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漢東政法大學是一本還是二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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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江濤吳宏!
    “哇塞,師兄好厲害,進了研究室,憑你的能力和水平,估計很快就能成為筆杆子!”呂娜一臉崇拜地說。
    大家基本都知道研究室好,離領導近,重要性高,成長得最快。
    其實,前世經曆過宦海沉浮的梁江濤對此更是了解得透徹。
    一般體製外的人往往覺得權力越大的職務越好,坊間還造出了“含權量”這樣的詞匯。
    一般情況下是這樣,發計委(2003年機構改革改為發改委)、財政局、建設局(2008年機構改革改為住建局)這些掌握經濟建設審批大權的單位要比婦聯、殘聯、黨史辦這些清水衙門顯赫很多。
    梁江濤前世親眼見過有人寧願在財政局當科長,也不願意提拔到統計局當副局長。
    因為當科長的時候,很多正局長都得請他吃飯、唱歌,很場麵,而提拔了之後影響力反而直線下降。
    但也有例外,比如研究室這樣的單位。
    各級各單位都有研究室,中央有,地方有,黨委有,政府有,部門裏麵還有,說到底也是清水衙門。
    因為研究室的主要職能是寫稿子,參與宏觀政策的製定,說白了就是參謀助手,手裏沒有審批權,沒法兒給別人辦事。
    但這並不見得是壞事,因為研究室直接為主要領導服務,而且是在做主要領導最看重的工作。
    一個地方,一個單位工作做得再好,如果沒有好的總結,上級領導、上級單位怎麽知道?
    所以,研究室是在幹領導眼皮子底下的活兒。
    至於沒有權力,這也是一體兩麵的事兒,是壞事,同樣也是好事。
    沒有權力,也就沒有負擔,沒有人感激你,也就沒人怨恨你,枯坐幾年,級別上去了,一朝風雲際會,就能鯉魚躍龍門,到主要領導崗位上。
    能當上大領導的,基本上都是兩辦、研究室、組織部出來的,還有團委,都是服務領導的,沒有太多實際的權力,而那些有權有錢的部門,往往出不了大領導。
    “如果能進研究室當然是好事,不過聽說裏麵臥虎藏龍,不容易出頭啊。再一個,就算研究室進人,也不一定是我啊。”張平眼中閃過一絲興奮,隨即平複下來。
    “師兄謙虛了,咱們中除了你,誰還能進研究室?除非程偉的消息不準。”呂娜道。
    “我的消息八九不離十,聽說那人很受部領導的欣賞,怕是以後平步青雲,前途無量,看樣子應該就是張兄了。”
    程偉一個親戚是省委組織部某處室副處長,從那裏探聽到了一些消息,但具體是誰並不清楚,隻知道應該不是自己。
    張平笑著搖搖頭,眼中卻充滿自信。
    這幾位新同事雖然都很優秀,但跟自己相比,明顯還是差了一些。
    當然,還有一個沒自我介紹的,不過看樣子也不過如此,問道“這位同事是哪裏畢業的?”
    梁江濤聞言悠然道“我叫梁江濤,來自漢東政法大學,法學專業,本科。”
    漢東政法大學?
    所有人都呆住了。
    想不到新同事中竟然有漢東政法大學的,還是本科。
    漢東政法大學雖然在省內也算不錯的學校,但跟北大、人大、複旦、武大這些頂級的名校比就什麽都不是了。
    這些人從小就是天之驕子,何曾把漢東政法大學放在眼裏?
    在他們眼中,這都是失敗者上的學校啊,竟然能跟他們進一個單位
    漢東省委組織部已經這麽墮落了嗎?
    還是有什麽特殊的關係?
    但看他的樣子,不像有深厚背景的樣子啊!
    “漢東政法大學?是一本,還是二本?”呂娜問,眼神中充滿了困惑和輕視,一點兒都不帶掩飾的,好像梁江濤跟她做同事,是一件奇恥大辱的事,拉低了她的逼格。
    梁江濤何許人也,不會跟她一般見識,道“一本。”
    呂娜點點頭,不再說話。
    隻有隋千芊熱情地說“我剛才還想,怎麽沒有學法律的同學,這樣一來,幾個主要的學科咱們都有人了,中文、社會學、法學、新聞學、經濟學,咱們這批新同事學科門類很齊全啊。”
    她明顯是在給梁江濤解圍,讓他不至於太尷尬。
    梁江濤心中一清二楚,對她報以微笑。
    人往往是錦上添花,雪中送炭不容易,哪怕是一句話。
    其他幾人雖然沒有呂娜那麽誇張,但多多少少也都有同樣的心思。
    人的本性都是最愛慕強者,輕視弱者。
    隻不過年輕人不懂掩飾,表露得更加明顯。
    尤其這些即將步入社會的大學生,豪情萬丈,更是如此。
    他們這些人在古代算得上是同年了,但和同年互相扶持不同,他們中存在很多直接的競爭,入職相處一段時間後關係將變得十分微妙複雜,再想像現在這樣坐在一起吃飯恐怕不容易了。
    吃完飯,留了聯係方式,就各回各家了。
    隋千芊和程偉有手機,其他人隻有傳呼機。
    尤其隋千芊拿的是三星新出的女士手機,帶液晶屏幕,估計得好幾千快,惹得呂娜很是羨慕。
    “不知道咱們工資多少,得攢多久的錢才買得起。”
    梁江濤回到了宿舍,接下來的政審應該和自己沒關係,按規定本人要回避,估計學校是要來的,居住地那邊也是要去的,不過肯定沒什麽問題。
    他雖算不上根正苗紅,但祖上都是正經的工人農民,這一點還是有自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