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2章 不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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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主角江稚沈律言!
    “她自己都以為我和她不清白。”
    “我沒告訴她,我騙了她。”
    “到現在她估計還真當那時候她背叛了你。”
    盛西周說得越來越艱難,喉嚨幾乎斷了呼吸,眼睛裏逐漸像充了血,他一把用力推開了沈律言,嗓子就像是被割破了傷口,湧上來的都是鐵鏽味,他說“我以為你會和她離婚,等了那麽久你們也沒離婚,你對她的忍受超出我的想象。原本想一輩子都不告訴你,在你心裏留根刺,現在想想算了,沒這個必要。”
    盛西周的喉嚨又痛又癢,他彎腰咳嗽不止,哪怕如此,臉色還是很蒼白,他抬起臉,盯著沈律言看了會兒,“沈律言,你根本就配不上她曾經的喜歡。”
    盛西周自己都沒發覺他說這句話的時候,語氣有多酸,眼神有多冷。
    他嫉妒沈律言,這種嫉妒快要演變成了一種恨意。
    憑什麽是他。
    盛西周知道他這個人能忍,平靜打量了他許久,沈律言聽完他說的這些話好像沒什麽觸動,又好像並不是如此。
    盛西周倒是很好奇他能裝到什麽時候,他迫不及待要撕開沈律言表麵的平靜,要他和自己一樣,嚐嚐血肉翻覆的痛楚,不僅如此,他還要往流血化膿的傷口上撒鹽。
    “她很早就喜歡你了。”
    沈律言的手指早已掐得發白,整個人緊繃的不能再緊繃,麵如冷月,冷若凝霜。
    這件事他知道。
    江稚偷偷喜歡著他,那麽多年。
    可是記憶卻是那麽沉重。
    盛西周以為自己高中的記憶隻有江歲寧,這會兒認真回憶起來,滿腦子都是她。
    無數次將她堵在陰暗的小巷子裏,高高在上的打量她,帶著人去圍追堵截她,故意將她嚇得臉色蒼白。
    看著她從樓梯上摔下來,看著她麵對黑板上被抹去名字的情書,臉色發白的樣子。
    他病態的享受著折磨她時的快感。
    看著她痛苦。
    同時又不由自主被她吸引。
    她的暗戀,從未聲張。
    卻悄然落在他的眼裏。
    盛西周想起以前她認認真真喜歡沈律言的樣子,心口上的刺痛比受了傷的喉嚨還要難受,他麵無表情咽下喉嚨裏這口血,“她那時候喜歡你,就不敢讓你知道。”
    “每天放學也隻能小心翼翼看著你接江歲寧上下學。”
    “你在台上演講的時候,她剛好是那個送花的人,為此還高興了很久。”
    盛西周也不明白自己為什麽還能記得這麽清楚,當時都不在意她,但是好像隻要看見了她,眼神就再也難以挪開。
    明知道會痛,還是會忍不住去觀察她。
    “花沒送出去,你甚至都沒有發現有她這個人吧,下樓的時候她不小心摔了下去,階梯不高,確實也沒什麽事,你看都沒看,徑直就走了。”
    “她還給你寫過一封情書。”
    “是告白的。”
    “那時候你和江歲寧還沒確定關係,貌似還隻是同學、朋友。她可能是不想放棄,不想死心,寫好的情書趁著放學之後等到沒人了,偷偷塞進了你的抽屜裏。”
    “你沒看見。”
    沈律言的確沒有看見,而且當年給他送情書的人太多了。
    他從來都是不看的。
    撕毀了扔到垃圾桶裏,免得被其他同學撿過去看見了名字也不好。
    盛西周漸漸止住了咳嗽聲,“你當然看不見,她放進你的抽屜不久,就被拿出來了。”
    “我撕掉了她的名字,把她寫的那封情真意切的情書貼在了教室的黑板上,班級上的同學都在起哄、嘲笑,肆意猜測這個人是誰。”
    盛西周以前是真的壞的毫無道德底線,不在乎自己的行為會不會傷害到別人。
    沈律言已經不想再聽下去了,他該離開這裏,腳底卻像生了根,走也走不動。
    一張陰沉的臉,冒著寒氣。
    他記得,他當初也被江歲寧拉到她的教室裏看過熱鬧,除了好笑還是覺得好笑。
    無形之中也曾狠狠糟踐過少女的心意。
    沈律言冷眼看著盛西周,想要出聲嘲諷他說這些還有意義嗎?憶往昔隻會讓人成為祥林嫂,過去的那些事情和他有什麽關係,全都是盛西周自己的手筆,況且他還能讓時光倒流嗎?
    所有能讓自己站在不敗之地的話都到了嘴邊。
    他唇角噙著冷笑,諷刺的話卻根本說不出來。
    從心底冒出的憤怒、痛恨、酸楚等等陌生而又濃鬱的情緒席卷而來。
    沈律言的行動比腦子更快,在開口諷刺盛西周之前,他幾乎是不受自己的控製,衝上前去掐住了他的脖子,這一次,不留餘地。
    爆發的濃濃戾氣,貌似是真的要將人置之死地。
    拳頭落在盛西周的臉上,嘴角立刻就出了血,他擦了擦唇角的血跡,眼神冷了冷,緊接著兩個男人就扭打在了一起。
    兩人都是下了死手的。
    半分情麵都不留。
    兩個男人身手都不錯,幾乎打了個平手,身上也都掛了彩,便是臉上也不太好看。
    沈律言此刻是前所未有的狼狽,什麽理性,什麽教養,通通消失不見。
    他雙眸赤紅,漂亮潮濕的眼睛好似下一秒就要流出眼淚,又好似流出來的不是眼淚,而會是血。
    盛西周靠著牆坐了下來,臉上有血也沒急著擦,“我對她不好,你也傷了她很多。”
    “你如果有一點兒愧疚,都不該再來逼她。”