鄂夏心念微微一動，便覺手下一空。
    那具龐大的龍骨便消失在她眼前。
    ——就像從未出現過一樣。
    “然後還有……”鄂夏想了想，便喚道，“霜霜！”
    “霜——”霜霜帶著滿身的水汽，瞬間飄了過來。
    鄂夏期待地伸出了手，示意道“跟吞天海獸打架時，影子叼來的那個東西呢？快讓我看看！”
    影子不知從哪裏跑了出來，也許正是從這覆地的樹蔭裏爬出來。
    它也很期待地向霜霜叫了一聲。
    霜霜有些遲疑，它甚至人性化地用一隻觸手撓了撓頭。
    不會出什麽意外吧？
    鄂夏一下子提起了她的小心髒。
    但是霜霜卻道沒問題，那件東西還在。
    隻是……
    隻是什麽？
    霜霜用觸手卷著某個白白的圓圓的東西，小心翼翼地放在了鄂夏的手上。
    燈光太暗，鄂夏看不清它的細節，隻得走到更亮處。
    鄂夏舉起它，仔細地看。
    它通體發白，是那種骨頭似的慘白，這倒是跟馬車總體的顏色一致。
    鄂夏正想著，手上慢慢轉動著它，兩處凹陷便正對上她的雙眼。
    鄂夏……
    鄂夏！！！
    直到這時，她才猛然意識到，這塊慘白的，不規則的，有兩處幾乎是一模一樣凹陷的東西是什麽。
    是人類不完整的頭骨！
    她幾乎快要尖叫出聲，手上的頭骨像是狠狠地咬了她一口。
    僅存的理智讓她馬上呼喚了係統，甚至是語無倫次的啊啊啊啊係！收了這妖孽！不是！收了它啊啊啊啊啊！！！
    在混元蟻的庇護之下，鄂夏的慘叫聲沒有驚動任何生物。
    鄂夏脫口而出的那個“係”字，也被貼心的混元蟻自動消音。
    如果有陌生人在場，ta隻會驚歎鄂夏的手腳靈活，活像觸電了一般，手腳並用，瞬息就從廣場一路跑回屋子裏，直奔衛生間。
    “嘔——”
    鄂夏哇的一聲就吐了出來。
    耳邊，係統無情的電子音還在播報“……提交人類頭骨x1，獲得飾品快樂汙染，供奉正麵情緒，獲得獎勵。”
    “啪嗒——”
    依稀是來了一陣風。
    有什麽從上麵掉了下來。
    鄂夏驚魂未定地往後退一大步，做了會心理建設，才敢低頭往下看。
    隻見潔白的洗手盆上，孤零零地躺著一個小小的戒指。
    看上去有點像路邊攤上廉價的娃娃盒裏，假模假樣的小配飾。
    鄂夏咽了口水，拎起來它仔細地去看，同時還在心裏狂戳係統
    我一戴上去，就開始給它供奉正麵情緒嗎？
    供奉正麵情緒給它之後，以後我是不是就不能再產生那種正麵情緒了啊？
    係統回答得很快。
    首先，它修正了鄂夏的說法。
    這是一枚耳夾，不是戒指。
    其次，快樂汙染很講禮貌。得到允許後，它才開始吸取持有者的正麵情緒。
    然後，快樂汙染吸取的是可再生的正麵情緒。
    最後，快樂汙染可升級。
    ……所以這枚耳夾的名字叫快樂汙染。
    鄂夏將快樂汙染放一旁，邊洗漱邊在心裏問係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