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遷往幽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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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時間悄悄過去,轉過年,就到了897年。

    王彥庭來到這個世界整整10年。

    有時候,他自己都覺得恍惚,好像什麽都沒有做,時間就過去了。

    他深刻感受到了生產力對社會前進的製約。

    像他這樣白手起家的,每一次積累都需要漫長的時間過渡。

    很多時候,打一仗就過去了幾個月,再休養一下生息,一年就過去了。

    所以他也不敢小看自己現在的對手。

    畢竟這些人有生之年都是一統江山的。

    雖然橫征暴斂的手段可能很殘酷,但那種效率,絕對是牛人才可以做到。

    而按照他的進度,可能到死也不見得能夠實現這一目標。

    這樣說起來,自己也不算厲害。

    所以,在開春之前,王彥庭認真地和劉瓚一群人盤點了一下民政。

    沒有強大的經濟實力支撐,他就算是變形金剛也打不了千軍萬馬啊。

    何況,後麵對南方的征戰,可就沒有什麽夏天冬天的區別了,別想打完過年還能休息一下。

    必須有足夠的經濟能力支撐軍隊的連續作戰。

    現在安東的人口經過幾次移民,加上外地自行投奔的,將近三百多萬。

    支撐主體經濟的農業基本已經上了軌道,高產而且穩定。

    這主要是因為目前安東軍的地盤絕大部分都是平原,有先天的優勢。

    現在和江南的貿易,已經主要以大豆為主了。

    人需要的糧食自給自足還有餘,缺口出現在戰馬的口糧上。

    一匹馬每天都要吃掉10斤以上的幹草加上10斤左右的精料,就是穀物。

    這飯量,可以養活6個人。

    玉米還沒有進入大唐,王彥庭也不知道哪裏可以找到玉米種子。

    唯一的辦法,就是以大豆為主。

    王彥庭算過,如果等契丹的三萬匹戰馬送過來,安東的戰馬數量就會接近10萬匹。

    一天光戰馬的糧草消耗就要達到200萬斤。

    這數字,想想都膽顫。

    3月,剛剛進入春季不久,安東節度使的各級府衙都開始收拾東西,準備南遷了。

    對於這件事,上下官員都比較接受。

    原本留在瑞州的唯一理由就是不願意折騰,而且家屬在瑞州也好多年了,算是有了鄉土之情。

    但是現在既然決定了南遷,那這個理由就不成立了。

    相對而言,幽州經過幾代盧龍節度使的經營,無論是規模還是繁華程度,都要大大超過瑞州這個小地方。

    而且劉仁恭當初是帶著很多官員逃到義昌的,所以留下了大量的府宅,完全足夠安置安東的各級官員家屬。

    月底,隨著踏白探報路上已經清雪,可以行走,浩浩蕩蕩的搬家隊伍就出發了。

    這一次,節度府第一批就征用了上萬輛的大車,把官衙、軍隊和家屬的東西全部運往幽州。

    後麵還有部分需要第二批再走一趟。

    這一回,王彥庭又一次住到了節度使府衙邊上,是原本劉守文的府邸。

    當然,出手挑選的是劉婉兒。

    對於劉瓚來說,就算劉婉兒看上了節度使府,他也願意換一下。

    反而對自己兩個兒子,倒是一百個不滿意,在這個時代,也算是難得了。

    接下來的事情還有很多,盧龍的剩下的三個州要接收。

    其實王彥庭現在也不在意那三個州什麽時候收回。

    真正促使他著急的,是那三個州附近有大片的山地。

    他的踏白已經開始四處出擊,探訪路線。

    瑞州的軍火廠還沒有搬回來,要盡快找到合適的地方。

    還有,忙完這一段,他準備要對義武軍出手了。

    現在的義武軍下屬易州(今河北易縣)、定州(今河北定州市)和祁州(今河北安國市),地盤不算大。

    節度使王郜從其父王處存手上接過這個地盤才兩年,還沒有完全掌控局麵。

    從目前的形勢來看,安東的莫州如同一個楔子一樣,插進了義武軍的地盤,正麵是定州,上下分別是易州和祁州。

    如果從不利的一麵看,莫州屬於三麵受敵。

    但是如果攻占定州,就能立刻把義武軍攔腰斬斷。

    王彥庭分析了一下形勢,自己進攻義武,最有可能全力支援的是成德軍的王鎔。

    理論上來說相鄰的兩個鎮的關係好不到哪裏去。

    但凡事都有特例,成德已經不是當年的河朔三鎮了,地盤隻剩下了鎮州(今河北正定縣)、趙州(今河北趙縣)、深州(今河北衡水市陸澤縣)和冀州(今河北衡水市冀州區)四個州。

    這兩個藩鎮唇亡齒寒,使得兩個鎮習慣了抱團。

    而且也逼得兩個鎮成了朝秦暮楚的牆頭草,一會兒是李克用的附庸,一會兒是朱溫的附庸。

    不過這一套在王彥庭這裏是行不通的,他要麽不出手,要麽就要納入自己的地盤按照安東的模式管理。

    中晚唐的藩鎮之害可不僅僅影響了唐朝,實際上一直到五代,藩鎮依舊存在。

    最詭異的是,那些藩鎮軍閥自己成了皇帝,卻反而變成了藩鎮之亂的受害者。

    比如朱溫建立的後梁,一直存在著尾大不掉的藩鎮軍閥。

    魏博節度使楊師厚最後到了可以決定後梁皇子哪個上位的程度,隻不過沒有謀反,最後善終了而已。

    王彥庭是絕對不允許這種情況出現的。

    這邊磨刀霍霍,那頭好事就上門了。

    在派出使者溝通以後,契丹人終於把三萬匹戰馬和九萬人口送了過來。

    王彥庭讓全部安排到了幽州附近。

    整合一下,又得到了將近一萬的騎兵。

    耶律阿保機確實是有點怕了王彥庭。

    草原民族的慕強本能是長在骨髓裏的,打不過就一定要做朋友。

    對於王彥庭這個姐夫,他希望有多遠就躲多遠。

    事實上,雖然去年已經占據了奚人的地盤,但他還是決定了,今年要攻打室韋。

    其實要說征伐奚人,傷亡是一定的,對方也不是軟柿子,而且這種滅國之戰,沒有什麽退路的。

    但即便這樣,他還是和各部落首領取得了一致,捂住傷口也要把室韋打下來。

    沒有別的原因,就為了向北發展。

    他情願把奚人的地盤慢慢讓給營州的守軍,也不想和安東軍接壤。

    可以說,王彥庭的絕戶計把他打出了陰影了。

    如果中原軍隊全部按照這種方法對付草原部落,那草原人將永無寧日。

    最重要的是,馬上就要重新選舉迭剌部的夷裏堇了,他沒有絕對的信心。

    萬一新上任的夷裏堇是眼光短淺之輩,違背了約定,那契丹人肯定會受到安東軍的狠狠打擊。

    與其到那一天,還不如趁著自己在位,把事情辦了,也好換一個人情。

    現在他抱的態度就是花錢買平安,等自己再次恢複了軍力,就往西發展。

    但凡阿保機他上輩子隻要做過一件好事,這輩子也不會遇到王彥庭這個混蛋。

    所以,最好永遠不見。

    不過王彥庭現在顯然沒有什麽檢討一下自己的覺悟。

    他自我感覺對耶律阿保機還算可以的。

    出手教訓也是阿保機有錯在先。

    就像熊孩子要犯錯,大人抽幾下不是很正常嘛?

    特別是契丹,若幹年後哪裏還有契丹族,還不都是漢人?

    後世俄語裏,中國的發音就是契丹,分那麽清幹什麽?

    他知道這個,還是因為一個網絡的大V在俄國聽到別人這麽叫中國,社交媒體上一傳,直接就上了新聞。

    大家才知道俄語是這麽念的。

    所以,王彥庭現在一心認為,契丹就是自己人,遲早有一天要把他給合並過來。

    王彥庭在忙的時候,劉婉兒也在完成自己的任務。

    她已經把平原公主安頓在了原本劉守光的府邸,就在自己家另一側的隔壁。

    這個是再三商量的結果。

    放出去顯然是不可能了,雖然王彥庭很願意,但是要征詢公主的同意是不可能的。

    藏在自己家也是餿主意。

    王彥庭恨不得離開公主千裏遠,怎麽可能讓人住進家裏,到時候渾身是嘴也說不清楚了。

    所以,妥協的結果就是住在隔壁。

    這樣也方便監視和照顧。

    這是兩件截然相反的工作,全部交給了劉婉兒安排。

    不過他萬萬沒有想到,幾天不到,加上耶律繡寧的三個人居然成了朋友。

    王彥庭再次感慨,女人的友誼真的和心情一樣不可捉摸。

    這三個人,劉婉兒溫婉而有主見,腹黑的事情也不少。

    繡寧簡單直爽,個性卻反而比較懦弱。

    平原公主...

    算了,這個不了解,唯一的印象就是有點刁蠻,有點虎。

    這三個人,居然能夠玩到一起,誰他良的猜得到?(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