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帆盤算著，要如何做，既能促成自己與婁曉娥的好事，又能保護好小丫頭的名聲。

    總之，這一夜，張帆又沒有睡好，一會想著要如何跟人家相處，一會又害怕人家不喜歡自己。

    還真的是，得不到的永遠在騷動，患得患失。

    這一夜，張帆睡得還沒昨晚好。

    但是，早起上班之後，張帆還是充滿了鬥誌。

    因為他準備今天就約婁曉娥吃飯，一晚上的胡思亂想，讓他已經不能再等了。

    跟著同事開過早會，主要就是昨天的值班人員匯報一下晚上的情況，沒什麽大事，昨天是第一天巡邏，也是第一天夜間的巡邏值班。

    大家也都還處在熟悉的階段，熟悉道路，熟悉巡邏路線上的重要地點等等。

    匯報完了之後，跟換班的人交接 了一下。

    該休息的休息，該上班的上班。

    張帆回到辦公室，就給婁曉娥打了電話，約了晚上請她吃烤鴨。

    之後的張帆，看材料也看不進，想事情也想不通，滿腦子都是晚上吃飯的時候要說什麽等等。

    好在今天沒什麽事情找他，要不就這種精神狀態，沒準就把事情辦壞了。

    中午到軋鋼廠吃飯的時候，跟柱子說了一聲晚上有事，不用等他吃飯了。

    “張哥，怎麽看起來氣色不好啊，不是生病了吧？”柱子看向張帆，關心的問道。

    “沒事，這兩天事多，沒休息好。”張帆隨意回答了一句，就帶著飯盒回派出所去了。

    下午兩點多，坐在辦公室裏麵看著文件的張帆，突然聽到院子裏麵吵吵鬧鬧的，就起身開門向院子裏麵看去。

    隻見幾個人正圍著兩個人說著什麽！

    張帆剛想讓他們小點聲。

    一個隊員看到張帆出來了，就趕緊來到他身邊，跟他說發生了什麽事情。

    原來，剛剛一個巡邏小隊按照巡邏時間開始巡邏，就在巡邏的路上遠遠的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向一個院子裏麵走去。

    因為這也是這天各個工廠的保衛科的人剛剛開始巡邏，自然都警惕一些。這會正是上班的時候，怎麽會有熟人在這邊呢？

    巡邏人員就向院子那個方向而去，隨便檢查了一下，就發現了一個房間的房門緊閉，巡邏人員上前弄開了門，入內檢查。

    嗬嗬，抓到了軋鋼廠的一個工人和一個女同誌，兩人都光著身子被巡邏人員直接抓在了炕上。

    不用說了要麽是在亂搞男女關係，要麽是在進行非法交易。

    這不，兩個人都帶回來了。

    張帆隨便看了看，也沒有看到是誰，就交代了幾句，聲音小一點，別都圍在院子裏，就轉身回辦公室了。

    這都什麽破事啊，上班時間還能出來弄這事情。張帆心裏想著，暗罵一聲晦氣。

    沒一會，趙副所長就推門走了進來。

    “所長，剛才的事情你知道了不？”趙副所長問向張帆，並且臉上的表情帶著一絲怪異。

    看到老趙這個表情，張帆有些納悶，不就是抓到兩個搞破鞋的麽，怎麽這個表情。

    “聽說了，不是亂搞男女關係麽？”張帆疑惑的問道。

    “你不知道是誰啊？”老趙問道，臉上還是一臉戲謔的樣子。

    “怎麽？我認識？”張帆問道，還不斷在腦海裏麵想著會是誰。雖然在軋鋼廠工作了一年多，但是很多車間的工人，張帆也並不熟。這會看到老趙這個樣子，一定是自己認識的人。

    “不僅認識，還住在你們院子！哈哈哈！”老趙笑了出來。

    看到張帆還在思考，老趙也沒有賣關子了。“就是你們院子裏那個賈東旭啊！”

    聽到老趙的話，張帆愣了一下，賈東旭，這個家夥不是兒子還不滿一歲麽，就出來搞事情了？

    “怎麽回事？詳細說說。”張帆也有些八卦的問向老趙。

    根據老趙的介紹，這個賈東旭和這個小寡婦好像已經拉過了有一段時間了。應該是從上次他媳婦懷孕，就找上了這個小寡婦。

    現在他媳婦生了，但是兩人的聯係也沒有斷。

    這不，今天在弄事的時候被抓到了。

    害，這家夥還真沒有空閑的時候。怎麽什麽事情都幹啊！

    “這種事情，一般都是怎麽處理的？”張帆問向老趙。

    “能怎麽處理，基本也就是批評教育。如果這個小寡婦還收錢了，就會被拉到城外的收容所進行集中教育。”老趙說道。

    社會的法律並沒有那麽健全，很多事情都是由人來處理的。還有，就是，這會的人們腦袋裏麵還是有著很多舊社會思想殘留的。

    一些在舊社會八大胡同的婦女，雖然都被教育改造了，也有了其他的工作，但是也有的還是在暗地裏從事著老生意。隻是更加隱蔽了。

    張帆想了一下，他思考的可不是這個賈東旭要怎麽處理，他想的是要怎麽處理這些還在暗地裏做著皮肉生意的這些人。

    如果在派出所的轄區還有這樣的人在招攬生意，那就是派出所的工作沒有做好了。

    張帆想了一下，就開始同老趙研究了起來。

    最後確定了幾個方向，第一就是對在解放前從事這種職業的人重新進行一次摸排，看看他們現在的生活情況，一般的女人也不會從事這個職業，所以，這些從事過這個職業的人就是派出所工作的重點了；

    第二，就是對轄區內單身獨居的女同誌都作為觀察的重點，同街道居委會一起，了解了解這些人的生活情況。畢竟，無論如何一個女同誌單身獨居的，總會有各種各樣的問題和麻煩。就是小偷都喜歡偷這樣的人家，做好預防和宣傳工作同樣重要。

    兩人商量了一會，老趙就準備出去安排任務了。

    走之前，老趙回頭問道：“所長，這個賈東旭和那個小寡婦怎麽處理。”

    “你看著辦吧，我沒什麽意見。”張帆隨意的說著。他是真的沒什麽意見，怎麽處理，總不能直接把人拉出去打靶吧。說什麽也就是生活作風問題，沒有那麽嚴重。

    “那我可就從重處罰了，這中行為要不得，又是在我們片區發現了，必須要起到警示作用，殺一儆百。”老趙說著。

    “成，你看著辦吧。最好還是通知一下街道居委會那邊，他們在處理這方麵的事情上還是有些經驗的。”張帆說道。

    老趙點點頭就離開了。

    最後幾個人一研究，通知了軋鋼廠，通知了賈東旭家，通知了街道居委會。

    讓家裏人和廠子裏的人一同過來接人，並讓居委會做個見證。

    簡單的說，這個賈東旭基本上快要社死了。搞破鞋的事情弄的人人皆知。

    這還有什麽臉見人啊。

    軋鋼廠可丟不起這個人，讓賈東旭的師傅易忠海過來接人，還要開除這個賈東旭，不知道易忠海是怎麽跟廠子裏麵說的，還是運作了什麽，最後軋鋼廠也沒有開除賈東旭，而是延長了他的學徒期。

    這個賈東旭也真是倒黴，上次盜竊的事情就讓他兩年內都隻能是個學徒工了，這次又出了這樣的事情，學徒期還要延長，看來這三年之內，他的工資待遇也就這樣了。

    這賈家的困難還要持續很久啊！張帆心裏搖頭想著。

    這個家夥就不能老實老實麽！家裏有老娘，有媳婦，還有兒子，怎麽就不能消停消停呢！哎！

    張帆想想這家夥的事情，都替他歎氣！

    沒一會，易忠海帶著賈張氏來到派出所要帶人離開，在接人之前，聚會為的工作人員對兩人還進行了一番思想教育，讓兩人在帶人回去後，還要加強監管和思想教育等等。

    易忠海臊的一張老臉通紅，賈張氏也是抬不起頭來。

    辦好了手續，接走了賈東旭，三個人匆匆的離開了。

    這個事情，他們肯定不會讓秦淮如知道的，要不然，這家裏肯定要鬧起來的。

    雖然說是通知了廠子，通知了家裏，但也就是兩方派人過來就是了，又不是對廠裏和家裏一個一個人通知的。

    至於那個小寡婦，會被拉到城為的集中學習點進行半個月的學習教育。

    一下午的事情，就在處理這個爛事中度過了。

    臨近下班，張帆對著鏡子好好的收拾了一下自己。

    這年頭大家穿的都差不多，張帆就是一身警服。但是他還是拉拉這裏，拉拉那裏的，讓這身衣服看起來更加精神一些。

    一下班，張帆就騎上車向全聚德而去。

    兩人約了下班後就在全聚德門口見麵。

    因為要跟女孩子吃飯，張帆這一路騎車都充滿了力氣，很快就來到了全聚德附近。

    下了自行車，推行了一段，在旁邊的自行車停放處放好車子，交了錢。

    張帆還以為自己來的已經夠早了，準備在門口等婁曉娥的，誰知道，他剛剛走到全聚德門口，就看到婁曉娥已經在了。

    “對不起，婁曉娥同誌，我遲到了！”張帆立刻走上前說道。

    “沒有，沒有，張同誌，是我來早了。”婁曉娥清脆的聲音立刻說著。

    兩人聊了幾句，就向飯店內走去。

    兩人要了一隻鴨子，麵餅和配菜。

    “婁同誌，你今年高中畢業了，是準備繼續讀書還是準備工作啊？”兩人一邊吃飯，一邊聊天，張帆問道。

    “我還想繼續讀書，但是我家裏人想讓我現在就參加工作。我還在猶豫，張同誌，可以給我提提意見麽？”婁曉娥說著。

    “我沒有讀過什麽書，也就認得幾個字，還是在隊伍裏麵學的。但是我覺得讀書好，學習更多的知識，以後也能更好的建設國家。”張帆隻能繼續裝作文盲一樣的說著，還充滿了對學習知識的向往。也算是個老演員了，忽悠一下婁曉娥還是足夠的。

    “嗯，我也覺得現在還年輕，應該多讀書，多學習文化知識。”婁曉娥仿佛找到了知音一樣，繼續說著自己的理想。

    在張帆的有意引導之下，婁曉娥說了很多她的想法，她的理想是學習文學，將來能成為一名記者或者編輯，用自己的筆來記錄新國家的事情。

    張帆自然是鼓勵加讚揚啊。

    一頓飯吃了很長時間，周圍的桌子都換了幾次人了，但是兩人還像有聊不完的話題一樣。

    “哎呀，這麽晚了。我要回家了，回去晚了會被家裏人說的。”婁曉娥看了一下手表，才發現已經這麽晚了。

    “那我送你回去吧。這會天黑了，你一個女孩子獨自回去，很不安全。”張帆趕緊請纓。

    婁曉娥想了一下，最後就點點頭。

    但是，婁曉娥沒有坐張帆的車子，而是兩人走路回去，還能繼續聊天。簡單的說，就是壓馬路。

    送婁曉娥回家的路很短，走路也就半個多小時的樣子。但是這一路又好像很長，兩人仿佛有著聊不完的話題。

    一路都飛揚著兩人的笑聲。

    “我到家了，感謝張同誌請我吃飯，還送我回來。”婁曉娥說著。

    “榮幸之至，不知道以後還有沒有機會請婁同誌吃飯，聊天。跟你聊天，我感覺我學到了很多東西。”張帆說著。

    婁曉娥聽著張帆的話，自然明白了張帆是什麽意思，臉色一紅，就說道：“那下次我們電話約時間吧。”

    說完，小丫頭就急匆匆的跑了回去。

    看著婁曉娥的背影，張帆心中不舍。時間過的太快了，就吃吃飯聊聊天，就過去了幾個小時。

    直到再也看不到婁曉娥的身影，張帆才悻悻的騎上車，向家裏走去。

    “張所長，怎麽這麽晚才回來，我都準備關門了。”張帆還在想著跟婁曉娥交往的事情，閻埠貴的話把他拉了回來。

    “哦，三大爺，今天有點事，就下班晚了。”張帆隨意的說著，就準備推車回家。

    “張所長，今天賈東旭的事情是真的麽？”閻埠貴靠近張帆，神神秘秘的問道。

    “賈東旭？啥事。”張帆問道。很顯然，下午在所裏發生的事情張帆選擇性的忘記了，他現在腦袋裏麵就隻有婁曉娥。誰去想他賈東旭的事情啊。

    “街道都在傳，賈東旭跟人搞破鞋，被你們派出所抓到了。”閻埠貴疑惑的問道。

    “哦，這個事啊，不是人都放了麽！”張帆才想起來這個事情。

    “那就是真的了。這臭小子，淨幹這些見不得人的事情。”閻埠貴啐罵了一聲。

    “你家裏那幾個也大了，可要好好教育教育，別弄的跟他似的，啥都幹，就是不幹正事。”張帆說道。

    “那是，那是，我家老大在廠子裏幹的不錯，每天累的要死，哪裏還有這個功夫啊。”閻埠貴立刻說道。

    “好好幹，行了，三大爺我也累了，改天在跟您聊，我先回去了。”張帆推上車就向中院走去。（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