尼莫菲拉她們站在一起，以減輕她們的心理負擔。
    她覺得伊芙琳太浮躁了，慢點過去沒什麽不好，反正現在過去也起不到什麽作用，還不如利用這趟旅程好好曆練，看看世界。
    這兩天下來，她雖然沒有再給人‘播種’聖光，但對路過村莊和城鎮的觀察，卻也給了她一些感悟。
    對比以往自己跟隨羅克賽娜主教出門布道見過的畫麵，結合她從卡拉城以及多米尼民眾身上得到的認知，她發現當災難來臨時，人們內心最想要的是回到穩定的生活。
    以前哈特文王國的權貴雖然有些不當人，但多少維持住了國家表麵的穩定，民眾的苦至少是一種看得見的苦。
    但隨著內亂爆發，反抗軍對權貴發起抗爭，國家陷入混亂，民眾的生活就開始奔向未知。
    戰爭，魔物，乃至強盜……這些不確定因素不斷侵擾著普通民眾的生活，讓他們對未來始終抱有不安，而這種不安有時會滋生出更大的罪孽。
    隻有在秩序的土地上才能長出真正的救贖之花，而混亂則會很容易滋生罪孽。
    秩序與混亂，救贖與罪孽……她感覺自己似乎抓住了什麽。
    “你抓著我幹嘛？”
    伊芙琳拍掉莫妮卡的手，眉頭微皺，不解地看向她。
    “讓尼莫菲拉她們去處理吧，我們隻需要在一旁看著就行了。”
    莫妮卡淡淡說道。
    “你什麽時候變得這麽冷漠的，那邊可是有一個你們人類的村莊在起火，明顯是正在遭遇危害。你不管嗎？”
    伊芙琳很驚訝地看著莫妮卡，像是重新認識了她一般。
    “已經晚了。”
    莫妮卡搖搖頭，眉梢微微下垂，平靜的臉上帶著一絲淡淡的憂傷。
    “嗯？”
    伊芙琳臉色認真起來，迅速將感知擴散過去，仔細查看遠處起火村莊的情況，發現的確如莫妮卡所言，她們來的有點晚了。
    伊芙琳收回感知，意外地看向莫妮卡，驚訝說道：“大師境界的感知力都這麽強嗎？”
    “各有各的傾向吧……我的感知其實也沒有多強，隻是從那邊看到了與正常村莊完全不同的信息。”
    “走吧，尼莫菲拉和阿特爾已經在處理那邊的後事了。”
    說完，莫妮卡向著那邊的村莊走去。
    伊芙琳看著莫妮卡的背影，眼神變得有些凝重。
    她不知道是不是每個邁入大師境界的人進步都很快，莫妮卡的進步速度有點超乎她的想象。
    自從她認識莫妮卡開始，這家夥不說一天一變，但氣息卻是經常變化，帶給她的威脅感也越來越強。
    雖然現在莫妮卡對她而言依舊很弱，但以這個速度下去，她很難不懷疑自己有一天會被莫妮卡超過。
    想到有一天自己被可惡的莫妮卡單手鎮壓的畫麵，伊芙琳心情瞬間就不好了。
    “怎麽大家都在進步？難道實力的提升真的那麽容易嗎……我也想與世界建立聯係邁入大師領域呀！怎麽這種好事就輪不到我呢？”
    伊芙琳心中歎氣，快步跟上莫妮卡。
    很快，莫妮卡兩人就來到村莊，而此時尼莫菲拉和阿特爾也處理完村莊內的事情。
    尼莫菲拉兩人一臉怒容，各自拖著兩個外貌凶惡但滿臉恐懼的男人丟到莫妮卡她們跟前，隨後尼莫菲拉嚴肅地對伊芙琳問道：
    “伊芙琳，你會搜索記憶的精神魔法嗎？幫我們看看這些家夥的老巢在哪？”
    “會，你要溫和一點的還是粗暴一些的？”
    伊芙琳自然知道尼莫菲拉她們為何這麽憤怒，偌大的村莊沒有在她們來之前就已經沒有一個活口，隻剩下一群強盜在鍋旁大口吃肉。
    至於為何肯定就是這群強盜屠了村莊？
    看一下那群人身旁躺著的婦女殘軀，以及鍋中正在烹煮的細嫩肉塊就知道了。
    “隻要能找到他們老巢在哪，能多狠就給我來多狠。”
    尼莫菲拉咬著牙說道。
    地上四名強盜聞言哀求地看向尼莫菲拉她們，恐懼的臉上嘴巴不停張合。
    可惜他們的聲帶已經被尼莫菲拉破壞，再怎麽聲嘶力竭的叫喊也隻能發出‘呀啊’的聲音，甚至他們的脊椎已經被打斷，隻能癱軟地躺在地上。
    “嗯。”
    伊芙琳點頭，四條黑手從她身前的魔法陣中穿出，各自抓住地上四名強盜的腦袋。
    很快，四名強盜的麵容因為痛苦而變得扭曲，一聲聲嘶啞的慘叫仿佛突破生理的極限從他們的口中發出。
    過了一會，這幾人已經無力掙紮，嘴巴不自覺張開，口水順著嘴角緩緩流下，雙眼翻白，眼神空洞，似乎完全失去了對外界的感知。
    看到折磨已經完成，伊芙琳便收起了魔法。
    雖然以她的水平，搜索幾個普通人的記憶並不需要這麽麻煩，但誰叫尼莫菲拉是‘女主人’呢，對方的要求她還是要盡力完成的。
    說不定尼莫菲拉哪天心情好，覺醒了什麽‘自律’的功能讓她去‘騎’騎士呢。
    “那群強盜的勢力還不小，差不多有幾百號人，領頭的是四個超凡者，具體是什麽等級的超凡者這幾人也不懂，不過應該是普通的超凡者。”
    “位置倒不是很遠，隻是有點偏離我們的路線。”
    “帶我們過去。”
    尼莫菲拉堅定說道。
    伊芙琳點頭沒有拒絕，用魔法帶著幾人趕往強盜的老巢。
    作為驕傲的巨龍，她的後背隻能是騎士來騎，騎士不在，她才不會變為原形去馱尼莫菲拉她們。
    四人迅速遠離村莊，不過離開前，尼莫菲拉她們還是收拾了一下村莊的殘局，將村民屍體分開掩埋，將強盜丟進深坑統一合葬。
    人死為大，那些強盜再可惡，他們的屍體也能作為一種肥料滋養大地，以死亡換來新生。
    這何嚐不是生命的輪回？
    回歸正題。
    尼莫菲拉她們趕到強盜老巢後，看到的是一座防禦工事很完善的營地，周圍有高牆，牆上有哨塔盯梢，防守很是嚴密，普通人可能隻是稍微靠近一點就會被發現。
    不過這對於尼莫菲拉她們來說不算什麽，隻是她們也沒有隱瞞自己的行蹤，正大光明地走近強盜營地。
    她們這一行為自然也被盯梢的強盜給發現，看到是四個大美人走近營地，有的人臉上露出淫笑：
    “兄弟們，看我發現了什麽？竟然有四個小妞走過來了，這不是送上門的‘美味’嗎。”
    說著，男人忍不住咽了一口唾沫，瞪大眼睛，用極其侵略性的目光盯著尼莫菲拉四人。
    他還沒見過這麽漂亮的女人，而且還一次來四個，他感覺自己眼睛都有點看不過來了，那臉，那胸，那腿……極品呀！
    就在他饑渴地掃視著前方幾位美女的身體部位的時候，突然看到其中一個紅眼睛看向他，下一瞬間，他的眼前就成了一片漆黑。
    具體發生了什麽，他不知道，他也沒有精力去關心。
    而看著身旁同伴突然雙眼空洞，原本的雙眼隻留下兩個燒焦的洞坑，甚至透過洞坑還能看到他腦後的天空。
    這一下，直接讓在場的強盜安靜了下來，臉上的淫笑瞬間僵住，腦袋僵硬著轉頭看向正走近營地的四女。
    “敵襲！敵襲！”
    有人發出人生最大的聲音提醒眾人，同時快速拉響警報。
    “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