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四十八章 功過不相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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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江濤吳宏!
“有些老板注冊的三十六家公司合計有您百分之七十的股份!這些加起來值多少錢?在各地的鐵道工程項目承攬中又獲利了多少?我想就算您說不出精準的數字,但粗略估算一下也是天文數字吧?!”梁江濤的眼中閃過銳利的鋒芒。
“什麽?!”
周翊坤猛然坐了起來,用殺人一般的目光死死盯著梁江濤。
這是他最隱秘的事情,也是他的七寸逆鱗!
上不可告天地,下不可告妻子。
梁江濤怎麽會知道?!
就算通過捕風捉影的渠道,知道一些信息,但不可能把股份說的這麽清楚。
能說出百分之七十,說明他基本全知道了!
現在跟他說,是為了要挾他?!
可他們無冤無仇啊!
在政治上目前也處於相對同一個陣營裏麵。
打死他都想不到梁江濤為什麽會這樣!
“不止如此,您的影視中心養了多少演員?打算做什麽勾當?我也一清二楚!當然這些跟剛才說的那件事相比,根本不值一提!但惡劣程度絲毫不比那百分之七十的股份低!周老哥,你怎麽做了這樣的事?如果被紀委知道,該如何收場?你想過嗎?”
“你現在是鐵道係統的主帥,是國家建設地功臣,誰都不希望你有不測的那一天!”
梁江濤繼續道,語言中透露出急切的感情,釋放出內心深處的善意和提醒。
周翊坤呆了一下,道“梁老弟,話剛才我己經說過了,以我的貢獻,在物質上獲得一些回報是應該的!而且不隻是我這麽幹,現在誰不是這樣?難道你讓我退休之後擠公交車?讓我的兒子孫子以後低聲下氣地去求人?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己經習慣了高位,是沒有辦法再去過普通的生活了!”
周翊坤搖了搖頭,在他的意識裏,還不認為自己的行為有多麽的過分,是多麽嚴重。
他認為是現在的大環境造成的,無傷大雅,法不責眾,甚至說是應該的。
華夏有華夏的情況,不能照搬照抄西方的那些法律製度,那些根本不合理。
西方的政客都是財閥的利益代言人,根本沒什麽本事,拿一份高薪、發表發表演講就可以了,自然要嚴格約束規範自己的行為,不能有一絲一毫逾矩,因為他們不是國家的主人,而是奴仆。
而華夏則不同,像他周翊坤這樣的人,是國家的急先鋒、馬前卒,他和他的家族也自然要分享成果。
如果把國家比作一個大企業,那他就應該是一位重要的股東。
對標的就應該是西方那些大企業大財閥的創始人,所以獲得這一點點回報是應該的,甚至比之應該得要少很多了。
他自問,以他的地位和貢獻,能壓得住這些。
就算上麵知道了,也不過是一個小小的誡勉和處分。
畢竟,鐵道係統需要他,國家建設需要他。
政治最重要的是計算得失,而不是堅守所謂的原則,這個道理到了一定層級都懂!
盡管他對這些觀念根深蒂固,但麵對梁江濤卻不敢掉以輕心。
因為梁江濤太年輕了,還沒有經受過生活的磨礪,而且身份太特殊,背後牽連著林老和梁老,不能等閑視之。
再一個,他既然能把股份說的那麽清楚,顯然是經過了一番深入細致的調查,誰調查的?
紀委?
反對他的那些人?
還是要跟他深談一下,問一問事情的來龍去脈,不要被有心人拿過來做文章,那就不好了,可能會惹得一身腥。
“周部長,大道理我不想講。我隻想說,你做的這些事情,我知道,別人自然也知道,有關部門早晚也會知道!”梁江濤道。
這些都是他讓三叔去調查的,他給三叔指明了線索,很容易就查到了。
目前紀委有沒有掌握他不清楚,但這是遲早的事。
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紙是包不住火的。
這些事隻是周翊坤自己覺得比較隱秘,其實根本就是漏洞百出。
隻要找到他的“白手套”,根本不用上什麽手段,一切都會不攻自破。
按照曆史的發展,如果周翊坤再不及時收斂、收手,不出十年他就會落馬。
不知道高鐵的提前建設會不會加速這一天的到來。
後世周翊坤落馬,很多人還是很唏噓的。
畢竟,他是個有能力的人,這是公認的。
尤其是在高鐵技術引進的過程中,充分發揮能動性,把日本、德國、法國幾個資本主義工業國耍的團團轉,以相對較低的成本引進了成熟的技術,再整合成為國有技術,被稱為“新西大發明”之一。
客觀的說,他是有貢獻的。
但是,黨紀國法俱在,功過不相抵。
你有功,國家也沒有對不起你,給了你高官榮譽。
你貪汙受賄、濫用職權,黨紀國法也饒不了你。
一切都是天理昭彰、法紀公允。
梁江濤不知道他現在來不來及挽救周翊坤,至少,他要盡一盡努力,剩下的,就要看周翊坤的悟性和造化了。
人,得自己成全自個兒。
自絕於人民群眾,人民就會把你唾棄。
不過梁江濤也知道,人在迷途之中,是需要有人提醒的。
可能一次提醒,就可能產生驚醒的效果,從而改變結局。
尤其是像周翊坤這樣大權在握的人,是很難有人提醒他的!
下屬誰敢?
上級和同級誰會知道?
何況,就算聽說了,誰又會冒著得罪他的風險,拿著這些捕風捉影的信息提醒周翊坤呢?
有資格、對情況了解、能從為公角度出發的人,鳳毛麟角。
也就是梁江濤,在機緣巧合下跟周翊坤產生了交集,此刻才會說這些話。
“梁老弟,你告訴我,這些你是怎麽知道的?”周翊坤沉默半晌,開口問。
“周部長,這不重要!您還不明白嗎?事情都是明擺著的,紙是包不住火的!做這些事的時候,您自以為夜深人靜,但實際上如同在黑夜裏點火把,誰又能不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