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0章 好溫柔,好溫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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孕吐後厲總突然黏她上癮秦妍厲寒琛!
楚黛實實在在被沈律言眼睛裏的冷意嚇住。
她的確不敢招惹沈律言,從小她就被父母教育過哪些人是他們家得罪不起的。
她心不甘情不願收回了手,江稚似乎也發泄夠了情緒,在她疼得掉眼淚之前鬆開了手指。
楚黛在心裏默默地罵江稚是個潑婦,並且江稚剛才說的話也讓她很不舒服,什麽叫她是江歲寧的狗?她和江歲寧是很多年的好朋友,為好朋友打抱不平難道不是應該的嗎?
一看江稚就沒有過朋友。
江稚把助聽器放回了口袋裏,她現在一點兒都不在乎被人罵殘疾人,不會再覺得自卑,不會怕被瞧不起。
她轉身要回酒店,沈律言握住了她的手腕,盯著她白皙的側臉,男人張了張嘴“你去一樓的休息廳等我會兒。”
江稚的手摸起來很涼,幾乎感受不到什麽溫度,他下意識皺起眉頭“手怎麽這麽冷?”
沈律言把自己的外套脫了下來,搭在她肩上,“進去吧。”
江稚疲倦的連和他說話的力氣都沒有,她沒再管身後的人,進了酒店大堂。
冰天雪地裏,簌簌的冷風吹得人渾身冰冷。
楚黛有點怕沈律言,哪怕他眼睛裏帶著笑,依然很怕他。
她也不是沒有在父母麵前聽說過他的為人處世,城府深,手腕狠,不是什麽好招惹的角色。
江歲寧看了看楚黛,“黛黛,你先進去等我,我和沈律言有話要單獨說。”
楚黛剛才被沈律言冷冷的警告了兩句,這會兒巴不得離他遠點,她揉了揉還發疼的腦袋“那我先進去了。”
她還在想,沈律言對歲寧應該餘情未了吧?
當初感情那麽深,在最愛的時候分開,更應該念念不忘才對。
等人離開,沈律言眼神淡漠看著江歲寧。
女人不躲不避,她先開口解釋“我也不知道楚黛會為難她。”
沈律言忽然間笑了,他看著她的目光裏或多或少帶了點失望,他喜歡過她,當然了解她。
男人反問“你真不知道嗎?”
他的唇角掛著似笑非笑的弧度,黑眸深深,像是能看穿她的心。
江歲寧捏緊了手,有些頂不住他冷漠的目光,“我不知道。”
沈律言沉默了很久“歲寧,你這麽聰明,你會看不出楚黛對她的敵意嗎?就一點想不到楚黛會為難她嗎?”
江歲寧也沉默了許久,沈律言和以前比起來還是沒什麽變化,依然有雙能洞察人心的雙眸。
她到現在才明白,以前她那些小動作,沈律言大概也是看在眼裏的,隻不過他懶得拆穿,不願意去計較。
現在,他變得不願意視若無睹了。
江歲寧的眼睛漸漸紅了,她隻是為了失去一段曾經刻骨銘心的愛而覺得難過,“那你要我怎麽樣?在楚黛麵前說她的好話?你已經認定了我煽風點火,讓楚黛給我出氣,我怎麽解釋都沒用。”
沈律言站在風雪裏,柔軟的發絲落滿了霜雪,他的臉比這雪色還要白皙,他的眉眼真的是江歲寧見過最好看的眉眼。
這個人,願意溫柔起來,是沒有人能抵抗的。
“我去和她道歉。”
“不用了。”
江歲寧驟然鬆了口氣,她覺得沈律言現在還是偏心她的,可接下來的一句話卻打破了她的僥幸“她看見你不會開心的。”
江歲寧握緊拳頭,渾身發顫,她咬著牙,聲音聽得出也在抖,她問“你已經這麽愛她了嗎?”
沈律言的眼神落在她的臉龐,靜默許久,他說“歲寧。”
他還是像以前那樣叫她。
卻沒有了溫柔的繾綣。
沈律言就是這樣的人,斷的時候斷的幹淨利落,哪怕知道會把人的心戳得鮮血淋漓也不會遲疑半分,他說“我現在還不能確定對她是不是愛。”
停頓兩秒,他語氣平淡地告訴她“但是我是真的不愛你了。”
江歲寧覺得自己離窒息可能也隻有一步之遙,她眼前黑了黑,接著又聽見他說“可我還是希望你能找到自己的幸福,希望你未來能過得好。”
年少的那段情誼,沈律言不會忘。
那段互相救贖,相依為命的短暫時光,都記在他心裏。
隻不過有些感情回不去就是真的回不去了。
“你給楚黛提個醒,江稚是我的妻子,和她過不去就是和我過不去,我不是心慈手軟的好人,我也不會像江稚那樣隻是以牙還牙,我這個人向來是十倍百倍的報複回去的。”
江歲寧抱緊了自己,低著頭輕聲地說“我會轉告。”
沈律言說完該說的話,一點留戀都沒有轉身離開。
江稚坐在大廳的休息椅裏,她心不在焉,手裏捧著杯暖茶。
沈律言什麽時候出現在她身邊,她都沒發現。
他的氣息席卷而來,他貼著她的耳朵“走,我帶你去看煙花。”
江稚有點沒聽清,她茫茫然看向了他,然後就被他握緊了手,帶著去了頂樓的天台。
這裏是酒店不對外開放的區域。
她裹著沈律言的外套,好像從裏到外都被他的氣息沾滿了。
沈律言摟著她的肩膀,外麵下著雪,兩人的頭發上都染了些許白茫茫的雪絨花。
她偏過頭,望著近在遲尺的這張臉。
唇瓣不小心蹭過他的下巴,冰冰涼涼的。
他真好看啊。
站在風雪裏,清高孤傲。
煙花在空中作響的聲音,驚動了她。
她卻還有些怔怔地望著他的側臉,她忽然想起一句話,年少時不能遇見太驚豔的人。
這個雪夜,他好像還是那個從來沒變過的少年。
江稚的耳邊撩過溫軟的呼吸,男人清冷的嗓音落在她沒有受過傷的耳邊,“別看我,看煙花。”
江稚轉過頭,仰起小臉,看著綻放在她麵前的絢爛煙花。
也不知是在說煙花,還是在說人。
“好看。”
煙花盛放,像是一場盛大的告白。
快到了末尾,沈律言忽的撈過她的腰肢,兩人的身體緊緊貼在一起,他低頭看著她,她臉上是被月色映出的溫柔,鼻尖紅紅的,嘴巴也紅紅的。
沈律言抬手溫柔將她頰邊的碎發順至耳後,“江稚。”
他好溫柔,好溫柔,“能親我一下嗎?”
江稚心尖驀地刺痛了下,她的眼眶忽然發酸,為這點忽如其來的溫柔。
她裝作沒有聽見,純淨的黑眸望著他的臉,唇瓣微微動了動,她輕聲問“你說什麽?”
她垂下眼“我有點聽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