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欺人太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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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塵下定決心。
這一刻為了所有,卻心中空明,仿佛也不為所有,隻遵從自己的內心。
逾輝劍在前,精光一片,寒冽淒徹。
“嗷嗚!”睛龍豹在前,感受到吳塵揮劍決一死戰的決心,呼嘯以應。
吳塵雙眼圓睜,怒目相視,毫不畏懼。
我準備好了,來吧!
你們這群趨炎附勢的小人!
“綠眼?綠眼?”吳塵靜等片刻,卻不見綠眼龍珠響應,它也休息了片刻,應該有一戰之力,吳塵在心中喚它。
“哎呀,我不行了,不行了,讓我睡會。”綠眼龍珠搖搖身子說道。
“你……”一切陣勢十足,忽聞綠眼龍珠這不合時宜的回應,吳塵恍然懷疑,方才自己難道下了個假決心?
龍族神獸間心意互通,“禿嚕嚕”,睛龍豹連連搖頭,連它也不屑於綠眼龍珠貪生怕死不合時宜的行為,吐了聲鼻息。
吳塵伸手拂了拂睛龍豹光澤的皮毛,“不管它,我們衝!”
吳塵高聲一喝,睛龍豹已然奮力衝起。
“嗷嗚!”
衝殺呼嘯聲不斷,吳塵手中逾輝劍揮出日月之輪,與衝殺上來的高手們撕纏,奮力想撕出一道口子方可衝出去。
然而決心易下,現實卻無比殘酷。
即便睛龍豹刀槍不入衝殺敏捷,然而其他修真高手不傻,他們一齊攻來的方向並非難對付的睛龍豹,而是容易對付的吳塵。
短暫抵禦後吳塵便陷入困局。
他的眼前有數不清的法器霍然之光,還有各成脈路的高手體內真氣運轉之道,他能看到,他想提前防禦,奈何進攻之人太多,各行奇招,路數不盡相同。
眾人的真氣運轉於他眼前,顯得紛亂,他雙拳難敵四手,很快力不從心。
“唰!”
一道劍光閃過,劈中吳塵左肩。
“嘩!”
一襲掌風攻來,直推得吳塵五髒六腑躥跳不已,難掩劇痛。
睛龍豹憤然,它已然載著吳塵在高手決殺中躲閃,無奈圍攻高手太多,背上之人漸漸喪失氣力,它能感受到吳塵流逝的真氣和生命。
如果這人死了,它如何完成它的承諾?
“嗷嗚!”
睛龍豹憤怒一吼,卻四處闖過突圍不得。
人類狡猾,兩個玄鑒境高手和其他修士聯合分工,玄鑒境的高手聯合其他幾個營魄上境高手,處處抑製睛龍豹想突破圍攻的念頭,睛龍豹一時周旋不得,而其他修士則一並針對吳塵。
睛龍豹雖強,卻不是兩個玄鑒境及幾位營魄上境全力以赴的對手,它隻能盡全力躲避最致命的招式,卻躲不過所有。
“唰!”
再次,一道掌風猝然向吳塵高衝而來。
睛龍豹瞬時反應,疾速一躍衝出數丈遠,而身後的修真高手亦隨之飛掠,將包圍圈再度瞬間收緊。
吳塵倉皇閃躲之際,再聞“唰!”一聲爆響,那方才攻出一掌的修士身影一閃,身後掩藏的另一長老便緊接著攻來第二掌。
……!
這第二個長老藏在上個長老身後,方才吳塵不能看到他體內真氣的運行,睛龍豹也來不及轉向,這一掌隻能硬生接過。
“噗!”吳塵胸腹再受一掌,體內真氣激蕩噴湧,嘴角血流如汩。
然而這還不是結束。
在第二個長老飛身攻來一掌後,他疾疾掠去偏向,閃身而過時,吳塵看到他身後另一長老飛身而來的衣袂飄飄。
不好!
吳塵心下痛徹。
睛龍豹感覺到吳塵的心思,雙眼綻血,“嗷嗚”一聲嘶嚎,吼聲還沒完全落下,掩藏在後的第三個高手再來,速度更超前方一二,他手中冷光大作,層層映作冰輪之勢。
旋轉中,遠方山巒的沙石,峽穀深淵的霧氣,蜿蜒匯聚的河水,都在他的掌風輪轉中糅雜。
吳塵看到了這一掌的狠厲和決殺,也感受到他生命的最後流逝。
他想撐起逾輝劍去抵,他看清了這即將攻來之人的真氣運行,想躲閃最致命的方位,卻發現自身已然僵直。
他實在受傷太重,太多,渾身真氣不斷外泄,猶如一隻任人宰割的羔羊。
“欺人太甚!”
這時,吳塵聽到一個清厲之聲,驕縱中帶著英氣。
嗖一道綠光衝出,吳塵從未見過綠眼龍珠旋轉得如此疾速,它幾乎以疾速旋轉掩飾住了它的真身,放眼看去,前方皆是綠色龍珠之影,卻分不清哪個是真的綠眼。
“啪!”
綠眼龍珠攻向那手中旋轉法力冰輪之人。
“哢!”
再綻奇響,眾人耳膜都在震顫。
猝不及防間看向那龍珠,那冰輪。
綠眼龍珠不是那法力冰輪的對手,它身體在攻入冰輪第一秒便心知不敵,然而綠眼沒有及時回撤,它死死卡在冰輪中央,拚盡全力,因為綠眼龍珠知道,一旦它撤退,這冰輪攻向的必是吳塵心腹。
那樣的話,這個呆子就必死無疑了。
但是綠眼拚死抵殺的願望還是沒能實現,那被抑製冰輪的長老身後,突然衝來兩位長老,兩人蓄滿法力轟然推出掌風,為前方長老助勢。
前方塑成法力冰輪的長老眼光一定,雙掌疾速旋轉,嘩嘩嘩!風聲在他的掌間響作流水飛瀑。
“殺!”前方長老嗡然一聲,雙掌間的冰輪瞬即攻出。
“啊!啊!”
綠眼龍珠難抵痛擊,像隕落的流星一般喪失所有能量猝然跌落,被睛龍豹眼疾嘴快叼在嘴中。
下一秒睛龍豹衝向遠方,卻被幾個高手修士齊齊抑製,竟隻跳出了丈餘,這對敏健的它簡直是奇恥大辱。
可睛龍豹來不及體悟恥辱,因為它已感到它背上的吳塵生命的猝然輒止。
那冰輪匯集三位高手之力,瞬即將綠眼龍珠攻落,而後冰輪之力轟地一聲,向喪失抵禦能力的吳塵攻來。
吳塵在睛龍豹脊背上,意識已經不夠清醒,也沒有足夠力氣支撐身體,隻隨著睛龍豹的跳躍而四處晃蕩。轟!迷離中他感到那冰輪化作把把冰刀,一刀刀插入他的心髒。
他感到疼,又似乎隻是幻象,意識彌留,生命流逝。
他也毫無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