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0章 已經很有道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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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風不渡江稚沈律言!
    江稚睡得很熟,迷迷糊糊覺得自己被人抱起來的時候還以為在做夢,她這些天作息很規律,每天早早就睡了。
    困頓起來幾乎睜不開眼。
    可能是潛意識裏沒有察覺到危險,她便接著睡了過去。
    沈律言的手臂穿過她的腿彎,把人牢牢抱在懷裏,怕她滑落下去,又騰出手來將她的胳膊搭在自己的脖子上。
    她似乎做了夢,呢喃了兩聲。
    沈律言沒能聽清她說了什麽,低頭側耳,迷迷糊糊的聲音就又停了下來。
    司機盡職盡責的門外等著。
    遠遠看見先生,畢恭畢敬拉開了車門。
    沈律言把人抱進車裏,關好車門後,司機忍不住透過後視鏡多看了兩眼先生懷裏的人。
    他自然是眼熟的,卻也什麽都不敢猜測。
    “先生,現在是去?”
    司機不知道這位心裏在想什麽,不敢自作主張。
    沈律言看了眼時間,默了片刻,他說“回老宅吧。”
    “好的,先生。”
    車窗外是皎潔明亮的月色,月光映在女人清透的臉頰,她閉著眼的時候,像是卸掉了身上所有豎起來的尖銳,露出原本就柔軟的一麵。
    車裏的空調開的有點低,他抓著她的手,她的手指頭摸起來很軟,但是溫度很低。
    男人皺了下眉,吩咐道“把冷空調關了。”
    從市中心到沈家的老宅距離不算遠,深夜路上的車也不多,二十多分鍾後,車子開進沈家的院門。
    她還在睡,可能是真的累了。
    不然也不至於睡得這麽熟。
    沈律言把人抱回來的時候,他的母親還在客廳裏,白天喝了兩杯茶,晚上就有點失眠,索性就多看了會兒電視新聞。
    沈夫人看清他懷中的人,怔了一下,“你抱著誰?”
    似乎是不敢確定,沈夫人忍不住又問了一遍。
    和母親的詫異相比,沈律言淡定的不能更淡定,他抿了下薄唇,“您小點聲。”
    沈夫人“……”
    現在是小點聲的問題嗎?!
    他怎麽把阿稚給抱回家了?!
    他到底知不知道阿稚現在已經是有家室的人呢?
    沈夫人站起來,看著兒子波瀾不驚的麵色,她覺得他不僅知道,應當還清楚的和明鏡似的!
    從小她這個兒子的主意就大。
    沒他不敢做的事情。
    沈夫人都忍不住懷疑他今晚是不是給阿稚下藥了?仔細想想,就越發覺得這個可能是真的,他不是做不出這種混賬事。
    “你對阿稚做什麽了?你什麽時候變得這麽卑鄙無恥了?”沈夫人壓低了聲音,質問他。
    他以前就是有點冷血,說太壞也不算。
    再者就是手腕狠了些,從來不用這麽下作的手段。
    沈律言扯了下唇角,“我能對她做什麽?”
    他的語氣很從容,“我先帶她上樓休息了。”
    沈夫人感覺自己需要氧氣機,“去哪兒休息?樓上你的房間?”
    她的臉色變得很凝重,已經很多年沒有用這樣的口吻教育自己的兒子“她已經結婚了,你這樣算什麽?破壞別人的婚姻,連基本的道德底線都沒有。”
    沈律言麵無表情,也看不出來在想什麽,沉默了許久,隨後用不鹹不淡的語氣回道“嗯,我沒道德。”
    坦誠的不知道讓人怎麽罵他才好。
    沈律言嘴上說著很唾棄自己的話“我沒底線,我不是人。”
    沈夫人“……”
    沈律言接著問“您還想聽什麽?”
    沈夫人被氣得都不想開口了。
    沈律言似乎覺得可能還不夠,語氣平靜的吐字“我是個畜生。”
    說完他還萬分禮貌的詢問自己的母親“母親,我能上樓了嗎?”
    沈夫人不能眼睜睜看著他犯錯,但又知道根本攔不住他,從小他就是想做什麽就做什麽,沒人攔得住。
    性子要強,特別的強。
    “我讓管家叫人來照顧阿稚。”
    “媽。”沈律言看著她“您不用多此一舉。”
    沈夫人沉默,過了幾秒,剛準備說話,就被他給打斷了,溫和的字句從他口中吐出來都帶著幾分戾氣“她現在的丈夫還沒死。”
    沒死就是他已經很克製。
    非常的手下留情。
    特別的有人性了。
    沈夫人向來不夠了解自己的兒子,但也清楚他有著異於常人的獨占欲,對認定屬於自己的人和東西,領地意識十分的清楚。
    可是他到現在都不懂。
    阿稚不是他以前喜歡的那些說得到就一定能夠得到的東西。
    她是人,有自己的思想,有自己的自由。
    “你在威脅我嗎?”
    “不是。”沈律言扯了下嘴角,笑了聲“又不是您老公,死了也威脅不到您啊。”
    若不是顧忌著已經睡著了的阿稚,沈夫人手裏的杯子都要砸到他臉上,混賬東西。
    沈律言沒再說什麽,抱著人就上了樓。
    他把人放在床上,仔仔細細蓋好了被子,本來打算去洗澡,莫名就想在窗邊多待會兒,多看了她幾眼。
    這樣靜謐的時光並不多。
    她睡醒時,麵對他從不會這麽乖巧。
    隻會想用力的將他推離她的世界。
    男人的指腹輕輕落在她的臉頰,觸碰的小心翼翼,生怕驚醒了她。
    他望著她,忽然想到母親剛才說的話。
    破壞她的婚姻?
    真的想破壞,就不是現在這樣了。
    他明明就是已經心慈手軟了的,他已經在極力克製,悄聲無息弄死聞序對他來說不是多難的事情。
    又或許步步緊逼她離婚。
    也不是做不到。
    她的軟肋太多。
    可是沈律言如今真的不想再威脅她什麽,他可以不是她法律上的丈夫,但是她必須要留在他身邊。
    沈律言又碰了碰她的臉,隨後才進了浴室。
    江稚半夜感覺自己好像被鬼壓床了,有點喘不過氣來,第二天她在手機鈴聲中醒了過來。
    迷迷瞪瞪的睜開眼睛,還沒看清四周的環境就先接起了電話。
    是公司的同事打過來的。
    “你今天還來公司嗎?我聽孫姐說你今天請了半天假,但是我這邊還有個稿圖還得再當麵聊聊。”
    江稚開口,鼻音很重,聽起來就像沒睡醒“來的。”
    隻是她什麽時候請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