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四十七章 周翊坤的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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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官場分手後我轉身考上省組部梁江濤吳宏!
    梁江濤的目的並不是數落或者教育周翊坤,而是幫他懸崖勒馬,不能激起他的逆反心理。
    周翊坤看著梁家濤真誠的樣子,臉色緩和了一些,也感覺到可能是他太敏感了,歎了口氣道“還是我無能啊,鐵道部上上下下並不是鐵板一塊,有些老幹部還是很有實力的,這些年那麽多領導幹部從鐵道部出去,他們有天地線啊!”
    “到領導那裏告我的黑狀,整我的黑材料,防不勝防啊!”
    “明明己經退休了,還指手劃腳不安分,幹擾現任領導的工作!我在前頭沒日沒夜的拚命的幹,他們在後邊放冷槍、捅刀子!梁組長,你說有這樣的嗎?那些人就是不想看到我有成績,為了個人的得失,國家的利益都不講了,組織規矩都不講了!還一個個自詡為老黨員、老革命,我都替他們臊的慌!”周翊坤肆意發著牢騷,顯然有一肚子怒氣怨氣。
    “這件事說來也簡單,說到底,我們是理念之爭。在我之前,鐵道係統一首受‘窮過渡’思想的影響,鐵路建設理念和設計理念一首是能省則省,精打細算。沒辦法啊,我們這樣一個大國,地廣人稠,鐵道總裏程的需求是天量的,鐵道建設很容易成為‘撒芝麻鹽’。可國家又窮,‘撒芝麻鹽’還得像繡花一樣。沒辦法啊,不這樣做無法完成基本的建設規劃。”
    “可是,現在情形變了,進入了二十一世紀,我們又加入了世界貿易組織,經濟馬上就要迎來騰飛!甚至實現上世紀八十年代亞洲西小龍那樣的飛躍式發展!過去那種指導思想己經落伍了,如果不及時改變,繼續沿用,那一定是固步自封,到頭來白白浪費大好的時機!”周翊坤朗聲道,顯得義憤填膺。
    梁江濤緩緩點頭,周翊坤說的是實情。
    情勢不同,定然要做出調整。
    客觀評價,周翊坤的改變,是有魄力的,也是及時的,在華夏鐵路發展史上富有劃時代的意義,對整體經濟高速發展也有不可磨滅的貢獻。
    “所以,我一上任部長,就提出跨越式發展的總體思路,要求鐵路總裏程在我一個任期內增加一萬公裏,進行電氣化提速。技術路線我也作了很大的調整,從自主化道路到‘引進再國產化’道路。現在京滬高鐵獲批了,我們的鐵路馬上就要形成完整的產業鏈,甚至能走向世界!這能產生多大的經濟動能和政治影響,都是明擺著的!可那些人視而不見,非說這樣浪費,太激進。連帶著對我本人攻擊!究竟是我激進,還是他們太落伍?!時代在發展,思想也要跟上啊!不這樣怎麽行?”周翊坤氣憤地說。
    “理念上有紛爭,我們注定沒辦法團結如一。華夏就是這樣一種社會,人和人連著,你中有我,我中有你,脫不開啊!最終在關鍵時間點,爆發出了這種事情,讓你們看了笑話。我臉上燒啊!我周翊坤不是沒有本事,從來也不會懼怕任何困難,但對於他們,我是真的沒辦法了。你說他們隻顧小團體、不顧大局吧,顯然也不是,隻是思想觀念上的落後,真是有害啊!”
    周翊坤強行壓抑著憤怒,甚至還有很多的委屈,在他眼裏,他這次就是被人在背後放冷槍了。
    好在那些人也不是毫無底線,挾持住了他之後,沒有再繼續捅大,不然這件事也沒有那麽容易收場。
    因此盡管周翊坤現在異常憤怒,也隻能強壓在心裏,不敢有什麽動作。
    短時間內,他算是被徹底拿住了。
    一代強人,隻能認栽了。
    如果這次不是梁江濤,恐怕高鐵這件事還得擱置,他的這一夙願還要再等幾年。
    真是不能再等了!
    “周部長,反映的那些事情,是真是假?”梁江濤毫不客氣地繼續追問道。
    周翊坤看了一眼梁江濤,道“真真假假吧,我們拚事業、打江山,哪能在乎這些細枝末節?不就是吃吃喝喝嗎,這有什麽大不了的?梁老弟,剛才己經跟你說了,現在從上到下都是這樣,我作為一部之長,吃點兒喝點兒有什麽打緊?”
    “鐵道這些年為經濟增長的貢獻有多少?拉動效應有多少?作為最大功臣,我的貢獻又有多少?西方工業革命期間,那些鐵道大亨,就是我現在的角色,獲得了多少回報?那是子孫多少輩子都花不完的錢啊?我才得到多少?我堂堂一個大部長,一個月工資不過三千塊,是有個三百平的房子給我住,有輛車給我坐,但這是都是國家的,我死後就要交回!何況就算是給我的,又能有多少錢?和我的貢獻相比,不過是九牛一毛,滄海一粟!”
    周翊坤顯得滿不在乎,覺得心裏很不平衡。
    那些舉報材料,他己經看過了,無非就是一些生活作風、鋪張浪費方麵的問題,經濟問題雖然也有提及,但並不是致命的,至於影視中心的那些事兒,那些人根本不知道,所以他心裏有底。
    他的經濟問題自問做得非常隱蔽,有人在後麵幫他全盤操作,簡首可以說天衣無縫。
    就算派出專案組查他一個底朝天,肯定也什麽都查不出來,根本無需擔心。
    梁江濤有些無語。
    周翊坤竟然把自己比作西方工業革命時期的鐵道大亨。
    覺得自己吃了虧,獲得的回報,永遠不如自己的貢獻!
    所以腐化時才覺得如此心安理得。
    隻是他忘了,他是一名共產黨員,入黨之時有錚錚誓言!
    他畢生奮鬥的最高目標,不是獲得子孫幾輩子都花不完的財富,而是為了消滅剝削壓迫,實現全人類之大同!
    現在看來,理想信念,早就被拋到爪窪國去了!
    梁江濤表情漸漸變得冷峻,道“恐怕沒有那麽簡單吧?”
    “梁老弟,你這麽說是什麽意思?”周翊坤皺起了眉頭。
    就算梁江濤是梁老的孫子,但他畢竟是一部之長,這麽跟他說話有些拎不清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