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八章 香燭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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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主角李清懿秦增!
    秦增想要殺了郭騫易如反掌,但那麽做毫無意義。水印廣告測試   水印廣告測試
    真正的拔除,是讓郭家自動自發的將郭騫排擠在外,不再將他當成自己人。
    他吩咐屬下“將人帶上來。”
    眾人一齊向門口看去,一個四旬婦人畏畏縮縮的被引到室內。
    她看著屋子裏的眾人,眼睛胡亂掃了一遍,便低下頭去,小心翼翼的跪了下去,窘迫的雙手都不知道往哪裏放。
    陳琰並不知道秦增還有這樣的安排,他問道“下跪何人?”
    那女人一身靛藍短打細布衫,腦後利落的挽著一個圓髻,說話還算順暢“民婦田氏……”
    郭騫雙眼死死盯著田氏,在腦中快速的思索著,可他實在想不起來是否見過這個婦人。
    秦增麵對這平民婦人,語氣反而平靜溫和許多,問道“在場可有你見過的人?”
    田氏小心翼翼的抬起頭在堂上謹慎的看了一圈,才回答道“並無民婦見過的人。”
    郭騫瞬間鬆了一口氣,隨即又狐疑起來。
    秦增在眾人疑惑不解的目光之下,從袖中拿出一幅女子小像展開,問田氏“那麽這位呢?”
    畫像上是一名中年女子,背對著站在一座府邸門前正在微笑,相貌端正,眉眼彎彎看上去十分和善,田氏隻看了一眼便點頭道“民婦見過此人……”
    陳琰也仔細的看了一眼那畫像,隻見她所站的位置正是郭府門前,這種姿態,明顯是要離開某個地方,而畫像留念的。
    秦增開口說道“你家在何處,家中還有何人,何時何地見過此人,你細細道來。”
    室內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田氏身上,令她有些微微緊張,說“民婦早年喪夫,家中還有一子,在東城十香坊經營一家香燭鋪子,那日正好是清明,所以民婦記得很清楚。畫像上的人來過鋪子裏購買香燭……”
    郭騫聽見香燭鋪三個字,麵色瞬間變了。
    隻是屋子裏的人都看著田氏,幾乎沒有人注意到。
    他眼角的餘光瞥著眾人,強自壓抑著自己的神色,不讓麵上的神情泄露心裏的秘密。
    陳琰替秦增開口問“既然是清明,購買香燭的人應該很多才對,卻為何你獨獨對這畫像上的女子記憶如此清晰呢?”
    田氏縮了縮手,道“當時我正和大虎,也就是我的兒子,正在做熬粥用的紅棗泥,這女子麵容和善,心情似乎十分好,說要定製一些香燭,添加調配好的香料進去。因為有這樣需求的人家不少,我也比較有經驗,很快和她談好價錢等事宜。她看到我正在做棗泥,便說,加進一些苦杏仁,可以令其不那麽甜膩,正好她手上提著一些,便主動分了一些給我……所以,我便請她小坐……”
    室內寂靜無聲,所有人都在屏住呼吸聽她說話,見眾人沒有任何表示,她隻好繼續說道“我見她為人和善,覺得投緣,想邀請她常來做客,她卻搖搖頭,說自己馬上要回老家去了。我見她似乎十分期盼,神色間都帶著十二分的神采,心知她是要回去與親人團聚了,所以才這般高興。當下便剪了一段紅繩給她綁了一縷頭發……”
    市井百姓有為出行的人綁發的習俗,意為出行吉利順遂,心中需時時掛念著親人友人,是盼望著再次相見的意思。
    秦增見她說完,這才將手中的畫像展示給眾人看,說道“畫像上的婦人名叫徐芬,在郭府,她叫做芬娘,是郭二少爺的乳母。”
    郭府眾人自然都知道芬娘,因她是奶大二少爺的人,在府中十分有臉麵,前段時間,二少爺給了恩典,封了一筆養老銀子讓她回老家與親人團聚,府裏下人還曾議論過此事,感到十分羨慕。
    秦增麵無表情,卻另郭騫恐懼到極致,“那又如何?不過是去買一些香燭而已,與今日之事又有什麽關係。”
    秦增淡淡道“的確與今日之事無關,卻能夠證明你包藏禍心,暗害你的養母郭二夫人。”
    眾人聽了這話都疑惑不解,唯有郭二夫人後背猛地竄起一股涼意。
    她緩緩轉頭看向郭騫,那種疑惑不解又帶著震驚不敢置信的眼神,讓在場所有人都感覺到了異常。
    郭清問道“怎麽回事?”
    郭騫也急忙辯解道“母親,這都是無稽之談!”
    郭二夫人定定的看了郭騫好一會,才說道“來人,去將我屋裏的香燭取來一些。”
    郭騫伸手拽住郭二夫人的袖子“母親,您難道不相信兒子?”
    郭二夫人緊抿住唇,神情複雜,顯然正天人交戰。
    陳琰說道“府中事物自有分派,香燭這一項,不知府上是什麽人在管?”
    郭家大夫人一直在觀望,作為長嫂,她不好對二房的事指手畫腳,但此時問到她頭上,她便大大方方地說道“府裏的中饋是我與二弟妹分管,香燭這一項,是在我們大房。但我不曾讓任何人去田氏的鋪子裏訂購香燭,更與芬娘私底下沒有任何往來。”
    她與弟妹的關係一直不錯,至少比身為大姑奶奶的郭氏好好得多。
    郭二夫人平日裏也會將自己對郭氏的不滿與大嫂吐露,郭大夫人還常常讓自己的丈夫勸勸弟弟,不要事事都緊著郭氏母女。
    郭崇禮因為暗器的事情出事後,郭二夫人還曾找大夫人哭訴過,一起商量對策。
    陳琰聞言說道“既然如此,香燭一事不該與二房的人扯上關係才對。”
    郭騫不耐道,“芬娘年紀大了,我念她照顧我多年,給了她銀錢讓她回老家頤養天年,那些香燭也許是要帶回老家送人的,而且這是她的私事,即便是我的乳母,我也未必會過問所有的事情。”
    “那麽郭二少爺可否知道,為什麽芬娘舍近求遠,特意去東城購買香燭?而且手上的名貴香料又是從何而來。”
    郭騫並不遲疑,說道“我平日對她不薄,她手裏還是有些銀錢的,既然是要帶回老家送人,自然要做些好東西帶回去,至於為什麽去城東,大概是因為城東定做的價錢便宜些。”
    陳琰聽他這麽說,便看向秦增。
    秦增淡淡瞥了一眼郭騫,“那你可知道她現在人在哪裏?”
    郭騫道“自然早就已經離開了。”
    “她真的是回老家去了?”
    秦增示意陳琰拿起畫像傳給屋內眾人觀看,眾人一一看過,到了崔淳這裏,他雙手捏著這一張薄薄的紙,眼睛瞪的溜圓,呆住了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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