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

    一轉眼，到了正月十八。

    日上三竿，常威才起床，打著哈欠騎著馬來到貢院。

    真不想起床。

    溫柔鄉裏溫柔夢，溫柔夢裏有妖精。

    嬌妻美妾，嫵媚多汁，好喜歡啊。

    不舍。

    還得起床，要做皇帝的牛馬：“老九，你真黑啊，心是煤炭做的吧。”

    “拜見王爺。”

    貢院外，有兵卒守備，看到常威到來，立即拜見。

    常威點頭，帶著已經晉升總旗的丁猛，徑直進入貢院。蕭衍帶著一眾官員迎接：“恭迎王爺。”

    “你們去忙，本王溜達溜達。”

    常威根本沒有想著自己的職責，他就是來走一個過場，然後搞點事，還真讓他完全主持科舉？

    常威這人有一個優點，那就是自知之明。

    作為一個門外漢，還是做門外漢該做的事情：“老丁，你去一趟禮部，索要中秋宴那日，參加皇宮中秋宴的監生名額。”

    這群狗東西，竟然敢惦記咱老常的媳婦？

    咱老常，先斷你前程。

    監生是舉人，甚至各省解元，都會參加考舉的。

    常威作為主考，豈能不特殊關照一下？

    有權不用，過期作廢。

    考試的地方普遍不大，常威頓生感慨：“自古讀書最辛苦，咦...”

    常威騎著馬走過考場，所到之處，考生無不側目，隨後個個都是認真做題，在一個角落，卻有一個考生，一邊吃著幹糧，一邊拿著一個葫蘆喝...酒...

    還真別說，這酒還挺香。

    很是悠閑，甚至是愜意。

    “你很悠閑啊。”

    常威下馬，來到此人考場前。

    這個人常威認識，在曲阜的時候，就是此人曾問他：是聖人言行出現了問題，還是時代出現了問題？或者，人出現了問題。

    常威記得他，他叫王壽仁。

    因為他這一問，老常裝了一次逼，成了武夫子。

    不知道是不是口音問題他聽錯了，是王壽仁還是王守仁。

    這要是同一個人，說啥也要搞一個聖人之師，名垂青史呐...常威心潮翻湧，用最溫柔的態度：“你考完了？”

    王壽仁被嚇了一跳，看到是常威的時候，趕緊見禮：“學生王壽仁拜見王爺，回王爺的話，草民...已經完成了考題。”

    “本王記得你。”

    常威坐在王壽仁麵前的簡易桌麵上：“本王喜歡聽故事，特別是別人的故事，你有故事嗎？”

    常威主要是確認此王壽仁與彼王守仁之間的關係，因為時空不同，可能是同一個人，可能名字上出現了偏差呢？

    對於這位，常威多少了解一些。

    萬一對上了呢？

    “學生...”

    王壽仁絞盡腦汁，也沒想出自己有什麽故事：“沒故事。”

    “誰還沒個故事呢？”

    比如他老常，之前就是傻子。

    傻子還做了很多事情呢，比如殺穿某個幫派，一人打倒二百多人。

    作為一個堪比孔聖人的牛咖，豈能沒有故事？

    常威循循善誘，加以引導：“比如出生前你母親夢到神人抱著一赤子，比如幾歲了不會說話，比如十四個月才被生下來，再比如大婚當晚人不見了...與道士論道去了...”

    王壽仁目瞪口呆，滿臉驚駭：“您...您怎麽知道的？”

    這裏麵很多事情，是不能說出來的，比如母親生他前，他的祖母夢見天神衣緋玉，雲中鼓吹，抱一赤子，從天而降。

    生而有異象，非是聖賢就是帝王。

    他家境優渥，父親為官，但這件事情怎麽敢宣傳？

    也就隻有神京城的賈家，生子伴生靈玉，滿世界宣傳，他們家捂得可嚴實了。

    這弄不好，就要掉腦袋。

    再比如，人文始祖伏羲，懷胎十二個月降生，而他是十四個月，所以他家並非愚蠢之人，也不敢亂說。

    其他的事情反倒是無所謂。

    建威郡王調查他？

    還是他被皇帝關注了，開始調查他？

    心好慌怎麽辦？

    常威睜大了眼睛。

    我曰！

    還真是他，那個與孔聖齊名的大聖人？！

    我滴乖乖，這是要發達的節奏，這可是思想家、文學家、軍事家、教育家，名傳青史的大名人。

    雖然老常取得的成就也很牛，但是他是一個掛逼，根本無法與眼前這位大咖相比。

    收徒！

    必須要收徒！

    靠著徒弟名垂青史的多了去了，他不嫌丟人。

    反正已經收了兩個弟子，一隻羊是放，一群羊也是趕，老常巴不得自己能趕著眼前青年這樣一群羊。

    常威不懂心學，但是他知道有這麽一個徒弟，一定會跟著青史發光：“本王要收徒，你要不要拜師？”

    “啥？”

    王壽仁有些懵，剛才他還心慌慌，現在建威郡王要收他為徒？

    建威郡王是武夫子，就那一句：為天地立心，為生命立命，為往聖繼絕學，為萬世開太平，這就值得他拜師：“可是...可是...我可以嗎？”

    他屢試不第，建威郡王收他為徒，他怕...給建威郡王丟人。

    “什麽可以不可以的，磕頭拜師，等你科舉之後，去本王王府，本王正式收你為徒。”

    常威咧著嘴，像是撿了一個寶貝一樣，笑的跟蛤蟆一樣：“麻溜的，男子漢大丈夫，何必這麽扭扭捏捏？”

    “弟子王雲，拜見師尊。”

    師尊與老師不一樣，正式的弟子，那可是衣缽傳人，與自己的兒子沒區別。

    常威雖然年齡不大，與他差不多，但是王壽仁很清楚，拜師建威郡王，對他百利而無一害。

    建威郡王，可是武夫子！

    “好好好...”

    常威大樂，拿起王守仁的試卷：“你先休息吧，這次狀元是你了，為師拿你的試卷入宮麵聖。”

    “哈哈...”

    常威心情大暢，轉身就走。

    王壽仁：？？？

    狀元？

    自家師尊就是牛！

    拜師建威郡王，不應該是他王壽仁高興？

    為何建威郡王比他還高興？

    隻是...

    王壽仁一直都是認為“科舉並非第一等要緊事”，天下最要緊的是讀書做一個聖賢之人。所以...

    看著建威郡王，拿著他的試卷匆匆入宮，王壽仁捂臉：“我沒有認真做啊，您都不仔細看看，萬一聖駕之前丟了人，可不要怪我。”

    “咱們呀老百姓，今兒真高興。”

    常威哼著小曲，與蕭衍等人說了一聲，直接入宮。王壽仁可不是朱扒灰能比的，不，朱扒灰一萬個也比不上王壽仁。

    本來已經做好強行收徒的準備，王壽仁還算識趣，常威內心舒爽無比，比秦可卿組隊，賈元春與抱琴加入混戰還要舒爽。

    “王爺...”

    一個四十多歲的考官，向常威問詢：“等著收卷之後，您要留下批閱才是。”

    “批閱？”

    常威臉皮一抽，他是故意的吧，不知道咱老常世界裏，有很多生僻字：“你叫啥？”

    你這不是故意要咱老常難堪？

    此人萬萬留不得。

    “王爺...”

    這個考官嚇了一跳，建威郡王問他名字，不會是要給他穿小鞋吧。隻能硬著頭皮回答：“臣是文華閣大學士李冬陽。”

    “嗯，嗯？”

    難不成這又是一個牛人？

    常威眸子裏綻放光彩，李東陽在他記憶裏，可是朱明重臣，是一個牛人大咖，史書上不如王壽仁出名，但是...

    他的官運極佳。

    但是這個時空的李冬陽，似乎不得誌？

    快五十歲的樣子，還是一個正五品學士？

    眼珠子一轉，常威想著，要不要幫他一把，大盈這麽多牛人，看看皇帝朝堂上用的都是什麽人？

    歪瓜裂棗啊。

    昏君！

    太上皇與皇帝都是昏君呐，還得咱老常匡扶社稷！

    遺賢於野，國朝豈能富強：“好的，本王記住你了，至於閱卷一事，總共也就一千多人參考，全部參加殿試！”

    唔，參加中秋宴的監生就算了：“待會兒，本王親兵送給你們一份名單，名單上的人全部落榜，誰敢違逆本王，本王去踹門啊。”

    常威大手一揮，這一千多考生，未必沒有大才之人，奈何科舉應固定式化，涉及的利益太廣，所以...

    他老常要搞事！

    皇帝老九也清楚，所以讓他這個大老粗，做了一個主考官。

    既然要搞事，那就搞大一些。

    反正皇帝現在有銀子，也不怕殿試規模大一些。

    “走了。”

    常威拍馬而走，留下一眾考官風中淩亂。

    既然都去參加殿試，那麽這一場考試又有何意義？

    建威郡王這麽做，壞了規矩，蕭衍嘴角一抽：“諸位，建威王爺已經發話，他是主考官，考卷全部封存，這次考試考生全部上榜！”

    眾多考官臉色有些黑，因為他們在這之中，是有利益的，常威這麽一搞，他們損失最大。

    特別是李冬陽，他一直都很惶恐，別人都不問，就他多嘴...好想給自己一嘴巴子。當初陳塘還在的時候，他被陳塘一直打壓，陳塘被斬，他的噩夢換成了建威郡王？

    蒼天何其不公！

    常威不知道這些人怎麽想，知道也無所謂，進入宮中之後，常威就直奔禦書房：“陛下，陛下，臣發現了大才啊...”

    “咱老...臣，給您舉賢來啦...”

    PS：第三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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