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吃不下，但我相信你能。\"靳舟望笑著回應：\"我需要你接收我收集的所有糧食，然後將小麥磨成麵粉，玉米轉化成玉米澱粉，再賣給我。\"

    \"魔法小麥粉與神秘玉米澱粉？\"薑成苦笑不得：“兄弟，讓我為你算一筆奇幻的賬，魔力火腿每根價值七八個魔石，而小麥與玉米的價格僅在一枚魔石之間波動，這就意味著一根火腿能換取七八袋穀物，經過魔法轉化能產出四倍以上的製品。這些製品再加上奇特的調料，不知能製作多少根新的火腿，就算用在魔法麵包或速食麵之上也是綽綽有餘。換句話說，持續這樣交易，你手中的麵粉和澱粉隻會日益增長，簡單來說，你現在賺的不隻是貨幣，懂嗎？”

    “薑掌櫃果然深諳商業之道，計算得如此透徹。”靳舟望淡然一笑：“不過請放心，我心裏有數，你隻需照我說的做就好，另外，別忘了把供應你穀物的農夫手中的全部糧食收進。”

    “……你是否失去了理智？你等著，我立刻駕車去你的魔法工坊詳談。”薑成焦急地說。

    “即使來了，我也沒時間接待，按照我說的做，我們合作這麽久，我何時虧待過你？現在德利思的詛咒之刃已指向我心，若我倒下，所有人都難逃厄運。明白我的意思了嗎？”靳舟望問道。

    “兄弟，你剛才的話是認真的嗎？”薑成再次確認。

    “當真，這兩個月，必須嚴格按照我的指示執行，即使無法盈利，也要助我一臂之力。”靳舟望壓低聲音。

    “我有拒絕你的權利嗎？上次價格之戰的欠款還未結算，若這次你讓我受挫，我們就一同麵對困境吧！”薑成說完，果斷掛斷電話。

    靳舟望走到窗前，凝視著外麵灰暗的天空，深深地吸了口氣，能否在兩個月後釋懷，他心中並無把握。

    “文哥，張小龍已經分配完畢了。”常海步入屋內。

    “嗯？挺快的嘛！”靳舟望點頭應道。

    “效率確實高，不過……”常海湊近靳舟望，低聲細語了幾句。

    “人之常情，隻要不耽誤配給，合同能談成，其他的我可以視而不見。”靳舟望說著，搭上常海的肩膀：“你是我的兄弟，他也有他的兄弟。”

    加工坊外，老橡樹下，張小龍和七位同伴擠在一輛破舊的魔法麵包車內。

    “二環的幾個村莊道路狀況良好，人口稠密，銷售情況樂觀的話，一天來回幾次不成問題。三環雖然利潤豐厚，但路途遙遠且崎嶇，我們沒必要自找苦吃。”

    “說得對，有我們的魔法車，送貨快，收入可能比三環更高。”

    拿到二環配額的兄弟們自然是喜出望外，圍在車內笑得合不攏嘴。

    “龍哥，看你一臉憂慮，怎麽了？”有人詢問。

    “我隻是覺得這樣做有點不地道，雖然我們是資深者，但也不能坑新手，大家不都是為了生存嗎？”張小龍開口道。

    “我說龍哥，我們沒搶他們的核心區域位置就已經夠寬容了。”

    \"休提這等無恥之語，一環之地本應預留予那些駕馭風行獸的使者，而且我亦認為如此分配愧對文閣下。”張龍淵輕歎：“你們難道還不明白嗎？文閣下的意願，是讓迅捷的座騎馳騁更遠的地方，你們幾個有的駕馭麵包獸，有的驅使三足飛蜥，還有的騎乘疾風狼，卻占據了二環這處絕佳的位置，這合乎道義嗎？”

    “龍兄，金舟望不過是貪婪的商貿巨頭，與他談論道義有何用？”

    “說得對，還說什麽西方之旅是我們的家園，是我們的庇護，全是空洞的謊話，騙誰呢？”

    “沒錯，我們隻追隨您，龍兄。”

    幾人陰陽怪氣的話語讓張龍淵麵色一沉。

    “都給我閉嘴。”張龍淵低喝一聲，嚇得眾人立刻噤聲。

    “我告訴你們，平日裏發幾句牢騷也就罷了，但今後若再有人膽敢在我麵前詆毀文閣下，休怪我不念舊情。”張龍淵掃視眾人，接著說：“飲水思源，你們要有起碼的感恩之心，難道還想回到街頭巷尾流浪嗎？”

    眾人聞言，紛紛垂首，不敢再多言一句怨言。

    接下來的日子，金舟望推行的下沉市場策略漸漸傳開，諸多商業巨擘對此紛紛搖頭，尤其是他以物易物的方式，更是讓自視甚高的人們嗤之以鼻。

    他們覺得，金舟望不僅走投無路，甚至已到了黔驢技窮的地步。

    “我說今天是慶祝勝利的宴會，大家都沒異議吧？”陸少楓舉起酒杯，環顧四周。

    餐桌的首席自然是鄭嘉隅，旁邊是陸鳴，曹州商報的主編阮文采，襪子工坊的主人江鎮濤，以及十五家百貨店的掌櫃，這些人均是德爾思子公司的股東。除了鄭嘉隅和陸鳴外，阮文采占股十分之一，江鎮濤占股八分之一，百貨店掌櫃們的股份各不相同。

    “來，舉起酒杯，慶祝我們的勝利。”陸少楓帶動氣氛，眾人紛紛舉杯，鄭嘉隅也無奈地舉起酒盞。

    酒飲畢，陸少楓看向鄭嘉隅問：“鄭姑娘，今天的成就全賴你的智謀，有沒有什麽想對大家說的呢？”

    “別太得意，我們頂多算取得了初步的勝利。”鄭嘉隅淡淡回應，給眾人潑了盆冷水。

    “初步勝利？不至於吧？金舟望已被逐出市中心，他還說什麽開辟下沉市場，我活了這麽久，從沒聽說過這樣的概念。”陸少楓輕笑道：“去鄉間販賣商品就說去鄉間，何必取個洋氣的名字。”

    “哈哈！”眾人哄笑，冠宇百貨的掌櫃孟國棟附和道：“我們一舉擊潰了他的產品，他的市場份額正在急劇收縮，別說主打的火腿腸銷售不佳，就連方便麵和麵包都受到嚴重影響，不向鄉村拓展還能如何？”

    “聽說，他的產品在鄉村可以用作交換小麥和玉米，這種以穀換糖的手段已是十年前的老套路了吧？”...

    \"若他不願替換呢？在這片遙遠的村落，誰又有足夠的魔石支付呢？\"

    眾人議論紛紛，臉上洋溢著興奮的光芒，唯有鄭嘉遇始終眉頭緊鎖。她心中與眾人想法相似，認為靳舟望是因魔法困境而被迫如此，但她內心深處的聲音警告她不可輕視靳舟望。

    \"或許他會將商品交換成穀物，再將收集的穀物賣給糧食守護者?\" 鄭嘉遇低聲提議。

    眾人一時愕然，然而江鎮濤卻笑了：\"鄭姑娘放心，糧食守護者的首領是我的學長，隻要我一句話，靳舟望連大門都無法觸及。\"

    \"很好，那你必須密切關注這個途徑，不能給他絲毫喘息的空間。\" 鄭嘉遇嚴肅地回應。

    \"鄭姑娘真是深思熟慮，我都差點忽略了這個環節。\" 陸明在一旁豎起大拇指讚許。

    聽到陸明的話，眾人紛紛舉杯致意。孟國棟稍後問：\"鄭姑娘，有一件不該問的事，這次的籌資大家都投入頗多，何時才能見利呢？\"

    \"我們的初期投資相當龐大，為了與西方之旅的競爭，我們引進了異世界的器械。由於受到他們火腿腸價格的影響，我們暫時無法設定過高價位，這也延長了收回成本的時間。但我相信，隻需三個月，如果我們能占據九成的市場份額，盈利並非難事。所以，前三個季度至關重要，之後各位隻需安坐，金錢自會滾滾而來。\" 鄭嘉遇輕聲解釋。

    聞言，眾人仿佛被注入了魔力，因為一家工坊能在三個月內回本實屬難得。

    ——

    與此同時，靳舟望卻並不如鄭嘉遇那樣悠閑。今日已是三月五日，他安排進入下層市場的第四日。

    雖然多數村莊商店願意成為西方之旅產品的分銷點，但仍有一小部分猶豫不決，有的在權衡，有的則懼怕欺詐。因此，靳舟望這幾日接到了無數反饋電話，唇槍舌劍，四天才簽訂了百份契約。

    \"首領，昨日我們在五十個村莊試點，據今天歸來的兄弟匯報，我們的產品銷售極佳，但有一個問題。\" 林樹從外麵步入，直截了當地報告。

    \"可能是使用魔石購買的人少了？\" 靳舟望直接猜測。

    \"正是如此，大夥兒都樂意用穀物交換，特別是那些孩子們。\" 林樹說著，小心翼翼地問道：\"文哥，這樣下去行得通嗎？這等同於我們用硬幣換取穀物啊！\"

    \"常海，我們現在有多少硬幣儲備？\" 靳舟望詢問。

    \"一百八十二萬枚，但我們負債累累。\" 常海說完，補充道：\"要不要我算一下債務的情況？\"

    \"不必了，最近我們也沒辦法償還。\" 靳舟望說完，常海和林樹都不禁尷尬地笑了起來...

    \"若深淵市場的糧食物資持續增加，我們等同於每日以魔法金幣填補損失，一百八十二萬枚，不知還能支撐多久。\"林樹低吟道。

    金舟望未作回應，心中同樣忐忑。在這個奇幻紀元，一百八十二萬枚魔法金幣堪稱巨額，但對於一座工坊而言，這仍不足以解決所有困境。若深淵市場真的失控，他的財富恐怕無法長久維係。

    \"別憂心，我會設法應對。\"金舟望話音剛落，張小龍猛然闖入，寒冬中他竟滿頭熱汗，身後跟著一名氣喘籲籲的中年男子，此人為西遊速遞的資深信使。

    \"文……文隊長，出……出大事了。\"張小龍上氣不接下氣地報告。

    \"冷靜些，慢慢說。\"金舟望皺眉，看出此事非同小可。

    \"我……我幾位同伴前往富陽鎮及蘇邊諸鎮洽談聯盟，在歸途中被扣留了。\"張小龍焦急地說。

    \"被扣留了？誰幹的？\"金舟望忙問。

    \"不清楚，聽說是叫楊二狗，富陽鎮一帶頗有權勢的角色，直接擋住了我們的六名同伴。\"張小龍解釋。

    金舟望目光一凝：\"攔下了六人？他們是結伴同行的嗎？\"

    \"文隊長，富陽鎮附近有十幾個小鎮，回程必須經過一條州際秘徑，我們就在那裏被截，對方隻放我一人回去，還說……\"中年男子頓了頓。

    \"還說了什麽？\"（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