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他不會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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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角江稚沈律言!
這並不是江稚為了自保而編出來的謊話。
江稚手腕內側磨出了傷口,她不敢再動,萬一割傷大動脈她就沒命了,她的身體已經很虛弱,沒有多餘的力氣和這些亡命之徒周旋。
趙宏深卻當她是為了撇清自己的關係,嗤笑了聲,神情輕蔑,“沈律言上哪兒都帶著你,你以為我會信你的話嗎?”
江稚懶得解釋,沈律言隻是覺得她利用起來比較方便,才會有事就帶上她。
趙宏深不會相信她的花言巧語,在他眼裏江稚和沈律言就是一丘之貉,同個被窩裏睡不出兩種人。他如今性情大變,特別容易暴躁,在她麵前走來走去,繞了好幾圈,手像得了帕金森那樣的抖,卻能夠死死攥住掌心裏鋒利的刀。
趙宏深勉勉強強繼續等了半個小時,又用江稚的手機撥通了沈律言的號碼,這次還是沒人接。他氣得腦袋冒煙,根本無法接受自己綁了個沒用的人。
趙宏深走到江稚麵前,掐住她的臉,仔細看了又看。
長得又不醜,確實有幾分姿色。
沈律言平時在公司表現得對她也還不錯,沒道理看不上他的妻子,退一步說他如果對他的妻子沒有感情,為什麽要選擇這麽個沒背景的小姑娘結婚?
除了真愛,不做他想。
趙宏深冷靜下來,覺得沈律言可能是在忙。
他拍了張江稚的慘狀,把圖片給沈律言發了過去接電話,不然明天就讓你收到她的屍體。
沈律言前一天坐的晚班機飛往國外,在酒店短暫休息了幾個小時,就去分部大樓和高層見麵,辦公室裏,驟然出現的手機鈴聲尤顯突兀。
這是他的私人號碼。
沒幾個人知道。
沈律言掃了眼來電提醒,淡定掛斷了電話,繼續和人談起並購案裏牽連出的事情。
過了會兒,手機屏幕又亮了起來。
沈律言瞥了眼來信,目光忽然間頓住,停留了許久。
坐在他對麵的男人小心翼翼出聲提醒“沈總?”
沈律言麵無表情等待屏幕的光亮熄滅,他泰然自若,依然是一派閑適的神色,“繼續吧。”
男人點頭“好的。”
他捏著手裏的文件,接著說“近兩年公司旗下的科技公司發展的勢頭比較猛,所以一些專利問題上法務部門做了很全麵的保全,但是上次並購的那間公司遭到了調查,有壟斷嫌疑,除此之外,沒有什麽其他的問題。”
沈律言沒怎麽仔細聽,他沉默了很久。
辦公室裏安靜得壓抑,誰也沒有先開口。
沈律言把陳留叫了進來,將自己的手機遞給了他,繃著沒表情的臉,“打個電話給江稚。”
陳留接過手機,“好的。”
沈律言抬眸,重新看向眾人,“你再說一遍吧。”
下屬便將剛才說的話又重複了一遍,沈律言好像還是心不在焉,淡道“他們要調查就讓他們查吧,你們做的幹淨,自然不會有把柄。”
下屬額頭冒汗,“應該是沒有問題的。”
沈律言掀起眼皮,“法律上沒有應該這種僥幸詞匯。”
下屬壓力陡增,一個人的氣場是很強大的,迎麵的壓迫感叫他透不過氣,後背已經被冷汗打濕,他硬著頭皮說“絕對不會有問題。”
沈律言淡淡頷首“我相信在座各位的能力。”
回酒店的車裏沈律言扯開了領帶,隱在暗處的臉龐看不出喜怒,他問“打通她的電話了嗎?”
陳留欲言又止,“打通了。”
默了三秒,沈律言冷冷開了口“誰接的?”
陳留垂下眼睛“沈宏深。”
沈律言仿佛也不意外,他揉了下眉心,“他怎麽說?”
陳留自然不敢把原話一字不動轉告給沈先生,趙宏深在電話裏極其囂張,口口聲聲要沈先生血債血償,叫沈先生現在立刻馬上滾去他麵前道歉求饒。
沈律言見他不作聲,心裏早就有了數,嗤得笑了聲“是不是要我跪下來求他?”
陳留不敢開腔。
沈律言的聲音忽然變得嚴厲起來“啞巴了嗎?!我問你是不是?”
沈先生已經動了怒,他沒法再裝聾作啞“差不多。”
沈律言沉默了下來,掀起薄唇,有些刻薄的評價“趙宏深還他媽的是個蠢貨。”
陳留頓了頓,問“需要給您訂今晚回去的機票嗎?”
沈律言想了想,“不急,忙完了再回。”
陳留有些詫異,卻不會說出來。猜也猜得出來,江小姐現在境況不太好。
沈律言原定的是後天的飛機,明天的行程早就排好,他不會臨時變動。
傍晚時分,趙宏深遲遲得不到答複,沉不住氣就撥了沈律言的電話,這次是他本人接的。
趙宏深開了擴音,好讓江稚也聽得清清楚楚。
他的聲音就像風燭殘年的老人,“沈律言,你老婆的命現在在我手裏。”
電話那頭沒有聲音。
趙宏深自以為踩到了他的痛腳,“你不是誰都不放在眼裏嗎?我給你兩天時間,見不到我兒子從派出所裏被放出來,我就把你老婆的屍體扔到沈氏集團的大門前。”
他洋洋得意,像占據上風的那個勝利者。
隔了許久,沈律言總算開了口“你說完了嗎?”
趙宏深一怔,他怎麽能還是這麽鎮定的口吻?
沈律言緊接著又在趙宏深臉上扇了響亮的一巴掌,且淡然的語氣不像是在演戲,而是真的沒當回事“我很忙,沒別的事我就先掛了。”
他說到做到。
趙宏深跟著就聽見被掛斷的嘟聲。
他簡直不能相信,眼睛就像充了血那麽紅,他看向虛弱的江稚,“你到底是不是他老婆!?”
江稚剛才聽著沈律言的聲音,內心有些麻木。
她不意外,卻依舊很失落。
大概是又要被他放棄了。
可腦海裏又不斷冒出個聲音,這種時候他應該要如此冷靜才好。不讓趙宏深抓到把柄,不讓他探出深淺。
可還是止不住的難過。
江稚餓了一天,氣色不佳,也沒什麽力氣“我和你說過的沈律言不愛我。”
她腿有點麻,換了個坐姿才舒服點,“而且你又不是沒見識過,沈總本來就軟硬不吃。”
“你越和他對著幹,他就越不會讓你如願。”
江稚心裏已經隱隱約約有了直覺。
沈律言不會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