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8章 江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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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主角江稚沈律言!
    江稚打車回了家,出租車司機透過後視鏡看間她臉色極其蒼白,以為她在醫院裏得到了不太好的消息,多嘴安慰了兩句“小姑娘,人生沒有過不去的坎,生病了就好好治,治不好呢就趁早享福,不過我看你還年輕,也不像是有什麽治不好的病。”
    江稚扯了扯嘴角,輕聲說“師傅謝謝你,我就是有點累了。”
    出租車司機聽她這麽說也就稍稍放了心,他接過太多的客人從醫院裏出來都如喪考妣。
    醫院裏有太多的悲歡離合,人也無法改變。
    江稚回了別墅,家裏的傭人已經準備好了早餐。
    她沒什麽胃口,還是逼著自己喝了碗粥,然後就上樓休息。
    江稚先去浴室洗了個澡,換掉了昨天晚上的衣服,她換上睡衣躺在床上,望著天花板發呆,遲遲都睡不著覺。
    昨天晚上在超市買的那些東西都葬送了在火海。
    沈律言給她買的那罐奶糖也沒有了。
    江稚閉上眼睛,強迫自己睡個回籠覺,她卻還是翻來覆去睡不著覺。
    床頭櫃上的手機鈴聲突兀響起,是警察局打來的電話。
    昨晚的車禍已經有了初步的調查結果。
    “貨車司機酒駕,想刹車的時候已經控製不住了。”
    “我們這邊到時候還會聯係你們。”
    “等結了案也會有通知。”
    江稚對這些事情總是不太信任,也可能是她想的太敏感,總是把簡單的事情想的複雜,她的嗓音有些疲倦“好的,謝謝。”
    掛了電話,江稚爬起來吃了兩粒助眠的藥物。
    想睡但是卻睡不著的感覺實在太痛苦了。
    兩粒褪黑素進了喉嚨,困意逐漸上湧。
    江稚這個回籠覺睡到了中午,再次醒來精神才好了很多。
    師兄給她打了電話,“昨天下午正式收工了,後天你有空嗎?工作室的人要聚餐,你有空就來唄。”
    師兄也是覺得江稚太不喜歡和人社交了,總是把事情悶在心裏。
    這樣下去人會憋壞的。
    他之前接觸過抑鬱症的同事,感覺江稚現在就有這種傾向。
    怎麽說也是同一個老師的師兄妹,平時能多幫襯一些他也願意多幫忙。
    江稚沉默片刻“師兄,有空我就去。”
    “嗯。等你哈,大家都很喜歡你,你不來他們可都要傷心了。”
    “好,我盡量。”
    江稚記得師兄的工作室,大部分都是有理想有能力的年輕人。
    活潑開朗,對未來充滿了無限的期待。
    而她好像已經淹沒在現實的洪流中。
    死氣沉沉的。
    她也不想讓自己這樣。
    掛了電話,江稚下了樓。
    她簡單吃了個午飯,抱著電腦坐在沙發裏心不在焉的看著設計稿圖。
    管家在她身邊站了許久,沉默過後開了口“江小姐,下午不打算去醫院看看嗎?”
    江稚眸光微頓,她的眼睛看著好像望著電腦屏幕,心思卻不在設計稿上,她問“沈律言醒了嗎?”
    醒了。
    但是管家並沒有告訴她。
    沈先生和江小姐的感情恩怨,他都看在眼裏。
    說不清道不明,扯都扯不斷的兩根線。
    過了會兒,管家說“江小姐想知道,不如自己去醫院看看。”
    江稚不知道自己去醫院能做什麽,她既不是醫生,也不能給沈律言什麽情緒上的安慰。
    他救了她,等他醒來,她認認真真和他說一聲謝謝。
    這件事就結束了。
    沈律言不會挾恩要她相報,他不在乎。
    而她也不會因為這件事非要報答他什麽,她做不到。
    江稚說話總是輕聲細語,聽起來溫溫柔柔“應該是醒了。”
    管家的語氣聽起來一點都不著急,他睡了那麽久也該醒了。
    管家沉默不語。
    江稚也不說話。
    管家上了年紀,他是看著大少爺長大的。
    大少爺從小就是個招人喜歡的孩子,成績優異,聽話懂事,卻又不刻板,越界偏也能保持在應有的分寸。
    這個圈子的天之驕子,沒有一個人像他這樣。
    活得瀟灑,看得明白。
    有時候保持理性比擁有感情要難得多。
    在很多情竇初開的少年為一場感情要死要活的時候。
    他已經學會了克製自己的欲望。
    不會為自己得不到的人或者東西,而非要強求。
    大少爺會喂養流浪貓、流浪狗,對可憐的人有憐憫之心,但同時他又是非常冷酷的,不會覺得那些流浪動物可憐就帶回家,不會為別人而難過很久。
    他總是能很快就抽身事外。
    即便是他曾經深刻入骨的感情,在得不到什麽好的結果,依然能說斷就斷。
    可是江小姐是他的變數。
    “江小姐,您真的不去醫院看看大少爺嗎?”
    “我會去的。”她說。
    江稚合上電腦,上樓換了套衣服。
    管家已經叫來了司機,送她去醫院。
    —
    沈律言是上午九點多醒來的。
    他醒來的時候,趴在他床邊的人隻有江歲寧。
    他的眼皮動了動,眼前模糊的視線漸漸明晰,他看清楚了床邊的人。
    沈律言定定望了會兒江歲寧,他的眼裏既沒有驚喜也沒有失望,他忍著手術後的痛,撐著手臂慢慢坐起來,他啞著聲問“江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