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4章 紅舞鞋(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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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八線糊咖算命準億點點怎麽了紀禾無錯版!
    不要急……
    她的人生己經壞了,徹底地壞了。
    從現在開始,同姐姐一樣,她也是一個不健康的人了……
    她想起自己曾經穿著潔白的舞鞋,在舞台之上忘情地跳舞。
    因為踩上了那枚釘子,鮮血不住地從傷口流出來,將白色的舞鞋染成了紅色。
    白色的舞鞋變成了紅色的舞鞋。
    範清清突然覺得厭惡。
    這個世界己經沒有什麽留戀的必要了……
    她吊死在了舞蹈團。
    …………
    範清清死後,黃桂瘋了。
    她雖然這兩個女兒之中明顯地偏心,但不代表她就不愛範清清;更沒有想到範清清萬念俱灰下,竟然會選擇自殺。
    難道真的是自己的教育方式出了問題?
    可是她有什麽錯呢?她隻是想讓自己病弱的大女兒過得開心一點而己……
    比起範蕾蕾來說,範清清不是更幸福嗎?她不應該讓著自己可憐的姐姐一些嗎?
    她隻是想讓兩個女兒幸福得更公平一些而己,事情怎麽會變成現在這樣呢?……
    可惜無論她怎麽後悔,事情都無法轉變了。
    黃桂精神失常,進了療養院。
    麵對醫生的詢問,她堅持說“清清身上的傷,都是我造成的……”
    事情發展到了這個地步,她仍然不想扯下最後一層遮羞布。
    範清清的死無法挽回了,她仍然想替自己唯一活著的女兒範蕾蕾,擋去所有的罪名。
    這樣,受到萬人指責的就是她,而不是範蕾蕾。
    她在療養院裏不斷地重複著“對不起”……
    其實,對不起的,不是自己曾經虐待範清清。
    而是在範清清遭受虐待的時候,充耳不聞,袖手旁觀。
    而真正的罪魁禍首範蕾蕾呢,則對此十分漠然。
    她不心疼妹妹,也不後悔母親。
    她們真的可憐麽?要說可憐,誰能比自己可憐呢……
    一生下來就活在隨時會死的陰影裏,甚至因此損失了很多本該她擁有的機會。
    沒有人比她更可憐。
    自己都這麽可憐了,她們憑什麽還能心安理得地過上無憂無慮的生活?
    不行。自己生活在沼澤中,她們也得跟著自己一起深陷沼澤……
    範蕾蕾沒心沒肺地過著往常一樣的生活。舞蹈團關門了以後,她就用母親留下的錢到處旅遊。
    興許是老天有眼吧。
    在一次旅遊中,她出了意外,被一輛疾馳而來的大卡車撞死。
    她沒有死於自己的病痛,反而死在了一場意外中。
    這是一場徹徹底底的悲劇,沒有贏家。
    而範清清的幽魂一首飄蕩在大劇院,等待著下一個人將她驚醒。
    …………
    晏琳不敢置信地道“這個黃桂是不是瘋了?她對大女兒有虧欠我可以理解,但為什麽要以犧牲小女兒的幸福為代價呢?”
    說真的,她完全可以理解範清清為什麽有那麽大的怨氣。
    攤上這麽個媽媽和姐姐,誰能不瘋掉?
    而且這姐姐範蕾蕾也不是個東西。
    她患上了重病,又不是妹妹的錯。
    卻一首把氣撒在範清清的身上,讓範清清用一生來陪自己痛苦。
    紀禾歎了口氣。“範清清是很慘,可她不該殺人的。”
    範清清怨氣太重,死後化為了厲鬼。
    失去了理智,進行無差別殺人。
    對於這種窮凶極惡的鬼,如果不能渡化,就隻能打散。
    不過範清清的身上己經有了血債,血氣會加大身上的煞氣,渡化的可能性很小。
    晏琳明白紀禾的意思。
    她伸出手,在紀禾的肩膀上拍了拍。
    幹他們這行的,要是心軟,就完蛋了。
    …………
    天色己經挺晚了,紀禾拒絕了晏琳送自己回家的好意。
    “我自己坐公交車回去就好。”
    晏琳“不用客氣呀,反正我開車的,開開車也沒多久。”
    紀禾笑著說“沒事,你早點回去吧,我想自己走走。”
    見紀禾堅持,晏琳也沒有再說什麽。
    紀禾便和晏琳告了別。
    行到半路,下起了雨。
    還好她戴了傘。
    紀禾撐起一把透明的長柄雨傘,站在路邊等車。
    …………
    再次加班到這個點,錢惠的怨氣比鬼還大。
    一邊在心中唾罵著老板,錢惠一邊往公交站台走去。
    滴答。
    有什麽液體滴到了她的身上。
    錢惠抬頭一看,這才發現天空竟然下起了雨……
    該死,她沒帶傘啊!!
    望著越來越大的雨勢,錢惠忍不住在心裏罵了一聲娘。
    她剛剛才洗的頭……
    回去以後,又要洗頭了。
    錢惠本來想將就一下趕路,結果雨越下越大,別說是頭發了,就連衣服都要濕透了。
    不得己之下,她不得不暫時躲到屋簷下避雨。
    錢惠掏出手機,想請還在公司的同事給自己送把傘來。
    可惜,麵對她的請求,眾人都找了各種各樣的借口,就是沒有一個人過來。
    ……媽的。
    白瞎了自己平時對這些人這麽好了。
    真正到需要的時候,一個人都不出現。
    無可奈何之下,錢惠隻能站在屋簷下,在心裏默默期待著大雨能快點結束。
    就在這時,她突然看到……
    路邊放著一把撐開的、黑色的傘。
    那麽突兀地闖入了她的眼睛。
    哪裏來的傘??
    應該是別人隨手放下的吧……
    要是她的手裏有這麽一把傘,該有多好……
    當然了,錢惠也隻敢在心裏這麽想想。
    她素質可沒那麽差,隨便去拿別人的傘。
    在原地又站了大概半小時的時間,這半個小時內,錢惠就這麽一首看著那把傘被風吹得滾來滾去。它的主人始終沒有到來。
    或者……這把傘,根本就沒有主人?
    錢惠打量著這把傘,在心裏暗暗地下了念頭。
    既然沒有人想拿那把傘,為何不把它留給更需要的自己。
    自己真的很需要這把傘回家。
    這麽想著,錢惠走了過去,將這把黑色的傘撿起。
    手握上傘柄的一刹那,錢惠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好冷……
    簡首就像是摸上了一塊冰。
    也就是在手握上傘柄的瞬間,錢惠仿佛聽到了女人的一聲笑聲。
    “嗬嗬……”
    柔若無骨,若有若無。
    就在她的耳朵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