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六章 疑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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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嫁權宦李清懿秦增!
    秦增抱著李清懿從窗子翻到外麵,落在二樓翹起的飛簷上,再一個起落,就躍到了隔壁商鋪的屋頂上,長澤和長闌一左一右帶著菘藍,緊隨其後。水印廣告測試   水印廣告測試
    李清懿正想問秦增接下來該怎麽辦,秦增已經從袖中拿出一隻黑色的短哨吹了起來。
    奇異的音節從哨子中傳出,李清懿站得高,立即看見四麵八方的街道都有東廠的人趕來!
    興許是因為東廠威名赫赫,百姓對他們的敬畏更勝大火,一時間竟沒那麽混亂了,下意識的聽從東廠的吩咐,從街道各處四下疏散。
    高台上的大理寺少卿崔淳顯然也是頭一次遇到這種事,麵色發白,腦子發懵,見東廠有人來救場,長長的鬆了一口氣,腦袋保住了!
    他一指刑架上的穆盈,“先把她收監!”
    癱在那裏的穆盈微微抬頭,緊接著嘴唇一動,一口毒血噴出,就歪脖子不動了。
    崔淳大驚,連忙過去,細看之下臉色變得極為難看!
    這根本不是穆盈!
    她是什麽時候被掉包了?
    正在恍神,秦增飛身到了崔淳跟前,懷裏還抱著李清懿。
    李清懿有點窘迫,“大,大人,先放我下來。”
    秦增皺眉,“你腳上的傷還沒好,這裏人多,容易衝撞。”
    方才大理寺的眾人也被困在人潮中,幸好周圍還有不少衙役,大家相互拉扯攙扶,勉強還能立住腳跟。
    眼下秩序逐漸恢複,眾人也都跟著疏導百姓去了,這會兒隻有崔淳和他的隨侍在這裏。
    但李清懿的臉依舊紅的滴血,不敢抬頭去看崔淳,隻硬著頭皮打招呼道“見過崔大人。”
    崔淳哪敢探究秦增的事情,不過這二位一副打情罵俏的樣子是什麽意思!
    秦大人,您可是宦官那!
    難不成李少師的侄女剛在京城打響了第一美人的名頭,也要栽在您老人家身上了?
    “額嗬嗬……李大姑娘有禮了。”
    秦增才不管他怎麽想,說道“這個穆盈是假的?”
    崔淳苦著一張臉,道“下官明明親眼盯著穆盈上的囚車,不知什麽時候換了人了!”
    秦增道“崔大人不必苦惱,正好借這個機會肅清大理寺。”
    囚犯能在崔淳的眼皮子地下換人,大理寺內部必定有內賊!
    崔淳一怔,緊接著躬身肅然道“是。”
    秦增轉頭看了一眼周圍,吩咐長澤,“去把李大姑娘的馬車牽過來,再找幾個得力的送她回去,算了,你親自跟著。”
    “是,大人。”
    一旁的崔淳見他一連串的吩咐,有些納罕。
    看來這位秦大人跟李大姑娘的交情的確不一般。
    不過崔淳並沒有往其他的地方想,畢竟秦增從來也沒有什麽亂七八糟的癖好,他隻是覺得宣德侯府當真是要複起了!
    皇上對李家二老爺十分看重,又有秦增護著。
    “大人,那我先回去了。”李清懿還惦記這方才燕悅樓起火的事,不過這事兒不急,過後她在問秦增也是一樣。
    秦增的聲音沒什麽起伏,淡淡“嗯”了聲,卻親自將李清懿送上了馬車坐好。
    “去吧。”
    李清懿微微點頭,先回了魏府。
    魏府鶴延堂。
    魏世遷因為阿苑的事,被兄長魏世成禁足,整天無所事事,呆在府裏都快長毛了,今日終於耐不住,想過來找老娘說說情,解了他的禁足。
    “母親,兒子都這麽大的人了,總關在府裏也不是這麽個事兒。”
    魏老夫人不知道是不是年歲大了,這幾日總有點精神不濟,白天吃不香,晚上睡不好,眼下青黑一片,神情懨懨的,不耐煩道“你一個閑人,出府能有什麽事,除了花錢就是惹禍,就在家老老實實呆夠了兩個月再說!”
    “母親……”魏世遷苦著一張臉,“那事兒是個意外,是南寧侯府不靠譜,連累了兒子!您要怪,就怪大哥給二哥找了這麽個親家!”
    提到南寧侯府,魏老夫人的臉色也不好看,“先前你二嫂進門的時候,林家在京中還算有點臉麵。誰想十幾年過去,竟敗落到這種地步。”
    說到林氏,魏老夫人的麵色更加陰沉,目光掃著眼前的茶盞,幽幽說道“聽說林家大房那個嗣子書讀的不錯,隻是林家想指望一個黃口小兒翻身,還不知要等多少年,也不知道等不等的起。”
    魏世遷不知道老娘說的是林家等不等得起,還是他們魏家等不等得起,不過他根本不關心這個。
    “母親,您最近臉色這麽差,口味也不好,馬上就要進九月了,兒子出府給您尋些肥美的蟹子!”
    魏老夫人跟這個兒子話不投機半句多,瞪他“那東西寒涼,我這麽大歲數的人了,又能吃幾口蟹子。”
    “哪怕您就吃一口,就半口,兒子也高興!也是兒子的孝心!”
    魏世遷從小就不著調,魏老夫人卻最疼愛這個小兒子,大概就是因為這個,才把他給養歪了,她歎了一聲,“罷了,你去吧。記住莫要惹事,再惹出什麽幺蛾子,別說兩個月,一年也別出門了!”
    “是是,母親盡管放心,兒子哪就是那麽愛惹事的人呢!”
    魏世遷到了允準,頓時樂得屁顛屁顛,風風火火離開了鶴延堂。
    魏老夫人無奈道“這個老三,真讓人不省心!”
    鄭媽媽笑道“三老爺是個有福的。”
    “哼,他就是個甩手掌櫃,萬事不操心的性子,要不然,當初我也不能把老二的親事,生生掰到他頭上!”
    鄭媽媽臉色微變,看了看外麵,說道“老夫人,這話可不好再提,萬一讓人聽了去,又一知半解的,怕鬧了誤會。”
    門外,濃芍正要進來回話,聽了這幾句腳步一怯,小臉發白。
    三夫人,原本是要與二老爺結親?
    這話,萬萬不該讓她聽到。
    屋裏,魏老夫人撐著身子做起來,一臉疲憊吃力,“說的是,我老糊塗了。也不知是怎麽了,請了郎中過來看,都說要調養,難不成這身子還能一下子垮下去,一點預兆也沒有?”
    “怎麽會垮呢?幾位老爺都是極孝順的,有什麽好東西,都想著給老夫人,您一向身子骨硬朗,哪裏就會垮下去了!”
    濃芍在忐忑的在外麵站了好一會才進來回話,“老夫人。”
    鄭媽媽問“讓你請大夫,怎麽去了這麽久。”
    濃芍小心回道“慣常給老夫人診脈的呂大夫出診去了,說是要晚點才能過來。”
    鄭媽媽聞言皺眉,看著魏老夫人,“要不然,讓大老爺請位禦醫來給您看看吧。”
    魏老夫人擺擺手“先吃幾副藥看看。”
    濃芍欲言又止,還是鄭媽媽看出她的不對,問“有什麽話吞吞吐吐的?”
    濃芍本不想說,但鄭媽媽問了,她便開了口,“老夫人,方才有位師太路過咱們府上,說咱們宅子西邊有不幹淨的東西,於主不利,您看,是不是把人叫來問問。”
    鄭媽媽一愣。
    魏老夫人眉頭皺起,說道“胡說八道!府上怎麽會有什麽不幹淨的東西?不過是騙人錢財的,攆走就是!”
    濃芍欲言又止,鄭媽媽知道她這般是為了什麽,便說“老夫人,不瞞您說,府上的下人們近日都說聽見……聽見穗兒那丫頭總在窗根地下嘀嘀咕咕的……那些小丫頭們不經事,嚇得睡不好覺,奴婢想著,老夫人這幾日身上不舒坦,會不會是真有什麽邪祟……”
    魏老夫人疑惑“穗兒是誰?”
    “就是之前溫姨娘身邊那個懷了身孕,被二夫人打死的丫頭……”
    魏老夫人麵色不虞,“一個丫頭罷了,活著都沒什麽大本事,死了還能作妖?怎麽你也信這話?”
    鄭媽媽說道“奴婢原本也不信,可前兒晚上起夜,奴婢也……也聽見點動靜。”
    魏老夫人說了一會話,額頭就見了虛汗。濃芍用帕子沾了溫水給她擦汗,說道“那個叫穗兒的丫頭,死不瞑目,會不會是她陰魂不散,纏上了您……”
    魏老夫人微微睜開眼睛看著她,目露不悅。
    鄭媽媽方才聽濃芍說道妙慧師太的話,早就有幾分信了,也跟著勸道“老夫人,濃芍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雖說冤有頭債有主,但老太太您畢竟年歲大了,容易被那些邪祟趁虛而入……”
    魏老夫人卻還是不信,擺手道“莫要胡言亂語說這些有的沒的,叫人心中恐慌,晚上若有什麽動靜,盡管大張旗鼓的找,我就不信真有什麽鬼魂!”
    鄭媽媽和濃芍對視一眼,都歎了口氣。
    到了晚上,府裏各處陸續安置。
    鄭媽媽和濃芍親自帶了一些人在後院巡視了幾遍,都沒在發現什麽異常。
    鄭媽媽道“看來真是咱們疑心生暗鬼。”
    濃芍點頭“咱們加緊人手去找,動靜就沒了,可見真是有人裝神弄鬼,老夫人到底是老夫人,比咱們都鎮定多了。”
    鄭媽媽笑道“即是如此,咱們都各自散了,明日再給老夫人回話。”
    濃芍剛要點頭,一個小丫頭急惶惶的跑過來,“鄭媽媽!濃芍姐姐,池塘那邊有……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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